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农场,不是动物园-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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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不到我的。”雕姐宛如轻功绝顶的高手?,轻松换了棵树,认真道,“想不想报仇?”
远方夜空,忽然飞起?大片受到惊吓的鸟儿?。
确认了方向,雕姐飞到天空:“想报仇,跟我走。”
警方的行动终于?开始了!
如之前?分析的那般,还未靠近村庄,狗叫声响起?。
家家户户都?养狗,真正看家护院的狗。
环境造就不同的人,也?造就不同的狗,梁锦绣之前?还想着搬出忽悠的那一套,让它们?晚上不要叫。
结果刚说了句,那狗警惕的汪汪大叫,咬着张大牙的裤脚往她这边拽。
幸好除了她没人懂兽语,不然已经暴露身份。
村外一条狗最先听到脚步声,它瞬间警惕跳起?来,听了片刻,近似疯狂大叫报警。
“好多人,来了好多人!”
就像村民般,平常不管怎么不对?付,对?外绝对?一致。
一条条狗惊醒,跟着疯狂大喊预警,扒拉门窗,呼唤主人赶紧逃跑。
整个村子,醒了。
全村的狗一起?大叫,只能有两种情况,有大型野兽进村,第二,来外人了。
这个季节,不可能是野兽,如果是,狗早冲出去了,那么,警察来了?
警察来只有一个目的。
这些年,走出去的村民越来越多,带回来的信息也?越来越多,国家现在增加了打击拐卖犯罪的力度,如果万一往这卖过女人的人贩子被?抓,麻烦会很大。
灯光一盏盏亮起?。
不用吩咐,每个村民都?知道该怎么做。
家里女人已经听话的该干嘛干嘛,不听话的,抓紧往山里跑,有个只有他们?才知道专门用来藏人的山洞。
张大牙鞋都?没穿:“大妹子,快,快带着人跑,警察来了。”
她自己没事的。
忠诚之上,视主人为天都?狗狗发起?攻击,夜色里,从四面八方跑向村口。
迎接它们?的是黑黝黝的枪口——□□。
参加今晚行动的无一不是精英,为了能快速拿下,确保受害者安全,足足出动了几百人。
村民即使血液里残留着祖辈打猎的血脉,又哪里能是对?手?。
叶燕一直没睡,那两个畜牲喝了酒又打架,很快鼾声四起?,她又逃过一劫。
警察真的会来救她吗?
肯定会,也?只有警方能训出那样聪明的小松鸦。
当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叫,她激动的浑身哆嗦,然而没过一会,隔壁屋子传来哐当的声音,那俩畜牲踉踉跄跄跑过来,一个开锁链上的锁,一个手?上拿了把菜刀,架住她脖子,恶狠狠吓命令:“不许叫,老老实实跟着走,不然老子给?你放血。”
他眼?神狰狞到似乎发光。
刚买来的女人还没挨过打,硬着呢,必须用最狠的。
逃出魔窟的机会就在眼?前?,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叶燕下意识要大喊救命,只要能出去,哪怕少根胳膊腿她也?愿意。
话到嘴边,她忽然想起?,纸条上写到那句话:不要反抗!
俩畜牲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拿刀的大哥把菜刀递给?弟弟,催促道:“快带着人走,家里交给?我。”
“要不还是你去吧。”弟弟听了听凄厉狗叫声,咬牙道,“以前?什么事都?是大哥担着,这次该我了。”
如此?大的阵仗前?所未有,留在家里,大概率要被?警察带走审讯,不管抗住扛不住,肯定要遭罪。
家里得留个人,不能一起?走。
兄弟俩这会又开始兄弟情深,完全不知道,那是条不归路。
最终,弟弟说服了哥哥。
刘大福家,老婆子觉少,第一声狗叫便醒了,她坐起?来,越听越不对?劲,很快披上衣服跑到儿?子屋:“大富,快起?来,你快听听,这是咋了?”
家里有棵接近百年的柿子树。
刘大富几下爬到树顶,看到一盏盏亮起?的灯,看到有人拽着女人往村后方向跑。
“咱家没事。”刘大富看了眼?一脸茫然的疯女人,安慰老娘。
俩人已经领证了,也?改了名字,她又疯疯癫癫,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警察能怎么办?
老婆子点点头?,还是不放心,迈着小碎步藏以前?用来栓人的铁链等东西。
一声声似乎临死前?挣扎的哀嚎声后,渐渐没有狗叫了,紧接着,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刘大富脸色变了,赶紧再爬上树,正好看到家门口的军绿色身影。
大门被?一脚踹开,他跳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一脚踹到地上,紧接着,手?被?摁到背后,多了副冰凉的手?铐。
刘大富使劲挣扎:“救命啊,警察杀人了,警察不问好歹要杀人了。”
以前?警察来的时候,只要动手?就这么喊,然后大家伙一拥而上,有本事就把所有人都?枪毙。
老婆子更厉害,一甩头?,变成披头?散发,迈着小碎步用头?撞:“杀人啦,警察要杀我儿?子,大家伙快来救人。”
鉴于?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东西,警察比较客气,轻轻推开把她铐上。
老婆子开始打滚:“没王法了,警察不问青红兆白上来就抓人,连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
一名警察没忍住,一声冷笑:“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老婆子就怕没人搭理,“杀人还是放火了?”
又来人了,两个全身武装的军人,和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
老婆子一愣,下意识多看一眼?,似乎有点面熟,瞧着又面生,没在村里见过,难道谁家新买来的?
渐渐她发现不对?,年轻女孩眼?里噙满泪水,痴痴靠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疯女人。
被?拐卖的时候,她年轻温柔漂亮,她七岁。
十多年光阴,一个长大了,一个憔悴,满头?花白头?发。
娜娜一眼?认出了妈妈。
十多年里,她没有一天忘记过妈妈,照片渐渐发黄,妈妈的样子却?刻在了骨子里,她每天都?看,生怕那天遇到,认不出妈妈。
她每月去一次派出所,问同一句话,得到同样的回答。
接待她的警察姐姐从刚毕业,到结婚有了孩子。
还是没有妈妈的消息。
她从未有过放弃的想法,只要活一天,就寻找一天,妈妈肯定会回来,她能感觉到,妈妈也?在想着她,想着办法回来。
这一刻,真的来了。
泪水早已模糊双眼?,模糊了嗓子。
“妈,妈妈。”
她的妈妈,有一双巧手?,会织很多花纹的毛衣,会勾蕾丝沙发套,会很多温柔的儿?歌,身上永远香香的。
刘大富,老婆子同时打个哆嗦,惊恐对?视一眼?,难怪看着面熟,这个女孩,像极了刚买来时的疯女人。
疯女人,比村里任何一个买来的女人都?想跑,一次次挨打,哪怕被?扒光衣服威胁卖给?村里的老光棍,她依然还是有机会就跑。
她无数次跪下苦苦哀求,家里有个女儿?,才七岁,只要能放她回去,卖房子卖血,多少钱都?行。
疯了之后,她谁都?不认得了,忘记了大部?分事,唯独记得有个女儿?,叫娜娜。
“妈,妈妈,我是娜娜呀,你看看我,看看我。”娜娜终于?放声大哭,她跪倒地上,紧紧抱住那住那双干瘦的手?,“我一直在找你,妈妈,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听到家,女人忽然满脸惊恐,使劲推开娜娜,像只受到惊吓猫咪般钻进厨房里的柴火堆,她拼命求饶:“我不回家,真的,我不回家了,不要打我,我,我给?你生孩子。”
第87章
她不跑了; 她保证生?孩子,什么样的折磨才能消灭一个母亲的爱?
一名警察眼?睛红了,他见过各种大案要案现?场; 最残忍的不是死?亡,是活着却死?了。
娜娜想再次搂住母亲; 刚上前一步; 母亲吓的抱住头; 浑身哆嗦尖叫。
她不认识她了。
“妈妈,你看看我呀,我是娜娜; 我是娜娜呀。”娜娜终于坚持不住; 跪在地上绝望大?哭,找了十多年; 找到了,妈妈却不认识她。
声音; 应该是有某些魔力的。
“娜娜?”妈妈听到了; 忽然抬起头,空洞眼?神?一点点聚焦,变成直勾勾的,她不停张嘴,想说什么,可说不出来?; 像哑巴了般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手哆嗦打不成样子; 轻轻碰了下女儿的头发; 吓的赶紧缩回来?。
似乎怕是一场梦,碰一下; 梦就没了,又似乎怕吓到女儿。
她知不道该怎么做了,努力想,想不出,急的抓自己头发:“娜娜,娜娜。”
她怎么能忘那个和灵魂同在的名字,苟活着,只因为放不下女儿。
“我是娜娜,妈妈,我是长?大?的娜娜。”娜娜跪在妈妈身前,拨开头发,“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娜娜。”
妈妈吓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她连连摇头,忽然想到什么,近视粗鲁抱起快赶上她高的女儿,像给婴儿换尿布般让女儿趴下,手颤抖着拉后面的裤子。
娜娜没挣扎,她知道,妈妈是在做什么。
她的后腰,有快青色胎记,妈妈说,上一世母女没做够,这?是约定好的记号,所以这?辈子才能继续做母女。
妈妈还说,万一有天走散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胎记不会变。
看到胎记,就会认出女儿。
“啊啊啊。”妈妈张着嘴巴,像哭,像笑,像绝望的嚎叫,她终于见到女儿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使劲把娜娜往柴火堆里推,含糊不清大?喊,“跑,快跑,娜娜。”
她怕女儿像她一样。
在场的一群汉子,个个红了眼?。
如果不是军人身份,他们真?想不顾一切打死?两个畜牲。
拯救行动在进行。
人贩子红姐总共往这?卖了三个女人,娜娜妈妈,还有另外两个。
其中一个年龄和娜娜母亲差不多,被买来?第二年,生?了个女儿,虽然不是想要的儿子,但女儿长?大?了可以卖,可以换嫁妆,所以,对她好了那么一点。
紧接着,又生?了两个女儿,一直到第三个,终于是个儿子。
当警察带着她的父母冲进来?,她第一反应不是拥抱白发苍苍的父母,而是护住男人,大?喊自己没有被拐卖,她自愿留下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父母不明白,女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强行带走,她跪下,哭着哀求。
她不能走。
这?里已经是她的家,有她的孩子,也没脸回去。
亲戚邻居怎么看?她会一辈子活在指指点点中。
类似的情况不少。
人救回来?了,时间回不去。
地狱般的折磨,给身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被解救的受害者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走不出来?,晚上噩梦缠身,白天自卑,羞于见人。
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按照法律,只判短短的几年。
然而今晚是个例外。
梁锦绣跟着人流往山里跑,一路受到特殊照顾,她还没被卖呢,肯定想着跑,跑没事,就怕被警察遇上,把他们都给供出来?。
月色染的满山皎洁。
梁锦绣足足看到了十多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打的痕迹,最严重一个,双手被绑在身后,眼?圈青紫,嘴角残留着血迹。
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一边小跑一边向身边人抱怨:“死?女人竟然敢咬我,要不是还没给老子生?儿子,老子早活活打死?她了,等这?事结束,看我怎么收拾她。”
身边的男子猥琐笑了笑:“把她借我几天,价钱好说,保证还你的时候老老实实的。”
凶恶男人一点没生?气的意?思,点头道:“可以,等生?了儿子就借你。 ”
说的好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件农具。
没人表示惊讶。
这?是他们惩罚女人的一个方式,不听话,打没用,好,去伺候那些饥渴很久的老光棍呢?
拳脚棍棒,忍忍可以过?去,最隐私的尊严,没几个女人能抗过?这?关。
跑在两人前面的男的转头,兴奋打量眼?女人:“到时候也借我几天。”
沉沉夜色,人变的模模糊糊,他没看到,女人眼?里冒出绝望的光。
这?不是玩笑,不是吓她。
女人忽然一头撞向男人,她个子矮,脑袋正中男人下巴。
一声沉闷撞击!
男人牙齿嘴唇被撞破,满口鲜血,疼的一声惨叫。
女人转身疯狂往后跑,警察来?了,这?是逃离地狱的唯一希望,她不能去山里,哪怕死?,也要抓住这?束光。
男子疼的捂住嘴蹲在地上。
不用他说话,一群男人立刻追上去。
生?在大?山,没人比他们再熟悉脚下的道路,女人又被双手绑着,哪怕她拼尽全力,几步之后,被牢牢抱住腰,她像濒死?的野兽疯狂嗷嗷叫,没有手,还有头,还有嘴巴。
抱着他的男人猝不及防疼的嗷嗷叫:“大?柱,你家女人太凶了吧,我不管了。”
不是自家的女人,不能打,万一有点啥事赖上怎么办。
叫大?柱的男人五官狰狞,恶狠狠擦掉嘴巴鲜血,一步步走向女人。
一个身影挡住他。
梁锦绣怕极了,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可怕的一件事是正在吃烧烤,两桌人一句不和大?打出手,酒瓶马扎什么的乱飞,当场见了血,一个男人脑袋给砸了个口子。
电视上看啥事也没事,哪怕人物胸口中刀中剑,但真?正见到才明白,鲜血,带着某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味道。
可现?场,能阻止的只有她一个。
男人势必要狠狠打一顿,看看身上的伤,就知道这?个打,不是一般的打。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管。
梁锦绣声音控制不住哆嗦:“你要干什么?”
“滚开,管你什么事。”男人楞了下,看清是梁锦绣没敢动手,值钱着呢,打花脸赔不起。
他打算绕过?,又被拦住。
梁锦绣张开双手,努力让自己变得凶狠一些:“不许打人。”
人贩子红姐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别扯了,警察马上到了,再不走等着吃牢饭吗?”
这?句话,提醒了一群男人,也提醒了女人。
警察快来?了!
警察来?救她们了!
然而还不等有逃跑的动作,就被跟随的男人死?死?拉住,强行扯着往山里跑。
月色不懂善恶,淡淡地悬于天空。
有懂的。
一团黑影快速飞到人群上空。
梁锦绣最先?看到。
雕姐担负此次任务最重要的一环,它不仅飞的快飞的高,还天生?拥有夜视,警察会根据它的指引,锁定更多被害者藏身的地方。
雕姐来?了,说明警察已经距离不远。
人贩子红姐心生?敬畏,这?群人,哪怕藏到石头缝里也别想逃。
一声清亮长?啸划破夜空。
人贩子红姐下意?识看向梁锦绣。
金雕说啥了?
梁锦绣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地上,距离太远,除非扯着嗓子喊,她后背冒了层凉气,惊恐看向黑黝黝的四周。
要给幼崽复仇的黑熊?
山里长?大?的孩子,谁不知道失去的黑熊有多可怕,就是只完全失去理智的杀神?。
好几个男人同时抬头。
“我怎么看着像金雕?”
“多少年没见过?了,正常吧,晚上出来?觅食了。”
他们惊讶但根本没放在心上,动物实际更怕人,这?么一群人,哪怕没带武器,也没野兽敢靠近。
山路前方出现?大?片树林。
这?条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越过?这?片树林,便等于正式进山了,大?概走一个多小时,便是此行的终点——一个位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