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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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七子茫然不解,心道:“这不就是太极拳的借力打力么?周师叔这是怎么了?”
不到境界,看着两门功夫自然觉着一样,可周伯通乃是武学大家,一交手就能看出个中区别。
太极拳借力打力,乃是以意为先,取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刚柔相继,无论对手何时打来,都能应对自如。且用这武功的人,并不需多高深的内功,只要技巧得当,也能做到四两拨千斤。
移花接玉则要在对手出招之后,力量尚还未完全使出之前,探明使力方向,随意牵引、挪移、反弹对方攻击位置。因着它速度奇快,旁人看不真切,往往以为这是料敌先机,十分邪异。这手法非但要求眼力极佳,也颇耗内力,要以明玉功为根基,在心法要诀加持之下,方能奏效。
两门武功都是后发制人,练到高深处,能随心所欲,遇强愈强,敌人攻击越强,则反击越强。
周伯通兴致来了,也不管输赢,两手都换了空明拳,大呼小叫着,左右一齐打来,就见沈元景一搭一转,极尽变化之能事,非但将他这些招数化解,还全数还了回去。
这会他反过来落在下风,全真七子也看出两人只在试验招数,这才放下心来。丘处机侧脸望去,马钰早就一脸淡然,心里惭愧,暗道:“师兄养气功夫已然大成,我是远远不及了,难怪师父羽化之际,留下话来:‘丹阳已得道,长春则犹未也’。”
却是他此时见着前辈高人神功秘技,觉着再练一辈子,也难及得上,恍然有所悟,思及王重阳当年教诲,总是让他们领略道家清静无为的要旨,他却一意钻研武学,就算练得比马钰高明,可于修道人来说,反而落了下乘。
转眼七十二路空明就使完了,若要左换右,右换左,还能衍生出许多招数,可也没甚新意了。周伯通鼓着嘴,大叫道:“我变招啦!”
他左手用出全真教的履霜破冰掌法,精妙凌厉,看似柔弱无力,可如有人胡乱进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劲无穷。
马钰最为擅长这门掌法,此时见着了,不禁喟然叹道:“师父当年说此门神功需有深厚内功,并具淡然之心,方可练至大成,隐而后发,周师叔已然尽得其中三味矣。”
可在他看来是毫无破绽的一招,却叫沈元景随手一点,便偏转了过去。打不着人,纵使威力再大,又有何用?
他正摇头叹息,忽见周伯通右手一变,还是同样的招数,风格却迥然不同,精气神混一而聚,从头至尾都是一般凝练厚重,如同是革故鼎新,脱胎换骨,从又焕发荣华。
马钰面上恍然一下,心里蓦地想起,这门掌法又叫三花聚顶掌,大为震动,饶是对武功并不强求,也看得如痴如醉,深觉如此使来,才合他这般性子。
黄药师面色也是一变,道:“这掌法王重阳使来,已是高深莫测,叫人沛然难挡,老顽童却还能推陈出新,真个了得。可惜……”
他说了半句,就打住了,惟有洪七公才知他是何意,可惜这一正一奇,如此高明的手法,看似浑然一体,却还是被沈元景抓住破绽迅速出击,分解殆尽。
斗到此时,周伯通已经没有别的武功能拿得出手了,只得又转回太极拳法,使出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这拳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沈元景伸手过去一搭,又被转回。两人就像两个小孩打架一样,双手纠缠在一起,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看似幼稚可笑,实则在转瞬之间,劲力不知变换了多少次。
两人推了半天,都觉无趣。沈元景已然察觉,移花接玉是决计不能高不过太极拳的,只是借着明玉功的后劲,才堪堪打成平手。
此时他才明了,为何白羽世界的武学风气,对招数上的钻研极少,总是更为看重内力变化。因他们上限更高,要把有限的时间,用在提升境界上,招数变化总有极限,练到完美无缺,也是威力就到尽头了,而内力才是根基,多一分,便强一分,等到了宗师境界,反手再来以势压人,无往而不利。
至于那些精妙招数,大都是人到了先天甚至宗师,才以自身为基,创造出来,普通江湖人士囫囵用了,也显不出威力,不过来领略前人风采妙思,倒是极好的媒介。
悟通此节,他立时明晰之后道路,暂且停了创出一门惊世骇俗武功的念头,先准备升到宗师。
第115章 大仇得报
华山论剑到此,已经很是无趣了,众人下山之前,黄蓉还撺掇着,要黄药师与洪七公两人一起对阵沈元景,自然是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洪七公笑骂道:“你这丫头,祸害我就得了,连你爹爹也不放过,这胳膊肘拐到哪里去了?真不知道你师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二日凌晨,沈元景展开轻功,来到朝阳峰顶,盘膝坐在岳不群常坐的那块大石之上,再观日出。那日头也如同几百年后的一样,仍旧是火光奔腾,云霞光瑰丽。
一旁郝大通胸口起起伏伏,面显紫色,持续了盏茶功夫,才吐出一口长气,显然紫霞神功造诣不浅。
待得天已尽亮,他耳听松涛阵阵,鸟鸣清脆,才对沈元景说道:“我总以为华山的日出与终南山的日出并无不同,可如今看来,一地便有一地之奇。泰山日出当如何?东海日出又当如何?总要一一看来,才能尽知。”
等下了华山,他辞别了其余六子,径直往东云游去了。后来到了九华山,见此地清幽秀丽,又有葛仙遗迹,便留了下来,筑观起楼,传下九华一脉,道尊重阳,武奉元景。
……
论剑之后,沈元景与郭靖、黄蓉一起去了辽东。
此时江南早已是春天,百花开放,可这里依旧寒冷,甚至还下起了雪。两方兵马从去年末开始,便罢兵不战。
三人观察两日,摸黑进了一处颇为豪华的府邸,转入一间明亮的屋子,见到里面有一个中原妇人打扮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一岁的婴孩,正哼唱着儿歌。
黄蓉叫道:“穆姐姐。”穆念慈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捂着嘴,强行忍住,才低声道:“郭大哥,黄家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笑嘻嘻的道:“过来看你啊,这天寒地冻的,又没个亲人,岂不孤单。”穆念慈情知她话语不实,但见到家乡来人,也心里一暖,请几人坐了。
她刚煮好的茶,给每人倒了一杯,略带歉意说道:“这里简陋,你们多担待些。”说着把孩子往胸口紧了紧,又道:“你们有什么事,赶紧问吧,过一会康哥就要来了。”
黄蓉与郭靖对视一眼,细问如今城里情形,及完颜洪烈有何作为。穆念慈见三人来此,似乎是要找逼死他义父的大仇人麻烦,当下毫不隐瞒,可惜她终日被杨康困在这里,所知不多。
她说得仔细,一时顾不上怀里,婴儿突然哭了出来,连忙喔喔的哄着,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念慈,荣儿怎么了?”黄蓉一怔,还以为是叫自己,低头一看,才明白过来,是喊这婴儿名字。
穆念慈心里一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那杨康推门踏进屋内,笑容还在脸上,就看到了沈元景,就要大喊,却见着对方眼神如剑,直直射过来,心知等护卫赶来,他早死了十遍八遍了,连忙入内,反手关了房门。
他道:“晚辈杨康,拜见深大侠。”又对着郭靖道:“郭兄,咱们又见面了,你和黄姑娘成亲么?来看看我和念慈的孩子,唤做杨荣。”
说着,他从穆念慈怀里抱过婴儿,举起对着三人。郭靖定睛一看,这孩子眉目之间,与杨铁心有些相似,他顿时火气上涌,道:“我已立誓,必杀完颜洪烈,以报父仇。”
杨康吃了一惊,没料到弄巧成拙,心念急转,扯出一丝笑容道:“郭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杀父之仇?”
郭靖便把完颜洪烈觊觎包惜弱,勾结宋廷段天德等,杀害郭杨两家之事,一一道出。他听到后来,也心里悲愤,不禁想到母亲身受的苦楚,眼里含泪,握着拳头道:“这,这是真的么?”
黄蓉插口道:“我们听那段天德亲口所言,岂能有假?”杨康想道:“这两人为了报仇,连南朝丞相史弥远也杀了,若不证据确凿,岂敢如此?”
郭靖催促他说出完颜洪烈府上布置,他思及其养育之恩,一时踌躇不答,又想道:“好不容易才从中原逃到了此处,稍微安定一点,若让他把父王杀了,那荣华富贵岂不是都成泡影了?”
见郭靖脸色不虞,忙道:“此时父……完颜洪烈正率领金国大军与蒙古在此对峙,我们若贸然去杀了他,群龙无首,岂不是便宜了蒙古人,这一城百姓都活不了。况且金国若灭亡了,会不会也牵连到南朝?”
郭靖当下就有些迟疑,沈元景却道:“那是我们的事了,你只需说出完颜洪烈晚上在哪?还有欧阳锋叔侄,又住在何处。”
杨康暗暗叫苦,阻止不得,却也不敢耍花样,只得将几人位置一一道来。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蓉儿,你好好看住他们。靖儿,你太过憨厚,容易受骗,什么事都要听蓉儿的。”
说着就要出门,杨康不由得紧了紧胳膊,怀里婴孩吃痛,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急中生智,道:“沈大侠且慢,请听我一言。”
沈元景转过身来,也不说话,杨康看他眼神,心里打鼓,还是硬着头皮道:“三位初来乍到,不清楚城中形势。那些个金国贵族贪图中原花花世界,不愿来此,城里面现下九成都是汉军,如临淄郡王张惠、恒山公武仙等人率领,心也不齐,完颜洪烈每天都殚精竭虑,维持平衡。他若一死,城里势力定然互不服气,打做一团,倒霉的总是百姓。”
沈元景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连忙答道:“我亦是汉人,这些时日,外出杀敌,内里维持城内秩序,颇得众将赞扬。我出面安抚,加上沈大侠若能帮衬一二,也不会大乱。”
他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我杀了完颜洪烈,再帮你收拾众人,好送你登上首领宝座,是也不是?”
杨康此刻倒不慌张,点了点头,说道:“事成之后,您老人家要什么,我都可满足。金银珠宝任取,助力围杀欧阳叔侄,也不在话下。”
沈元景盯了过去,直看得他冷汗淌得满脸都是,才道:“也并非不可,只是有几个条件。”
他心里大喜,连忙道:“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认祖归宗,恢复汉姓;不得滥杀无辜。其余的靖儿你来说。”沈元景说了两条,把其余的要求交予郭靖,他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才道:“不得进攻宋国。”
杨康眉头一皱,心道:“若我率领大军,胜了蒙古,岂不是也统一不了这天下?”又见着沈元景三人看过来,连忙道:“都依你了。”
心里又叹道:“现下事情还没定,就想着其他了,贪心不足。就算是不能混一天下,大不了攻下扶桑,与高丽连成一片,做个北境之王,总比西夏要强得多吧。”
于是他领着沈元景,先去杀了欧阳锋叔侄,接着再到完颜洪烈府邸,一夜血色,竟也无声无息。他心思诡诈,又在军中历练多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等对面的蒙古大军知道事情变化以后,都过了十来天了。
见那些将领都已慑服,沈元景一行三人,带着完颜洪烈头颅回临安去了。
第116章 龙女省亲
将完颜洪烈的头颅供在郭啸天的灵位前,李萍和郭靖好好痛哭了一场,这份跨越二十年的血仇,就此终了。
回到庄里,她便开始张罗着替儿子娶亲,张灯结彩之事,自有管事的准备。可请哪些人来观礼,却犯了难,郭杨两家也是避难而来,年岁久远,莫说亲戚了,就连牛家村的邻居,也都死得死,逃的逃了。
趁着婚礼还有些时日,沈元景便要带着小龙女去往古墓派省亲,李萍还担忧她年幼,无人照顾,也想跟着去,好容易才被郭靖劝阻。
自从被拐带而来,小龙女便未出过远门,临别之际,舍不得李萍,也舍不得傻姑,眼睛哭得红通通,可到了外面,沈元景领着一路吃喝玩乐,很快就将离愁别绪抛之脑后了。
自临安出发,绕江南到铁掌峰,逗留几日,又北上襄阳,给她找了另一个玩伴,那神雕也是不过是个小孩性子,自可玩到一起,在此停留半月,小龙女还依依不舍,不愿离开。
如此一截路程,他师徒二人,慢悠悠的走,及到了终南山,屈指一算,竟然花费了两月时间。
沈元景沿着山路而上,全真教的弟子见了,连忙回山上禀报,他并未往重阳宫,而是径直去了活死人墓。
站在外面,他朗声道“华山沈元景,携徒弟沈玲珑依约前来,请林门主赐见!”声音往古墓里面荡去。
彼时小龙女离开,尚且不到三岁,如今已有三年了,记忆早就模糊,只觉眼前这座石门颇为熟悉,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正好奇的打量。
忽然从门口出来一道身影,将她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再往前看,是一个钗荆裙布的女人,一张脸生满鸡皮疙瘩,奇丑无比,初见之下让人心慌。
她有些害怕,偷偷望去,只觉着这面容越看越眼熟,冥思苦想,但见其中蕴含仁慈温柔之意,登时心中感到一阵暖意,脱口而出道“婆婆!”飞奔过去。
孙婆婆一把抱起小龙女,满含热泪,叫道“龙儿,你可终于来了。”依旧如婴孩时期一般,抱着她在原地转圈。那时候只有如此,她稚嫩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丝笑容,现在却是咯咯的开怀大笑。
很快林门主与李莫愁也赶了出来,几年不见,林门主依然是一副冷淡模样,沈元景也不觉奇怪,再往旁边看去,却只一声轻叹。
如今李莫愁变得和她越来越像,早已没有初见时候那样的三分鲜明、三分好奇,整个人已去了活泼,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小龙女走后,林门主便将全副心思用在她身上,什么武功也都教了。
孙婆婆忙将小龙女放下,她手还抓着衣袖,歪着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两人,似乎已完全忘记是谁。
林门主脸色变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李莫愁清冷的神色微微动作,眼前恍惚一下,就见得当年的小娃娃陡然长得这般大了。
她头上扎丱发,配着玉质簪珥之饰,很是好看。身穿一件鹅黄色的百褶裙,外衬一些薄纱点缀的繁华花饰,显得既是活泼,又有几分雅致,身肢摇动,腰间缀着的小小铃铛、珠链两两撞击,叮叮当当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副模样,比之当年随意梳个辫子、一身素白的小丫头,要明艳许多,脸上虽变得黑了一些,却圆润细腻,显然是一点苦也没吃到。
等了许久,也不见几人开口,小龙女终于想起些什么,迟疑着道“师父?师姐?”也难为她那么小的年纪,还能记起这两张脸孔。
不等两人回答,她跑到沈元景边上,说道“师父,包包给我。”接过一个绣着金丝花边的挎包,又跑回去,从包里掏出几个用纸包,打开一看,都是些蜜饯、干枣、糖果,塞在孙婆婆手里,说道“本来还有师姐做的糕点,可好吃啦!可是太远了,我走了三天没到,就自己吃了。”
她小脸微红,还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