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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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合达苦笑一声,道:“现下说这个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吧。”说完又看着石头上的文字。
移剌蒲阿没精打采的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陈和尚是真君自己了结的,我们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接下来也不要多想,尽王事听天命吧,与那蒙人大战一场,就算是败亡,也对得起陛下知遇之恩了。”
说罢,他抬脚往外,边走边说:“我这就去整备兵马,移兵往邓州城去,拖上一拖,好歹给陛下迁都蔡州,留下一点时间。”
“且慢!”完颜合达心里一动,连忙叫住他,道:“或许我们是误会清虚真君了,陈和尚在仙人眼中,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一根手指都能碾死无数次,哪里需要大费周章的什么石块。再说,依着这石头上的内容,他必然会死在军,还用得着仙人亲自动手?”
移剌蒲阿听他说得十分在理,但还是有些不解,问道:“那你说,太华仙君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它,砸死陈和尚不过是顺手罢了。”完颜合达一指大石,说道:“你们来看,这十多句话,是否有些不妥?”
几人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齐齐看向他,他也不卖关子,说道:“这里有十一句话,这第一句是说蒙古四王子是怎么来的这里的,已经发生了。第二句开始,就是咱们这里的事了,占了有七句。最后三句是兵败的后果,社稷不存。”
见几人还是不明白,他叹息一声,道:“若真君真的只是告诉我们战争走势,何必用七句话说一件事,两句都嫌多。这分明是在提醒我们啊!”
“啊!”几人惊叫出声,都围过来仔细盯着石面上的字,越看越觉得对,纷纷露出喜色,良久才站直身体。
移剌蒲阿吐出一口起来,精神抖擞,说道:“若非是你,我等险些误了大事,浪费真君一番苦心了。”
完颜合达笑道:“我也吓得够呛,若非是你方才又是邓州又是蔡州的提醒,也回不过神来。不过这些废话就不说了,当下最紧急的,还是要依着这些个文字,仔细推敲,方能扭转胜局。”
移剌蒲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还不是最急的。”见众人诧异,他指着一名部将道:“你出去,寻了陈和尚那个亲戚,吊死……不,挂在旗杆上,凌迟了,不能让他死得轻松。”
第27章 源流自大明
沈元景在城外听得消息,在华山犯下滔天大罪的那个金国谋克,整整哀嚎了一个晚上,被削的一块皮也没有,才被暴晒脱水而死,冷笑一声道:“算你们识相。”随之飘然离去。
此间事情已了,他将未来战役的大势夹着一些细节,告诉了金军,若这些人还不知道利用,败亡也是活该。只是不知道等他从临安回来,托雷还活不活得到他来找麻烦之时。
过了几天,等托雷派人毁坏华山清虚宫的消息传到邓州城里面,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才恍然大悟,自觉明白了为何沈元景肯原谅金国的一些小错,心底顿时踏实,依照着石头上的字,搬到邓州城死守之余,暗自谋划着些什么。
沈元景轻车熟路,一路疾行,赶到了临安。当夜潜入史弥远府邸,二话不说,一掌打死了这人。尽管这位奸相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命好活,可他觉得,还是自己动手,念头才会通达。
普通人的想法总是在圣人和自私鬼中间打转,他躲在武当山里面,自然是岁月静好,无牵无挂,只在意个人逍遥。及出了山,见着黎民百姓的困苦不堪,连一片安身之地也求不得,便忍不出要朝着郭靖看齐,化身成一时之间的大侠。
宋廷权倾朝野的独相被人杀死在府邸,第二日这件事便闹得满城风雨。百姓自然是拍手称快,官府却紧张不已,从皇帝到底下衙役,都战战兢兢的,宫中、城里一整天都有人在巡逻。
南宋皇宫依着凤凰山东麓而建,占方圆近十里地,有金銮殿、垂拱殿、选德殿、福宁殿、勤政殿、复古殿等殿、堂、楼阁约一百三十余座。栋梁高拱,花树相杂,既有皇家宫殿之威严端庄,又有江南园林之秀美灵性。
沈元景等不了第三日,当天夜里,便来到皇宫,寻着了皇帝赵昀躲藏的院子,脚踩清风,大大方方的往院子里面落下。
他如同蝴蝶一般站在矮树枝条之上,满院的数十名护卫俱都惊讶,有反应快的刀剑都拔出了一半,却也和剩下一些一样,清风拂过之时,已然动弹不得。
他又一点脚下的树叶,整个人如同鸟儿一般,往赵昀的卧室而去,那些护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到了门口。
这是,沈元景突然停住了,说道:“你这老叫花子,不去御膳房吃你的鸳鸯五珍脍,来此做甚?”
洪七公从房顶跳下来,拦在前头,脸色凝重,方才他都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把五六十人的穴位全都点中了。自己行藏被他叫破倒不意外,可能说出自己到皇宫的目的,这手段近乎神仙了。
他借着月光打量一下沈元景,暗赞道:“好一个俊朗的少年!”出口问话:“看你的样子,也不是老叫花子一般贪吃之人,跑这御膳房旁边的院子来做甚?”
沈元景清声道:“里面那位不是给我上了个‘清微元妙真君’的尊号么?还总发诏书,想要召我过来。如今我来了,他反倒是叶公好龙了。”
洪七公心里一惊,叫道:“你就是那太华仙人?当日在华山峰顶弹奏曲子的那位?”仔细看向对脸孔,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再想到方才那一手,顿时起了十成戒备,说道:“难怪身手如此高明,老叫花子差得太远。不过仙人深夜来此,总不是真的就想看看里面那个小娃娃吧?”
两人并不掩饰,声音如同寻常聊天一般大小,赵昀本就睡得不好,醒在床上听了几句,被人叫做“小娃娃”,顿觉不爽。
他刚要开口大喊,沈元景突然道:“我若是你,定会以假寐为上,次者也是端坐不动不言,最差才会叫来宫中守卫,置一身安危不顾。”
这话和洪七公的问题并不搭边,屋里屋外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说给赵昀听的。果然他又说道:“千军万马我自然是敌不过的,只是眼前一门之隔,杀人不过呼吸之间,这位丐帮的洪帮主,可是拦截不住的。”
洪七公生怕赵昀有了逆反心理,连忙答道:“这是自然,你是仙人,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怎么阻挡得了,你真要杀他,只在片刻功夫,哪边的护卫都是赶不及来的。”赵昀果然不敢动弹。
沈元景见着他虽然坦诚比不过自己,可脚下不肯挪开一步,不禁哑然失笑,忽然脚下一点,飘到旁边的树梢之上,整个人随着微风一晃一晃的,似乎全然没有重量,洪七公看得眼睛一跳,也不知他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你不愿见就不见吧。”他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如临大敌,我可没兴趣杀个皇帝。此次前来,有一公一私两件事要说。翻过年去,蒙金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你须得做好准备,无论谁胜谁负,都不可掉以轻心,叫人在境内来去自如。”
赵昀心里一动,开口道:“那我大宋岂不是可以?”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嗤笑:“痴心妄想。你几斤几两,又想重现当年灭辽旧事?”
宋徽宗联金灭辽,派出的大军,反被辽国残兵打了个落花流水,叫金人窥见虚实,以至于父子北掳,葬身羌虏,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虽然他是太祖一系,也深为之羞愧,顿时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沈元景又说道:“还有一件私事。当年希夷先生从赵匡胤手里赢下了太华山,我很是妒忌,也有心效仿一下,瞧着太和山不错,你下个诏,让与我如何?”
赵昀勃然大怒,鼻孔里喷着粗气,说不出话来。洪七公笑了一声,道:“那位睡仙可是在本朝太祖发迹之前,便打赌赢了的,你有什么理由让他送你武当山?”
沈元景淡淡道:“我替他杀了史弥远,够是不够?”
两人大惊,赵昀惊叫出声,道:“原来史相国是你杀的?”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心里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冲动,还带着一丝窃喜。
洪七公苦笑道:“此等作为,有些太过了。纵然这奸相把持朝纲,欺凌百姓,可毕竟是有维持之功,杀之会动摇时局。特别是如今蒙金大战,波及宋土,少了这人主持大局,靠里面那个小娃娃,恐怕有些难以为继。”
沈元景笑道:“正是知道局势紧张,才要先杀了奸臣,让这小娃娃收拢权势,去和史党争论,不至于分心旁顾,胡乱作为。否则他两个惯于耍小聪明的君臣凑到一起,不自量力,瞎打金国的主意怎么办?”
两人的贬损之意,赵昀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性命操于人手,只得咬着牙齿强忍下来,心里把两人诅咒了十八遍。
洪七公一怔,迟疑道:“你不愿意朝廷攻打金国?难不成你不是宋人?”
沈元景正要开口,忽然玩心大起,说道:“倒也是宋时生的人,只是算不算宋人,却不好说。”
赵昀听了,心里一动,暗道:“难道他是徽钦二帝年间出生的北方人,才会在金宋之间游移,不好分别。仙人之寿,果然不同常人。”于是开口问道:“却不知真君是哪朝出生的?”
沈元景答道:“大明。”
赵昀一愣,苦思冥想,似乎本朝没有大明这个年号,洪七公更是一头雾水,问道:“哪个皇帝?”
沈元景笑了笑,道:“老叫花你肚里墨水不够,问问旁边这位黄岛主吧,他定然清楚。”
第28章 为国何论私
黄药师由屋顶一跃而下,落到洪七公身旁,开口道:“七兄,别来无恙。”赵昀在屋里一愣,心道:“怎么又来一个。皇宫的防卫何时漏得跟个筛子一般。”他先前不是皇太子,好赖还认得一些农家物事。
洪七公毫不惊讶,回道:“黄老邪,别客套了,快说说,这位太华仙人口里的大明,是本朝的哪位皇帝?”
黄药师沉声道:“不是赵宋的,是刘宋那位世祖孝武皇帝。”赵昀恍然大悟,洪七公还是有些蒙。
他也解释不能,默算一会,道:“可我不信。这位真人若是南朝时候的人,到现在岂不是七八百岁,比肩彭祖了。”
刘宋什么的,洪七公不怎么懂,听到七八百岁,不由得咂舌,朝对面望去,仔细打量一番。
沈元景笑道:“可不敢跟彭祖相比。他老人家无需静坐,游历世间,还能寿八百登仙而去。我历经数代,从不敢轻易下山,怕折了寿数,只能终日枯坐,勉强得此年岁,哪能及得上的彭祖之万一。”
洪七公说道:“任凭你如何说,我也是不信的。说你七八十岁,还有一点可能,七八百……”他摇摇头,不往下讲。
沈元景道:“岂不闻山中一日,世上一年。于外人看是一年,可我不动不食,不思不想,一年和一日有甚区别。”
说道这里,他心内忽然一动,暗道:“是了,太极岂止是阴阳,动静亦然。我钻了牛角尖,一味把明玉功往阴上带,虽然不算错,可也有些偏颇,应当要好好思量一下。”
洪七公与黄药师对视一眼,还要再说,沈元景伸手止住,道:“此刻公鸡已然打鸣,好容易出来,我还要去凤凰山顶上看看日出,就不要耽搁时间了。我知你俩多少有些不服,先接我这掌吧。”
说罢,他伸出右手,往前一按,一股气流从手掌打着旋儿飞出,刮向三丈外的两人。
黄药师和洪七公初始觉得不过是来了阵微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形刚一动,就觉着它们如同丝线一般,绕在自己身上,越缠越紧,连忙运功相抗,却还是挣脱不得,。
一动真气,这厢又起了变化,那风还是在绕,四面渐渐冷了下来,寒气在两人周围凝结,顺着内力运转路线,往身体里面钻。越是抵抗,这寒意越是狠,很快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忽然院子里面声音嘈杂,那些个护卫,一个个活过来一般,动了下僵硬的手脚,又赶忙抽出刀剑,一齐围上来,口里叫着“有刺客”“护驾”。
黄药师吐出一口白气,抬头看去,沈元景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望着满院的人,两人相视一眼,叹息着跃上屋顶,快速离开。
沈元景牛刀小试,也觉着十分满意。这便是他结合两世武学理论,探索出来新的道路,这方世界内功无形无质,要靠招数才能显露,而白羽世界里面,却不尽然。
他曾经见过那“三煞掌”孟祥,招数平平,靠着奇特真气,能发冷、热、毒三种掌法,叫人防不胜防。换到金庸书里面,能操纵外像,纵然是武林高手见了,恐怕也要震撼莫名。
若像沈元景这般,隔了三丈远,把人冻住,简直是匪夷所思,真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两人出了皇宫,寻到一僻静处,相顾无言。半晌,洪七公才说道:“黄老邪,你读的书多,说说看,如此这般的,还算是武功么,以前可曾有过?”
黄药师摇摇头,说道:“到了这般境界,武功跟法术,又什么区别?除了那些个呼风唤雨的道家真仙,我是没见过有这般记载的武林人物的,或许达摩算是吧。其余的如王重阳复生,到今时今日,也必不能做到他这般凝结霜寒。他说自己七八百岁,我和你一般,是不信的,不过活了百岁倒极有可能。”
洪七公惊道:“就他那个面相,百岁?啧啧,那不真跟神仙似的,有什么武功能返老坏童?说不得他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黄药师道:“那又有什么区别?便是打娘胎里面练起,十七八岁就能一只手把我俩镇压,这等天资不正是谪仙下凡么?”五绝各个都是高傲的人,尤以他为甚,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沈元景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
赵昀就更加不堪,他在卧室里头,就见着先是门上布满了白霜,接着蔓延开来,一路往他这边而来,直等到桌上茶水都被冻住,才算停住。整个人吓得不轻,等护卫将他送回寝宫,兀自有些颤抖。
……
接连许多天,群臣都在大殿之上吵作一团。平素里史党趾高气昂,飞扬跋扈,几无人敢反对,此刻为史弥远争取身后荣耀,这帮人虽依旧声大气粗,可如何看来,都是色厉内荏。
赵昀心里一动,说道:“众卿且先住了。史相劳苦功高,朕自有计较,随后便有诏书下来,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现下蒙金大战,一触即发,如何应对,才是头等大事,大家不妨先议此事。”
史弥远生前手下恶犬梁成大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史相为国尽忠,反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若不能早日抓住真凶,正本清源,吾恐朝野动荡,祸起萧墙。相比之下,蒙金之战,不过双犬互咬罢了,由他们去,又碍得我们何事?”
赵昀一窒,平素这人说话就是这般嚣张模样,他刚要安抚,忽而想到什么,沉声道:“梁卿糊涂!金乃世仇,蒙古屠戮大宋子民,亦是新恨,两者在我边界相争,无论胜败,于我大宋而言,皆是大患,怎能不竭心尽力推敲,先行防备?史相身死,天下同悲,但岂可以一人之虚名而害大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事有轻重缓急,先公后私,勿复再言!”
群臣听皇帝这一番言语,心中巨震,史党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