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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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漱溟暗自传音道:“此阵急切之间也破不得。我等又不能走,否则清玄子催动剑阵,无论将随罩住,任谁一人也不能抵挡。请禅师坚持片刻,待我收拾了俞峦,再来帮衬。”
他先放出金光烈火剑,化作蛟龙,来往穿梭,一路将诛仙剑气扫开;另外驱动灵翠峰,落在两仪微尘大阵上头,碧光垂落,直直坠入凝碧崖中。
凝碧崖轰的一下,腾起无穷金光、碧光,交织成网,冲天而起,附着在微尘大阵上,白雾立刻似脱缰之马,来回冲刷。
银辉尽被排挤,九曲黄河似被人捉住头尾,不停抖动,里头星光乱跳,相互碰撞不休。俞峦使出全力维持,仍觉不能操控。
其余落在阵中的清玄弟子,身躯如绑巨石,不由自主往下弯了一弯,连太乙五烟罗也若浸水的棉花,往下坠沉。
杨达一个不慎,叫周淳父女脱身而出,忙再催玄阴简,重新将之圈住;石生也把各种法宝一收,放出灵峤玉虎和如意水烟罗,先护住自身。
峨眉准备了许久,连压箱底的法术都用了出来,岂止这点威能。玄真子驱动大阵,白雾再一刷,将满身法宝的石生打了个跟头,齐金蝉等人立刻飞剑攻上,叫他手忙脚乱。
裘芷仙眼前一花,陷入白茫茫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知身在何处,顾不得其他,忙开口道:“商师兄小心,我眼下先自保了。”
声音传入雾中,不知归往何处。她依照来前商议的对策,将太乙五烟罗往周身一裹,护住自身,立刻就有几个法宝攻击落在身上,差之毫厘。
商风子早用绿云仙席护身,更用太古金戈在周身一旋,竟也斩断一柄偷袭而来的飞剑;杨达也是立刻失去了眼前周淳父女的踪迹,心里又生警觉,催动遁形符一闪,原地轰的一声,炸响太乙神雷。
司徒平周遭忽然一黑,如坠无边暗狱,非止是眼不能视物,连法力探出,亦然无用。屠龙师太之屠龙刀、餐霞大师之虹霓剑、素因大师之离合神光,齐齐打来。
却见他头顶紫青兜率火一闪,分出三朵,各自挡住,并指挥星奔剑,来回冲杀,似全然不受此影响。
素因大师叹息一声道:“原来道友练就心眼,心念之下,诸物无所隐形。此神通非天仙境界不能有,道友能够提前练成,真叫人佩服。”
餐霞大师最知对方底细,出身不好,童年坎坷,不意能有今日这般成就,闻言心底骇然。
俞峦乃是主持九曲黄河大阵之人,所受压力最大,便是用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能挽回颓势,大阵动荡,已全然不受她控制,崩溃在即。
沈元景轻轻一笑,说道:“原来此阵根基在凝碧崖,与灵翠峰叠加,还有这般通天本领。”
他取出一座宫殿,通体紫色,有九十九层高,重重叠叠,极为繁复,往下一抛,落在九曲黄河大阵中,波涛顿消,星辰皆定,银辉流转,排开白雾,反往凝碧崖上一卷。
轰隆隆一声,此崖一阵抖动,摇摇晃晃,似要被拔出峨眉山一般。
玄真子面现惊骇,忙调动两仪微尘大阵全部威力,抵住对方阵势攻击。白雾又与银辉相持,一时难分高下,清玄弟子便得解脱。
“原来是紫云宫。”齐漱溟紧紧盯着紫色宫殿,叹道:“果然道友是早有预谋,竟将这一座仙宫练成了法宝,并与九曲黄河阵相融,想必就是针对我这灵翠峰与两仪微尘大阵而来。”
有此宝与此阵,就算峨眉派想要关起门来做缩头乌龟,也是不能。他又长叹一声,转过头来,对大智禅师说道:“今日有他无我,请神僧做法。”
大智禅师一点额头,身后现出一个光圈,里头浮现七宝金幢,落了下来,但见宝气精光上烛霄汉,精芒射目,不可逼视。
宝幢共有七层,四边璎珞垂珠,宝圈、朱轮、钵盂、金钟、慧剑、梵铃、宝镜降魔七宝各据一层,七色光华,融会成一幢彩霞,庄严雄丽,气象万千。
大智禅师一跃落在金幢顶上,跌伽而坐,口中诵道:“若有闻者闻已信受,能信如来是常住法,如是之人甚为希有如优昙花。我涅槃后若有得闻如是大乘微妙经典生信敬心,当知是等于未来世百千亿劫不堕恶道……
是大涅槃。亦复如是,若有众生一经耳者却后七劫不堕恶道。若有书写读诵解说思惟其义,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净见佛性……”
他身躯由内而外,腾出一片火焰,红中带黑,将自己包裹在内,僧袍、肌肤先后化成飞灰。以身为薪柴,喂养此火,火势越高,黑色愈淡。
直至躯体尽数燃尽化成一颗金闪闪、圆坨坨的舍利子,黑色也尽数消失,仍有梵音阵阵,呢喃声不绝于耳。
这七宝金幢顶上,本有一个十色宝光的镇幢舍利,可让此宝随意发挥无上妙用。只是舍利已飞返西方,此宝凭空少了三成威能。
大智禅师因度化沈元景的宏愿不果,受了天道反噬,魔从心起,不可隔绝。便身入涅槃,将魔性烧空,更化出一枚舍利子,补全此幢。
舍利子一落在七宝金幢顶上,顿起金霞万道,彩焰千重,通体祥辉闪闪。每层祥光中,各射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往上下四处交织射去,再自动地徐徐转了一转。
一股极猛烈的大力,带着一种极奇异而又沉闷的巨震,狂涌而出。诛仙剑阵受此巨力震撼,四剑已是一齐晃动,摇摇欲崩。
齐漱溟等脸上露出喜色,正要加紧一步,将此阵破除,却见沈元景长啸一声,将身形一晃,头顶冲出一朵五色云彩,里头生出金、紫、青三朵莲花,各有一人盘坐在上。
只见金莲上落下一人,守住东方,道:“清玄道兄,金玄道人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一震飞剑,顿将此方稳固。
紫莲上同样下来一人,定住南方飞剑,道:“清玄道兄,紫玄道人来佐你共伏峨眉妖孽!”
那北方也有青莲飞身而下之人镇压,道:“清玄道兄,青玄道人来辅你共破此山也!”
加上沈元景一袭白衣,于西方主持。四人同声开气,大喝一声,齐齐震动飞剑,剑气往前一激,冲破七宝金幢精芒光气,猛烈搅动。
虚空破碎,天地元气尽数被打散成地水火风,翻腾激荡,宛如海啸天崩,轰轰怒鸣,重回开天辟地之时。
无论千年铜钟还是牟尼珠,俱都宝光破碎,不能支撑。齐漱溟伸手一指,七宝金幢落在三人头顶,金霞垂落,将三人罩在里头。
杨瑾眼见这剑气似雨,打得金霞一摇一摆,似随时可能洞穿,心里骇然,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道法?”
却见荀兰英不紧不慢收回禹鼎,仰头往外看,如赏雨景,悠然道:“这原本是他化自在天子的身外化身之法,不过清玄道君推陈出新,更上了一层。
这每一具化身纯以气相生,并具原身一般法力神通,思维不一,行动无二,和真人并无区别,只一具化身在,便等同原身也在,永恒不死。
真君端是天纵奇才,我本以为那身外化身的法子已推演到了极致,只能另辟蹊径,不料还有这样一条出路,真叫人佩服万分。
念及过往种种,一干算计全教他破坏,不能成功,怎令人不生出‘既生邓,何生沈’之感慨?”
杨瑾闻言脸色大变,往边上一躲,看了过去,见得荀兰英脸色肃穆,真有敬佩,全然不是平素接触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慌,忙看向齐漱溟。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果然是他化自在道友,隐藏的如此之深,真叫人难以预料。我这一门道法,的确是从你传授的身外化身之法中演化而出,唤做‘一气化三清’。
只是你到了如今,竟还不肯飞升,重将大法演化成另外一条道路,我不知是敬佩,还是遗憾。”
荀兰英脸上带笑,并不作答。杨瑾见齐漱溟面无表情,心中更慌,欲要逃离,却也不能,只得后退两步,紧握牟尼珠。
齐漱溟却不理会,反朝着半空喊道:“苦行师兄,峨眉已是生死存亡时刻,还请速速出手相助!”
虚空之中现出一朵红莲,上面坐着一个男子,并无红雾遮掩,身着红衣红发,面容却是早就化身天地,黏合天机的苦行头陀模样。
众人齐齐惊叫出声,他却不理会,将身一摇,落在诛仙剑阵里头,抬手一抖,从袖中落出一个血红蒲团,晃眼变得巨大,从中弥漫出丝丝血气,很快聚拢成雾,从中冲出天龙八部,各逞兵刃,挡住剑气。
齐漱溟皱起眉头,说道:“师兄,这七宝金幢还能维持,你可去往两仪大阵之中,将清玄门下尽数擒杀,如此危难可解。”
苦行头陀摇摇头道:“我前番本要入灭,得沈道友相助,才侥幸留存一丝神魂,突入红莲老魔识海之中,几番争斗,将他降服,反客为主。
是以沈道友对我有再生之德,本不能对他出手。如今籍由红莲老魔与他的一番因果纠缠,前来相抗,已是十分勉强。
若不管不顾,又对清玄门下弟子生出恶意,只此心一起,禅定不住,红莲老魔便要重新翻过身来,将我镇压。此身躯一旦入魔,兼得两家之长,绝不下于邓隐师叔手段。”
齐漱溟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苦行头陀又一转身,对荀兰英说道:“我从老魔识海中脱身而出,得他记忆,知晓了邓师叔脱困之事。
原本还想你何时转了性子,能忍住不报仇。原以为你是得了《血神经》善册或是另辟蹊径,预备擒你回来探究,却又听到你进攻凝碧崖,送死的消息。
本以事情已经了结,却想不到邓师叔手段高明若斯,假死脱身。不过但看荀师妹这等模样,想必你是准备了很久,才将她练成化身吧?”
荀兰英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若真是魔意浸染、鸠占鹊巢,以长眉师兄任寿的道行,如何察觉不了?”
齐漱溟大惊失色,伸手指来,说道:“你、莫非你?”
“果然齐师侄是猜想不到。”荀兰英点头道:“我知你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料想你也猜不到我是真身转世而来。任师兄身负天运,盖压四方,正面冲突,我自然是敌不过。
他若是走沈道友这样的路数,立下门派只为传承,我也毫无办法。偏生他从我口中得知万古大劫的只言片语,心神震动之下,竟以气运凝结门派,妄图扭转乾坤。
不得不承认任寿师兄真是广成子以降,最为杰出的人物。依他多方算计与准备,寻到齐道友这等天眷之人延续道统,再往下三英二云光大门楣,倘若不是出现陈教主这等意外,还真有可能成功。
只是我苦心孤诣谋划,怎可无动于衷。齐道友得天道看护,我动不得,身边之人可不一定。是以我耗费数辈子转劫,终于成功潜伏到了道友面前,并借你天眷,得一云一金。”
她这些话并不掩饰,不知什么时候,各方都停止了争斗,齐齐看来,那齐灵云、齐霞儿与齐金蝉都是脸色刷白,心内纷乱如麻。
“唉!”荀兰英叹息一声,说道:“我这般深谋远虑,无奈何神通不敌天数,又有沈道友横空出世,不知坏了我多少好事。
否则任寿师兄辛苦经营许多年的峨眉派,全数要为我做嫁衣。介时这天下群雄都要束手,任凭我以魔意浸染,不过百年,便能叫道消魔长,更甚魔祖伟业。”
此时众皆噤声,不敢高声言语,唯恐惊了天上之人。玄真子气得须发皆张,仍旧是有克制,只看向齐漱溟,等他拿主意。
齐漱溟深吸一口气,冲着荀兰英一礼,说道:“邓师叔,无论你有何谋算,总要峨眉存在才行。今日我们暂且抛开恩怨,共同御敌,其余容后再来计较何如?”
“果然是气量恢弘,一代之人杰也,可惜。”荀兰英点点头,笑道:“我虽前番一败涂地,不过眼下又有一线生机,也愿意做最后一搏。”
她将禹鼎倒转,罩定杨瑾一吸,落在鼎中,往外一抛,飞入两仪微尘阵中,喝道:“去外面帮忙。”
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精水怪之类,又从鼎身飞出,凶狠扑向杨达。他忙将玄阴简一番,月华挥洒而出,将之尽数拒在外头。
杨瑾从禹鼎中飞出,稳定一下心神,将一串牟尼珠打出,慧光一闪,将月辉挤压得几近于无,接着仗剑杀去。
眼见怪兽扑倒眼前,杨达冷哼一声,说道:“偏你们有法宝么?”
他取出九疑鼎,化作两尺大小,一拍鼎身,轰的一声,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哗哗如流水,无论怪兽、慧光,皆受牵引,投入鼎中。
那禹鼎也摇晃不定,欲要飞往,荀兰英忙暗中作法稳固。沈元景及化身立刻催动诛仙剑阵,四剑齐震,剑气澎湃,将阵内搅得一片混沌,连那八部天龙也被冲得尽数陨落,只七宝金幢之下,还能维持。
荀兰英闷哼一声,禹鼎与之断了联系,倏然投入九疑鼎中。杨瑾失了牟尼珠,又见同伴法宝也不能奏效,忙一转身,就要离去。
杨达笑道:“此宝既出,怎能让你脱逃?”将九疑鼎一转,一道五彩烟气往前一扑,径之裹在里头,正要挣扎,他抖手一个神雷,轰然落下。
杨瑾惨叫一声,身躯化作粉末,神魂甫一露头,就被吸入鼎中,受里头宝光一磨,便自消散。
玄真子欲要救援,无奈何被俞峦死死拖住,动弹不得。周淳与周轻云父女二人看得一抖,情不自禁停了手。
杨达也不理会二人,举鼎罩定另一边,将屠龙师太定住;司徒平取出昊天宝鉴,射出一道清光,把素因师太圈在其中,以星奔剑拦住虹霓剑,屈指一弹,头顶兜率火现在指头上,穿梭虚空,落在餐霞大师身上。
此火乃是天府奇珍,能焚万物,并灭杀神魂。餐霞大师一声不能吭,嘭的一下化为乌有,神魂俱灭。
周轻云看得瞠目欲裂,仗剑杀去,周淳都拉之不住。杨达叹了口气,用九疑鼎一卷,收在其中,宝光一搓,躯体成灰,只两道神魂脱出鼎中,飞天而去,眨眼不见。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苦行头陀略略抬头,说道:“一应罪业,都有我来承受吧。”
动用法力,将血蒲团送出了诛仙阵外,落在峨眉山上半空,望前一卷,把杨达与司徒平兜在其中,八部天龙汹涌而至。
荀兰英高声道:“正是此时!”便听玄真子大喝一声,全力定住九曲黄河大阵。
骤然从东方斜刺入一道火红的飞剑,焰光腾腾,连穿两道大阵,势不可挡,遥遥锁定石生,直直落下。
此剑惊天动地,非道行极高与至宝不能防御,眼见石生岌岌可危。米明娘四人率先动作,就要撤剑回援。
诸葛警我等人拼了全力,催动七修剑阵,北极七星并左辅右弼,光芒大盛,从天空投下星光,落入阵中,将米明娘等人困在阵中脱不出身。
商风子和裘芷仙正要救援,其余峨眉众人发疯一般,将两人团团围住,各类法宝飞剑、神雷神光,劈头盖脸袭来。
齐金蝉与另外四人,也顾不得防御,同样把全部法宝都打了出去,将石生身前的一应法宝全都拦截。
沈元景方要有所动作,就见着苦行头陀双眸露出红光,越来越盛,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脸孔抖动不已。他催动红莲,飞出七宝金幢霞光外,口中开始念道:
“……所作罪障,今皆忏悔。今诸佛世尊,当证知我,当忆念我……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