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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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顿时不服气的道:“谁说我就当不了师父的衣钵传人。仲少和我今次用傲寒六绝与无名剑法,诛杀任少名,可是替师父壮了声威。你又会些什么,做得什么?”
红拂不屑的道:“你说的这两种武功,我亦知道。厉害倒是厉害,不过这样的武功,师父少数会十几种、几十种,也算不得门中嫡传。”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故作轻松的说道:“哦?那什么算得嫡传,难不成师父把天霜拳教给了你?”
石青璇诧异的看过来,对天霜拳的重要性有了一定猜测。红拂摇摇头道:“我哪有资格学这门功夫,是大师姐。”
她一指旁边的石青璇,两人脸上异色一闪而逝,看了一眼沈元景,又嬉笑的道:“上次见青璇妹子,还只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客人,没想到今次就入到师父门下了。曲傲的那三个弟子可是极不好对付,我们都费好一番工夫才摆脱,却叫你打伤驱赶,天霜拳真有那么厉害?”
他们言辞之间,仍旧是不肯承认石青璇为大师姐。众人先扫了一眼石青璇,又看向沈元景,想知道他如何分说。
第69章 但坐论争霸
沈元景诧异的看来,说道:“我何时说过天霜拳算是本门的武功嫡传?”
寇仲仍旧是笑嘻嘻的道:“天霜拳自然不是,可三分归元气总是了吧?我本以为风神腿不过如此,可今次用来对付任少名,领悟了师父所说火借风势的道理,一气呵成,斩下对方头颅,才知其威力绝伦,不在傲寒六诀之下。
三分归元气一拆成三,每一门都能比拟傲寒六诀,总不至于是普通功夫,那也太过夸张了。天霜拳居首,克制排云掌和风神腿,可是师父你亲口说的。”
沈元景笑道:“三分归元气的确是较风神腿要高出一个层级,不过这门武功只是我设想,乃是其他三门武功合一的前进之路,我还没有创出来,算得什么门内嫡传?
至于天霜拳克制其他两门,立意自是如此。不过武功相克哪有定数,五行亦有正有反,慈航静斋的《剑典》也不见得就能压制阴癸派的《天魔大法》。我曾经告诉你们不要拘泥,要推陈出新,你们当做耳旁风,却来怪我偏心?”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毫不掩饰喜色,徐子陵抱怨道:“师父你说话总是虚虚实实,叫人听不出真假,我和小仲哪里分辨得清?”
沈元景叹口气道:“我当然可以把一招一式拆开来说,一门武学道理掰开来讲,只是那样就是我的道路了,你们习惯之后,难以走到尽头。”
以徐子陵如今的武功,亦知是这番道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寇仲连忙道:“如此说来,青璇只是个会天霜拳的三师妹,并没有得到师父的衣钵传承?”
沈元景淡淡的说道:“现下她仍旧是最为接近的一个,所学武功也可算作清玄经的基础。”
“青璇经?”寇仲夸张的大叫一声,哀叹道:“都叫这个名字了,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师父,我可是你的大弟子啊!”
他这般闹腾,其余几人忍不出露出笑意。沈元景道:“我既挑动李世民反抗李阀,便是因为这嫡长制度不公,容易让人心不服,自己又怎会做出这般事来。我门下之人,都有机会传承这门清玄经,只是看你们能不能够达到我的要求。”
徐子陵却道:“纵然得了清玄经,不也是循着师父的道路?我们有师父相助,以长生诀为基石,又有两门极为契合的武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以后的路我们自己能走。”
在座众人都听出他这番话并非是抱怨或者赌气,而是真真正正的这样去想,不由得十分动容。欧阳希夷叹了一声道:“沈先生好福气,有这样志存高远的弟子,让人羡慕。”
石青璇不知想到什么,不由得一笑,从嘴角流转,到了眼角里。徐子陵只看她眼里溢出的光彩,就心头荡漾。
寇仲嘴里嘟嚷着:“做大弟子没有好处,那谁还做啊。”他如同一个小孩子争糖果一般,倒是让人莞尔,连红拂心里都缓和许多。
过得一会,寇仲才问道:“师父,听说李世民那小子离开李阀之时,一无所有,如今的地盘和势力,全都是你帮他谋划,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下那么大的功夫扶植他?”
欧阳希夷亦是说道:“这也是老夫疑惑不解之处。之前只听说你武功较宇文化及高,又听杨公宝藏在你身上,哪怕是创立天地人榜,也不过是给底下的武林中人看个热闹。
可前番卫玄诛灭阴世师,其中一条大罪就是贪了你谋划的首功,世人才尽知你之智慧非凡;现下又帮李世民夺得襄阳,一跃而成为天下有数的诸侯。所谓杨公宝藏与和氏璧,得一可安天下,恐怕还要加上你这个大活人,连郑公都动了心。”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又望过去,看沈元景如何答来,连边上仅存的那名食客,也静坐不动。
沈元景轻声笑道:“帮他便是帮我。”
“这我就有些不明白,沈先生可否详细说来。”王通接口问道。
沈元景叹了口气,说道:“自我习武以来,已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方才有所成就。到如今每往前一步,总觉千难万难,有时穷尽办法,也摸不着头脑。”
王通与欧阳希夷虽然武功不算顶尖,可这一番习武的苦恼,也都经历过,不觉心有戚戚焉。倒是几个年轻人,每日都在飞速进步,少了这番感慨。
沈元景接续来说,也不遮掩,朗声道:“我此次出世,便是因为武功到了瓶颈,前进不得,纵然我翻遍无数秘籍,练成各样神功,也不过是将这拦路的巨石往前推动了一小截,仍旧闯不过去。究其原因,不过是之前的路太过顺遂,少了韧性。
苦思冥想之下,只能另辟蹊径,将这统一天下的伟业,与我本身的道路映衬。每一个敌人,便是我武道路上的一个关隘,如我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助力世民混一天下,就有望在战斗中完成升华,冲破桎梏。”
楼内静默了一会,王通才说道:“原来如此。我便说着天下的诸侯也有不少,你为何单单就看准了李世民。除却他能力出众以外,恐怕也因只有他肯背弃李阀这等势力,甘受天下人唾弃,冒着巨大的风险配你赌上一赌。”
寇仲撇嘴道:“我与小陵也是愿意跟着师父白手起家,哪怕不做皇帝也成,不过师父似乎并不想给我们机会。说来说去,你们仍旧是因循守旧,只以为非世家大阀之人,不能治理天下。”
“皇帝之位我并无兴趣。谁来做都无妨。”沈元景说道:“我只能料定寇仲你争天下的样子,却料不到你坐江山又会如何行事。以我一人之私,累及天下动乱大了一些,已然十分不适,倘若所托非人,又引得天下再乱,百姓流离,就不应当了。”
寇仲嬉笑道:“师父,你便这么不看好我么?须知我乃是扬州底层的小混混出身,难不成还不比李世民那公子哥更懂得人间疾苦?”
“莫非你也起了心思要争霸天下?”沈元景轻笑一声,说道:“你且说说,若是你得了天下,要怎样去治理?”
但是没有,不过是听师父说起,信口胡说罢了。”寇仲摆手道:“不过要治理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在垂拱而治四个字上面。”
“哦?”欧阳希夷来了兴趣,问道:“愿闻其详。”
“其一在修身,上行下效,帝王勤俭正直,高居北极,以为天下表率;其二在用人,百官拱辰,各展所长,各司其职;其三在惠民,耕者有田,织者有衣,各行其事,各得其乐。”寇仲侃侃而谈,说出来的话,竟很有几分道理,引得楼内之人纷纷点头。
只沈元景突然问了一句:“如此行事,免不了有小人觊觎神器,倘若有人要夺了你的位置,又当如何?”
寇仲洒脱的道:“我和师父一样,对于皇位并无眷恋,倘若有人真的想做皇帝,只要他能比我做得更好,让与他又如何?受惠的总是天下万民。”
众人心中震动,王通叹服道:“真上古圣人之心也。”
第70章 知事郎设宴
寇仲这一番应对,众人兴致越发高涨,推杯换盏之间,楼内另一客人已悄然离去。
不多时,欧阳希夷亦是告辞,说道:“郑公听闻沈先生来此,心内激荡,本应亲身前来邀约,只是位高权重,不可轻动,便遣了老夫前来,可看你这番模样,想必是不愿在大战之前,往郑公府上拜会,我便不多劝,就此告辞。来日得有闲暇,再共谋一醉。”
他洒脱而去,王通亦不好多待,只是交待了青璇几句,便也动身离去。转眼偌大一个二楼,就只剩沈元景师徒五人。
石青璇问道:“两位师弟,你们从飞马牧场而来,不知鲁老现下情况如何?”
见对方整个称呼自己为师弟,寇仲有些悻悻,嘻嘻哈哈的称了声“师姐”,说道:“他老人家身体好得很,一口气能吃三碗白米饭,喝一坛子酒。只是他偷偷见了我们,触犯了美人儿场主的忌讳,被赶出门,现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徐子陵接口道:“鲁老还曾提到青璇师姐和师父,对师姐极为感念,说本是要将一生钻研尽数传授,可是师姐不愿意学。”
沈元景笑道:“聪颖之人,往往心思驳杂,极少能够收束心思,守中无为。鲁妙子是聪明人中的佼佼者,先前还曾后悔未能专一武学一道,想不到活过来后,仍旧不能大彻大悟,还是原来习性,理不清,断不了,放不下。想来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话,是否诸多不好的猜测?不说也罢。”
寇徐二人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看来鲁妙子确实说了不少沈元景的不当之语。红拂冷哼一声,心里有些责怪两个师弟不懂尊师重道,似乎对外人钦佩,还要胜过师父。
石青璇只是问了一句,便坐在一旁,并不言语,清清淡淡,犹如一只素雅的君子兰,静静的散发幽香。
徐子陵突然叹道:“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看中青璇师姐了,是我俩太闹腾,想法太多,不对师父习性。”
沈元景眉毛一挑,却又懒得反驳,只是端起酒杯,又望向河面,商船似乎少了许多。
这时,楼上终于来客,噔噔噔的声音响起,宋鲁的脸庞率先从楼梯口升上来,远远就发出一串长笑道:“沈先生可真是出人意料啊。我本以为你如今的名气,说什么也要去往董家酒楼,便早早的定好了宴席,哪知你入到这前哨之地,一坐不走了。”
他提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都是青年,其一是宋师道。宋鲁介绍道:“师道你亦见过沈先生,这个是玉致,我大兄的幼女。”
宋玉致长发乌黑,扎起一个书生髻,配上浓密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显得有些阳刚。不同于红拂的硬朗,她嘴唇要小,下巴微尖,便为面孔增添了一份柔和。一双眼睛闪亮晶莹,带着好奇看来,说道:
“早就听鲁叔与五兄说起沈先生,赞不绝口,玉致便十分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今日得见,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清逸俊朗,飘然若仙。”
沈元景点点头道:“师道兄谦谦公子,玉致姑娘洒脱不羁,由子及父,宋阀主果然是超类拔萃。对了,师道兄可有将我的话带给宋阀主?”
宋鲁又是哈哈一笑,宋玉致却抢先道:“沈先生一见面就说起这个,真如武痴一般,难怪父亲仔细听了你的事迹后,赞不绝口,当即便将名字刻到了磨刀堂。”
沈元景有些诧异,见宋鲁眨眨眼睛,这才明白,许是并未有将他与石之轩对战的消息告诉二人,心道:“也好,省得曲傲听了,吓得不敢过来。”
宋玉致一进门后,寇仲便盯着她,眼也不眨,此刻瞅准机会,上前说道:“宋姑娘有所不知,在天下五绝里头,我师父对宋阀主最为推崇,许以为天榜第一,还要超过宁道奇。宋阀主也如此,那可真是惺惺相惜。”
他连忙又介绍了剩余两人,及至听到石青璇的名头,宋家三人齐齐动容,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比对沈元景来得差,同时亦是对沈元景的武功和名望重新评估了一番。
宋玉致虽稍稍有些收敛,可还是止不住有些好奇,问道:“我来中原这些天里头,听到最多的便是这天地人榜,传闻是沈先生始创。不知道你将自己排在什么位次?”
沈元景答道:“当在天榜第三。武功暂且不论,较之宋阀主和宁道奇,或许是差了一丝境界。”
宋师道和宋玉致尽皆愕然,却见他边上四个徒弟都十分平静,回头看来,宋鲁也是一般淡定,不仅有些疑惑。
宋鲁却不会解释,叹道:“那些够不着人榜之人太多,于是‘知世郎’王薄将人榜拆分,变作了天地玄黄四榜。容纳的人是多了,可由此引发的争斗,我这些时日也见了不少。”
“师父只是给武林上层排了个座次,这些有名望的人物纵然起了争斗,也都会有分寸。”徐子陵也跟着叹了一声道:“这王薄却将战火烧到了下层,其居心定然不良。”
“哼!”从楼梯口又传来一人的声音,说道:“小子你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只见一人走上楼梯,身形偏瘦,面色惨白无有血色,大晴天还提着一把黑伞,一副病痨鬼的模样,眼睛直直盯着徐子陵,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宋鲁语气冷淡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知世郎手下的‘病书生’京兆宁,怎么,我说两句话都不行?”
知事郎名头大不假,可怎敌得上宋阀。京兆宁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连忙道:“宋兄说笑了,你自然是有资格评说此事,可这个小子乳臭未干,不知从哪里学来两手庄稼把式,就敢胡言乱语?”
徐子陵怡然不惧,说道:“是不是胡言乱语,王薄心里有数,难不成他还以为这点心思,能够瞒过天下人么?”
京兆宁脸上怒气一闪,正要呵斥,撞见沈元景深不可测的双眼,不禁在心里打了个突,勉强说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这是王爷给沈浪公子的请柬,请沈公子今晚大驾光临曼清院。”说罢,将请柬快速的递了过去,想起对方有九个人,不敢多待,便要离去。
这时,红拂突然开口道:“听闻王薄自称‘长白鞭王’,正好我也新得了一门鞭法,你回去跟他说,今晚我红拂要讨教一番。”
第71章 歪打却正着
京兆宁一脸不敢置信,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你要挑战王爷?”
见红拂点点头,他脸上露出一丝嘲弄,暗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又轻蔑一笑道:“好,我也不与你争,便将你的话带回去。”
等他走后,徐子陵一揖道:“多谢师姐替我出头,只是此事是我惹出,便由我来承担。”寇仲亦是揽过他肩膀,说道:“咱们扬州双龙向来是同进退,算我一个,保管把那姓王的老头打得屁股尿流。”
红拂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你们两个小子还是先好好练功吧。投入师父门下这么长时间,只有击杀任少名一事,虽画蛇添足,却还勉强说得过去,其余还做出过什么大事?”
宋鲁摇头道:“王薄名声极大,连杜伏威、李子通都曾是其手下,武功之高,可见一斑。姑娘这番挑战,是否有些莽撞呢?”
红拂扬眉说道:“青璇师姐嫡传大弟子,不可轻动,我乃是师父门下最为年长者,怎可弱了师父名头?况且我观那王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