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当正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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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给,我给。”缥碧紧紧按着怀中的肉松糕,万分不舍。
“汪!”缥碧动作慢吞吞的,墨球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趁着羡鸯不注意时,迅速挣脱她的怀抱,后腿一蹬便往缥碧扑去。
第13章 梦中道士
墨球来势汹汹,骇人地很。
“别咬我别咬我!”缥碧吓得惊叫乱窜,一不留神踩着了裙摆,直直往前扑去。“啊!”她身子重,这一扑力道十足。
电光火石间,画眉急急往旁躲去,无意识地推了霍酒词一把,恰好将她推向缥碧。
“啊!”画眉推得突然,霍酒词根本来不及躲闪,一头栽进池塘。
“小姐!”
“少夫人!”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画眉吓坏了,呆愣愣的,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嘶,哎呦。”缥碧重重摔在石墩上,怀中的肉松糕撒了一地,香味四溢。
“啧吧啧吧。”身子一转,墨球低头吃得起劲。
“救……救我……”
霍酒词不通水性,没几下,她便觉口鼻中灌了池水,呼吸困难。此刻,周遭安静无比,只有池水冲击她耳膜的轰鸣声。
黑暗与恐惧席卷全身时,她只能拼命挣扎。
“你们快救人啊,我们家小姐不会凫水!”夕鹭急哭了,她不会凫水,“羡鸯姐姐,你快喊人救救我们家小姐!”
羡鸯反应迅速,扬声大喊道:“来人,来人啊!少夫人落水了!”
“怎么回事?”听得池塘边人声杂乱,纪忱匆匆赶来,定睛一看,霍酒词落水了,正往下沉去。
“公子快救我家小姐!”闻声,夕鹭闪电般扭头,见纪忱现身犹如瞎子见到了光明。
纪忱二话不说,纵身跳入池塘,将霍酒词拖上岸。
好在施救及时,霍酒词吐出了腹中的积水,“咳咳咳”,她发梢上滴着细密的水珠,面色苍白,双眼还未睁开,只晓得喘气。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呜呜呜……”夕鹭边哭边擦霍酒词的脸,
不少下人闻声赶来,羡鸯便将墨球交由他们牵着,自己则蹲下身,关切地瞧着霍酒词。
这一群人都围着霍酒词,画眉愈发感不安,她慢慢走上前,伸手扯了扯纪忱的衣袖。“公子……”
顺着那只小手,纪忱往上挪动目光,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画眉眸中隐现泪光,牢牢地盯着纪忱,真切道:“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是为了躲墨球,我没想害她,你信我。”
“你说谎!”夕鹭狠狠瞪着画眉,“你就是故意的!”
“我信。”纪忱吐出两字,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很清楚画眉的为人,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眼下情况紧急,我先送她回惊春院,晚些去看你。”说罢,没等画眉回答,他抱起霍酒词快步离去。
“哼!”夕鹭愤懑地哼出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画眉张着嘴,静静望着纪忱离去的背影。
等人都走光了,缥碧才从地上爬起,她暗自懊恼,早知换个方向扑了。“娘子,是奴婢不好,叫她得了公子的怜惜,你怪奴婢吧。”
画眉垂下脸,缓缓摇头。
*
“嘭!”纪忱一脚踹开房门,快速吩咐道:“羡鸯你去请大夫,夕鹭你去厨房熬姜汤,再来两个婢女给她换衣裳。”
“是。”众人各自忙活。
纪忱默然站在外间等候,他想,他终归是欠了她的,能帮便要帮,何况是性命攸关的事。
没一会儿,羡鸯带着老大夫来了,老大夫仔细检查一番,说是落水受了寒,喝点姜汤出点汗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多谢。”纪忱轻声道歉,示意羡鸯领老大夫下去领钱。
“是。”临走前,羡鸯停了一瞬,眸光闪烁,很快,她收回目光离开了惊春院。
榻上,霍酒词还未醒转,纪忱负手踱步。
他昨晚留宿在未央院,按理今晚该留宿在惊春院,可他已同画眉许下承诺,自然该与霍酒词说清楚。
如今,她出了事,他不知怎么开口了。
心思起起伏伏,烦闷得紧。
“小姐,姜汤来了。”一刻钟后,夕鹭端着姜汤跑进屋,她本想亲自喂霍酒词喝姜汤,念及纪忱在这儿,脑中立马来了主意。
落水是坏事,可若能让纪忱留下照顾他们家小姐,也稍微能算好事。
“请公子尽快将姜汤喂给少夫人,奴婢先去煎药了。”她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缘,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纪忱愣住,无奈叹息一声,“来人,将这碗姜汤喂给少夫人。”
语毕,他去了未央院。
*
昏迷之后,霍酒词做了个梦,一个奇怪又熟悉的梦。
梦中有一条长长的石阶,长得一眼看不到底,两侧皆是青山,云雾缭绕,美如仙境。她牵着姑姑的手从山门踏出,木然地往下走。
似乎,她的腿受了伤,走路不怎么方便。
此时,她心头空荡荡的,仿佛少了点东西。
一格台阶 ,两格台阶……她百无聊赖地数着,等走到第二十八格台阶时,“叮叮当当”,姑姑腰间的蛊铃响了。
接着,少年的声音滑入她耳中,干净而炽热,带着迎面的冬风都暖了几分。
“小医仙,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霎时,她心头豁然如春,开了一片灿烂的桃花。
她转过身,正想逗他一下,忽地,梦境坍塌,转眼间,眼前的景物全变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小道士!”
霍酒词惊醒,只觉脑袋昏胀,眼前的景物也模模糊糊的。“嗯……”她晃晃昏沉的脑袋,许久才看清身侧之人。
“……”
她正抓着纪忱的手,纪忱面上已有愠色。
“对不起。”她慌忙放手。
这会儿,天还是蒙蒙亮,屋内光线昏暗。她借拉被子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纪忱,他穿着一身单衣,长发微乱,想来是从矮榻上过来的。
她记得,落水之后是他救了自己。
方才他是在照顾自己吧?因为画眉推的她?
“无妨。”纪忱收回手,“嗯。”他咳嗽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霍酒词手上,凝视那朵艳丽的桃花,“我们之前可有见过?”
他难得主动跟她说话,霍酒词有些欣喜,回道:“两年前,爹爹来帝都商议婚事,我也来了。那时我坐在马车里头,没下车。”
“不是这次,再之前些。”纪忱摇头。
“再之前?”霍酒词疑惑了,“再之前的事,我不记得。”她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哪里不对么?”
“没有。时候还早,你歇息吧。”蹲得久了,腿麻,纪忱只得撑着床缘起身,“我儿时在道观待过一年,你方才在梦中喊小道士,我还以为你见过我。不过我想应该没有。”
霍酒词讷讷地眨着眼,转头望向矮榻。梦中的那个人,是他?
纪忱掀开被子,背对着她躺下。
第14章 布庄开张
一连几日,霍酒词都在为布庄的事劳心,而纪忱忙着大改路沟,商量留宿一事就此耽搁。
待到十二月中旬,孙牟终于将霓裳羽衣做了出来,同时,布庄重新开张。
“噼里啪啦”。
布庄开张这日,两伙计在门口放了足足两刻钟的鞭炮,孙牟特地请了戏班子来舞狮助阵,弄得热热闹闹的,吸引了不少好奇之人。
霍酒词并没在外边招待客人,而是坐镇二楼。
经过她大改之后,布JSG庄焕然一新,一楼摆放布料,二楼展示成衣并且设了一排试衣间,楼梯口还带一块休息喝茶的地儿。
为着今日,一楼前厅中央搭了个精致的台子,台子呈四方状,长宽各一丈,中间铺着红色的绒布地毯,而上头正放着一尊类似雕像的东西,东西上头盖着一块大红布,叫人根本瞧不清里头的东西。
没一会儿,店里汇聚的客人越来越密,几乎要将一楼挤满了,甚至有一部分人上来了二楼。
“铛……”
见时候差不多了,伙计连忙敲响手中的铜锣,众人渐渐噤声。随后,孙牟登台,笑着站在了红布旁。
“多谢诸位到场,令小店蓬荜生辉。今日是我们桃夭布庄的开张吉日,老朽准备了一份开张大礼。诸位请看。”说罢,他拿起盖在霓裳羽衣上的红布用力一掀,“这是话本《堕仙》里所写的霓裳羽衣,老朽用了十八种布料做了将近一月才勉强完成。”
红布掀开,霓裳羽衣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雪缎内衣,水色烟笼纱做中衣,迎着日光美轮美奂,上头绣有连理枝的图案,精致绝美,外罩一件祥云羽衣,腰间配着外族样式的金色腰饰,一下子便抓住了众人的眼球,尤其是年轻女子。
“这衣裳竟跟话本写的一模一样,甚至更精致。”
“对对对,晏卿便是穿着这身衣裳跳下了九重天,想想都叫人难过。”
“颈带上的踟蹰花绣得真好看啊。”
“孙掌柜,你这衣裳卖多少银子?”
“孙掌柜,你倒是说话啊!”
……
年轻女子们一见着霓裳羽衣,个个双眼发光,恨不得冲上来直接抢衣裳。
看着她们摩拳擦掌的模样,霍酒词极为满意,有人流才有生意,没人流哪来的生意。至于人流,想法子引便是,这个不成下一个。
*
临近午时,纪忱从城东归来,一路上听了不少桃夭布庄新开张的话,忍不住便过来瞧了一瞧。
今日的布庄不同以往,里头人满为患,外头也围着一堆人,而其中大多是女子。
霍酒词从正中的楼梯上走下,许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她穿了身鲜红的衣裳,犹如一朵开在皎洁月光下的芍药,不动声色却又活色生香。
她提着裙摆,嘴角带笑,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身上。人群骚动,议论纷纷。
“帝都城里有名的美人我都见过,怎的对这位没什么印象。”
“人家是风雅公子的正牌娘子。”
“原来纪忱娶的人是她,那倒真称得上是神仙眷侣了。”
……
纪忱心里微妙,有股说不清楚的古怪劲儿。他不得不承认,霍酒词是会做生意的,钻研几天卫家人做生意的法子便能想出新法子来。
她人长得美,性子好,脑子也聪明,倘若换做别人,怕是早放在家里宠着了。
奈何,他们之间有缘无分,有些事还是讲先来后到的。
纪忱敛眉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在众人惊艳不已的目光中,霍酒词微微一笑,朗声道:“这霓裳羽衣既是我们桃夭布庄的开门礼,自然不会卖钱。诸位,今日凡是在我们布庄买东西的,每满十两银子便能抽一张签子,签子上写有一个数字,两个时辰后,孙掌柜会随意喊出一个数字,那数字在谁手中,谁便能得到这套霓裳羽衣。”
“我没听错吧?还有这等好事?”
“你们可别诓骗人。”
“桃夭布庄这么大个店,不至于诓人吧?”
“那我得多买几匹布,签子多了机会大。”
……
年轻女子各个跃跃欲试,盯着霓裳羽衣的眼睛都快冒火了。相比之下,其他人更关注布匹的价格,比之前调低了不少。
一时间,布庄里跟炸开锅一般。
“孙掌柜,这霓裳羽衣你还做么?万一我抢不到,我想请你再做一套。”有人问道。
她问后,场中起码有一半人扭过了头,齐刷刷地朝孙牟看。
“不,霓裳羽衣只此一件。”孙牟摇摇头,掀起衣袖,示意大家看他包扎过的手臂,“我昨日磕伤了手,短时间内不会做衣裳。若是大家喜欢,可以买些做霓裳羽衣的布料回去,自己找裁缝做一件。”
“可惜,可惜啊……”
“孙掌柜当年是天下第一裁缝师,你不做,那这霓裳羽衣不就是天下间只此一件?”
“是独一无二。”
一般的裁缝师哪儿能同孙牟相提并论,众人扼腕惋惜,开始争先恐后地抢布料。
趁此机会,霍酒词继续道:“今日既是开张之日,我们桃夭布庄便给大家送个小礼,倘若你们能带一人过来买布匹或是衣衫,那你们买的东西便能便宜两成。”
这话一出,人群中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有钱之人不在乎几个小钱,可有钱人毕竟是少数,而帝都城中多数都是普通百姓。
*
整整一天,布庄生意出奇地好,比十几年前的开张日子都要好上几倍。
直到布庄打样,几个伙计才算得了空,一个个揉着酸胀的手臂和双腿坐在矮凳上,时不时夸霍酒词两句。
孙牟从仓库走出,手中拿着清点布料的册子。盘了他才知道,今日卖出去的布匹是真多,尤其是做霓裳羽衣的那十八种,全卖光了,还有不少人求他赶紧补货。
另外,一些老旧的布料也都卖出去了。
“嗯。”孙牟咳嗽一声踏入屋内。
几个伙计见着他,即刻开始拍马屁。
“孙伯也是大功臣。”
“我们孙伯可是天下第一剪。”
“天下第一啊,这名头有几人能得。”
“就你们几个会说话。”孙牟板着脸,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然而他的嘴角却是弯的。“都累了吧,早些回家歇息去,明日记得准时来上工。”
“谢孙伯。”几人笑着道完谢,一个接一个地出了布庄。
“小兔崽子。”孙牟嘀咕一句,想想还是去了霍酒词身边,“少夫人。”
打算盘的手一停,霍酒词抬头,询问似的看向孙牟,对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觉得奇怪,“孙伯,有话不妨直说。”
孙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少夫人,老朽想问布庄今日究竟卖出多少银子?”
“还没算好。”霍酒词看了看账簿,又看算盘,尴尬道:“我打算盘不大熟练。”
“不急,少夫人慢慢算。”孙牟找了个位置坐下。在他看来,霍酒词将布料卖得那般便宜,减少一成又一成,怎么说都得亏点儿。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霍酒词才将今日的账全部算出。
见状,孙牟快步走到柜台前,问:“少夫人可是算出来了?”
“算出来了。”霍酒词将账本放到孙牟面前,一一说道:“今日,我们一共卖出二十一万四千八百九十三两,布料成本十六万一千二百一十五两,除去炮仗和舞狮的费用四十六两,净挣五万三千六百三十二两,倘若孙伯想再算得细些,还可以除去伙计们一日的工钱,以及今日用的茶点钱,那也不会低于五万三千五百两。”
光听前头那二十一万的字眼,孙牟的眼睛都亮了,再听后头的成本,他眼中的光芒又暗了。“少夫人,布庄在我手中时,一日之内虽挣不了这么多钱,但至少是卖一万两挣五千两的,对半开,今日原本能挣更多的钱。”
霍酒词不傻,她晓得孙牟是怪她将布料的价格定得太低了。“孙伯,你可有想过,今日能卖出这么多布料就是因为我定的价低了,若是将价格抬一抬,那今日挣的钱怕是没这么多。”
孙牟张开口,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老脸一红。
他不说,霍酒词进一步道:“孙伯,挣的钱与成本对半开没错,但你没考虑数量,数量上去了,我们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这下,孙牟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可不说点什么,他又觉得自己没地位。“是,少夫人聪慧,看样子这布庄是用不着老朽了。”
两人共事多日,霍酒词将孙牟的脾气摸得是一清二楚,忙道:“孙伯这是说哪儿的话,桃夭布庄有您才稳当啊。要不是您做了那件霓裳羽衣,光凭我一人哪能吸引这么多客人。而且您挑布料的眼光也毒辣,我只是拿了一幅画,你便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