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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视帝十五岁-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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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没有尝过这种激烈对峙的感觉。
  情绪永远平稳,攻击欲永远按而不发。
  即便是释放杀意,也不够真实,与寻常的愤怒生气都区分不开。
  荷尔蒙的浓度一旦上升,再看旁人时目光都会带着侵略性。
  像是把不好惹三个字挂在明面上,但凡长眼睛的人都不会贸然打扰。
  他看见挡在面前的桎梏,又好像更悟透了些什么。
  演帝王,演权术,演从血珀门第一层挣扎厮杀到第十层之后的彻然通明,需要他亲身打破这一层温良平和组成的罩子。
  元锦始终都是充满野心和侵略感的。
  他桀骜,他控制欲强。
  他伪装自己病弱无能,又反手杀掉无数个被假象蛊惑的对立者。
  ……要演到最极致的状态,就必须走出舒适区,去碰触从来不敢尝试的事情!
  蒋麓看着他自己快想明白了,放手松开压制。
  老导演远远跟侄子交换了个眼神,表示满意。
  嗯,是看着更外放了点。性格太闷了容易自伤,适当平衡才好。
  “之后每天下午三点都有搏击课,我不一定在,但教练会从零基础开始安排。”
  “感受到这个情绪就很好。”少年笑道:“我偶尔文气一点,你偶尔剽悍一点,电视剧销量估计能再翻一番。”
  苏沉回过神,发觉自己额头都沁着汗,胸口还随着喘气在起伏着。
  他笑起来,终于多了几分蒋麓一般的朝气张扬。


第67章 
  苏沉的课业学得很快; 现在虽然学籍还停在初二,但知识量快够上高一了。
  他短暂地喘了口气,白天有更多时间跟着搏击教练提升体能; 渐渐走路说话都显得更飒爽利落。
  十一月一到; 北东市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几场戏演下来能冻得人嘴唇发青,耳朵也跟着要冻掉。
  现场到处都放着火盆供人取暖; 暖宝宝更是批发了数百箱供人取用。
  风雪太大,大到隔十米都容易听不见导演在喊什么。
  原著的这一段,讲得是一场奇招制胜的震撼战役。
  西南湿热; 很少下雪。
  从前早有军师出策火攻,可再好的火也受风雨摆布,在这样潮湿泥泞的地方作用有限。
  这里的树叶枝藤湿润难燃不说; 居然还有的不少会分泌出凝滑绿液; 让火烧连山变得更加艰难。
  动乱爆发之际,姬龄领军南去,数战数败; 在地形奇诡的西南山岭里鬼打墙一般找不到出路。
  按理说古代消息传递奇慢,往往军机传到京城里都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 除了拨钱拨支援之外; 皇帝作为局外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可元锦不一样。只有他一个人; 是亲身经历过重光夜的皇帝。
  只有他陷入睡梦时; 可以灵魂出窍般离开身躯,羽毛般飘到天际上空,看见任何一个地方的行踪举动。
  他看得见藏城雪山深处的那一扇门; 自然也看得见浴血鏖战的姬龄。
  哪怕有秘不现身的大祭司纵毒作乱; 他也可以越过崇山峻岭; 在山寨里看清另一方异族人的行动举措。
  能有这一双眼睛,再多的军机都透明公开,一览无余。
  除此之外,朝廷还招募到又一位能行大事的天幸师,龙鱼。
  她看着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小村渔民出身,没想到一夜之间在海上被星辰选中,再醒来时抬手竟能召唤大雪。
  ——交换条件是熄灭。
  熄灭一盆火,能召唤一阵雪风。
  熄灭一山的火,能冰封一整座城。
  她一度被当地人供奉为雪娘娘,凡是城里哪家起火,或者附近哪里起了山火,都有八抬大轿极其尊敬地抬过去施救一方,从此不用日夜打鱼辛苦劳作,还救下不少失火人家的老幼,人美心善,赞誉不绝。
  后来她被传召至京城里,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捻火为冰,掌上雪花澄澈,也是相当惊艳的名场面。


第三部后半段里,元锦一封书信解了姬龄燃眉之急,还带着龙鱼御驾亲征,在沧浪山之役亲手点燃万缸炭火,引发封山暴风雪,场景震撼到令不少书粉拍案叫绝。 
  数十个祭司的巫蛊法阵看着惊悚可怖,人血为引毒木悬空,先后数百年里都震慑一方,让官家军马敬畏不前。
  可再强悍的毒虫幻雾,也敌不过这样大的雪!
  原文那一章名为‘万火唤雪’,读起来令人心神激荡,精彩至极。
  圣驾在前,无数缸鼎炭木被军马运来。
  元锦丢下火折子的那一刻,每一缸的炭火混着烈油熊熊爆燃,亮得好像要照亮这里的整片天。
  也就在这时候,龙鱼站在烈火中央,双手合十潜心祝祷,下一刻暴雪骤至,真在西南一带唤起连岭狂雪,乃是惊世之景。
  白雪与烈焰的色差交缠于昼夜里,天上是呼啸冰风,地下是失控火海。
  龙鱼往前一步,再抬手时有霜雪席卷袭来,直接冲毁这百年里困杀数万将士的毒沼血阵。
  这几万字要拍成电视剧,花了剧组接近三个月的时间。
  当初海选时,有个叫戴欣的女孩跟苏沉同一批被选上,饰演的就是第一部开始时执杆摇船的龙鱼。 
  她当时只有十二岁,现在也长到十五岁,剧组还特意根据‘雪娘娘’的设定,给她定做了一整套潮汕风格的特色服饰妆容。
  同样的一幕戏,要在青山碧水时演一遍,再在大雪漫天时再演一遍,剪接起来多番修饰,才能让观众感到信服。
  戴欣刚来剧组时怯生生的,不太敢说话,不小心撞着人了也连声道歉,并不算自信。
  剧组里来了又走的生面孔太多,苏沉对她原本没有太多印象,直到第一次在山间对戏时卜导演突然喊了停。
  “卡!先不要拍了。”
  苏沉台词还没说完,以为是自己侧身挡了机位。
  卜愿还在看监控屏里的回放,人没有走过来,用对讲机道:“她眼睛里是什么?”
  戴欣倏然一惊,慌慌张张站起来:“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化妆师,过来。”
  负责她的化妆师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到了导演面前:“怎么了?”
  “她眼睛里是什么?”
  “噢噢,那个是美瞳。”化妆师隐约觉得要坏事,强笑道:“最近挺流行这玩意,我看别的剧组也有很多演员喜欢用,就没拦着……”
  卜愿还在看回放,半晌道:“叫她过来。”
  戴欣身穿雪娘娘的厚重祭服,揣着裙摆快步过来,声音很细:“导演……”
  卜老爷子叹气道:“我们剧组没有这个,以后也不能有。”
  “是美瞳吗,”戴欣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我眼睛太小了才这样,我现在就卸。”
  化妆师生怕再留在这被痛骂,拉着戴欣想走:“我带她弄一下再补个妆,马上好!”
  “站着。”老爷子的眼睛终于从监控屏上挪开,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戴欣已经快哭了,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冒犯,这会儿哪敢接话。
  “你说,你觉得你眼睛太小了。”
  卜愿重复了一遍,忽然喊了旁人:“苏沉,你觉得她好看吗?”
  苏沉没多想:“很漂亮啊。”
  “小隋?”
  “漂亮的。”隋姐不假思索:“鹅蛋脸,柳叶眉,长相很古典。”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眼睛小呢。”卜愿看着这小姑娘道:“第一部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女演员因为悄悄整容被我劝住了,别的事我从来不管,但这种事,能拦住一个是一个。” 
  老头说话从来不客气,今天难得有了耐心,看着她慢慢解释。
  “人的眼睛是很美的。它不是纯粹的黑色,外缘有一圈是琥珀一样的颜色。”
  “你戴了美瞳以后,瞳仁是和猫眼一样变得特别大,但是再打光到你脸上,眼睛那里就会变得跟黑洞一样,根本不会泛光。”
  “你过来,看监控屏。”
  他侧身让开,给戴欣看屏幕里她刚才的特写。
  “特写是苏沉的时候,他的眼睛亮而有神,一半是凝着精神气,一半也是灯光师角度调的好。”
  “你在戏里是雪娘娘,也是辅佐他们夺回西南疆域的功臣,你是很美很美的。”老导演凝神道:“哪怕是戏外,你不化妆,不涂口红,你也是美的。”
  “人要先自己自信起来,不然戴几个美瞳都没有用,因为你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眼睛小,不好看。”
  “我现在不说这些话,今天你戴美瞳,明天就去开眼角,后天又去垫鼻子,那样不成。”
  老导演絮絮地叮嘱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借机喝水休息。
  小场务溜到隋姐旁边,有点看热闹的意思:“老导演怎么对她这么上心啊,难道这是哪个投资方的亲戚?”
  “嘴巴放干净点。”隋姐没有跟着笑,皱眉道:“他是对所有该用心的地方用心。”
  戴欣跟苏沉一样,都是没学过演戏的普通小孩。
  今天如果老导演没提一句,将来说不准就会走岔路了。
  “真没什么人情关系?”小场务都难以置信:“我记得卜导平时可凶了,居然能和颜悦色跟她说这么多话。”
  “哎,不过她平时是看着畏畏缩缩的,演戏的时候也没精神。”
  隋姐一眼瞪过去,后者自觉住了嘴:“我不放屁了,您喝茶,喝茶哈。”
  剧组其实备了不少人工雪,在还未下雪的时间用过。
  晴日朗照,碧草绿树的环境里,有雪花一晃而过,接着越下越多,天色也随之变幻。
  镜头再一切,来点特效之类的,配合群演们伸手接雪,大喊几声下雪了,真的下雪了,效果便不断变得真实起来。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些戏足足拍到了一月份。
  战争戏难拍,卜导又是个严苛到有时不通情理的性格,愣是把团队都留在了北东,一直打磨着镜头。
  刚好这里有差不多的宫城布景,索性把原本在渚迁的许多戏也搬过来,几条线同步着一起推进度。
  苏沉跟在老导演后面,过生日那天都闷在房间里翻阅美术设定的稿子,琢磨刻画着人物的性格该怎么连贯地演出来。
  第二天再睡醒时,忽然发现不对劲。
  床单是湿的。
  他伸手一摸,突然想起那个热切模糊的梦,脸唰地红了。
  ……怎么会这样!!
  小朋友臊得要命,不敢让客房服务的人发现,自己拽了床单去卫生间里洗。
  刚好这个时候,门口滴了一声,蒋麓刷房卡熟门熟路地进来。
  “刚才打电话叫你吃早饭,怎么现——”
  “出去!”
  蒋麓站在卫生间门口,见他胳膊肘上都是肥皂泡,呦了一声。
  “长大了?”
  苏沉羞得不行。
  “你出去!”


第68章 
  洗手间里稀里哗啦响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苏沉依赖惯了洗衣机; 头一次亲手洗床单,手忙脚乱到差点想一烧了之。
  他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不好意思求证; 再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九点半了。
  蒋麓在外头玩掌机; 半个小时的功夫打通两个道馆; 瞧见他衣装整齐到欲盖弥彰的地步,又笑了一声。
  苏沉磨牙:“不许笑。”
  两人并肩往楼下走; 过了一会苏沉又问。
  “半夜膝盖痛腿痛也是正常现象吗?”
  “你该补钙了。”
  蒋麓渐渐度过了生长痛的阶段,想一想还觉得怀念。
  我这不是亲哥也胜似亲哥了,难怪梁阿姨他们这么疼我。
  战争戏的收尾阶段; 还有两幕大景要拍。
  第一是士兵们凿河冰码运回都,第二则是针对元锦的又一幕暗杀戏。
  书里的风雪皆是以火唤成,在现实里则有巧妙的转化。
  熊熊火盆用的都是剧组提前备好的炭火。
  拍戏时烧起来的镜头拍了半个多小时就圆满收工; 剩下的都是拍炭火一瞬熄灭的过程; 镜头一剪就得了成品。
  这部分炭后续用了快一个多月,取暖烤肉烘红薯玉米都相当好使。
  而另一部分的冰砖,还真是从梨花江上开采出来的。
  苏沉在时都长大; 冬天会跟着爸妈去公园的湖上踩着冰鞋晃悠,来到梨花江上才看到什么是壮观。
  说是江; 但横纵宽度皆是让人看不见尽头; 从岸边走上冰面; 像是至此踏足另一重世界; 要如荒漠般跋涉数日才能抵达彼端。
  他们开车过去拍戏的时候,还刚好看见有渔业工人们凿冰网鱼,用机械滚轮卷起源源不断的千尾肥美大鱼; 尼龙网向上一扬; 身上带花斑点的鱼儿尾巴翘着乱飞; 几万斤几万斤地向岸上捞,全靠机械帮着使力。
  仅是车窗外一瞥,都能看见无数鱼鳞映着日光雪光散射着纷乱的光点,如烟花般能看晃人的眼睛。
  “三花五罗十八子,吃不尽的七十二。”葛导演看得啧啧惊奇:“我来北东得有五六次了,还没吃完过这里的鱼——看着真是有大几十种啊。”
  “今晚加了场戏,你们几个演员得活受罪了。”
  苏沉抱着热姜茶喝得额头冒汗,悄声许愿:“可别是下水戏。”
  这么冻的冬天,去冰湖里会要命。
  “那当然不是,”葛导演笑道:“是烤全羊,现烤现拍。”
  蒋麓笑容消失:“……那我谢谢你。”
  前头演烤乳猪就是全程能看不能吃,这次又来一回。
  没台词的人敞着吃随便来无所谓,但他们几个主演全都得假吃,筷子戳来戳去根本没喂进嘴里!
  这话说起来还不算冲击,等到了日暮黄昏,整只绵羊被串进铁钎里架在炭火上,油脂滚烫地浇到噼啪燃烧的松枝里,香味这才小火熬作沸火般浓浓的传出去。
  香。特别香。
  最初是炭火烧灼油脂的香,接着孜然辣粉都被羊油融开了,渗进嫩肉里往深处透,又膻又浓郁的味道香得人口里生津,不饿的都闻得人心动。
  更别说,下午拍的戏是军马凿冰的费劲戏码。
  城墙厚砖般的冰块裹着草叶被堆砌上车,行行列列的车马好似要行至另一处长城的筑处,一车一车的冰堆在冬日里看得人骨缝发寒。
  人们白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堆踽踽前行,夜色来临的时候,羊肉还未烧透,已有好些人被油脂香气勾得饥肠辘辘。
  道具组特意摆了十余处火堆,位置就架在冰湖旁的岸上。
  篝火上羊肥椒香,虽然不时有灰烬如落叶般飘舞,粗犷的气味更添出野外营食的趣味。
  将士们大胜扎营,杀羊喝酒好生犒劳一番,也等待着风雪退散后凯旋归京。
  就连一向沉稳文秀的雪娘娘也多喝了两盏烫酒,此刻脸颊微红,笑着同人说笑。
  许多只帐篷围着篝火扎起来,马匹们围在火边扑棱着响鼻,或嚼草或浅睡。
  浓烟漫过风雪,向着晚夜而去。
  此时此刻,元锦披着狐裘缄默不言,垂眼看执刀片肉的姬龄。
  他们在宫廷时,一直隔得很远。
  纵使逃难时救过彼此性命,即使他们相携逃亡过整整一年。
  现在一人做了君上,一人做了将军。至此纲常有道,不可能再如从前般嬉笑怒骂。
  元锦曾费了十二分气力维持冰冷疏离的气度,不惧不喜,不怒不笑。
  今日来到西南边陲,在篝火边贪恋几分温暖时,发觉自己又和姬龄坐得很近。
  他抬起头,听见远处有野鸟被冻得哀哀叫唤。
  漫天飞雪还未停歇,好像这里仍是塞北。
  有那么一瞬间,他宁可留在这里,不再记得父母亡念,也不存在什么重光天幸。
  “吃点吗?”姬龄前几日征战已是累极,此刻拿匕首先片了薄薄一抹羊肉,沾好椒盐递到他面前:“西南羊肉虽然有股膻气,但风雪这么大,人一饿吃什么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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