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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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林正要阻拦,却被吴元智拉住,说道:“你看你师兄诸葛警我有无动作?底下那人怎会是灵云的对手,你眼力还是不够,多跟着学学。”
果然一旁的诸葛警我神色淡定,施林这才放下心来,又见齐灵云落下高台的同时,手里白光一闪,一把飞剑急速的朝着马雄杀去。
马雄早有防备,只运起法力,身上多了一层黄光,尤嫌不够,嘴里念动,一个小巴掌大小的圆盾从腰间飞起,见风就长,落到场中之时,已如一个三寸大的竹匾,挡在前头。
可是那齐灵云的宝剑自然是峨眉掌教夫妇赐予,何等犀利,“嗤”的一声透过圆盾,又扎入黄光,只轻轻一搅,耳听的细微的“咔嚓”声,一个小圆镜掉落在地。
“手下留人!”边上马雄师兄分水犀牛陆虎和闹海银龙白缙齐齐抢出,把手一扬,七八团红的绿的黄的法宝,冲着齐灵云砸落。
飞剑之速何等快捷,齐灵云又是含恨出手,白光划过,马雄好大一颗头颅已然飞上了天,脸上还带着惊骇,双手一个拿刺,一个拿一颗木鱼,显然是没来得及放出攻击法宝。
“嘿。”凌浑笑道:“这金光鼎果然不愧是‘多宝’的称号,连这几个徒弟都富得流油,可比我这穷叫花子强太多。”
光是马雄身上都有四件宝物,暗藏的还不算。而他两个师兄弟放在空中的法宝就七八件,还不算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光华。
“都是些破铜烂铁,不堪一击。”沈元景便是没有得到天府奇珍之前,也不大瞧得上这等材料一般、炼制手法差的法宝,说道:
“况且这小姑娘现下的剑术也有可观之处,正好方面这三兄弟能够作个伴。”
凌浑见他口气颇大,居高临下评判齐灵云,不免有些诧异,心中转过几道弯,眼睛眯了眯。
齐灵云轻蔑一笑,并不多用第二件法宝,只把手一指,飞剑兜转回来,噼里啪啦的几声脆响,将陆虎和白缙那几件法宝一一斩断。
这两人脸色惊骇,慌忙往后退去,可齐灵云不依不饶,飞剑又往前一绕,将这两人也斩杀。
只是眨眼的功夫,三个徒弟全都殒命,多宝真人金光鼎都来不及救,不由得大怒,喝骂道:“贱婢找死!”越众而出,双手一挥,飞出七柄飞剑,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耀得天空五光十色,霎时华丽。
“这一手有点意思,齐家小姑娘可难抵挡。”凌浑看向一边,问道:“道友认为哪个会出手?”
“不是那餐霞道姑,还能有谁?”伴随着沈元景的话音,一道红光从餐霞大师身上直飞而出,叮叮的几下,将金光鼎那七把飞剑荡开。
齐灵云也知道对手的确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并不固执,把身躯一扭,回了高台。
金光鼎晓得来人的厉害,连忙把飞剑往回一收,怒道:“餐霞,你这是个什么意思?这小贱人杀了我弟子,与我不共戴天,你平白无故插手作甚?”
餐霞大师说道:“你弟子心怀叵测,嘴上又不积德,自讨死地,怪得谁来?还有你这做师父的不知好好管教,带出这等混账徒弟来,还不回山静思己过?若是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休怪贫道手下不留情。”
金光鼎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他本就不是餐霞大师的对手,哪里还敢继续斗下去,只得偏过头,求助五台派的几位。
只是千晓被吓破了胆,林渊自不会二次出手,其余几人也是各有打算,并不接茬。晓月禅师心中更怒,拿眼一旁看去。
尚和阳与餐霞大师的师父优昙神尼有大仇,本欲出手,却又瞥见另一边的怪叫花凌浑,心中暗道:“传闻这人与混元祖师有仇,分明是冲着五台派来。除却晓月禅师本人,其他人根本应付不了。
我要卖好给晓月禅师,也自是要往礼大上送,餐霞尚不值得我出手。且养精蓄锐等着凌浑,至于眼前这人,总有人应付。”
许飞娘心里一动,暗道:“晓月禅师乃是我请回来的,几位师兄弟如此做派,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真真可恶。”
本不欲出手,又想道:“我如今出现在五台山,恐怕再想从荀兰英母女打探到消息已不可能,何不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回归五台派,襄助禅师把门派规整。
此战可算做是我的‘投名状’,反正我早就看这老道姑不顺眼,正好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她越众而出,朝着餐霞大师一礼,道:“餐霞道友,今日之斗本就是五台派与峨眉间的争端,你是优昙大师的徒弟,佛门中人,为何要掺杂到其中来?”
这话原也不错,只是餐霞大师冷笑一声道:“佛门、峨眉,都为玄门正宗,俱为一体,应付你们这些左道旁门,何须分得那么清楚?”
那边朱梅接口道:“难不成像你们这帮乌合之众,都到一个门派了,还勾心斗角。”他本是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的徒弟,也不算是嫡系的峨眉中人,如今还不是代表峨眉过来。
许飞娘知道这人心眼小,不敢跟他多说,只得道:“既然餐霞道友不顾往日交情,非要管这趟闲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把手一摆,放出一把飞剑,落到半空中。
餐霞大师冷笑道:“早就看出你并非有意改过,接近我们无非是要行不轨之事,也难为你隐忍了这么久。不过今日忽然变了性子,倒是爽快!”
她也落到台下,嘴上似乎不屑一顾,心中不敢大意,出手便是镇洞之宝虹霓剑,掐起剑诀,红光一闪,往对方飞剑而去。
两人飞剑纵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那些个散修何曾见过这等剑术,看得如痴如醉,连凌浑也连连点头,又问道:“道友,你看着这二人功行如何?”
沈元景轻轻一笑,答道:“她两个法力极为不凡,较那林渊也不稍差,放到大派里头,也是门中支柱。”
凌浑一怔,追问道:“方才那齐家姑娘剑术分明差了一筹,你却是赞赏有加,为何对着她们,却又绝口不提这茬?”
“那小姑娘尚且稚嫩,未来还有进步的余地。至于这两人,斗剑之术已然定型,再往上不过是境界更高、法力深而已,剑术上就不要指望能有成就。”
沈元景这一番话凌浑倒是未说什么,旁边却有几个人左道之人嗤笑几声,暗讽他大言不惭。
凌浑叹了口气,说道:“人说旁门难成正果,那些个愚昧之士只以为是道书不精,法术不妙,却不知问题还是出在根性上。
便是不晓得这位道友的厉害,可只看我这个‘穷神’都要这般客气,为何还有人不懂得察言观色,非要祸从口出?”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啪啪”的几个耳光,他闪过去把方才发笑的几人抽得晕头转向。
第43章 斗法
凌浑教训完那几个乱嚼舌根之人,并不返回,直直落到场中,大声道:“一坛子酒尚且没有喝完,大戏却要退场,这怎么行?
我本以为你们这些个玄门正宗与魔门真传近来多有争端,今日怎么也要斗上一斗,孰料你们一个个跟我一般,要做看客。
如今几个魔教教主只顾和峨眉两个矮子斗嘴,都不肯下场,反倒叫优昙老尼的弟子出面,弄了半天还是虎头蛇尾,有甚意思?
小红贼,咱们刚才约了一场,反正如今再等,也是等不到五台派与峨眉派再派人出来比斗,干脆现在动手,也不至冷了场。”
尚和阳却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晓月禅师连忙竖掌一礼,说道:“这凌浑本是冲着五台派而来,却要天王受累,贫僧于心不安,今后但有吩咐,不敢或忘。”
他本就有心多结交几个朋友,一则好压服本门势力,一则与峨眉对抗中多出几个帮手,自是希望这等人情往来多一些才好。
尚和阳这才动身下得高台,身上红云烟雾缭绕,落到场中,话都懒得多说,张口一吐,喷出数十丈魔火,直朝对面飞去。
这般声势浩大,直叫周围人脸上变了眼色,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凌浑将破袍衣袖往空一扬,顿时如乌云上涌,与那魔火交汇,两两抵消。
他笑了一声道:“雕虫小技,何必出来献丑?”一道剑光从身上倏然而出,往敌人疾驰,快到眼睛都跟不上。
尚和阳冷笑一声,把手里拿着的一件魔火金幢展动,立刻便有一团彩烟升起,托住飞剑,不使落下。他又挥了下金幢,从烟气里头分出一团,罩向敌手。
凌浑伸手一指,宝剑脱出彩烟之外,往回一绕,把另一团彩烟截住,剑光连斩几下,将之破碎得七零八落,飘回金幢。
飞剑尾随而至,尚和阳轻喝一声,法力灌注更多到了金幢之中,又飞出一团彩烟,与之前尚在空中的前后夹击,把这飞剑包裹在内。
只见得光华耀耀,如闪电在烟里逞强;轰鸣声声,似雷霆于云中发威。这般声势,可比旁边许飞娘和餐霞大师要强的多。
正好这二人斗了半天,也分不出个高下,此刻不做生死之争,也不好显出留存的绝招,就此罢手,各自回了高台。
晓月禅师迎上几步,说道:“辛苦许道友了,能和那餐霞不相上下,足称当世一流。”许飞娘连忙谦逊几句,也十分满意这些年的苦修,果然是大有收获。
另一边餐霞大师脸上却有些不高兴,对李元化、齐灵云等人说道:“这妖妇前番隐藏了修为,现下都透露出来,你们下次遇见了,可要小心。”
此时尚和阳与凌浑正斗到激烈处。一个魔法高深,手里金幢挥舞,烟云不断,非止是开始那一小片,已将半个场地笼罩在内,若不运起法力,瞧不真切。
一个剑法非常,从外头看,只一道金光似闪电飞舞,时而光彩将整个云雾耀得通透;时候如烈火把彩烟灼烧出个窟窿。
这烟气只闻一闻,便头晕目眩,是以功行不够者,都往后退了很远。敢留在前头观看的,法力自然不凡。
方才那吃了耳光的几人,见着沈元景巍然不动,更在最前,才晓得厉害,忙连头带身子缩在最后,若不是现下走动静更大,恐怕早已离开。
一个又瘦又干、黑面矮身的道装女子,脸上带着忐忑,鼓起勇气往前几步,躬身请教道:“沈前辈,依着你看来,这里头哪一位能赢?”
“若论法力,两人倒差不多;若论斗法手段,自然是凌道友高明一些。”沈元景见她身上法光驳杂,青白相加,可并无血色,便知是一个能够持身的旁门,又态度十分之恭敬,倒也不吝指点,说道:
“你看这烟雾缭绕,看似威力不凡,对付凡人或是法力差的,自然厉害,可遇到凌道友一身法光,并无多大用处,还是要靠里头那一缕精华的红烟御敌。”
这女子仔细瞧来,朦胧也只能见一团红光罩住金光,还时不时被金光刺破,若非是有形无质之物,恐怕早就千疮百孔。
沈元景接着道:“凌道友剑术高明,别具一格,斗了这么久,不过是想要看看对方的底细。若尚和阳再不拿出其他本领,现下就要输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凌浑自雾中传来一声大笑道:“沈道友所言极是,小红贼有什么破烂家伙,赶紧使出来。”
飞剑忽然几个转折,便把金幢发出的红云切得零落,又剑光大盛,让那红云不得复原。
尚和阳冷哼一声,自法宝囊里头抓出一团黑色丝线,往前头一抛,瞬间变成一张极大的往,往下笼罩,从里头抖落满天的蝎子、蜈蚣、毒蛇、壁虎、七修、蜘蛛、金蚕等毒物,遮天蔽日。
这是他苦炼多年的七情网,厉害非常,取了这七种物事之毒,杂糅而成,毒性绵绵若情丝,要是落到里头,无有极为高明的手段,那是逃不脱、解不开、放不下、除不掉。
“不好!”那晓月禅师大喝一声,挥手洒出一片清光,化成一个光圈,把外溢的毒性隔绝。那些法力不够的人,方才只受到一点波及,已是站立不稳,好些个跌倒在地。
沈元景边上那女子站得太近,根本躲避不及,头脑一昏,身上像是压了万斤重,晃了几晃,就要跌倒,却听得耳边道:“你倒是胆大。”
她只觉一阵劲风刮过,身上陡然放松,脑袋跟着清宁,往边上一看,沈元景立在七情网边,身上泛起清光,但有黑气袭来,进到三尺内,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清光也将她笼罩在内,这女子忙要下拜,却被对方托住,只听道:“好好看。”
凌浑胜了尚和阳魔火金幢,又逼得其放出七情网。他见这法宝厉害,也不敢怠慢,又把飞剑一动,铺开一层金光,将这毒网托住,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若是尚和阳拿不出更厉害的法宝,凌道友也穷得没有其他法宝,接下来便是要平手而论。”沈元景摇摇头,说道:“斗剑术却是变成了斗法力,无甚意思。”
那女子却十分羡慕的道:“飞剑法宝都只是身外之物,如何有自身修为来得紧要?依晚辈看,斗法力却要强过斗法宝。”
“千般法术,万般变化,所求都不过是长生。”沈元景哈哈大笑道:“若你这般说,斗法力又如何比得过斗道行?”
第44章 寻仇
“咦?”
此言四处皆闻,中央高台那徐完也不禁色动,朗声道:“这位道友所说,倒是有几分意思,我辈中人,不就是求一个长生么?”
“可惜有天劫之苦,让人神伤。”却是昆仑派知非禅师轻轻念叨了一声,也响彻全场,直叫到了此等功行的各大掌教和高人心有戚戚。
那些个境界不够的,活得一世便化作尘土,自然是羡慕长生,却又理解不了其中种种危机和艰难,更以为是无病呻吟。
所谓“朝菌不知晦朔,蝼蛄不知春秋”,便是如此。
“顺则凡,逆则仙,若不能奋发往上,自是只在其间颠倒颠。”沈元景不以为然道:“你们这些个大和尚总喜欢说什么‘有生皆苦’,若能谨守自身,不求外物,昂扬向上,有甚可苦的?”
知非禅师笑了笑,并不说话,边上游龙子韦少少却有些不忿,说道:“你这人好不晓事,我师兄发这一声感叹,你看各位高人那个不是感同身受,偏你境界不高,口气却不小,见得一片井口,便以为见到了整片天地。
若非今日乃是五台派的盛会,晓月道友立派的大好日子,我非要领教一番纯阳真人的高深剑法不可。”
沈元景也不生气,轻笑道:“你有此意,我怎好不成全?如此你留下个地名,等此间事了,我寻个闲暇日子,上门讨教。”
游龙子冷笑一声,说道:“如此我便在巫山风箱峡狮子洞恭候大驾。”几位师兄劝他不要招惹敌人,却也不理。
朱梅在一旁高台上,摇着头道:“到底是根性不够,纵然幸运得了吕祖宝藏,仍旧是轻浮模样,白白浪费了这一番传承。”
沈元景见他这般居高临下的评判,心里生出讨厌,当下呵呵一笑道:“吕祖仙容高邈、风姿不凡,传承自有其考量。你这矮子够不到葡萄树,何必说酸?”
若是刚才他反驳知非禅师之言,还只是修道理念不合,现下这句可真是诛心之语,连旁边的白谷逸都捎带上,端是不客气至极。
众人都惊讶他胆大,那嵩山二老何等威名,且心胸狭隘也十分出名,便是冥圣徐完、毒龙尊者这等一教之尊,若不到撕破脸,也断不敢这般极尽挖苦。
晓月禅师见他前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