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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视帝十五岁-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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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说点开心的事情,”隋虹想起什么,表情和缓很多:“昨天我看了粗剪的样片,导演把你们骑马的花絮给剪进了正片里。”
  “哎?!”
  蒋麓喜欢骑马,特别是带着狗子们在雪原上飞奔。
  烈风一吹,马蹄声迅疾欢快,猎犬们跟着追逐吠叫,很有小霸王般的迷之豪横。
  他一个人玩着不过瘾,后来开始带着苏沉一块儿玩。先是缓速散步,然后是快走,渐渐就开始追逐奔跑,感受比骑摩托飙车还要来得奔放张扬。
  有时候演外景戏,演一半要等调度调整很久,蒋麓就骑着马过去撩苏沉,拿马鞭一戳就跑,逗他过去追,两人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撒欢玩闹,幼稚得不行。
  苏沉被戳个一次两次还沉得住气,后来也是恼了要回戳他的脸,两人像是羊追着狼一样满剧组闹腾,玩得戏袍上都溅得一身雪。
  这些个花絮居然被剪进正片里了?
  苏沉一回酒店就冲去看了粗剪的片段,发现导演真把蒋麓爪子欠抽的那段放进去了。
  拍戏间隙里,他独自靠着马在调整手套,被蒋麓拿狗尾巴草挠脸。
  葱绿的绒草逗猫似得晃来晃去,他刚开始瞪了一眼没管,后来烦了。
  蒋麓得了趣,扭头骑马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跑到雪原里,正是日光和煦的正午,连荒原上暖融融的日光都显得衬景。
  虽然背景里时不时地闪过稀稀落落的电线杆,但那些统统都可以被电脑滤掉。
  镜头里只有他们在马上打闹欢笑的样子,和战争朝廷,乃至和全剧都没有任何关联。
  姬龄在放声大笑,元锦在拎着狗尾巴草抽他。
  马蹄在雪上踩出纵横交错的蹄痕,如无序又恣意的画。
  好几个副编剧也跟着看了这一段,感叹导演剪得真好。
  演戏最高境界就是自然到与角色浑然一体,他们那时候玩起来根本没有演,笑容都比平日要真很多。
  元锦偶尔能有苏沉的几分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麓哥看了这段没有?”有人打趣道:“可别让他瞧见,不然之后又要撩得你烦。”
  苏沉还在看屏幕里其他的粗剪,跟着咦了一声:“对了,麓哥呢?”
  这两天没怎么见他出来晃悠,人去哪了?
  蒋麓正在导演的套房里,帮舅舅收拾搬回渚迁的六个大行李箱。
  老导演东西实在太多,光是随身带的几个版本的剧本摞起来都能有半人高,公司相关的各类合同和文书也一刻不停地寄过来找他核对签字,还有衣物和常用药之类的又能装满一整箱。
  偏偏老头儿还喜欢买特产,碰见晾肉觉得好吃要买一捆,碰见杏干好吃要买大半盒,再大的总统套都住得像招待所的小标间。
  蒋麓粗枝大叶惯了,愣是被老爷子磨得没脾气。
  “明天就要飞回去了,”他拿着标签枪又从乱糟糟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个纸箱子出来:“您这东西乱的……草,玉米?舅你认真的吗?玉米??咱们家缺玉米吗???”
  “那不一样。”
  卜愿戴着老花眼镜拿红笔改脚本,蹲在沙发被收拾出空位的小角落里继续圈圈画画:“你看看,旁边还有榛蘑呢。”
  “原生态的就是好啊,”老头拿笔划掉黏黏糊糊的情话,如是感慨道:“据说这玉米叫蓝莓糯玉米,颗颗粒粒颜色发紫,一看就营养!”
  蒋麓略嫌弃的扔了条带洞的毛裤,又翻出一个透明玻璃罐,指尖一挨着就弹开了。
  “蚕蛹——蚕,蛹。”大男孩原地炸毛:“你吃吗?你根本不吃!”
  “平时我妈在家做干锅泥鳅你都说不吃,蚕蛹你碰都不碰买来干嘛!”
  “脾气那么大干什么,”卜愿瘪嘴道:“我钱多了烧的,别管。”
  后头有助理打包完一整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闻声幽幽道:“小少爷你可劝劝吧。卜老摆了一柜子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回去藏城还买了壶蛇酒,花了三千多。”
  “不许跟他说!”
  “说得好。”
  蒋麓反手把整罐蚕蛹扔垃圾桶了。
  “浪费空间,下一个。哪天我得去你家里搬废品去。”
  “喂!”
  “不许喂!”
  卜愿猛瞪大侄子,把分镜脚本放到一边起身就要去捡垃圾桶里的土特产。
  “哎哎哎,”蒋麓伸出胳膊挡在他面前,拿出从床头柜里翻出来的药:“这又是什么保健品啊?”
  老头扭头喊助理过来抢:“东子!过来!”
  “还是外国的药,标签一个汉字没有,你也不怕出事,”蒋麓拦着乱扒拉自己的大舅,拼读道:“Sorafenib……Cancer?”
  他认得这个词,扬起眉毛来:“这是抗癌药。”
  “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东子快步赶过来想把药收好,眼看着来不及了,讪笑一下。
  老导演烦了:“术后恢复的药,还不许人吃这个?”
  蒋麓并看不懂其他密密麻麻的英文词汇,此刻已经冷了下来。
  “你当初给我请的英文家教,”他压着气息,沉声道:“每行字我都读得明明白白,我还得谢谢你。”
  “肝癌靶向药,是不是?”
  “你的病到底好全了没有?”
  卜愿把药扔行李箱里了:“少管。”
  蒋麓没再问他,继续翻床头柜和旁边文件柜里的杂物,找线索般一溜掀开柜子翻东西。
  X光片,医嘱单,来自不同医院的塑料袋,还有形形色/色的外国药。
  越看越觉得内心惊骇,心情远胜过第一次听说舅舅背着他做肝癌手术的时刻。
  “这些年你什么病都不肯在医院呆满一个月,”他压着怒气道:“非要出事了才满意是吗?”
  “东叔,这事他让瞒着你就跟着瞒,你不怕死?”
  东子哪敢扛这么大的锅,刚要说话被老头拧了下,痛得龇牙咧嘴。
  “到底什么情况。”
  “复发了。”卜愿闷闷道:“它不听话,切了又长,这不怪我。”
  老头在剧组里习惯了横着走,也就这时候肯在侄子面前耍赖。
  “舅舅!”蒋麓完全没法跟他讲道理了:“这电视剧你就非要拍是吗?你撒手给别人管自己去养病行不行?你养好了再拍三十年不香吗??”
  “医生查出来,说是血液系统里有癌细胞,所以切完了还是复发,”东子小心翼翼开口:“卜老每天吃药我都有提醒,他现在好多了,已经没有尿血了。”
  “那是我辣椒吃多了,”卜老爷子骂了回去:“就去年尿过一回你还跟他讲!”
  “这事我妈知道吗?”
  “知道。”老头嘟哝道:“不然这么多药你以为谁整来的。”
  蒋麓气得牙痒,想把这老头捆去医院里盯着他在里头坐牢。
  “现在吃的是靶向药,蒋姐说已经是目前国内最靠谱的治疗方案了,”东子小心翼翼地给两边消火:“卜老你平时也少动气,中医不是讲究肝火郁结啥的吗……”
  卜老爷子回沙发的小角落里重新蹲好,继续捧着脚本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谁想死在医院啊。”
  “全身开满刀子,哪哪都切得跟毛血旺一样,胃插管喉咙插管尿插管你可算孝顺了?”他骂了句脏话,继续给脚本画叉,又涂了段写得烂俗的效忠台词:“你孝顺了,老子到时候在病床上骂娘都骂不出声音来,被管子捅得只能瞎哼哼,得了吧。”
  “人到了年纪该死就死,你自己想开点。”
  蒋麓被他这套话说得头大,始终放不下心来,拿起那英文药瓶子看了又看,努力再看懂点别的句子。
  后头再帮忙收箱子的时候,他脚步停了很久,还是把垃圾桶里的玻璃罐子拿了出来。
  老导演表示满意:“这才像话。”
  蒋麓面无表情地拧开罐子,当着他的面把蚕蛹干全倒了。
  “垃圾要干湿分类,懂吗。”
  老导演伸腿试图踹他。


第71章 
  重光夜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赐福。
  得到一样幸运的光明; 必然要折损另一样遗憾的暗影。
  应听月一夕之间可以拥有所有相遇过的人的视野,代价是终身不能离开水。
  她胸口袖内都常年藏着一方湿透了的帕子,休沐日更是泡在汤池里不再出来; 睡觉都如眠鱼般沉在水下; 无法在空气里自由呼吸。
  雪娘娘得到了全族乃至全国上下的拥戴爱护; 代价是再也不能靠近火源。
  她原本是农家渔女,日夜劳作泡在水里; 休息时才能烤一烤火。
  可现在越靠近火,就越会引发不受控制的飞雪。
  哪怕是行军时杀羊宰牛,篝火外将士们唱歌奏乐; 她也只能在帐篷里吃温凉的食物。
  元锦所承受的结果,就是从此再无沉浸忘神的睡眠。
  每一次入眠,都是一次长途跋涉的开始。
  他像是在休息; 又像是变得更加劳碌。
  所有的城墙、门扉、铁锁对于他漂浮的魂灵而言都毫无意义; 做梦的时刻想去哪里都可以。
  正因如此,他可以轻易得到顶尖探子都无法窥得的深入机密,也可以看见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春夏秋冬。
  各洲各陆的神秘感荡然无存; 唯一解不开的唯有那扇血珀门。
  剧组在北东市拍完了中后期的绝大部分剧情,反而是第二部留到最后的悬念久久未拍。 
  第一扇门打开是暴雨深海; 要潜入最深处才能看清门扉; 尽全力才能缓缓推开; 掉入第二扇门背后的异界。
  元锦本不会凫水; 性格里死磕的一面这才暴露出来,秘密叫了特使入宫,教自己如何闭气潜水; 白天理完政务之后龙榻一卧便浸入水里; 极力控制着呼吸却又反复被海浪卷走; 无数次在溺亡的幻象里惊醒过来。
  惊醒要拍十种不同的效果,溺亡同样也要拍至少十种。
  这种半命题作文实在考验想象力,在冬天还考验命硬不硬。
  有人提议在附近设一个开水房,用锅炉烧好水以后用管子不断往池子里续,但摄影棚条件有限,最后还是半靠人工半靠加热管,尽量保持室内棚的室温和水温。
  苏沉杀青还是在大半年前,如今个子窜高,骨架也在长开,刚换上新龙袍没穿几个月。
  服装设计师亲手帮他理好上头的暗扣,目光沉痛:“去吧去吧,迟早得砸水里。”
  “来,落水第一镜!准备!”
  噗通一声元锦坠入水中,四肢不受控制地往上够着,指尖几度冒到水面上,但只能抓到浓夜里不休的暴雨。
  他猛然呛出一大口水,如中箭般坠入深处。
  “落水第二镜!准备!”
  元锦极力游入深渊之下,某一瞬间与那血珀门一触而过,银发在夜色里犹如被击溃的流星。
  他还想游得更靠底部,可激流倏然冲来,他不受控制地大咳几下,又被灌了大口大口的海水。
  “第三镜!”
  “第五镜!”
  隋虹始终拿着能量棒和热姜茶守在池水边,看着半透明的深蓝池水眉头紧皱。
  太难了。
  每次中场休息的时候,她都会反复把手探入水中确认温度,几个温度计摆在一边同步监控。
  但再强悍的体力,在水里折腾时都会消耗加倍。
  何况池子里还有水泵随人工控制制造急流……
  第八镜结束之后,苏沉爬出岸上,银发已经被毁的不像样子。
  他湿漉漉的,呼吸都轻了很多,看起来狼狈又无助。
  众人围过去帮忙盖毯子递暖手宝,姜茶也喂着喝了好几杯。
  一圈毯子生怕不够,里里外外裹了三圈,假发套也被取下来,头发暂时吹干擦干。
  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一到,苏沉并不推辞,重新固定好新的假发套之后补妆再上。
  此时此刻,皇宫里在拍文臣舌战戏,御林苑在拍蒋麓的骑射戏,几个副导演都出去忙活了,只剩卜老爷子在旁边看着。
  苏沉只问他怎么样才能拍得更好,不问还要拍多少次才能算够,呛出来的水都是深蓝色,嘴唇没有太多血色。
  卜愿是个惜才的人,寻常演员这么惨照样得拍够五十条才算完,但他清楚苏沉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骨头都没长开呢,别病着。
  拍到第二十条,老导演就收了镜,简短嘱咐了一声。
  “他这收工,捂干吹干了再回去。”
  隋虹连声答应了,直接把临时屏风支起来架好,自己在外面帮忙递毛巾,让潮哥帮忙给他拆卸那身皇袍和银发。
  等狼狈又虚弱的元锦被收拾回头发湿漉漉的苏沉,大伙儿也好像跟着回过神来,跟着心疼感慨。
  苏沉裹好棉袄以后回酒店倒头就睡,隋虹不放心在套房里陪着,果不其然半夜发起了高烧。
  去医院一查,病因不是着凉,是吸入性肺炎。
  脏东西呛进肺里了,发烧是必然反应。
  她原本只是被雇来的助理之一,如今也像他的亲姐姐一般,后悔连连。
  “后悔没用,”医生查过温度以后吩咐护士尽快过来挂水,叮嘱道:“他在的那个池子估计不够干净,有很多杂质和细菌,简单呛一两次水都有感染的风险,何况是翻来覆去进去这么多次。”
  现在几乎没有人没看过《重光夜》,越是这样,医生越不忍心看到这孩子病成这样。
  “他怎么也是未成年人,”医生低声道:“你们让他演这种戏,能不生病吗?就不能找个替身或者特效吗?”
  隋虹连连道歉,同其他助理一起跑上跑下,给苏沉喂药擦脸。
  苏沉勉强保持着意识,在病床上哑声开口。
  “别跟我爸妈说。”
  “不行啊,”隋虹红着眼睛道:“是我们没照顾好你……”
  他用没扎针头的那只手够到她的手,微微摇头。
  别跟他们说。
  小病而已。
  蒋麓第二天才来医院。
  他昨天拍夜戏到凌晨两点,早上八点习惯性去敲苏沉的门发现没人,知道这场戏还是出了事。
  刚好主要戏份拍到阶段结束,索性直接请假去了医院,在隋虹旁边帮忙照看。
  她一个人跑化验单取拿生活物品分身乏术,他直接要了病房里的另一张床,吩咐她晚上回去休息,自己在旁边看护。
  隋虹再看蒋麓,都不觉得他是秘密传闻里哪个商业大亨的儿子,也不是著名导演的侄子,而是苏沉的哥哥。
  “你晚上休息好,白天才好跟我换班。”蒋麓把她手里的药盒接了过去:“这个早中晚饭后各两片,这个早晚一片,这个消炎药得看情况吃,我知道,走吧。”
  隋虹怔怔看着他几秒,用力嗯了一声。
  苏沉送去医院的时间很及时,肺炎没有进一步发展到更坏的情况,但还是不断地在发烧。
  退烧一阵,高烧一阵,身体的免疫系统持续几十个小时打着乱仗。
  他像是清醒着,又像是糊涂着,偶尔梦呓几句,喊着爸爸妈妈。
  蒋麓不是矫情的人,也没有隋虹的多重顾虑,转头就给苏家父母打了电话。
  夫妇心里有愧,直接把还没断奶的孩子交给父母代为照管,赶了当天的飞机过来照看。
  他们没来的时候,蒋麓彻夜守在苏沉旁边,体温一小时一量,苏沉的嘴唇从未干过。
  他们来了之后,蒋麓安静让了位置,还帮忙放了张行军床,白天例行送饭时过来探望一眼,不多打扰。
  只是到底还是缺席了三四天,被护工们私下里议论。
  “这孩子爸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听说就逢年过节过来探望几次——他们的孩子在这挣大钱,给他们买房子,居然生病了连管都不管?”
  “嘘,你声音小一点。”另一人窃窃私语:“报纸不都说了吗,这家人生了二胎,且忙活着呢。能有一个金山,这不得再开第二座,是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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