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当正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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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要看证据的话,老朽也拿得出证据。”张别楼沉下声,他年过半百,眉眼已然花白,却透着股勿以言语的锋利气势。
众人噤声。
裴知临蹙起眉头,不动声色。
“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楼叔,我们走。”语毕,霍酒词放下了纱帘。在她看来,裴知逸说得对极了。裴知临确确实实是伪君子,纪忱跟他一比都算真君子了。
“是。”张别楼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跟在霍酒词身后,平静得像是收敛了一身风华。
“架!”霍酒词上车后,马车夫抽着马鞭驱车离开。
裴知临负手立在原地,幽幽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视野中。他一寸寸收紧手指,卫焚朝来插一脚,事情便难办了。
但若是裴知逸与霍酒词感情不和,他就有办法将不利转为利。
第67章 经营感情
夜落; 东宫。
裴知逸刚从外头回来,进书房的第一件事便问霍酒词。他晓得,她今日与张别楼一道出了宫,去打理卫家的产业。
不管怎么说; 他都不痛快。
楚兼木着脸踏入书房; 简洁道:“太子妃未归,在归云布庄。”
闻言; 裴知逸眉尖狠狠一拧; 大步行至山河图前,“她今日遇到过哪些人。”
“孙牟; 画眉,二皇子。”楚兼直接说了三人的名字; 顿了会儿道:“孙牟说书,诋毁太子妃。”
听得“二皇子”三字; 裴知逸拿着旗帜的手突然停住; 他抬眸看向楚兼,沉声道:“纪忱清高,现如今还做不出这个事。呵,二哥倒是会拉拢人。”
他确实没想到,纪忱会站队裴知临。只能说; 一旦逼急了,再清高的人也会下凡。
自己来皇宫已有半年,民心与朝中势力皆是稳步上升的趋势; 自然; 单比起裴知逐的民心与裴知临的朝中势力还是略输一筹; 倘比两者; 反而是他更胜一筹。
尽管他对这些所谓的兄弟没什么感情; 但他也没想主动对付他们。
“我前几日让你调查张别楼,可有发现?”裴知逸扔下手中的旗帜,一脸疲惫地在书案前坐下。直觉告诉他,张别楼不简单,但他又看不出问题,只能让楚兼去调查。
“他没特别的东西。”楚兼思索片刻,木讷又英俊的面庞上登时升起困惑之意,“以前是杀手,结仇太多,被亲人背叛,后被卫江昶和卫焚朝所救,当了卫家管家。”
“是个杀手?”裴知逸暗自沉吟,但愿是他多心了。他隐约觉得,张别楼不会伤害霍酒词,至于其他的,他还不好下定论。“东宫里的探子,你查到几个?”
楚兼回道:“一共五个。”
“正好,借这几人将我们的人安排过去。”裴知逸捏着紧绷的鼻梁,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龙台山,那十几年里,他无忧无虑,不用勾心斗角,想做什么做什么。当小道士的日子是真快活,然而他是太子,不是小道士,等着他的事太多太多。
原本,他打算与霍酒词尽快生个孩子,省得她总为不相干的事操心,转念一想,兴许,早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你继续跟着太子妃,死死地盯张别楼,只要他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楚兼颔首。
裴知逸认真地瞧着楚兼,之前他打算撮合夕鹭与楚兼,后来他倒是不这么打算了。楚兼是个暗卫,暗卫转侍卫,位置能转,念头就不一定了。
暗卫自小便被灌输一件事,他们一辈子不会娶妻子生子。这样的人,你跟他说娶妻生子,等同于对牛弹琴。
“倘若你遇上心仪的女子,记得同我说。”
楚兼嘴角抽动,木讷的面上显现一种类似无奈的情绪,“属下一辈子跟着殿下,绝不娶妻。”他发誓一般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寄出来的。
裴知逸摇摇头。
*
约莫戌时,霍酒词回到皇宫,张别楼一将她送到宫门口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她抱着从归云山庄拿的千面缎,独自一人踩着昏黄的烛光漫步。站了一天,她走不快。周遭的宫墙很高,视线很小,不比外头。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因为她嫁给了裴知逸,而皇宫是裴知逸的家。
念起白日的事,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布料。帝都城里有扔荷包给心上人的习俗,尽管她与裴知逸成亲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姐。”霍酒词刚一进门,夕鹭立马移动轮椅迎了上来,双眸明亮如星。
霍酒词将手中的千面缎交给宫女,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走动。她思量着,夕鹭一人待在东宫肯定会闷。以前自己还能陪她聊聊天,而今,她得出宫打理卫家的生意,几乎没时间陪夕鹭。
“小姐为何不说话?”霍酒词长时间沉默,夕鹭顿觉奇怪。
霍酒词也不说些有的没的,直言道:“夕鹭,你老实告诉我,待在皇宫里无趣么?”
夕鹭被问住了,好半晌没说话。她残了双腿,不能同以前一样跟着霍酒词到处走,跟了只会给她添麻烦。所以她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老老实实待着。“不无趣。我白日一直在练滚轮椅,算是有事做。”
“嗯。”霍酒词没继续问。她还是希望夕鹭能嫁个好人家,奈何夕鹭一点都不着急婚事。她烦躁地叹了口气,转而开始琢磨自己的计划,“夕鹭,我待会儿画个新花色,你帮我绣在大嫂送的那尺千面缎上。”
“好,好啊。”夕鹭的面上登时来了光彩。能有事做,能帮霍酒词,她就开心。
*
“小医仙,你怎么才回来。”忽地,裴知逸从书房中走出。他幽怨地望着霍酒词,嘴角往下撇,仿佛一个受了丈夫冷落的娇美人。
霍酒词好笑地望着他,故意拿话逗他,“我哥哥的铺子那么多,一天怎么看得完,估计得花上一个月才能看完。从今日起,我每日都这么晚回来。”
裴知逸变脸,眨眼间便到了霍酒词身前。两人靠得太近,他的衣袍下摆贴上了她的裙面,几乎不留缝隙。
毕竟院子里还有其他人,霍酒词有些遭不住,正想往后退,哪知,裴知逸动作更快,打横抱起了她。
“啊。”身子腾空,霍酒词娇呼一声,嗔怪道:“你抱我怎么都不说一声。”
裴知逸偏头,斜眸瞥她,“进屋,振夫纲。”
“噗嗤”,夕鹭笑出声,一旁的几个宫女也忍不住笑了。
霍酒词面上发红,“别乱……”没等她说出完整的话,人已经被带到了寝殿,接着,裴知逸用脚构筑房门关上。她眨着眼,垂着眼帘小声道:“我的月事还没结束,不能……”
“嗯?”裴知逸轻笑,揶揄道:“谁说我要行周公之礼了?振夫纲的法子有很多种,不是只有一种。”
“你!”霍酒词双颊通红,是恼的,她气呼呼地拍打他的肩头。“下流胚子。”
裴知逸抱着她放在床榻上,他单膝跪地,俯身给她脱了绣鞋,“看你走路不大对劲,多半是站了一天。给你揉揉。”
霍酒词愣住。
第68章 相互调戏
“不用。”霍酒词不假思索道; 正想抽回小腿,奈何裴知逸抓得紧,她怎么抽也抽不回,面上隐隐泛起红霞; “我自己会揉; 你快放手。”
然而裴知逸并没听她的话,而是将她的玉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是JSG为你揉脚; 又不做其他的; 你怕什么。”语毕,他捏起了她的指骨; 用大拇指按压脚底。
刚开始的时候,霍酒词只觉被他碰触的地方很痒; 想笑,下意识想逃。习惯之后; 她倒是觉出味儿来了; 疲累感消减不少。
她偷偷拿目光瞧他,他随意地坐在床板上,面颊微微垂着,眉目如描,两手认真按压她脚底的穴道; 五官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此情此景,她不由将裴知逸与纪忱做了对比。以前在侯府里时,她总是要讨好纪忱; 不论是做还是说都得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惹他不快; 而在裴知逸面前; 她什么都不用顾忌。
他对自己这般好; 自己也该对他好,有来有往,夫妻之间的感情才会走得更深远。
“为何不敢正大光明瞧我?你儿时可大胆了。”动作间,裴知逸没抬头,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屋子里除了我俩也没人。”
霍酒词被他说得面上更红,红得像是沫了厚厚的胭脂。“谁说我不敢了,我方才是在想事。”她睁大眼睛盯着他,很是使劲。
裴知逸轻笑出声,没说话,坏心眼地用了七分力道。
“嘶,太用力了,你轻点儿。”霍酒词惊呼,身子跟着一缩。对上他调笑的面容,她羞恼道:“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裴知逸说得理直气壮,手上力道也没放轻,依旧很有力,“我是觉着,你走了一天,按重点会舒服些。”
霍酒词颤了颤,紧紧咬着唇瓣不作声。先前,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按压穴道刚好,而今,他按压穴道的力道大了,她有点受不住,这滋味怎么说呢。
大概是,六分疼,四分舒服。
“好了好了,我的脚不疼了。你停手吧。”强撑了一会儿,霍酒词主动去拉裴知逸的手。她晓得,他整日都忙,不会比她清闲,想来也是累的。
“多按按吧,你会舒服些。”裴知逸兀自坐着,维持方才的姿势继续按压穴道,“有些事做不了,夜里时间多。”
霍酒词怔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待反应过来时,她娇嗔地捶了他的肩头一下,没怎么用力。
“哎呦。”裴知逸扯开嗓子,夸张地喊道:“好疼啊,你下手这么重,打算谋杀亲夫么。”
望着他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霍酒词笑出了声,高傲道:“待会儿我帮你揉肩的时候再谋杀你。”
裴知逸侧眸,略微诧异道:“拿你得用点力。为夫拭目以待。”
“登徒子。”霍酒词啐了他一口,戳着裴知逸的臂膀道:“轻点儿,重了不怎么舒服。”
“咚咚咚”,倏地,有人扣响了房门,“殿下,热水放好了。”
裴知逸起了小心思。不能吃肉还不能喝汤么。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霍酒词,正打算说服她来个鸳鸯语。
谁知……
“不行。”即便裴知逸没说出口,霍酒词也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果断拒绝。她的月事还没完,跟他一道沐浴,那画面,她想都不敢想。
裴知逸:“……”
*
两人分开沐浴,沐浴过后又重新回到寝殿。
裴知逸洗得快,早早坐在案前看刑部大大小小的卷宗。昨日,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刑部交于他掌管,也是表足了意思。
至于在场的几百人怎么想,他左右不了。
裴知逐与裴知临角眼红刑部已久,而他得了,今后,这俩必定会放更多的注意在他身上。
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但要做好,还得做出些成绩。
夜深,外头的静悄悄的。不多时,天上下起了雨,窗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霍酒词进屋。她刚沐浴完,长发大多都擦干了,如墨般地披散在后背。见裴知逸在灯下看书,她便将关门声音放得极轻。
她晓得他忙,也晓得他累。
悄然行至裴知逸身后,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不用,你去歇息吧。”裴知逸按住她的手,温柔地捏了捏。方才的话,他倒是没当真。“我这卷看完了就去陪你。”
“你看你的书,我捏我的。小郎君,你要是不听话,今晚就睡外头。”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硬气地拿话威胁他。
裴知逸挑眉,翻过一页纸张,好笑道:“外头这么冷,你舍得我去外头睡么?”
“不舍得。所以你要听我的话。”霍酒词嘴上回他,手上却开始揉捏了。她力气有限,能使出的劲儿也就这么大。“是不是太轻了?”
她方才那句“不舍得”说得直接,裴知逸内心狂喜,跟裹了蜜一般。“不轻,刚刚好。”
“你继续看吧。”霍酒词点点头,继续揉捏他的肩头。她手下有知觉,他肩颈这一块硬邦邦的,定是白日累着了,不禁觉得心疼。她没当过太子,但她凭空想想,当太子一定很累。不仅累在身,还累在心。
出于好奇,她俯下身子,凑过去瞧卷宗上头的字眼。恰好,这时裴知逸转过头来,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柔嫩的面颊。
这一下猝不及防,两人都懵了,大眼瞪小眼。
霍酒词率先回过神,头脑一热,主动在他颊上亲了一口,“礼尚往来。”
霎时,裴知逸的双眸亮了,眼神灼热,不消片刻,他的眸中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下去,扭头继续看手中的卷宗。
“……”霍酒词不明所以,眨眨眼,继续揉捏他的肩颈。
“眼下你又不能行周公之礼,别勾我了。我是个正常男人,经不起。”
听得他话中的幽怨和焦躁,霍酒词心情大好,俏皮道:“忍着吧。纵欲对身子不好。”她还记着新婚夜的事,甚至有点在意。叫他喝醉酒,叫他倒头就睡。
第69章 郎情妾意
“那得看你给不给我机会纵了。”裴知逸随口回了一句; 手上再翻一页书。他嘴上跟她聊天,视线却一直盯着卷宗,半个字也没落下。
他这话说的直白,跟利箭一般; 直往她耳蜗里钻。霍酒词被堵得哑口; 只能说,她的脸皮没他厚。
“哼!”霍酒词重重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怕影响他看卷宗; 她没再说话; 默默给他揉捏肩头。
裴知逸拉住霍酒词的手往身前拉,轻声道:“过来。”
霍酒词不解; 顺着他的手走近,好奇道:“怎么了?”
裴知逸仰头看她; 目露狡黠,趁着她不注意时; 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啊。”霍酒词猝不及防地被带了过去; 正好坐在裴知逸腿上。她侧身看他,像个掉入猎人陷阱的小鹿,桃花眼水灵灵的,又清澈又懵懂,“你不看书拉我做什么?”
“拉你一起看。”他勾起偏薄的唇瓣; 将她的身子掰正,低声道:“坐好了,乖乖的; 不然出事了我可不管。”语毕; 他倾下身; 双手从她身后饶过去环住她的腰肢。
“……”瞬间; 霍酒词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随后浑身僵直。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热意直往上涌,热得她觉得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气了。“我,我要去休息,你安心看书吧。”说着,她无意识地扭动着,妄图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裴知逸飞快吐出两字,喉间发出一声低低哑哑的呼吸。他将下巴搭在她肩头,声音愈发沙哑,“不许走,陪我看一会儿,马上就看完。”
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霍酒词面上涨红,想指责他又开不了口,最后,她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快看。”
“嗯。”他尾音上扬,显得格外轻快。“这页看完了,翻下一页。”
霍酒词应声翻页,裴知逸看的时候,她也在看。看倒是看得懂,就是觉得其中有几个案子判得有几分奇怪,兴许是她不大懂大胤律例的缘由。
她暗自沉思,自己有空该将大胤律例翻一遍。
“再翻。”在她思索的时候,裴知逸出声。
“嗯。”她再翻一页。
裴知逸看得认真,霍酒词也看得认真,方才那点旖旎的气氛顿时少了大半。
“哗啦”,“哗啦呼啦”,“哗啦哗啦哗啦”,翻书声逐渐加快,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不出一刻钟,卷宗便翻阅完了。
“走,我们去休息。”话音刚落,裴知逸打横抱起霍酒词,大步朝床榻走。
霍酒词将手搭在裴知逸的脖颈上,她静静望着他,心尖慢慢浮现出喜悦之情。她喜欢这样平常的夫妻生活,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虚与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