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血神座-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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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是不想错过,但安城主派了吕弋阳亲自监督,不给他可乘之机,不让他有机会害你。”
“啪!”苏沉却一拍桌子:“这是在救我?还是在救鲁青光?”
江惜水唏嘘:“以救你之名救他吧。可惜了云豹他们,白费了一番布置。”
早早给鲁青光挖下的套,却因为安嗣源的缘故而未能实现,苏沉的心情很不好。
这心情浮现于脸上,带着几分难看,几分怒意。
他站起来道:“走!”
“哪里去?”江惜水问。
苏沉嘶哑着嗓子回答:“酒足饭饱,心情却尚未爽利,正当杀几个人,出口恶气!”
“你要去杀鲁青光?”江惜水立刻意识到苏沉想法,心中吃了一惊:“你可想清楚了?”
“想?想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勇者之道,义气当胸,血性在心,要战便战,要想这许多作甚?”
“可那不是你。”
“所以我是喝了酒才做的啊。借着酒劲,发一发疯,较一较劲,为一为平日所不为之事,痛快一番,淋漓一番,岂不快哉?若是连酒后都不敢犯些错误,那平日还如何豪气当胸?”
说着,已铿铿铿下楼去了。
……
鲁青光骑着高头大马停于十三街与甘八大道的交叉口上。
志得。
意满。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方面阔耳的老人。
他叫于怀恩。
于家的现任族长,冰霜巨蝎血脉的拥有者,此刻正在向他俯首称臣。
于家降了。
十大血脉贵族之一的于家,在今天,在这刻,正式向他投降。
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这投降的功劳有大半到不是他的,而是那个让他深深嫉恨的年轻人的。
鲁青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嫉恨起苏沉的。
时间太久远,他已记不清,而且象这种事,他也不愿去记清。
他只需要知道,自从有了苏沉,他就不再是清河城的第二号人物,不再是那个让对手忌惮恐惧的对象,不再是安嗣源最为倚重之人就可以了。
甚至于,连王战宇的追杀,都不是冲着他来的。
虽然这是好事,可是这种无视也让他恼火,恼恨,恼怒。
所以他讨厌苏沉,讨厌他抢了自己的风头,讨厌他威胁了自己的地位。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不是吗?
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讨厌。
所以在贵族联盟打算偷袭苏沉时,他撤走了血衣卫;在贵族联盟围剿苏沉时,他按兵不动。
他不怕苏沉知道。
他知道又能如何?
无凭无据,又有安嗣源在上头镇着,他奈何不了自己。
当然他也没忘记对付那些贵族对手。
所以按他的计划,他本打算在今天放于家过去,从背后给苏沉一下,如果必要,自己也会亲自出手。
这将会是他第三次算计苏沉,他相信一定成。
但这一切却都被那个该死的书生给破坏了。
吕弋阳的存在,让鲁青光无法放人。
他的劝阻与警告更代表着安嗣源本身的意思:他不希望在这个对付血脉贵族的关键时刻,自己人出什么问题。
所以他只能忍。
直到现在,于家正式归降。
于怀恩之所以投降是因为有人给他送了一则苏沉的消息,听到了他单人闯连家,并且将连家上上下下杀了个遍的消息。
然后他就降了。
这也是鲁青光为什么不满的原因。
他为了劝降于怀恩,好话说了一箩筐,许诺给了一大箱,却都不及苏沉的一个消息,一次行动。
他感觉自己就象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感觉就连吕弋阳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嘲讽的,就象是在对他说:“瞧,我说的没错吧?你惹不起苏沉的。你若惹他,则死的必然是你。城主不让你去,是为了救你。”
“是为了救你。”
“为了救你。”
“救你。”
这话如连绵不断的钟声在鲁青光脑海中回荡着,让他烦躁无比。
看于怀恩的眼神也越发冷酷,冷漠:“到了现在才知道降,还有什么意义?依我看,不若杀了,一了百了。”
于怀恩大惊:“鲁将军,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得了消息,畏了,怕了,就想投降了。可是我们还需要你的投降吗?”鲁青光眯着眼睛问:“连家完了,来家也降了。十大家里还剩四家。留下你,没做什么贡献,将来到得多个分食的。宰了你,分肉的少一个,提供肉的却多一个,岂不是更好?”
于怀恩大叫:“苏都司派来的人都说了,只要我肯降,可以既往不咎!”
给他送消息的是源都署的人,也是苏沉的人,更是招降的人。
鲁青光无动于衷:“苏沉的话,不是我的话。他同意了招降,我却还未同意呢。”
他心中不爽,想要发泄。
找不到苏沉的头上,便打算在于怀恩头上好好逞凶一番。
吕弋阳见此情形,微微皱起眉头。
却终究没说什么。
他知道鲁青光正在气头上,需要发泄。当然,也不乏破坏苏沉计划,给他添点堵的心理。
但这关自己什么事?
阻止他并无作用,反有可能引火烧身。
所以,于家,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鲁青光已举起了头。
四周将士都举起了刀。
于怀恩胆寒,色变,心悸。
就在这绝望的时候,却听到苏沉的声音。
“你既然不同意招降,就乖乖滚到一边去,莫要挡我的路,碍我的事。若你敢碰我的手下一根汗毛,我便剁你一根指头。若你碰得多了,我便将你大卸八块,做成包子去喂狗。”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斗勇
鲁青光的手僵在空中。
想要落下。
却没敢落下。
“苏……沉!”
从齿缝里跳跃出这炽热的字眼,鲁青光歪过头,看着音源的方向。
苏沉正负着手,一步步走过来。
左右两边,他的士兵自动分离。
不是不想堵,而是堵不住。
就象是快刀切开牛油,双浆荡起波浪,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顺畅。
在他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江惜水,一边走,还一边笑着问候:“大家好啊,大家辛苦了。”
于怀恩看到苏沉过来,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曾经他一度忌讳憎恨的苏沉,在这刻变得如此可爱。
他高喊着:“于怀恩见过苏都司,从今日起,于家愿为都司效犬马之劳!”
“为我效犬马之劳就不必了,只要从此以后,不再仗势横行,照章纳税,田亩更是重新丈量清楚,把该交的交了,该做的做了,该放的放了,该守的守了,就依然是良好市民。”苏沉漫不经心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于怀恩连忙回应。
官府与世家之争,根本症结在于利益。坐拥千倾良田,报上去却只得十亩,年收百万巨富,缴纳的税入不过千百,更是横行街市,擅打擅杀,皆是这些世家贵族的原罪,也是争端之由来。
若是遵了规,守了法,自然也就无事。
只是世家坐大,又如何肯遵规守纪,正因此才有种种摩擦。
如今既然肯降,那该遵守的规矩,自然也就得遵守。
于怀恩满口答应着,鲁青光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苏沉,你刚才怎么跟我说话的?”
苏沉笑眯眯回过头:“你聋了?听不清?那我可以再说一遍。我让你滚一边去,敢碰我的人一下,我就剁了你。”
鲁青光死盯着他,脸上杀气已是越来越浓。
他在盘算,如果这时候出手,能不能杀得了苏沉,又有几分把握?
他听说了苏沉从南陵山逃离的战绩,也知道苏沉刚才屠了连府。
但他毕竟没有见过,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个无血之人可以这么强大,不相信苏沉靠自己能做到这一切。
他认为苏沉能从南陵山逃出来是因为龙庆江的接应,他认为苏沉能一人灭连家是因为他实际还带了大量影侍。
他为苏沉的战绩找到一堆理由,甚至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比如龙庆江的确是帮他逃出了南陵山,而他也的确不是孤身去的连府等等。
所以他不怕。
何况他还有一大群忠诚于他的士兵。
鲁青光相信,这些兵比起连府要强上太多。
所以对苏沉,他依然有信心,有底气。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动手,吕弋阳还在这儿,有些事总得交代,有些场面话也不得不说。
他转身,看吕弋阳:“吕先生,你看到了。这苏沉,仗着一点微薄功劳,就嚣张跋扈,桀骜刚愎。真以为有些功劳,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吕弋阳点头:“是过了。苏沉,注意你的言辞,大家都是自己人。”
他话语不多,却简短有力。因为他代表的是安嗣源,是清河城主,是苏沉最大的靠山,后台,依仗!
苏沉却看都不看他,只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我?鲁青光要杀我的人时,你怎么不说话?没有用的狗东西!”
他知道吕弋阳是个什么货色。
别看这人看起来象个谋士。
但其实此人既无勇也无谋,安嗣源用他,只是为了施个障眼法,让所有人以为,那些从城主府里出来的谋划是出自这位弋阳先生。
但其实,这位弋阳先生不过是个摆设,宠物,甚至连宠物都不如。
尽管如此,他到底也还是安嗣源的人。
打狗要看主人面。
如此辱狗,难免伤人。
苏沉却不在意,不在乎。
吕弋阳色变,指着苏沉道:“你……你……你你你你!”
苏沉一瞪眼:“你再敢指我,我便折了你的指,断了你的臂,让你从此无手,看还敢犯贱?”
吕弋阳吓了一跳,收回手不敢再指,只是惊恐的看向鲁青光。
鲁青光眼中异彩连闪:“连安城主的人都敢骂,苏沉你果然是昏了头。莫不是你收拾了十大家族后,下一个就要收拾安大人了?”
“我下一个收拾谁你管不着,但我现在就要收拾你!”苏沉嘿然说了一句。
他说着出刀。
斩岳刀!
踏步。
烟蛇步。
隔着那重重叠叠数以百计的士兵,向鲁青光冲去。
冲锋!
说战便战!
他来得如此疾,如此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意想不到,措手不及。
“挡住他!”鲁青光大叫。
虽然有着各种想法,各种贬低,但至少鲁青光还没认为自己比苏沉强,没到要和苏沉一拼生死的地步。
他的凶狠是建立在这一大群人的基础上,自然要发挥这一群人的作用与效果。
呼啦啦,兵刃响到。
刀枪剑戟纷指苏沉。
士兵们一动,江惜水也动了。
他扬手抛出一个袋子。
袋子里装满的是酒。
刚从千珍阁里带出的酒,金风玉露酒。
酒液从袋中洒出,带起漫空酒香。
浓郁芬芳。
同时那无数滴酒液,在空中飞纵,已射向一名名士兵。
扑扑扑扑。
围着苏沉的士兵已纷纷飞起,扑倒。
酒液打在他们的身上,酒力钻入他们的体内,直冲脑际,带来一刹那的眩晕。
只是一滴酒,便醉一个人。
不止是酒力强劲,更因为江惜水的手法巧妙,直接将酒力逼入人脑发挥作用。
“好香。”一些士兵倒下即,甚至闪过如此念头。
苏沉还在冲锋。
无人可挡。
身后已现出巨人影像,燃烧起黑暗火焰。
暗炎化身!
斩岳刀刀芒开始变长,扩大,随着苏沉的冲锋变成煌煌巨刃,对着鲁青光扬起,双眼中现出精光。
劈下。
刀光纵掠三十丈!
好长的刀光,好猛的刀芒,好锐的眼神!
鲁青光眼中已闪过这个念头,动作却丝毫不慢。
就在苏沉出手的同时,他已给自己加持护罩,激发护体神功,发动波纹劲气,接着再举起自己的架海金槊对着苏沉的斩岳刀砸去。
铿!
巨大的金铁交鸣声仿佛暮鼓晨钟,响彻在众人耳边。
然后鲁青光就看到,首先是他发出的波纹气劲,撞在苏沉暗炎化身身上,只泛起一片火焰涟漪,便消失无踪。
然后自己架海金槊从槊头开始断裂,裂成两半。
接着是他身上的护罩扑的一下,黯然消止。
最后是他自己,在发出喀嚓一声轻响后,额头上已现出一条血线,迅速蔓延到他的全身。
“原来,你的实力已经……”
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完,就这么身体一晃,分成两半倒了下去。
一刀。
败亡!
第一百六十章 最后的裹挟(上)
王府。
曾经的王家大院,煊赫威武,便是那看门的石狮子,都带着气魄,镇得妖鬼不得近身。
但是今天,莫说那石狮子,就是门内汪汪叫的狗,都变得哑了起来。
大量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肃穆,他们静立,他们庄严,他们凶狠。
他们将这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肃杀的气,庄严的势,凝聚在一起,仿佛巨大的乌云压在王府之上,带给人黑云压城的感觉。
王府,终究是姓王者的府邸,而不是王爷的府邸。
所以当这满府士兵围住府邸的时候,大家便知道祸事来了。
尽管王家的大老爷,老族长,曾亲自出去过一次。
不过很遗憾他又被打了回来。
安嗣源坐在四海清平车上,大光头油光锃亮,对着府内笑道:“王老头,你修行了这几百年,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别人都是小的奉献老的,只要金梁不倒,家族便不倒。正所谓置身事外方得超然。你到好,非要卷进这浑水里,给小的们打下手。却不知,这震慑一旦不是震慑,亲自下了场,那迎来的便是暴风骤雨。”
王战宇在自家屋顶上拂袖而立:“你说得没错,是我架不住子孙哀求,舍不得,放不下这子孙基业,亲自下了场,坏了规矩,才招来这祸事。不过要说灭我王家,却还差得远了。安嗣源,难不成你还真敢攻打我王家不成?又或者你觉得凭你就能败我?”
安嗣源大笑:“您老人家三品莲台,我不过区区二品,如何能与你对抗。不过本官好歹也是朝廷中人,赐平乱印,获清平车,主的就是一方平安。你若真要与我一战,我便舍命与你拼一回又如何?”
王战宇脸色铁青。
安嗣源能够以一人之力对抗十大家到现在,当然不仅仅是官府的威风,也有他自身的实力,更有这平乱印,清平车之功。
平乱印与清平车不仅仅是源器重宝,更代表着皇家威仪。
此二物一攻一守,平乱印打杀不法,清平车守护自身。
只要安嗣源坐在清平车上,王战宇便不能随意攻击,否则是犯架。
当然,王战宇也未必承担不起,不过他才让上面为了解决一次手尾,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打,他也未必能赢!
除了手掌平乱印,脚踏清平车,安嗣源手下高手众多,有三狼四猛,十六血手,更有五百血衣卫,三千列缺士。
这些人,都出来了。
如果是十大贵族联手,不,哪怕只有一家贵族来助,王战宇都不惧,不怕。
但是以一对一,王战宇却不能不忌惮,不畏缩。
倾巢而动,只为将他困于此处。
王战宇看着安嗣源,道:“你真相信,就凭一个苏沉,就能解决其他九家?”
“我不信,却不能不信。”安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