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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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一句话就解释清了这人如何能够冒充铁掌帮主,黄蓉还是不开心,道:“由兄观弟,一家子定然都不是好东西。”
洪七公哑然失笑,道:“蓉儿你这话有些偏颇了,若是叫花帮里有人作奸犯科,那我这叫花头子也变成坏人啦?”说着他又想到什么,打趣道:“不过用在你父女身上倒是妥帖,你这丫头鬼灵精的,你爹也古怪得紧。”
黄蓉一跺脚,嗔道:“七公你说什么?我还准备做几个小菜慰劳你的,现在没啦。”洪七公大为后悔,轻轻拍了自己脸两下,露出讨好神情,道:“乖蓉儿,都是我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众人莞尔,沈元景笑道:“这次真是蓉儿说对了,那裘家三兄妹都不是好东西。那老大裘千丈替金人四处奔走,散布谣言,打击江湖同道;老二裘千仞隐在后面,看似无关,实则早和完颜洪烈勾结一起,伺机而动;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嫁到绝情谷后,整治得满谷鸡飞狗跳。”
黄蓉好奇,央他讲了绝情谷的故事。黄药师听在耳里,心道:“这人年纪不大,知道的事情却不少,说不得也如这绝情谷一般,是什么隐世门派。华山自古仙迹无数,又是希夷先生驻世之所,不可小觑。”
正在此时,江南七怪并陆冠英等人回来了,郭靖连忙上前,听朱聪说道:“我们追杀出去,却撞见了朝廷的兵马,这帮人不但不帮我们杀金狗,反来围困我们,若不是陆少庄主见机得快,恐怕要栽在那里了。”
黄蓉大叫可惜,沈元景却并不希望完颜洪烈现在就死。他熟知历史,金国已然腐朽,而蒙古正在起势,无论谁胜谁败,遭祸的总是黎民百姓。留着完颜洪烈这金国少有的兵家人才,抗衡蒙古大军,说不得南宋还能苟延残喘些年数。
洪七公说道:“这里也不安全,先离开了罢。”一行人离了城池,到了沈元景等人前天的落脚之处,升起火堆,稍作休息,很快天色大亮,朱聪等人进到城里打探消息。
郭靖在一旁练着武功,他昨夜看了几大高手的较量,颇有收获,此刻剑法使出,也似模似样,进步神速。只是他一招剑法,反复的练,却总不如沈元景三分般圆转如意,黄药师有些瞧之不上。
沈元景并不囿于门户之见,两个徒弟练功也大大方方的。黄蓉使出回风舞柳剑法,倒叫黄药师眼前一亮,洪七公也颇为惊异,道:“黄老邪,你捡大便宜了,这剑法可不比你拿着玉箫瞎比划那几招差。”
黄蓉一门剑法练完,便不肯再练,笑嘻嘻的过来,沈元景叹道:“你这丫头,天资倒是高了,却不肯用功,若是你有靖儿一般的勤奋,说不得也能到古墓派祖师林朝英一般厉害,那时候什么裘千仞,也能自己打发了。”
“你亦知道林朝英?”黄药师觉着惊奇,问了一句,黄蓉连忙过来探询,他扯住女儿,自己来讲林朝英与王重阳的故事。
黄蓉听后,深为佩服这位女侠,又对着刚练完功的郭靖凶巴巴的道:“你以后不可学那臭道士。”郭靖不明所以,嘴里也忙不迭叫着不敢。
第81章 媒妁之言
黄蓉哼着小曲忙忙碌碌,郭靖打着下手,洪七公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锅内,面露馋样。
等那野菜鱼汤刚刚做好,他不等别人动手,从胸口掏出个破碗来,满满的乘了碗汤,也不怕烫,滋溜溜喝个干净,大叫一声:“好喝!”又乘了一碗,这次慢慢吃起来。
黄蓉依次奉了黄药师、沈元景与柯镇恶等,剩下最后一碗,刚好还剩她与郭靖没有分到,洪七公老脸一红,偏头心虚不看。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嫌少,一人倒了半碗,郭靖仔细在地上铺了干草,请她坐下,又掏出干粮,掰下一小块,刚好够她胃口,小心递了过去。
黄药师十分不自在,越看郭靖这小子越不顺眼,心道:“这小子傻头傻脑,模样也不出彩,如何配得上我黄药师的女儿。”他瞥了一眼边上的沈元景,想着:“倘若是那姓沈的小子愿意娶蓉儿,倒还差不多。”
师父娶徒弟这种大逆不道的做法,也只有他能想出。他素来厌憎世俗之见,曾经说道:“礼法岂为吾辈而设?”思慕晋人的率性放诞,行事但求心之所适,常人以为是的,他或以为非,常人以为非的,他却又以为是,因此上得了个“东邪”的诨号。
不过他亦知沈元景如此武功,若不是自愿,谁能够随意摆布,心底甚为遗憾。
沈元景哪里知道,就这片刻功夫,差点成了搅和两个徒弟的第三者,还在细嚼慢咽,思虑是否必要,去往古墓一趟,看看那寒玉床有无疗伤神效。
至于古墓里面刻有的九阴真经,他倒不甚在意,因他记忆中,这真经并不完整,是否有疗伤一篇还未可知,不能为指望。
朱聪等人很快带着讯息归来。昨夜那事喧嚣方起不久,便闹得满朝文武大员都有耳闻,只因着是金人居住其内,谁也不敢调动兵马。等完颜洪烈自己逃出,片刻事情已传得满城风雨,等到了早上,什么消息也能轻而易举获取。
洪七公从他手里接过一个肉饼,咬了一口,满嘴流油,道:“你且说说,昨日是怎么个情形,那金狗现在何处?”
朱聪叹口气道:“完颜洪烈一行人早就跑了,昨夜他躲去奸相史弥远府上,连夜受着朝廷兵马护送,北上去了,现下恐怕早就过了长江。”说完他看了沈元景一眼,心想难怪这位对大宋朝廷甚是不屑。
“哼哼。”洪七公三口两口把饼吃完,不再理会这事,说道:“这饼不错,哪里买的。”
黄蓉与韩小莹分了一个,才咬了一口,听得这话,跳出来嚷道:“这就叫做不错啦,七公你也太好对付。今天我们找个地儿,尝尝我给你做的几个拿手小菜。”
她看出黄药师不喜郭靖,又和沈元景有了冲突,便想着要留下洪七公,做个缓和。
陆冠英连忙站出来道:“晚辈在此地置办了一处产业,几位前辈若不嫌弃,还请屈尊移步。”洪七公大喜,催促着几人赶紧上路。
江南七怪见已追不上完颜洪烈,嘉兴烟雨楼之约尚早,思及多年未归家乡,便先离去。黄药师也交待了梅超风几件事情,打发她走了。
陆冠英的庄子在城郊另一面,边上没有人烟,却建得十分别致,有几个仆役常年在此守护,内里厨具自然是一应俱全。
黄蓉又领着郭靖上街,置办好各种食材,回来做了“王笛谁家听落梅”、“好逑汤”之类的菜肴,等摆上桌,红如花绿如叶,色香俱全。
洪七公看得两眼发直,大声欢呼,右手飞快伸出筷子,夹了食物不住的送到口中,一面大嚼,一面唔唔唔的,是在赞叹,只是嘴里都是食物,说不清楚。
总算还有矜持,等将桌上的菜吃了一半,才发觉其余几人筷子都没动,略有歉意,招呼道:“吃啊,都吃啊,这小丫头做的菜真是人间美味。”
沈元景道:“这小半年来,蓉儿时常做给我吃,七公不用客气。”他一愣,又看了黄药师一眼,心道:“这位那就吃得更多啦。”当下不在谦让,又一顿好吃好喝,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七八分,才拍着肚皮道:“肚儿啊肚儿,平素我嫌你太能装,今日却恨你太小。”
黄蓉乐得眉开眼笑,道:“七公,您老人家若是有暇,多留几日,我还有好些拿手菜没做哩。”
洪七公连忙道:“有空的,有空的。”他吃了这一顿,怎么也舍不得放过第二顿,又换着花样称赞,最后道:“可惜,可惜。”
黄蓉奇道:“有何可惜?”
“可惜我臭叫花一个,讨不到老婆,生不出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来。又可惜晚了一步,叫人先把你截去做了徒弟。”
她咯咯直笑,道:“七公也可以收我做徒弟啊。”
洪七公摇着头道:“那不成,你既拜在了沈兄弟门下,我那能横刀夺爱。”
黄蓉道:“我师父可大度了,才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她拉着对方撒娇道:“我不管,你吃了我做的菜,要教我一门武功。”
黄药师呵道:“蓉儿,不得无礼。”她吐了吐舌头,又扮个鬼脸,嘟嚷道:“小气鬼,晚上不做好吃的给你了。”
洪七公满脸慌张,连忙道:“好好好,我教你便是。你有了那么厉害的武功,还要学我身上的零零碎碎做什么?”
黄蓉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剑神,我若学了当世三大高手的武功,看谁还敢欺负我。”
黄药师听他把沈元景叫做中神剑,心里微微泛酸,很有些不悦,勉强吃了半碗饭,便转身回了房间。
待过了两三天,洪七公把“逍遥游”的功夫传了黄蓉,他便说道:“蓉儿,你离家多日了,跟我回去罢。”
她离家大半年,确实有些怀念家里,点点头,拉着郭靖道:“靖哥哥,你还没去过桃花岛,跟我们一起吧。”
黄药师喝道:“他去做甚,成何体统?”
黄蓉还要再说,沈元景笑道:“怎地,你俩还未成婚,就分不开了。你且安心在家待些时候,我不日便带他去岛上提亲。”
黄药师大怒,道:“谁说要把蓉儿嫁给这傻小子了,你们不准前来。”
沈元景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也要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小两口非止‘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连手都拉过了,你是要把她沉井投湖,还是要断指烙片?”
黄药师血气上涌,脸色腾的一下红了,怒道:“黄口小儿,安敢无理。”提起玉箫,就要上前。
洪七公赶紧拦住,道:“沈兄弟,你这么说话,着实有些过了。”又对黄药师说:“药兄,莫要生气,他们两情相悦,靖儿又拜得名师,前途无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阻拦做甚?”
黄药师道:“他有甚名师又如何?还能强替我女儿做媒不成?”洪七公连忙道:“啊,是了,他算得靖儿长辈,做这个媒人确实不妥,不如我来保媒,你看如何?”
黄药师见他装糊涂,也不置可否,狠狠瞪了沈元景及郭靖一眼,拖着黄蓉离去。
他走不过十几丈远,沈元景朗声说道:“中秋节后,重阳之前,必定登门拜访!”声音不大,但清晰的传过他耳朵里。
第82章 中秋之会
那嘉兴烟雨楼之约,或已无须理会,可江南七怪等人,觉着彭连虎等人没有当面认输,那按着约定,还须走上一着。若这几个人真个敢来,那便更好,是以大肆宣扬,闹得周边武林人人尽知。
洪七公少了美食,便没了逗留的心思,与沈元景约定八月十五在嘉兴烟雨楼相会,一起去到桃花岛提亲,随即离去。
沈元景打发了郭靖去嘉兴找江南七怪,又叫来陆冠英,指点了他的“罗汉伏虎拳”几句,随手传了他一门“如影随形腿”。
他受了人家恩惠,立时就还了,况且这些个功夫是少林派的,不甚稀罕。若飞絮剑法、独孤九剑这等,恐怕就不舍得给外人了。
陆冠英大喜过望,倍加殷勤伺奉,可沈元景始终不肯收他做徒弟,不愿平白矮了黄药师一辈。他留在此间,每日就着九花玉露丸,调养身体。
此时他才愈发觉得当年选的那些个武功,看似完备,实则偏得紧,剑法稀里糊涂的选有四门,却都大差不差,若一门胜不得,换另一门也是一样。而药理杂学这些个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功夫,却一概没有准备。
……
转眼到了八月十三,北面蒙金相争,如火如荼,数场大战下来,满目疮痍,尸横遍野。只是苦了其中百姓,无论气势如虹的蒙古兵还是溃败金兵,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很快就十室九空,大家扶老携幼,纷纷往南逃来。
此刻的临安城里却是一片祥和,仿佛盛世。摊贩早早的开始叫卖,街上人流如织,都有过节的喜色。那些个书生大人们,一面感叹坡仙传世之作在上,中秋词难以为继;一面饮酒狎妓,泛舟湖面,好不快活。
沈元景出发往嘉兴而去,陆冠英央他带在身旁,鞍前马后,唯恐照顾不周。他拜的师父是仙霞派枯木,乃少林旁支,外家功夫固然不错,又如何比得上新学到的少林绝技?
受了这半月的调教,进步神速,顶得上他数年苦功。沈元景暗暗高兴,心道:“可见我教授弟子的本领十分高明,当年必然是林平之愚钝,领略不了。”
两人到了嘉兴,已经八月十四了,也不去打探郭靖之所在,靠着南湖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乘船去往烟雨楼。
烟雨楼在南湖湖心岛,乃是吴越广陵郡王钱元镣建来招待宾客的,取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诗意而得楼名。两人到了跟前,只见重檐画栋,朱柱明窗,绿树掩映,雄伟异常。
这楼外已围了多位江湖好汉,朱聪正大声说道:“承蒙各位英雄好汉瞧得起,过来见证我们与那黄河帮沙通天、‘千手人屠’彭连虎一干人的决斗,朱某在此谢过了。”
他弯腰行了个礼,众人连说客气,有人吼着嗓门道:“我这几日都在嘉兴城,可没见到什么黄河帮绿河帮的人,想来是上次几位大侠一闹,他们吓破了胆,不敢过来了罢。”
“那还用说,这些个北方匪寇,只会跪在地上叫金国人爹,怎么敢来南方闹事不成?”这话顿时引了现场一阵叫好,更有甚者,说道:“北边那些人都是一路货色,无胆得紧。”
现场也有打北边来的,气得满脸通红,愤而反击道:“我们在前头与金狗厮杀,你们这些躲在后面的,有什么脸面说这等话?”
那人冷笑道:“靖康以来,你们降的降,夹着尾巴苟延残喘也多,偶尔零星几点功劳,便吹上了天。若非我们死守,咱们宋人的江山,早就叫人给占去啦!”
两边顿时吵闹起来,北边人少,一张嘴哪能应对七八张,气愤不过,手里拔出兵刃,就要动手。
沈元景一拍陆冠英后背,他会意跳了出去,道:“各位听我一言。”许多人就在太湖讨生活,见到他后,纷纷说道:“原来是陆总头领。”
他双手往下一压,道:“刚才大家伙的话我都听了,恕我直言,都是胡说八道。眼下抗金乃是大事,正当一体而行,为何要分个什么南北?旁的不说,单是‘北丐’洪老帮主领着的那些个丐帮兄弟,一意与金狗周旋,死伤无数了,也不肯背离故土,如何能说出他们都是软骨头的话来?”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刚才那人说道:“陆少庄主,咱们如此敬重你,为何要帮着外人?”
陆冠英眼睛一眯,道:“什么里人外人,你是何居心,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这人还要反驳,他也不理,朝旁边众人问道:“有哪位英雄出来指认一下,这是何人?不要被细作混在里面了。”
群豪都摇头说不认识,这人脸色大变,脚下一蹬,往外冲去,正巧选了沈元景这边,见他年纪不大,又一副书生打扮,以为是误入岛内的游客,心里一喜,大力推来,要夺路而逃。
陆冠英刚要追赶,见此情形,步伐一顿,果然这人眼前一花,失了沈元景踪影,随即被人掐住后颈脖,甩到了地下。
众人哪里还看不出个中蹊跷,纷纷涌上前,有两个粗通刑罚的,拖着这人转到一边。
那柯镇恶边上的郭靖大喜,过来边磕头便叫道:“师父,你来啦。”他已然把沈元景当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