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幼儿园当老大-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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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这首歌的时候,她声音几度颤抖。
她似乎在借这首歌与谁说话,或是仅仅只在,与自己对话。
“……重新开始活着!”
最后一句歌词,她几乎放弃了“唱”,简直是“吼”出来的。
她好像在向世界宣誓,哪怕活着那么那么不快乐,她也会努力好好“活着”。
听歌的路人们被最后这极具感染力的情绪打动。
而唐纳也清晰地感觉到,听完她的歌,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的歌声不是没有瑕疵。
但因为真诚,显得动人。
在路人们发自内心的掌声中,少女错愕地回神。
似乎刚刚从唱歌的状态中回归现实。
她攥着麦克风,看着周围陌生却善意的注视,感觉身体发凉……
但心里却暖得、烧热得不像话。
卢语心体验到了,什么叫“被关注”的“满足感”。
而这份满足,因为是她靠自己的能力取得,加入了成就感,变得更加珍贵。
她之前没有体验过。
体验过之后,她明白了,什么才是“良性的上瘾”。
……
江滨的风带着水气,刮上岸边。
少女折叠着手中的校服,和另一名扶着自行车的少年坐在路边。
他俩在等共同认识的那个少年买烤地瓜回来。
因为互相不认识,他俩很尴尬,没什么话题可以讲。
沉默了许久许久,卢语心反而被尬笑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折好的校服抱在怀里,又想起了唐纳刚才认真到笨拙的模样。
“他这人怎么这样?”卢语心忍不住问。
“怎样?”向北看向她。
“我做过伤害他的事,对他来说我是坏人吧?他却,对我那么好。”
向北秒懂,理解了她所说的,笑着回应,“他一直都这样。”
“一直?”
“嗯。从小到大都这样,一直没变过。”
“对你们也这样?”
“嗯。对我们也这样。”
卢语心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要不是遇见了他,我真的不敢相信。”
“是啊。”向北附和。
“别人遇到我只会嫌我轻浮,只会讨厌我。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讨厌我。”
“他不倾向于讨厌一个人,他会更愿意去理解一个人。”
卢语心转头看着向北。
向北继续说:“我们私底下也聊过,我们都觉得,他经历的,比我们想象得还多。也许正因此,他才更理解为人的苦难。”
“……”
“他就像上天给我们的礼物,也许之前给过又没收了。所以再来一次的时候,他很珍惜遇见的每一个人,我们也很珍惜他。”
“好深奥。没听懂。”卢语心摇头。
向北笑了,“我其实也没懂,这话是我们小团体中唯一的女孩说的。她比较敏感,总是能看透我们男生会忽略的东西。”
“虽然没懂,但是我能确定……”卢语心笑起来,“我好像被拯救了。”
向北也笑起来,“我们也被拯救过。”
两个人话题聊完,唐纳刚好也捧着烤地瓜回来了。
香甜软糯的地瓜入了口,三个孩子都忍不住哈出惬意的热气。
吃着吃着,唐纳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卢语心双眼放光。
卢语心被盯得往后一缩,“你又想搞什么?”
“下个月是校庆,有文艺汇演。你要不要上台表演节目?”
“哈?!”卢语心五官皱起,“这也太夸张了吧?街边唱就算了,还要上台?”
“这可不一样。”唐纳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清算,“首先,下个月才正式演出,你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练习;其次,街边是唱给陌生人的,上台,你可是唱给认识你的人听!”
“我为什么要唱给认识的人啊……”卢语心有些嫌弃。
唐纳说:“因为我想让你证明给他们看。”
“证明什么?”
“证明你自己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耀眼。”
“……”
少年的话太具有煽动性,卢语心表情明显地动摇了。
到最后,她只是小声地说:“一个人,我还是不敢……”
“你不是一个人啊!”唐纳忙说,顺便把一旁无辜吃瓜的向北也拽过来。
卢语心:“啊?”
唐纳:“有我们呢!”
卢语心&向北:“啊?”
……
唐纳找到组织校庆晚会的学生会干部和行政老师,凭借人格魅力加持——当然主要是软硬兼施的纠缠——把“乐队表演”加入了晚会清单。
好在晚会本身没多专业,就是学生们闹着玩的才艺展示,再加个节目也无伤大雅。
报名成功,唐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向北和卢语心。
木已成舟,卢语心接受了现实,问排练的曲目信息。
唐纳说:“乐队名字是‘三个地瓜’,歌曲是你唱过的那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嗯……”卢语心问,“我是主唱,那你们两个地瓜有什么用?”
“向北为了撩妹,特地学过吉他!”唐纳又指指自己,“我可以突击学贝斯。虽然乐器不足,但是排面要给你凑足!”
“突击学?你不是高三了,不学习吗?”
“我比较闲。”唐纳保证,“我肯定能在正式演出前学会。”
“你这么确定?”
当然确定。
毕竟重复记一下指法和位置,一个月的时间只练一首歌,哪怕唐纳是零基础,肯定也能练得有模有样。
“三个地瓜”就这样分头各自练习。
其中,零基础的唐纳任务最为艰巨。
少年时期,就是有底气肆意妄为地做决定,义无反顾地做傻事而不计较得失。
处在这个时期的唐纳,几乎可以说是把“少年热血”发挥到了极致。
这几天,他租了把贝斯,只要一到家,就抱着琴废寝忘食地练。
练到慈眉善目的外婆都忍不住亲自来抓他吃饭、监督他睡觉。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隔壁的莫黎也摸着琴声找了过来。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莫黎还被他有模有样的琴声震慑了一下。
等他一曲弹毕,莫黎才鼓掌出声,“你最近不见人影,就是在忙这个?”
竹马好像是夸,但重音却落在了“不见人影”四个字上。
唐纳一听就知道对方故意,皱皱鼻子跟人示威,“你之前躲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自己?”
“那怎么办?”莫黎问。
唐纳回:“先扯平吧!”
小学鸡似的翻旧账就这么扯平了。
唐纳少年心性,最近苦练贝斯刚有成效,就急着给竹马炫耀,忙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听。
莫黎也很配合,像个认真听小孩炫耀成绩的大人,专注地欣赏唐纳弹琴。
贝斯相比于吉他,算得上是小众乐器。
它之所以小众,是因为在演奏中,以低音辅助为主,不容易像吉他那样弹出令人耳熟的主旋律,因此很容易被人忽略。
但唐纳真的抱着贝斯学过之后,才发现,什么叫做乐队的“地基”。
缺少了贝斯低音的摇滚曲,听起来就完全失了灵魂。
他很喜欢贝斯那种低沉的、钢铁般稳重的音质。
像是音乐的骨骼,引导乐曲的节奏,叩问着听众的听觉。
唐纳相信,虽然贝斯在这首歌中负责的声部,不足以让竹马听出这到底是什么歌……
但自己愈发熟练的节奏和手势切换,一定也能让竹马随贝斯律动。
一曲弹完,唐纳抬眼去看竹马。
只见对方虽然没有律动,但显然也是被琴声吸引入了迷。
否则,莫黎怎么会着魔似的伸出手指,停在距离他手指咫尺的位置呢?
唐纳一低头,见自己的手指微曲着放在弦上,因手势看起来更显指节修长骨节清晰。
哦。
唐纳小惊了一下。
难怪说弹琴可以吸引目光,原来手指摆在弦上这么好看?
“花,你也想学贝斯吗?”唐纳忙问。
冷不丁听到他出声,莫黎吓得一颤,丢魂似的,也不知答应了什么,就“哦”了一声。
唐纳立刻把琴塞到莫黎怀里,然后爬上床,绕到对方的背后。
他一双手臂从竹马的肩臂边伸出,看起来就像是个把人环抱住的姿势。
莫黎浑身都僵硬了。
唐纳探头下去的时候,甚至都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了。
“花?”唐纳转头看竹马,“弹贝斯不用屏息哦!”
侧头跟人说话,他的气息难免喷洒在莫黎的耳侧,导致竹马倒抽一口气,脸憋得发红。
“花我可以碰你吗?”
“碰?”一出声,莫黎剧烈喘了一声,有些惊慌,“要怎么碰?”
“就是帮你摆姿势。”唐纳无辜地眨着眼,“但你之前说不让我碰你,所以我要经过你的同意。”
“摆姿势……”莫黎无奈地重复着,耳朵红得不像话,“你琴都塞过来了,这不是先斩后奏么?”
“那我就当你同意啦!”
“嗯……”
唐纳的手立刻伸下去,直朝莫黎的大腿袭去。
“干什么?”莫黎呼吸再次一滞,一伸手直接握住身后人的手。
唐纳解释:“摆姿势。”
“你……”莫黎有些为难,“你轻点,不对,你重点。”
“到底要轻还是重?”
“重。”莫黎肯定道。
毕竟这家伙手本来就软,万一再轻一点撩一点……
后果不堪设想。
唐纳闻言重重发力,将莫黎左腿压低,右膝微微抬高。
将贝斯顺势架入竹马的怀里,这样,身体的姿势就基本摆好了。
姿势摆完,唐纳却没就此收手。
他手臂贴着莫黎的手臂,手心扣着莫黎的手背,两双手皆十指压触,是一个随时可以指导对方指法的状态。
他的呼吸就在他的耳侧。
他说话时,声音会落在他的锁骨上,激得人后脊发麻。
莫黎感觉自己的肢体僵化成了木偶。
自己在唐纳的指尖受操控,一举一动皆顺着对方的心意行动。
很快,莫黎又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僵化成了木头。
他听不见唐纳说了什么,只感觉得到,对方耳边的碎发时不时勾着自己的鬓角,和自己的头发缠在一起。
唐纳的侧脸,偶尔会和他贴上。
每次相贴,莫黎的心就被那柔软的触觉,雷击般轰得六神无主。
“……花?花!”
唐纳叫了好几声,才唤回了他的魂。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唐纳问他。
莫黎张张嘴,本想说“没事”,说出口的却是破碎又低哑的“啊”。
“什么?”唐纳当然没听懂。
莫黎却受不了,从人怀里钻出来,把琴往床上一丢,说:“我先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
“明天见。”
离开了唐纳的房间,莫黎才找回了自己呼吸的频率。
他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口,无声地抱怨着:
要了命了。
这个人。
第107章 番外09
那天; 莫黎逃走得太狼狈。
唐纳本以为自己不知不觉又触了人雷区,之后还默默反省了一下。
好在,周末的第二天,竹马若无其事地又来了。
看到莫黎出现; 唐纳当然很高兴; 立刻邀请竹马坐下继续听琴。
这次; 唐纳不准备“僭越”,不会提议让对方学琴再生事端。
然而意外的是,莫黎居然主动提出要学琴。
竹马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看起来与昨天判若两人。
就好像回去之后刻苦修习了某种防御术一般。
事实证明,莫黎的神秘修习确实有效。
因为这次唐纳教人弹琴的时候,不管肢体接触有多少,对方都镇定自若。
除了口中念念有词; 莫黎看起来基本没有任何异常。
这回,莫黎有好好把唐纳教的知识点听进去,很快就弹得有模有样。
唐纳很好奇; 便问:“你嘴里念什么呢?”
莫黎面容慈祥; 回答:“大悲咒。”
“哈?!”唐纳大惊失色; “什么东西?!”
“我昨天回去; 听了一整天。”莫黎语气和缓; “我现在状态很好。”
唐纳一脸惊恐地观察着竹马……
他也不确定对方此时这种清心寡欲到行将就木的状态; 是不是真的能称得上是“很好”。
“你干嘛……突然听……大悲咒啊……”唐纳不理解。
“佛祖保佑。”莫黎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我现在无坚不摧。”
唐纳:“……”
莫黎:“……”
大悲咒毕竟是国粹,是文化瑰宝。
虽然乍一听有点吓人,但能够帮助竹马顺利跟自己相处; 唐纳也只能表示尊重感谢。
在大悲咒的加持下; 莫黎很快就把贝斯的基本手势掌握到位。
抱着贝斯虚坐在床沿; 莫黎垂首专注于琴弦的模样,令唐纳忍不住托腮欣赏。
他拖了条椅子,坐在其正对面,欣赏起对方的表演。
唐纳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很帅气。
虽然自己和竹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但唐纳内心却认定,莫黎比自己还要帅一点。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唐纳的身材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体质稍微锻炼得健康了些。
他虽然身形修长,但不长肉,所以总嫌弃自己像一只单薄的白斩鸡。
而竹马莫黎,分明是与他同样的年纪,却生得似女娲对初成男性的审美典范一般。
黑发浓密、睫毛乌长,低头弹琴时的侧脸线条硬朗精致,收束至下颌线,再恰到好处地勾出喉结的线条,往下刻画出锁骨的痕迹。
莫黎穿着毛衣,肉眼能见的皮肤,仅有脖颈一圈和腕下的一双手。
那双手筋骨生得也很漂亮,拨弹琴弦时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性…感,令人忍不住顺着那青蓝的血管,遐想长袖内薄肌附着的小臂,再往上窥探其宽肩窄腰的躯干。
也许是慵懒的贝斯音加持,唐纳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他恍惚地想:莫黎绝对不能把乐器学得更精,要不该迷坏多少小姑娘?
想到这,他又继续神游:以后,会是怎样的小姑娘,能配得上莫黎呢?
她该有多优秀,才能让莫黎动心?
也许,不用优秀吧……莫黎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人。
温暖的人。
唐纳思绪飘忽,突然说:“我也算一个温暖的人吧?”
“什么?”听到他的声音,莫黎停下了拨弦。
音乐戛然而止,唐纳的幻梦当即惊醒。他眨巴眨巴眼,“啊?什么什么?”
唐纳感觉自己恍惚中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但惊醒之后,潜意识为了保护他脑子不被烧坏,又强行让他忘掉了。
“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莫黎说。
“啊……”唐纳挠挠头,回忆不起来,“可能是在夸你帅吧!”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莫黎,被突如其来的夸张怼得再次脸红。
唐纳看竹马嘴里振振有词,大概又是在念大悲咒,觉得可爱,便笑着说:“你自己多帅你自己不知道吗?”
“别说了。”莫黎感觉大悲咒要失效了。
唐纳是个坦诚的人,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很帅啊!而且,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你了,这么一看,你真的是帅得不得了。”
“你……”莫黎红着脸语结。
看竹马害羞的样子,唐纳心里突然一揪。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难受,就蜷缩着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
他的脚趾头微微蜷着,随后又舒展开,揭示它们的主人想通了什么事。
唐纳歪着头问:“被我夸,你高兴吗?”
虽然别扭,莫黎还是掩拳挡着表情,诚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