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当正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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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躬了起来,眸中星星点点,想来是疼极了。
见状,霍酒词吓得紧紧闭上嘴,一把将裴知逸往旁推去。她这心慌,用力大,直接将裴知逸推下了床。
“哎呀!”裴知逸直接从床榻上滚下去,狼狈地摔在地上。他发誓,自小到大,他从来没遇着过如此尴尬之事。
霍酒词急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只露一个小脑袋。眼下,裴知逸只穿着一条短裤,她瞧一眼便闭上了眼,一闭上眼,脑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忍不住低声骂道:“下流胚子!”
疼了,裴知逸才知道,这不是梦,梦里哪里会疼。他想捂又不敢捂,只得弯着身,掩饰自己微妙的身形。“小医仙,嘶,我,我方才,嘶,不是故意的,还以为是梦……”
他疼得直抽气,依旧试图跟她解释清楚。
“是梦,你就能,就能……”霍酒词气呼呼地反驳他,后头的话,她说不下去,害臊。
裴知逸撇撇嘴,委屈道:“啧,梦里的你也是你,嘶,有总比没有好。嗯,我们分开后,我难得梦见你,嘶,想见也见不着。再说,你穿成这样,呼,我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我真该去看看太医。”
听得他话中的酸涩和真情,霍酒词的心立马软了。她睁眼看他,见他面色白得可怖,暗暗担心起来。她还是晓得的,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严重的话,容易叫他断子绝孙。
不过她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气。总不会将他踢残吧?
裴知逸低着头,咬牙坐在地上,整个腰都是弯的。
好半晌,他都没说话,霍酒词愈发担心,试探道:“你,你没事吧?”
裴知逸轻轻哼了一声,哑声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么?方才挨你那一下,我命都要没了。小医仙,你得做好以后守活寡的准备。”
“你胡说什么!”他一说,霍酒词更加自责。她缩在被窝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时不时瞥瞥裴知逸。
裴知逸兀自坐在地上,因着疼痛,面容有些扭曲。
“你真的很疼么?”没一会儿,霍酒词出声。
“嗯。”裴知逸应声,有气无力的,也没抬头看她。
“那……对不起。”霍酒词垂下眼帘,紧张道:“你待着别动,我让楚兼将太医请过来,万一,万一怎么了……”
“嘶,啊……”裴知逸是真疼,也有演戏的成分,八分演十分,他可怜兮兮地看她,“万一我怎么了,你还肯嫁给我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霍酒词狠狠地瞪了裴知逸一眼,刚要掀被子,又意识到自己没穿衣裳,她按着被子大声道:“你闭上眼睛,我要穿衣裳了。”
“你别去,也别让楚兼去。”裴知逸一口回绝,不自然道:“叫太医知道我被你踢了,我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抬得起头么?”
霍酒词皱眉,没好气地一直瞪他,“你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小,面子有身子重要么?”
“别拿年纪说我。”裴知逸面露不悦,他最不喜霍酒词说他年纪小,听着像是他年纪小便不能娶她一样,“我除了年纪,哪里都大。”
霍酒词一愣,反应过来后面上更红,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下流。快闭上眼,我穿好衣裳去喊楚兼,不然你就等着疼死。”
裴知逸抬起眼皮,眼神微微起了波澜,“小医仙,何必这么麻烦。你不是会医术么,你给我看。”
“啊?”他说得委屈又理直气壮,仿佛错都是她的,霍酒词呆住,不安地抓着被子为难。“我学艺不精,半吊子水准,哪里会看这个。”
闻声,裴知逸不说话了,弯身伏在地上虚弱地呼气。
霍酒词使劲揪着棉被,心烦意乱,最后,她妥协了,“那,你先闭上眼,等我穿好衣裳。”
“好。”一听有戏,裴知逸即刻闭上眼。
“你要是敢睁眼,我就不嫁给你了。”霍酒词仔细打量裴知逸,等了会儿,确定他不会睁眼,她才掀开被子穿衣裳。
生怕他中途睁眼,她穿衣动作迅速。
等穿好衣裳,霍酒词一步步走近裴知逸。这会儿,他眉心已经没方才那么皱了,面色也好了些,怕不是已经好了。“我问你,你好些了么,说真话。”
“……”裴知逸原本还想装装可怜让霍酒词心疼,谁料霍酒词先来这一句,他脑中顿时转过两个念头。
说假话有风险,她会生气,说真话,她更要生气。
霍酒词当桃夭布庄的老板有一段时间,接触的人也多,看人的本事不JSG说多好,至少不差。她方才是关心则乱,一等静下心,她便看出来了,他在演戏。“坏东西,我看你是骗我!”说罢,她径自出了寝殿。
“小医仙!”裴知逸伸手。
“嘭”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下一刻,“哐当”,房门又被打开,楚兼进门,顶着一副木头脸,眼下黑晕深重,怕是昨晚在外头守了一夜。
“嗯。”裴知逸强忍疼痛,从地上站起,三两下穿好衣裳,问道:“昨晚怎么回事?她为何会与我一道躺在榻上。”
楚兼简洁道:“当时属下脱衣给殿下取暖,她急了。”
“我何时需要你脱衣取暖了?”语毕,裴知逸瞬间明白过来,从楚兼简单的话中想象出了昨晚的大部分画面,心头乐开花,浑身都不疼了。不发寒症他都不知道,她这么在乎他。
昨晚没见到她关心自己的模样,真是可惜。
裴知逸穿好衣裳,自顾自扣上腰带,赞扬道:“你也就看着老实。”
楚兼回道:“殿下谬赞。”
裴知逸转过身,念及昨晚的黑衣人便冷了脸,多半是那位大皇兄的手笔,也就他会莽。“你先去安排茶楼的事,我随后到。”
第51章 定下婚期
离开正殿后; 霍酒词匆匆跑回偏殿,风一般地快,生怕裴知逸会追上来。
夕鹭正在用早点,见她进来即刻放下筷子; 担忧道:“姐姐; 你的脸为何这么红?太子殿下将他的病过给你了?”
“你胡说什么东西。”霍酒词摸摸自己发烫的面颊,对上夕鹭的脸时莫名心虚。她自顾自走到洗漱架子前; 手指上的绷带已经掉了; 皮肤上的印子还是有些深。
她捧起清水往脸上泼。清水上脸才散了热意。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上扬; 粉面含羞,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以前在侯府里; 她的嘴角要么是平的,要么是下垂的; 神态像个历尽沧桑的中年女人; 哪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胡公公到……”倏地,门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同传声。
嗯?霍酒词扭头望去。
胡霁从外头走进,毕恭毕敬地站在房门口,没走太近,他是笑着的; 笑容比昨日真一些,“霍姑娘,早。”
霎时; 霍酒词变得拘谨起来; 硬声道:“胡公公早。”
胡霁瞥了眼桌上的碗筷和早点; 体贴道:“霍姑娘先用早点吧; 老奴待会儿再说事。”
“我不饿; 胡公公有事便说吧。”霍酒词上前。她晓得,胡霁不会平白无故来找自己,定然又有事发生了。
昨日朝堂风起云涌,许多人都在盯着裴知逸。他若要娶她,绝不容易。
胡霁缓缓摇头,面上神情耐人寻味,“霍姑娘还是先用早点吧,不然太子殿下知道老奴不让霍姑娘用早点,怕是要找老奴的麻烦。”
“噗嗤”一声,夕鹭忍俊不禁。
闻言,霍酒词面上一赧,羞恼地瞪了眼夕鹭。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笑了。”说完,夕鹭连忙包住自己的嘴,圆鼓鼓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霍姑娘,快用早点吧,用完随老奴去皇上那儿。”胡霁又说一句,“慢慢吃,老奴去外头等着。”语毕,他退了出去。
*
霍酒词一向不喜让人等,更别说对方是宫里头的大总管了。她喝下一碗红枣粥,肚子饱了立马出门。
胡霁带着霍酒词去了御花园的凉亭里,凉亭里坐着两人,一个不怒自威,正是当今圣上裴雍;一个俏丽灵动,是锦灵公主裴子渠。
“五嫂,早啊。”裴子渠笑呵呵地朝霍酒词打招呼,全然没了以前的嚣张跋扈,反倒十分可爱。
裴雍面上没什么大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毕竟她还没嫁给裴知逸,裴子渠这么喊,霍酒词还真不好回应,她提起裙摆跪地行礼,“民女霍酒词,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起来吧。”裴雍拿目光上左右打量霍酒词,昨日朝堂上,他坐在上头,没怎么瞧霍酒词,只道她胆识不错。今日近距离一看他才发现,霍酒词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坐。”
“谢皇上。”霍酒词僵硬地坐下,暗自思量着,他们俩找自己做什么。眼角余光一扫,她看到了石桌上的请帖。
裴雍轻轻叩着石桌,绥安侯府里的事,他略有耳闻,精彩至极。只能说,他对纪忱已经另眼相看了。“霍姑娘,你是真心实意与纪大人和离么?”
“嗯。”霍酒词肯定地吐出一字。曾经,她对纪忱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可这感觉的来源是裴知逸,并非纪忱本人。至于后来,她对纪忱只有恨,如今大仇得报,她连恨都没了。
裴雍挑眉,问:“那你觉得太子如何?”
“父皇问得好。”裴子渠单手托腮,认真看着霍酒词。
这问突然又直接,霍酒词呆了一下,小声道:“太子殿下,他,他很好。”
“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裴子渠皱眉,直截了当道:“你就说自己喜不喜欢?”
“……”相比于裴雍,裴子渠更直接,霍酒词垂着眼,细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她,是喜欢他的吧。
裴雍看了这么多年的人,哪儿会连个女子的心思都看不懂,他按着桌上的请帖推过去,“来,你看看,朕找人算了成婚的良辰吉日,下月初六。”
霍酒词往喜帖上一瞧,下月初六,还有十天,这也太快了。前几日她刚跟裴知逸说过,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怎么,这个日子不好?”裴雍故作不解。
“……”皇帝不愧是皇帝,他说出的字句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叫人根本不敢拒绝他。霍酒词面露难色,也不晓得该怎么说,能对裴知逸说的话不一定能对裴雍说。“民女……”
“父皇,你们在聊什么?”这时,裴知逸从小道上跑来,眼神清澈,嘴角带笑,像个寻常人家的朝气少年。
裴雍吐出一口气,平静道:“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还这般不懂事。”说着,他继续看向霍酒词,“酒词,朕以为,你该晾太子一年,等他长大些。”
万万没想到裴雍会如此说话,霍酒词当场愣住。
裴知逸主动坐到霍酒词身侧,目光触及石桌上的请帖,将方才的事猜了个大概,“小医仙什么时候嫁,我就什么时候娶。”
“小医仙?”这个称呼好听。裴子渠阖了阖眼皮,眸中似有羡慕之意。
霍酒词侧头看去,裴知逸正冲着她笑。她回忆起晨起的事,心生歉意,“皇上,民女觉得这个日子很好,就这个日子吧。”
“你答应了?”裴知逸双眸一亮,正要伸手搂霍酒词,奈何有人在场,于是生生忍了下去。“听夕鹭说,你过来得匆忙,没好好用早膳,再吃点。”
边说,他边拿了一碟子肉松糕放在霍酒词面前。
“嗯。”霍酒词捏了一块送入口中,谁知肉松糕刚下口,胃里便起了干呕的感觉,“呕!”她飞快往旁侧去,用衣袖挡住自己的脸。
“这是……”裴子渠瞪大眼睛,使劲拉了裴雍一下,不可思议道:“五嫂,你有身孕了?”
裴雍:“……”
“我要当爹了?”裴知逸满脸欣喜,激动地拉了霍酒词的手把脉,“……”他面上的惊喜瞬间凝固。
裴雍心下了然,不禁想笑。
“五哥哥,怎么了,五嫂肚子里的胎儿不好么?”裴子渠紧张地凑了过来,满眼关切。
霍酒词疑惑地望着裴知逸,他会看病么?而且这才多久,能把出胎儿好不好?不过看裴知逸这脸色,她还真有些慌了,“有什么问题?”
裴知逸不答,暗道,她答应得这么快,估计也是以为自己怀孕了。倘若她知道自己没怀孕,那……
“没有问题,胎儿一切正常。”
“是么?”霍酒词将信将疑,瞧他方才那奇怪的样子,不像是胎儿正常,反倒像是不正常。
“嗯。”裴雍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既然你们俩都有孩子了,还是快些成亲吧,省的叫有心人做文章。明日朕便会将你们俩的婚事昭告天下。”
“谢父皇。”裴知逸舒展眉眼,搂过霍酒词便要走。
霍酒词推了他一下,矮身对着裴雍行礼,“谢皇上。”
两人手牵手走出凉亭,漫步在御花园里。时值十月底,小道两侧开满了大片的木芙蓉,粉白一片,高低错落,各自摆弄姿态。
“小医仙,你想不想做休夫的第一人?”走着走着,裴知逸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是休了么?”霍酒词反问。
“对,你休了纪忱。”裴知逸举起霍酒词的手,改为十指相扣,“我想将你休夫的事写进榜文里头,有你开头,说不定与你差不多处境的女子便不会再强忍着委屈过日子了。”
“好。”霍酒词点头。确实,她来帝都一年,还真没听过有人休夫的事,而男子休妻则传了几百年,估计他们的观念都没转变过来,有她开头也好。
俗话说,人JSG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成婚的喜事。
裴知逸将霍酒词送回东宫,第一件事便是骑马去帝都城最大的茶楼。昨日,他已将霍酒词的事说予几位有名的说书先生,就等他们今日开说。
*
今日休沐,纪忱早早来了主街道上摆摊,照样是拍卖自己的一幅画,价高者得。近来,他每日都会画一副,但也就第一天挣得最多,后面几天的价格并不高。
果真,霍酒词说得对,有些东西就是少才贵。
一念起霍酒词,他心头的后悔之意便如同石子落入湖水一般,层层荡开,搅得思绪烦乱,连带手也不听使唤了。
他想着霍酒词,手上也跟着画起了霍酒词的模样,毫无知觉。
“纪公子,你这画的不是我们家小姐吧?”丫鬟越看越不对劲儿,忍不住出声提醒。
纪忱回神,一看画像上头的人,急忙撕了画框上的画纸。“贾小姐,对不起,我这便重画一副。”
没一会儿,一群人相互簇拥朝茶楼涌去。
“快走快走,今日笑谈茶楼的说书人要大说特说绥安侯造孽的荒唐事。”
“绥安侯府的荒唐事?真的假的?”
“比黄金还真,街上都传遍了,想听的赶紧收摊,不然一定挤不进茶楼。”
……
行人一个带一个,一个带两个,全往笑谈茶楼涌去,他们一走,道上的人流顿时少了大半,冷清非常。
纪忱不是聋子,自然是听到了那些话,且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奇怪,说书人为何要说他们绥安侯的事。
造孽?荒唐事?
他潦草地画完画像,叮嘱池渊收拾好东西,自己跟着人流去了笑谈茶楼。
期间,行人路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议论,他被看得不舒服,只得买了斗笠遮脸。
众人相继进入茶楼,有钱的去了二楼雅座,没钱的挤在一楼。
说书人端坐在案前,衣冠整齐,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扇子,猛地一拍醒木,“今日,我们便来讲一讲,绥安侯干的狼心狗肺事,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纪忱混在人堆里,一听这话,气血直冲脑门,恨不得上去将说书人抓去衙门。奈何这会儿人多,他若是这般做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