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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视帝十五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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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沉伸了个懒腰,快步走出镜头去找爸妈。
  “怎么样!”
  “你进步真的好大,你知道吗,”苏峻峰惊喜道:“刚才有两幕听你说台词,发音方式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最初看他试镜,还有刚开始表演的时候,能听出来表演的痕迹。
  当时苏沉才刚刚入门,没怎么经过打磨,总归有些瑕疵。
  现在看着他一步一步成为更专业的演员,夫妇都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老师教了,要胸腔共鸣,”小孩很开心:“我真的变厉害了?”
  “你自己每天感觉不到,”梁谷云笑着帮助理一起给他摘假发套:“我们是隔了一个月又见你,感觉可新鲜了。”
  有些东西太专业,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夸。
  沉沉马上要十一岁了。时间过得会越来越快。
  刚进组的时候,很多台词他不认识,还需要标注拼音。
  当时很多事情都要适应学习,做什么事都暂时没有掌握方法,背一幕台词要来来回回磨很久。
  小孩从小不喜欢背课文,背固定的台词时时不时记茬点什么。
  这也许在老师那里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但对于演员来说,哪怕是一个语气词的错误,在意义的表达上都会截然不同。
  梁谷云留在时都的时候总会担心他,担心他一个人没法按时背好台词,被导演叱责。
  担心他没法独立生活,一个人完成那么多的工作,没有星期天,没有游乐场,早早地就开始感受工作的艰辛。
  可苏沉全都做到了。
  他看起来柔软安静,但有着超乎想象的韧劲。
  他不光做到了,还做得比所有人预期都要好。
  这漫长又崭新的三个月里,他独自汲取着大量的宝贵经验,在一众前辈的疼爱教导里快速成长。
  哪怕剧组总是会熬夜,甚至通宵拍戏,也没有闹过一次孩童脾气。
  听说好几次连群演里的小孩都在耍性子不配合了,作为主演,他反而一直沉稳不错,导演从未批评过什么。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梁谷云看着苏沉这样想到。
  他注定是做演员的料。
  助理隋姐帮着把苏沉头套边缘的发胶擦干净,笑道:“沉沉留在这剧组,相当于直接在这本硕连读了。”
  “好几个老教授都天天在酒店里闲着没事干,教他台词,给他讲国内国外的表演体系,”她压低声音,不敢让旁人听见:“据说演洪大人的严老,快做时戏院的校长了,可能就是今年的事儿。”
  “严思?等于说……”苏峻峰吃惊道:“现在是大学校长在亲自教他表演?”
  别说表演系了,就是随便哪个专业,能有个博导系主任上课都是普通学生的荣誉,何况是校长私下里手把手的教!
  “那可不是!嘘,我也是听得小道消息,您先别往外说哈。”
  苏沉没少去陪老爷爷老太太们聊天,偶尔还看他们打麻将。
  他没觉得自己是在提前读大学,听到这只以为大人们在开玩笑。
  隋姐虽然只是生活助理,但好几年前就进了卜老团队,见多识广。
  “平时那些好苗子,就是那些艺考生,削尖了脑袋进好学校里,听好老师授课教演戏。”
  “您想想他们,再想想沉沉?”
  “那以后沉沉万一演别的电影电视剧,估计效果也好得很。”
  “可不是!”
  “万一不演呢,”苏沉玩着玉佩,没当回事:“我还没读高中呢。”
  苏峻峰笑着点头:“也是,将来再说。”
  三天一晃就过,夫妇两又得回家继续上班,不过这一次临走前特意去了趟当地的商店,一块儿买了厚厚的三件套送给蒋麓。
  蒋麓本来只是跟着送一送,到了车站被绕上厚厚的羊绒围巾,苏峻峰也跟照顾家人一样帮他把帽沿往下拉,好在风雪里不冻着耳朵。
  “唇膏护手霜你们两孩子一人一份,”梁谷云笑道:“别以为男孩子就扛冻,冻坏了还不是自己难受?”
  她弯腰抱紧苏沉,拍拍儿子的后背,又起身给蒋麓拍肩上的雪粒。
  “太冷啦,你们赶紧回去,今天送到车站门口就行,不用进月台了。”
  苏沉没再挽留,等着下个月和他们一起过年:“你们路上小心哦。”
  “好,快回车上去吧,再见!”
  蒋麓再坐回车上,脖子还套着围巾,任由它一圈圈地绕在脖子上,没舍得摘。
  他忽然很希望自己的母亲也能这样,说些琐碎的话,做些平凡又温暖的举动。
  苏沉坐在蒋麓旁边,见哥哥在出神想着什么,从怀里掏出捂了很久的小热水袋。
  “你冷不冷啊。”他笑眯眯道:“捂一会。”
  蒋麓第一次没有拒绝。
  他其实不冷。
  在开着暖气的车子里,他戴着羊绒帽子,被围巾捂得发汗。
  但他接过小孩递来的热水袋,上面还套了一层绒布,怕人烫着。
  双手指尖的末端终于开始回温,往年被冻了到反复开裂的皴纹暗暗发着痒。
  暖和真好。
  蒋麓暗自想着。


第25章 
  他们赶到的时候; 先皇后陵空无一人。四处荒草疯长,青藤漫冢。
  虽然这里接近京畿边缘,但既无守陵人; 亦无供香清扫的奴仆; 便是寻常泼皮无赖混进来; 也能在故后陵寝里避雨睡觉,肆意便溺。
  皇室的所谓体面就像个笑话。
  先皇后被视为不祥罪人; 薨逝后不得与帝王同葬,独陵更是被安置在偏远地方,以示帝王厌恶冷遇。
  元锦在看清母亲坟茔时; 气血逆涌,几乎要站起来奔向她。
  母亲,是儿子来晚了; 母亲——
  他双手紧握椅轮; 在寂静荒芜里看这附近的衰败情形,想呼唤长姐的名字。
  他不敢叫,却又忧心安危; 椅轮快速往前挪了几寸,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姬龄已肃穆神色; 双手推着他往前走去; 目力极佳地看到不远处的荒地。
  “那边有一小片田野; 看着像是之前开垦出来的; ”少年欲言又止:“这附近地广人稀,也没法找旁邻讨什么吃食,难道公主只能……”
  元锦看见虚掩着门的小棚子; 哑声道:“带我过去。”
  “可能有埋伏。”
  “一众人埋伏我们两个?”他指节用力到泛白:“带我过去。”
  木门被虫蛀出许多细小的裂纹空隙; 他们还未走过去; 已闻到枯朽的臭味。
  姬龄已有不祥的预感。
  他想开口劝句什么,元锦径直打断了:“开门。”
  姬龄回头和他身后的蛇骨婆婆交换眼神,皱着眉执剑出鞘,以备有人藏在里面突然发难。
  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灰尘扑得冒出来。
  里面一片死寂,间或有虫鼠攀爬的细碎声响。
  哪怕只开了一丝缝隙,元锦也清楚看见那衣袍上的花纹。
  他不能自控地猛然拉开门,看见蛛网尘土里早已枯朽的尸身。
  “阿姐——阿姐!!”
  姬龄伸手要拽,被另一只苍老的手用力制住。
  元锦扑倒着匍匐在地,撑着双臂去抱世间最后一个爱他的至亲。
  骨架早已不剩几分血肉,连衣袍也被蛀得支离破碎,他抱着她的时候好似抱着尘与土,再用几分力便会让它们轻易碎作齑粉。
  他的双肩剧烈地抖动起来,痛苦到像被活活剥开心窍的幼兽,跪在地上无力又绝望。
  姬龄想扶他起来,刚往前一步便被厉声喝退。
  “都出去。”
  “可是留你在这——”
  “我说全都出去!”
  木门掩上的下一秒,元锦泪如绝提,呜咽不成声。
  他哭到像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尽,失态到抱着姐姐的枯骨嚎啕,再顾不上半分其他。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也没有留住。
  她没有死于追兵,是死于失宠。
  她不知道守在亡母陵前独活了多少个日夜,直到猝然病逝,又或者是饥渴而死。
  失宠无权的皇嗣,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元锦抱着她怮哭到匍匐地上,挣扎着像是断了双腿,在无人之地也不肯站起来。
  那些固执的坚持,萧家倾尽所有的保护,姬家抵上老小性命的效忠——
  都是为了什么,都在等待他什么?!
  他的眼神倏然空洞起来,咬着牙任由泪落在地上。
  不,我不甘心,不——
  “CUT!”
  卜导演拍拍手,示意休息会儿再来一条。
  “没什么问题,等会试试用别的方式继续演这段。”
  苏沉长长缓一口气,被助理从灰尘脏乱的布景里扶起来。
  拍哭戏好累啊。小孩忍不住叹气。
  一哭起来连头都因为缺氧跟着隐隐作痛,体力都清空的好快。
  “难得过个生日,还要拍这种东西,”隋姐小声道:“回头咱们跨个火盆,把晦气去了再进门。”
  她都不太想看那个以假乱真的尸躯,光顾着拍他身上的尘土。
  “跨火盆?”
  “你还得跟导演要个红包呢,要了赶紧花掉,把红包压在枕头下面睡,好驱驱邪气。”
  苏沉听得愣神,发觉是自己不懂这其间的规矩。
  “大家都这样吗?”
  “那当然了,”隋姐笑道:“咱这可是剧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但凡有个角色演了死人,自己的照片被弄成黑白遗照,又或者是在剧里作出自尽之类的举动,参与不吉利的情节,皆是要做些撒盐喷酒的仪式,好驱散晦气,继续过太平日子。
  苏沉顾不上那些,前头演戏哭得太用力,现在困劲上来了,显得没什么精神。
  “还要演吗?”他问道:“这段不是没什么问题么。”
  隋姐刚才还能说会道,一提导演就哑火了,为难道:“要不你去和卜导说说,我是不敢问的……”
  苏沉拿热毛巾捂了一会儿脸,去镜头外找卜爷爷。
  他一靠过去,老爷子就摇摇头。
  “还得再来两回,这事咱不能犯懒。”
  苏沉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他堵了回去,踏踏实实说了声好。
  求总导演基本没用,其实大伙儿都明白。
  区别就在于,大部分人求情会被凶回去,对苏沉他已经很客气了。
  “不想拍了?!你困别人就不困?!”
  “哭不出来直接滚蛋!多得是人想演!”
  “换人!别在我面前碍事,赶紧换!”
  苏沉旁观过几回老爷子骂人,旁边免不了各路人跟着劝。
  “身体要紧,您别肝火太大,行了行了那谁,再酝酿下情绪继续来啊。”
  他说换人那就一定会换人,哪怕拍到一半都能直接剔掉,手腕雷厉风行。
  这样的导演打磨出一部好戏,全程能得罪几十号人。
  但架不住作品风评太好收视率居高不下,演员明星全都挤破了头往卜导剧组里窜,宁可被骂也想火。
  骂就骂!您喜欢多骂几句嘿!
  说是要过生日,下午扎扎实实拍了三趟哭戏,每次保质保量,绝对不将就。
  一般小孩哭到第二回 ,眼泪基本就放不出来多少了。
  苏沉体力有限,第一场休息了二十分钟,第二场拍完找导演要了接近一个小时,在片场闷头就睡,睡醒了精神补足了继续去镜头前面哭。
  还真别说,这三场各有各的妙处,混剪一下效果加倍,好得不得了。
  蒋麓今天台词很少,基本没多少存在感。
  他看着苏沉一遍一遍入戏出戏,跑去冲了杯热果珍,递给他补充糖分。
  苏沉睡醒的时候,刚好看见麓哥蹲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有杯热橙汁。
  “给我的吗?”
  “嗯,慢点喝,烫。”
  这个举动比热果汁本身还来得惊喜。
  苏沉双手捧着果汁小口小口地吹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你对我好好啊。”
  蒋麓:“……”
  能不能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这种时候应该回一句什么??才没有?别多想?
  “哭戏是很累。”他言不由衷地说:“你要是饿了,我去帮你找点零食过来。”
  “麓哥,我看到你给我的滑板了,”苏沉捧着果汁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你一大早就把它放在我门口。”
  蒋麓叹了口气。
  我把它放门口,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交流。
  他其实没那么不善言辞。
  如果聊些乱七八糟的,互相开玩笑损几句,讲点冷笑话之类的,他比谁都会接梗。
  偏偏苏沉总是认认真真说话,认认真真道谢。
  蒋麓没法正经地过日子,这时候连自己都能察觉自己有多拧巴。
  导演喇叭招呼了几声,大伙儿继续筹备着拍戏。
  早上十点开了工,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歇。
  等卸妆洗澡一条龙忙完,已经是十二点了。
  隋姐直到陪小孩把小蛋糕的蜡烛吹完,才揉揉他的头发,说声晚安关好门离开。
  苏沉一个人舀了一勺小蛋糕,尝了尝味道。
  他太累了,累到吃不下什么,晚饭都只是扒拉了几口盒饭。
  睡觉之前,他特意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另一端秒接,想来在客厅等了很久很久。
  “宝贝——生日快乐!”
  “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收到了吗?”
  “我们听小隋说啦,你今天累坏了吧!”
  苏沉揉着眼睛,已经陷进了被子和枕头的柔软包围里。
  他一个人睡大床不习惯,很久之前就把四个成年人的大枕头在床上围起来,自己躲在枕头圈起来的小角落里睡觉。
  “我今天还收到了一个红包,里面有八百块呢。”他小声说:“没过年就收红包了,真奇怪。”
  电话那边问候着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今天天气预报说渚迁起大风了,他们拍戏的时候冷不冷。
  苏沉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只嗯了几声,渐渐陷入了梦里。
  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苏峻峰才轻轻挂断电话,和梁谷云对视了一眼。
  “我没想到拍戏会这么辛苦,”他揉着额头道:“一周能休息一天就不错了,有时候连着十天都要演,真怕他吃不消。”
  梁谷云守在座机旁边,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儿子说完几句话,可见另一头已经累成什么样了。
  “我问过蒋麓。”
  “蒋麓?”
  “对,我问他,他拍那么多打戏,而且还是比沉沉更小就进了剧组,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梁谷云躺回沙发上,有些出神:“那小孩说,硬撑。”
  “撑不下去的都走了。”
  她很想问问苏沉,是什么支撑着他这样坚持,能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孩打磨到现在这样。
  也许做演员……本身就需要一种奇异的信念。
  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赚大钱。
  对表演的信念,可以让他们付出一切。
  苏沉睡得一觉黑甜,跟拉闸断电差不多,连梦都没做。
  他还在补充体力,套间客厅那边门铃响了,铃声尖锐又响亮。
  “苏沉——”是蒋麓在喊门:“起来了。”
  苏沉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隋姐也上来了,拿备用门卡开门,匆匆走过来。
  “沉沉,”她温柔道:“导演那边在找你,去吗?”
  “现在几点啊……”
  “早上五点半。”
  “现在去拍戏??”
  “不,不是拍你。”
  他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面包车上,手里还揣着热乎乎的包子豆浆。
  蒋麓根本没睡醒,仰倒在椅子上拿棒球帽盖着脸,睡得人事不省。
  苏沉往外一看,车子都开出基地了,还真不是要拍戏的样子。
  “我们是去哪?”
  “你看天上。”
  ……?!天上??
  他这时候才往窗外的天上看,被绚烂色彩惊到清醒过来。
  是朝霞。
  灿烂到像是浓烈色彩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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