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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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嫣若真莫名其妙跑来给他送药,百分百有诈。
如今虽无法确认她这些话说得有何目的,至少已经让付星寒降低了戒心。
且不说丹药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让他堂堂玄天宗宗主跑去跟一个刚出茅庐的后辈讨药,终归是有些不妥。
付星寒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既然颜嫣回来了,于他而言,有没有那丹药都不打紧,他拿捏不住柳南歌,可不代表还拿捏不住一个颜嫣。
他还是从前那样,一点都没变,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依旧什么都能牺牲。
了解付星寒秉性的颜嫣自也考虑到了这点。
她早已备好应对之法,忽而笑道:“说起来,女儿还有件忘了告诉爹。”
尾音才落,她目光定定望向付星寒:“爹可有看见灵力波动?”
丝丝缕缕血雾自她指尖溢出,随风飘舞摇曳。
付星寒不知颜嫣又准备玩哪出,却还是配合着她回答:“没有。”
不论那奇怪的血雾,还是颜嫣这个人,都无一丝灵力波动。
可几乎在他尾音落下的那一霎,血雾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兜头罩来。
一切来得太快,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付星寒根本来不及躲避,密网触碰到他的肌肤又飞快散开。
也就是这么短短一瞬之间。
付星寒裸。露在外的肌肤均已开裂,不断向外渗着血。
若是颜嫣收网的速度再慢一点,他怕是早已被血网搅成一团烂肉。
“那么,刚才呢?”
颜嫣勾起唇角:“爹可有看见灵力波动?”
付星寒不曾接话,心口狂跳,那一刹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他碾成碎片。
直到现在他都未能缓过神来,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险些死在一介凡女手上。
“我之所以能够伤到爹,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仅仅是因为爹对我未设防备,爹知道我只是一介凡女,且这血网运行起来毫无灵气波动,才能让我一举得手。”
颜嫣笑得意味不明:“爹若是学会了这招,还需怕柳月姬那个悍妇?”
付星寒终于缓过神来,他猛地一抬头,定定望着颜嫣。
原来,这才是她此番前来的真实目的。
颜嫣却已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爹,你该不会把我说得玩笑话放心里去了吧?我也只是说着玩的,柳家主修为深不可测,即便是与谢砚之正面对上,都不一定会落下风,除非在他们二人斗得两败俱伤之际趁虚而入,否则,怕是连偷袭都伤不到他们分毫罢?”
付星寒缄默不语,并未接话。
可颜嫣知道,她已经在付星寒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他这样的人,又岂会不恨柳月姬与谢砚之?无非是羽翼未丰,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有些话不便多说,点到即止。
颜嫣低头勾了下唇角,复又道:“我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之所以能学会这招,一切还得多亏怀素真人赐药。”
该说得都说了,接下来全看付星寒自己的取舍。
颜嫣不再逗留,径直走出密林。
她忽而又想起什么,回眸朝付星寒柔柔一笑,月光模糊了她的轮廓,只余一双水雾蒙蒙的猫眼在夜色中闪烁。
“还有,娘说,她这辈子从未后悔遇见寒郎。”
付星寒神思恍惚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颜嫣。
那一眼,他仿佛又看见了颜璃。
付星寒空洞的眼眸中终于聚起了光。
这么多年了,是该与过去做个了断了。
。
颜嫣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全程神经紧绷,生怕付星寒会做出什么超出她预料之外的举动,又躲在暗处换了身行头,确认付星寒没偷偷跟上,方才离开玄天宗。
今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大街上徘徊的行人格外多。
颜嫣在人群中逆行,走得颇为艰辛。
也亏得吃瓜群众们大多嘴碎,不用特意去打听,颜嫣也已从不断钻入耳朵里的喧哗声中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是两个大能当街打起来了。
没见过这等大场面的吃瓜群众纷纷聚众围观,将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大能斗法时有个默认的规矩,需要二人一同设下结界,确保不会伤及无辜,方才能开打。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这么多人敢来凑热闹。
这可苦了颜嫣,她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向前挪动了五米。
她还想再努把力来着,天幕上突然炸开无数道五颜六色的光焰。夜空不再是一片漆黑,光彩溢目,如烟火升空般绚烂。
热浪滚滚而来,映红在场每个人的脸。
伸长脖子望天的围观群众愈发激动,人潮如流水般涌来,将好不容易才挪了五米的颜嫣又挤回原处。
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的颜嫣简直欲哭无泪。
她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今晚怕是得折腾上好几个时辰才能回到她下榻的那间客栈了。
思及此,颜嫣幽幽叹了口气。
消停许久的青冥冷不丁出声:“你抬头看下天,可认识那个穿紫衣的男子?”
甫一听到紫衣二字,颜嫣便已进入戒备状态,爱穿紫衣的高阶男修除了谢砚之还有谁?
漫天光焰亦在此刻散尽,清冷月色勾勒出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人虽逆着光看不清脸,颜嫣仍是凭借天幕上那个模糊的剪影,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颜嫣抱着胳膊搓平手臂上倒竖的汗毛与鸡皮疙瘩,见鬼似的拨开人群狂奔。
然而,此刻却是天幕上那两人战至最酣畅时,谢砚之一剑横扫虚空。
“轰——”
剑气卷起的飓风扶摇直上九万里,山崩地裂,整个空间都已经开始扭曲变形。
接踵而至的是一声声响脆的龟裂声,剑气竟将结界震碎了。
“咔咔咔——”
虚空之上顿时裂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
堆积在天幕之上的业火不断往外蔓延,从虚空中倾倒而下。
街上已然乱成一锅粥,随处可见夹着尾巴逃窜的吃瓜群众。
颜嫣暗骂一声倒霉,她纵是在龟蛊的加持之下有了不死之躯,也依旧是个没任何神通的凡女,又怎挤得赢这群身强体壮的修士?一路跌跌撞撞,没被推倒踩成肉饼,都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在这条路虽难走了些,但也的的确确方便了她浑水摸鱼。
颜嫣算盘打得正响,天幕上又传来“轰”地一声巨响,震得她耳膜都在隆隆作响。
人群愈发汹涌,如潮水般自后向前翻涌,她就像是漂浮于海面的一叶孤舟,不断被身后的“浪”拍打拥挤,重心一个不稳,直往前扑。
倒下的那一刻,颜嫣倒也没多紧张,甚至都有了想摆烂的心态。
心想,反正死也死不了,又感受不到痛,不如躺平装死,等人潮散得差不多了她再爬起来。
却不想,她即将要与大地亲密接触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从人潮中捞了出来。
变故来得太突然,颜嫣还在心中嘀咕,是哪位好心人救了她一把,甚至还无意识地露出了个友善的笑:“多谢这位……”
然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她笑容僵在脸上,呆若木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砚之。
暌违五十年,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淡漠,映着漫天火光与她惊慌失措的脸。
那一刻颜嫣只觉背脊发麻,心脏都快冲出胸腔。
被抓到了!怎么办!他还会再杀她一次吗!
谢砚之就这般静静注视着她。
眸中没有一丝波澜,越是平静,越让人毛骨悚然。
良久,他缓缓勾起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果然还活着。”
第23章 【重写】
◎相爱相杀◎
短短六个字; 听得颜嫣头皮都炸了。忍不住在心中猜测,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尚未理清思绪,颜嫣忽觉下颌被人捏住。
谢砚之的脸又逼近几分; 几乎要与她鼻尖抵着鼻尖。
颜嫣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别慌,别慌,待会儿见机行事,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
她本就是死过无数次的人; 若能拖着他一同下地狱; 多死一次又何妨?
想到这点; 颜嫣果真不再惧怕谢砚之; 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她首要任务是; 弄清楚谢砚之此番的目的。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虽戾气横生; 却不曾泄出半点杀意。
颜嫣不由思付; 或许她暂时是安全的?
既如此……
她强行逼迫自己流出眼泪; 偏生又不让眼泪落下去; 全都蓄在眼眶中; 摇摇欲坠地挂在睫上; 而后,仰头望着谢砚之:“砚之哥哥……”
她什么都没说; 又好似什么都说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具体要怎么理解; 全看谢砚之此刻的心情。
而她的下一步行动; 也得看谢砚之是如何回应。
以不变应万变,方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颜嫣时间掐得刚刚好; “砚之哥哥”四个字甫一出口; 眼泪便一颗接一颗地涌出眼眶; 砸在谢砚之手背上。
明明知道这眼泪十有八九是假的,谢砚之仍像是被火灼烧般,松开了钳制住颜嫣下颌的手。
再垂眸时,与她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不其然相撞。
四目相对的那霎,二人皆是一愣。
谢砚之紧攥成拳的手仍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空气再次凝滞。
长时间的沉寂之后,谢砚之终于动了动。
尔后,颜嫣看见他颦着眉,满脸嫌弃地将手背上的眼泪蹭在了她衣服上。
颜嫣:“……”
她是真想骂人,奈何条件不允许。
谢砚之则板着张讨债脸,静静注视着她。
许久以后,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忽而掀唇一笑。
这笑明明极美却让颜嫣毛骨悚然。
直觉让她明白,危险即将降临。
危险的确降临了,却不是来自谢砚之,而是来自颜嫣身后。
“咻——”
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至,千钧一发之际,谢砚之揽住了颜嫣的腰。
挥袖间,掀起千丈高的气浪,将那蓄意偷袭之人搅做齑粉,若不是谢砚之重新支起了结界,整座城怕是都要毁于一旦。
狂风肆虐,吹散颜嫣松松挽起的发,束发的木簪卷入风中,顷刻间被火海吞噬。
她满目惊愕地趴在谢砚之怀中,心脏砰砰狂跳。
颜嫣不是头一回这般近距离地感受到谢砚之的力量。
他比五十年前更强大了,颜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她真能与之抗衡?
答案是否。
她虽未接触过柳月姬,可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即便是名震六界的柳月姬都不一定能制住如今的谢砚之。
待到危机消除,谢砚之十分自然地松手放开了颜嫣。
目光却仍落在她脸上,半刻都不曾挪开。
殊不知,颜嫣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不停在心中开解自己,强迫自己抬头去看谢砚之,直视他的眼睛。
谢砚之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不曾泄露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颜嫣什么都看不见,既如此,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如何去做,她毫无头绪。
可若是不慎走错半步。
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她花这么时间爬出蚀骨深渊,又花这么多工夫来离间付星寒与柳月姬……
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她不甘心……
谢砚之仍在盯视她,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和一无所获的颜嫣不同,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很多东西。有熊熊燃烧着的野心,亦有对他的恐惧和憎恶,唯独没有依恋与爱意。
这个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
他神色看似平静,实则有骇浪在其间翻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久到让人窒息的静谧消散后,沉寂终于被打碎。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响起,“怕什么?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把你继续留在身边。”
他不信,自己会如同预言中所说那般爱上颜嫣。
更不信,自己会这般轻易地折在颜嫣手中,任她拿捏。
。
颜嫣被谢砚之带往他下榻的那间客栈时,天光已大亮。
院子外面随处可见身披重甲的金吾卫,谢砚之却跑得不见踪影,徒留颜嫣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神隐许久的青冥冷不丁出声。
“你还没告诉老子,那个穿紫衣服的男子是谁。”
这已是青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颜嫣心生警惕,面上却装得不甚在意,故作轻松地问道:“你认识他?”
青冥闻言,忙不迭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许是担心颜嫣会怀疑自己,还画蛇添足地补充了句:“老子就是好奇,你们人族怎会有生得这般俊俏的男子。”
颜嫣:“……”
面上不曾显露分毫,心中却在想,我信你个鬼!由此,愈发怀疑,青冥与谢砚之之间定然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她当然不会笨到直接开口去问。
托腮望着趴在木香花瓣上晒太阳的青冥,笑得一脸高深:“他便是你要夺舍的对象,魔尊谢砚之。”
翘着二郎腿晒太阳的青冥登时“咕噜噜”从柔软的花瓣上摔了下来,一路滚至颜嫣身前的桌面上,摔得四仰八叉。
只可惜颜嫣未能瞧见这幕,她的注意力全然被豁然推开的院门所吸引。
阳光与清风一同涌来。
颜嫣本还在纠结,该以怎样的方式和态度在谢砚之面前演下去,忽闻“啪”地一声响。
一个成年男子巴掌大的油纸包落在了桌上,险些砸中青冥,吓得他连忙躲进花繁叶茂的木香花丛间。
颜嫣则满脸疑惑地看着谢砚之,心想,他又在抽什么疯?
谢砚之却头也不回地进了卧房,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
想到他这人向来有病,颜嫣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动作麻利地拆开油纸包。
万万没想到,油纸包里竟是一份被拆去骨头的烤肘子。
颜嫣打小就好这口,别的小姑娘上街后或是买糖糕或是买糖葫芦,她是拽着谢砚之满大街找烤肘子。
又因好这口的人着实不多,他们经常一无所获,也不知谢砚之是打哪儿找来的这玩意儿。
颜嫣正要伸手去抓着吃,突然走来一个婢子。
她犹自纳闷,这人是来做什么的,那婢子便已双手奉上牙箸,恭恭敬敬与她道:“还请颜姑娘用筷子夹着吃。”
颜嫣喜欢用手捻零嘴吃,很多东西她都觉得,吃完不允下手指就等同是失去了灵魂。
奈何谢砚之这人素来喜洁,看不得她这副邋遢样,见她允手指,就要拿筷子敲她手,管得比她娘还多。
婢子虽未明说,哪怕是用膝盖去想,都知道筷子是谁授意送来的。
颜嫣不情不愿地抄起牙箸,又朝谢砚之而今所在的位置瞥了眼。
此处草木繁多,她如今所在的位置只能影影绰绰看见屋内一角,其余部分都被窗前那一大簇木香花给遮挡住了。
偏生谢砚之所在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颜嫣的一举一动。
他原本在低头翻阅书卷,不知怎得,目光就飘向了颜嫣所在的方向。
颜嫣犹自鼓着腮帮子,盯着那包烤肘子发呆。
阳光在她微微有些蓬乱的发与纤长的睫上跳跃,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好可爱。
意识到自己心态变化的谢砚之即刻收回目光,下颌紧绷,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可他还是忍不住,又朝那个方向看了眼。
颜嫣正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还不忘轻声嘟囔着。
“他该不会无聊到在暗中观察我有没有乖乖用筷子吧?”
她现在叛逆的很,谢砚之既不让她用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