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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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奇道:“要说这年轻人武功高深不假,可他又从未在江湖显露出来,如何能够兴旺华山?”
向问天解释道:“这人自几年前出江湖以来,东奔西走,南来北往,一言不合便出手无情,全不似他师父那副伪君子做派。于是人人都知道华山派除了君子剑外,还有个冷面煞星,这威势遍及五湖四海。
他杀得华山界内,贼盗全无,足称清明。于是上至官府大户,中如过路商旅,下到黎民百姓,人人感恩,多有奉献。华山派渐渐财力充沛,广纳弟子。若不是门内只剩岳不群夫妇两个一代人物,早就超过泰山,直追嵩山了。”
任我行点头说道:“江湖之上,草莽居多,终究是畏威而不畏德者众。那岳不群一味的做假好人,岂真能换得人心,反不如这小子看得透彻,人心无用,以力慑之即可。”
说到这里,他掩饰不住对沈元景的欣赏,惋惜道:“如此人物,却偏要与老夫作对,简直可恶!不过我在梅庄地牢之中,留了吸星大法,那小子心思缜密,必定能够寻到。如此神功,常人难以克制得住去学,可若没有我的指点,贸然练习,必定走火入魔,哈哈哈哈!”
想到梅庄,就忆起以二打一还落得仓皇逃窜的一幕,又快意又气,丹田里面的寒气顿时压制不住,往外冒出一丝,眉毛瞬间结冰。
“教主,你怎么了?”向问天大为紧张,连忙问道。
任我行驱动内力,调息片刻,恨恨的说:“我在牢里与那波斯胡狗争斗,使出吸星大法,却一时不察,中了他的奸计,他内力之中的一股阴寒,盘踞在我丹田之中。这股劲道如附骨之疽,一时半会难以清除,若散入任脉,则遍体生寒。”
向问天大惊:“是那名为御风使的波斯人?”见任我行点头,他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这一身伤,也是拜他所赐!”
任我行大怒,说道:“待我功力恢复,定要将这胡狗碎尸万段!”
任我行隐身疗伤不提,却说他口中的“胡狗”,匆忙的赶往了太湖。
沈元景找人假冒的御风使,慢慢往北而去,走到半截,就有人偷偷告之,杀他师兄“白板煞星”的人,是华山派沈元景,现在杭州。
这“御风使”一边调转回头,一边遣人通知沈三叔。沈元景得到消息后大喜,借口回华山,与那人相约于太湖。
于是太湖之畔,得人指点的“御风使”找到沈元景,大声质问:“是你杀了我师兄白板煞星么?”
沈元景也痛快承认:“不错!你师兄勾结匪徒,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御风使”大怒,说道:“你一人如何杀得了我师兄,定然使得阴谋诡计暗害,我要替他报仇!”就要攻上前。
沈元景说道:“区区蛮夷之辈,直接打死便是,也值得我用计谋。你也要送死,尽管放马过来!”
“御风使”又要动手,看了看四周,说道:“那一边宵小,难道不是你请来的帮手?”
沈元景看了看周围,轻蔑的说:“那就湖心见,胜者出,败者就留在湖里,与鱼虾作伴吧。”
两人乘船去了湖心一小岛,过了许久,沈元景乘船而归,清俊的脸上掩饰不住苍白,匆匆离去。
过后不久,几人登上小岛,见树木摧折,泥土翻飞,显然是经过一场大战。遗留“御风使”白袍半片,血迹若隐若现,众人望向湖面,也不知这人是死是逃。
第68章 大婚
洛阳绿竹巷,沈元景又来。黄钟公既去,天下就只有任盈盈能与他弹琴论曲了。
箫声悠悠,琴声朗朗,一曲笑傲江湖终了,沈元景递过广陵散曲谱,又轻轻抚琴。
任盈盈虽早就从向问天手里拿到此曲,却依然心生欢喜,带着斗笠面纱出到外间来,绿竹翁吃了一惊,连忙让到一旁。
沈元景进屋之前就运起明玉功,脸色一直是白得透明,宛若重伤。任盈盈见他这副模样,“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沈少侠,你这是受伤了?”
“些许小伤,不碍事!”沈元景弹琴依旧,不徐不疾。一曲终了,绿竹翁开口问道:“沈少侠,你武功高强,谁人伤了你?”
“白板煞星的师弟,好像唤做御风使,来找我报仇,就在太湖边大战了一场。”沈元景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任盈盈问道:“他找你报什么仇?”
“我杀了白板煞星。”
绿竹翁虽名声不显,但江湖阅历丰盛,有些吃惊,说道:“那白板煞星功夫甚是高明,还要强过强过嵩山十三太保,你竟然能够杀了他?”他本要是说强过岳不群,又觉不妥。
“我也强过十三太保。”沈元景咳嗽一声,说道:“白板煞星那位师弟的武功更高,所以杀他,我亦受了重伤。”
任盈盈咬咬嘴唇,取出一颗药丸,说道:“沈少侠,这里有颗疗伤药,快吃了吧!”
沈元景摇摇头,说道:“这些药丸我也吃过不少,无甚用处。那人内功阴寒,韧性十足,非下苦工磨灭不可,却不是药石之力能化解的。”
任盈盈却不甘心,又说:“我认识一位名医,换做平一指的,或可医治沈少侠的伤。”
沈元景仍是摇头,说:“却也不必,我华山紫霞神功中正平和,善于疗伤,我闭关一段日子也就行了。除非找来少林易筋经,否则这天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任盈盈见他做也不肯,右也不愿,有些生气,径直回了小舍,不再理他。沈元景也不去哄,弹奏这曲广陵散后,即刻离去。
转眼两月,江湖上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轰动天下,那日月教前代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反手夺回了不少势力,正被东方不败通缉。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华山脚下的日月教弟子也都撤走了。
第二件则是华山派首席弟子令狐冲,将迎娶掌门之女岳灵珊,岳不群和令狐冲均是交游广阔之辈,大撒喜帖,广邀天下英雄。
到令狐冲大婚当日,华山派上下众人个个换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拜天地的礼堂设在华山派待客大厅,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有少林派觉月禅师领着辛国梁、黄国柏和易国梓等,武当派成高道长及成名、成功几人,泰山派天乙道长、嵩山派汤英鹗、恒山派定静师太、衡山派方千驹、丐帮张金鰲、昆仑派谭迪人、峨嵋派松纹道人、雁荡山何三七等等,也俱都过来到贺。
原本一位二代弟子大婚,请不动如许多前辈高人,可一来令狐冲已定为华山派下代掌门,江湖人尽皆知;二来任我行重出之事,传闻沈元景知之甚深,众人有意打听。
申时一刻,吉时已到,号炮连声鸣响。众宾客齐到大厅,傧相朗声唱礼,令狐冲一身红装,脸上笑意遮掩不住,甚是精神。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华山派青年女侠,陪着岳灵珊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
岳灵珊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傧相朗声喝道:“拜天地!”宾客们均觉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见证两人跪在红毡毯一拜。
“拜父母!”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居中而坐,喜笑宴宴,受了小夫妻一拜。
“对拜!”师弟师妹欢乐异常,曲非烟看了一眼沈元景,亦是羡慕非常。令狐冲和岳灵珊相对而跪,四目满是深情,同时一拜。
待得礼毕,高朋皆坐,举杯畅饮,热闹非凡。
厅外欢声笑语,厅内却神色凝重。
一座皆是江湖前辈,沈元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将撞见任我行逃出西湖梅庄牢房一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当然他以一敌二,逼退任我行和向问天联手之事,仅是浅浅道了几句,只说任我行刚出监牢,身体虚弱,不欲与人交战。
众人也不信他年纪轻轻,就能和任我行这等人物相抗衡,都说他逃过一劫已是幸运。只有嵩山派汤英鹗,才略知他的本领。
这一番故事讲完,在座之人都忧心忡忡。东方不败固然武功高强,为天下第一,但近年来甚少理事,魔教也收敛许多。就连鲍大楚这等长老被沈元景杀了,也不过派人追袭一阵,后面便不了了之。
可任我行却不同,此人野心勃勃,在位之时,魔教便咄咄逼人,累犯血案。当年他蓦然失踪,大家只道他是死于内斗之中,可没想到又重出江湖了。
屋里众人除了几个散人,其他俱都不是掌门,商议半天也没个对策。沈元景正要离开,汤英鹗突然问道:“沈师侄且慢,任我行逃脱之事你已讲得清楚,可结识黄钟公这等魔教中人的经过,为何说得如此含糊?”
“汤师叔是觉得会有什么问题?”沈元景反问道。
汤英鹗说道:“听闻沈师侄精通音律,说不得又是与那刘正风曲洋一样,有什么以乐相知的故事了。”
岳不群怒道:“汤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责元景,明知黄钟公是魔教中人,还故意与之结交么?”
汤英鹗冷笑道:“哼,这种事情我等如何得知,要问沈师侄了。”
“我当然知道黄钟公是魔教中人。”沈元景话音刚落,厅内众人都吃了一惊,定静师太急道:“沈师侄,话可不能乱说!”
汤英鹗大喜道:“大伙可听明白了,这是沈师侄你自己承认的。”
沈元景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若不与他结交,怎么能够正好撞见任我行逃出监牢。”
众人又是一愣,觉月禅师出声道:“沈师侄的意思,你与黄钟公结交,是有察觉些什么?”
“当然!晚辈无意得知梅庄有许多魔教高手,却十数年来甘心隐居在西湖之畔,便觉十分蹊跷。于是扮做游客闯入,与黄钟公以琴曲论交,以便探明魔教图谋,却不料是如此大事。”
众人俱都点头,觉得甚是合理。汤英鹗心有不甘,说道:“既然如此,后来沈师侄为何放过黄钟公几人?”
沈元景坦然回道:“那任我行出现之后,我自然是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等老魔头走后,黄钟公几人已然不见了。”
汤英鹗又道:“这些都是沈师侄一面之词,可有证明?”
厅内众人见他纠缠不放,都有些不屑。衡山派方千驹冷笑道:“汤师兄既然这也不信,那也不信,怎么不派人去捉了黄钟公等人回来,不就水落石出了?还是你嵩山派只会朝着自己人耍横,遇到魔教中人就软了蹄子?”
他乃是刘正风好友,言辞甚是讽刺。汤英鹗大怒,正要发火。
“汤师叔,若你只是这样胡乱揣测,恕我不奉陪了!”沈元景突然出声,然后又团了一礼,说道:“师父,各位前辈,我先退下了!”
言罢看也不看汤英鹗,径直离去。
第69章 围寺
令狐冲大婚之后,平静了不到半月,江湖上风波又起。
岳不群聚众弟子于一堂,沉声问道:“德诺,你且细细道来,是谁人传说,辟邪剑法是远图公从南少林寺里的葵花宝典上学来的?”
劳德诺说了声“是”,道:“我那时听了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那酒客说道”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震南夫妇,微微低头,说:“是洛阳金刀门的王家驹小公子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林夫人听得脑袋一嗡,颤声追问:“真是驹儿说的?”
“确凿无疑。那酒客得了我请的一壶酒,便把当日情况,详细跟我说了。那还是在大师兄大婚的前一两天,有人说华山派三代传承有度,拿林师侄下山办的几件漂亮事,说他没丢他师父师祖的脸。王小公子当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愤愤不平,拍着桌子大骂林师侄,说林家拿着辟邪剑法,只知道讨好外人,却毫不顾念自家人。
就有一旁的人鄙夷道:那辟邪剑法乃是林家家传,想给谁是人家自愿,偏不给你,就嫉妒了?那王小公子当时冷笑了几声,说道:什么林家家传,不过是从南少林偷来的罢!”
林震南脸色一变,握着林夫人的手紧了紧,有些生气。林平之却还平静,显然养气功夫练的不错。
就听得劳德诺继续说:“此言一出,酒楼里面静了一静,那人连忙追问:辟邪剑法不是林家先祖看过葵花宝典后自创的功夫么?要说得自魔教还有可能,怎么扯到南少林啦?
王小公子见这消息把众人震慑住了,十分得意,便把远图公在南少林学艺又外出不归的经历说了,还笃定他老人家就是偷学了南少林的葵花宝典,动了凡心,这才私自还俗创下福威镖局偌大的基业。
当时在酒楼上的,还有许多人,这消息便传了出去。我想应该是王小公子酒喝得太多,才不小心说出去的。”劳德诺说完,还替王家驹分辨了一句。
可林夫人依旧泪水涟涟,哽咽道:“劳师兄不必替他分辨,那王家驹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分明是暗恨我们没有把辟邪剑法交给王家,借此抹黑。喝酒误事或许有,故意吐露未必不是真。”
林震南连忙安慰:“夫人莫要伤心,省得动了胎气。远图公当年回过莆田,这件事情已然揭过去了,想必南少林也不会为难我林家。况且依为夫看来,这倒不算什么坏事,天下都知道辟邪剑法源于南少林,就不会有人盯着林家,盯着华山派了。”
林平之也过来劝慰,一起扶着林夫人回去歇息了。岳不群当下又约束众位弟子,无事不要跑出太远。
令狐冲打趣说道:“沈师弟伤还没好,只要他不出去,我们充其量也就在华山周围转转。”
岳不群脸沉了下来,喝到:“多大个人了,都成婚了,还没个正行!”
转眼又到冬季,沈元景早把损失的那点真气练了回来,还有所精进,只是明玉功到了第三层圆满,却怎么也突破不了。
剑法也是到了瓶颈,短时间内要突破也艰难,只得靠水滴石穿的功夫慢慢磨。
这些日子他便闲了一些,也能抽出些时间敦促两个徒弟练功,带着教些乐器乐理。曲非烟天资不错,不但武功学得快,古琴也弹得愈发娴熟。
林平之就差上不少,又费了沈元景不少功夫,把剑法拆开来讲得极其细致。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华山派其他弟子,每每旁听,收获极大。
这日劳德诺又匆忙忙的跑上山来,高根明打趣道:“三师兄,你这么匆忙,又没有好事了罢!”
劳德诺苦笑一声,说道:“六师弟,你这乌鸦嘴,这次真的是天大的事了!”众师弟师妹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他。
他也不说话,径直去找岳不群,沈元景叫住他,一同前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有胆大的也跟了过去。
“师父,少林寺叫人给围住了!”到了厅里,劳德诺一句话便惊得岳不群站了起来,叫道:“什么?怎么回事?”
劳德诺说道:“我今日下山收账,在一个受伤的和尚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华山弟子,我说是,他便塞给我一封信,讲了声:“少林被围,求贵派速速救援!”然后吐了口血,昏倒在地。”
说着劳德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了过去,岳不群拆开看完,脸色变得极为沉重,他看了沈元景一眼,把信递过去,然后问道:“德诺,那位少林派的大师呢?”
劳德诺回道:“我见事态紧急,先上了山,指派了两名师弟,担着他慢慢跟着。”
沈元景拿起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