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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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酒醉了还不老实,在他下颚上随意的摸着,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今天这酒,太邪门了。
他看了一眼敖雨辛醉红的脸颊,沉目扫视在场的众人,语气不善道:“是谁给她酒喝的?”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好笑,又不好明目张胆地笑。
还是那个温朗回答道:“有你在旁看着,谁敢给她灌酒啊。约摸是她自己拿来喝的。”说着就对着桌上碟子里还剩一半的花生努努嘴,又笑道,“这不,剥花生下酒呢。把自己给喝大了。”
众人闷声低笑。
敖惊羽亦看了看桌上的花生,还有敖雨辛剥出来的花生壳,无语了片刻,起身退开座椅,抱着敖雨辛就下了酒楼。
温朗还问:“喂,这就走了啊?”
敖惊羽头也不回:“不走留在这过夜?”
等出了酒楼大门,二楼那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趴在那凭栏上,对楼下的敖惊羽吹口哨。
温朗还在楼上哈哈大笑道:“听说上次你被这姑娘给调戏了,是不是这样吹的?”
偏偏害他被嘲笑的这个始作俑者,此刻正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夜里忽有风来,她往他怀里钻了钻。
敖雨辛囫囵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丝毫不记得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糗事。
扶渠在她面前踱来踱去,跟个小老太婆似的,面色严肃地道:“小姐,你才跟二少爷出去一天,就学会喝酒了。这样下去不得了。以后要是养成了侯爷和二少爷那样的男子脾性,还怎么说亲嫁人呢?”
敖雨辛哭笑不得:“昨晚是个意外。”
但是经过昨天的相处,她深刻地觉得和敖惊羽的兄妹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后来她便喜欢去找他。
手里的兵法古籍看不懂,敖惊羽得空时,她便拿去他院里,他详细讲解给她听。
敖惊羽再往她这里送书时,敖雨辛发现晦涩难懂的地方,都会有他细心做了批注。
想起敖惊羽身体稍显瘦削,想那又是习武之人,消耗肯定大,敖雨辛觉得应该给他补补,遂叫了厨房给他准备了丰盛的膳食点心,按时按点地送到他院里去。
彼时敖惊羽见嬷嬷端来的食物,道:“是送错了地方吗?”
嬷嬷笑道:“是三小姐命奴婢送来的呢,说二公子身体清瘦,得多补补。”
“她说我瘦?”
“是呢,三小姐还说二公子事务繁忙耗神,身体要跟得上才行。”
敖惊羽不再多说什么。每天照例送来的除了膳食,还多了补品。
也是在过后他才得知,那丫头竟然抢了厨房里给楚氏和琬儿炖的补品,拿来给他补身体。
那楚氏和琬儿怎能罢休,楚氏掌着侯府中馈,便一个劲地克扣敖雨辛院里的用度。而楚氏和琬儿出入圈子却是穿金戴银少不了的,生活上也颇多讲究。
有一次敖雨辛到他院里来,发现桌上摆放着的补品和点心动也没动,不由道:“二哥,我送来的东西你怎么没吃呢?”
她过去拿起炖盅,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心疼道:“这个雪参鱼翅羹很贵的,是我从婶母那里抠下来的。”
敖惊羽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了,往后这些东西你不要送来了。”
“怎么,你不爱吃啊?”
敖惊羽看了看她,“你觉得好的我不一定觉得好。”
敖雨辛觉得很挫败。怎么想对他好一下,就这么难呢。
回去的路上,敖雨辛一直在想,什么才是他觉得好的东西?
扶渠在旁边神经大条地说道:“小姐,二少爷正值风华正茂之年,是不是不应该食用太多的补品?你想他这血气方刚的,要是吃太多了得不到释放,反而适得其反,伤身体。”
扶渠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依奴婢看,还是送两个通房丫鬟比较稳妥。”
扶渠这一提点,就让敖雨辛想到了之前那帮军痞要带着敖惊羽往倚香楼钻的情形。
敖雨辛越想越觉得,当天要不是顾忌着她在场,说不定二哥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原来,二哥好的是这口儿?只不过当着她的面儿不好表露罢了。
再想想敖惊羽的年纪,城里别家的公子像他这般年纪的早已当孩子的爹了,就连敖放那边,虽还没有娶正妻,但好歹也有了两房妾室。而他居然连个把通房丫鬟都没有。
之前敖雨辛还认为扶渠的这个建议很不靠谱,可这深入了解一番过后发现,说不定这正是敖惊羽所需要的啊。
她完全可以投其所好啊。
于是敖雨辛回头就叫扶渠去选了两个貌美的丫鬟来,她见着十分满意,入夜的时候便带着俩丫鬟又到敖惊羽那里去了。
敖惊羽书房里有光,听闻敖雨辛这么晚过来,他打开房门,那灯火从门框里溢了出来,油油黄黄的。
敖惊羽站在门边,神色莫定地听敖雨辛说:“二哥,我见你院里没个细心的丫鬟伺候,所以给你选了两个来,负责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你看看她们,可还满意?”
两个丫鬟在院里叠手而立,盈盈楚楚,十分惹人怜爱。
知道要来服侍二公子,她们娇羞地低下了头。
敖惊羽凉凉道:“三妹连这些事也要管吗?”
敖雨辛道:“只要对二哥好的,我当然要管了。”顿了顿,又咳了咳,上前细声地与他道,“自己房里的人,总比倚香楼的要好吧?”
敖雨辛站在他跟前,娇小的身子骨,脸上光晕出奇的柔丽散漫。她身高不够,说话时总要仰着头看他。
敖惊羽便低着眼帘,意味不明道:“三妹待我可真好。”
敖雨辛眯眼一笑,接着就让两个丫鬟进敖惊羽的卧房里整理,准备伺候敖惊羽休息。
敖惊羽却是站在门边没动,又说道:“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敖雨辛道:“二哥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做的。”
“不,要感谢的。”
这话敖雨辛听起来,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大概是夜里冷罢。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时候不早,就先告辞离开了。
等她小小的背影出了院门,敖惊羽才抬脚进了卧房。
卧房里平白多了两个娇滴滴的丫鬟,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香粉味。
床已经铺好了,丫鬟见敖惊羽进来,便大胆上前,朝他伸出柔弱无骨的白白嫩嫩的手,试着去解他的衣襟,还娇气如兰道:“奴婢伺候二公子歇息。”
那丫鬟手才碰到敖惊羽的衣襟,还不忘欲语还休地望这个清俊冷冽如松柏的男人一眼,能来服侍二公子是她们的福气,如若是讨了二公子的欢喜,将来被抬为妾室,那便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然而,温香软玉在眼前,这丫鬟原以为敖惊羽多多少少会有些动容的,这一眼望过去,却不料敖惊羽正盯着她。
那哪是动容的眼神,而是深冷得无边无际却又不动声色,分明像一把锋利而冰冷的铁钩,只要你敢多动一下,那铁钩立马能把你的魂勾出来,保证再也附不回身体里去。
丫鬟脸上前一刻还娇羞如水的表情,瞬时如潮水般退了下来,换上一副雪白雪白的脸色,连忙颤颤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敖惊羽道:“不继续了?”
丫鬟惊魂未定道:“是奴婢冲撞了二公子,请二公子恕罪。”
房里凝滞了片刻,敖惊羽才道:“都出去。”
两个丫鬟如获大赦,再不敢主动贴上去,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第022章 有的人还不如这狗
琬儿被禁足了半个多月以后,总算知道低头服软,承认自己之前都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并给敖雨辛道歉赔礼,这才解了禁。
以前演足了姐妹情深的戏码,而今琬儿恨不得撕破那张皮。只可惜她只是侯府里的堂小姐,在面对敖雨辛时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听说前几日敖雨辛在厨房里拦了她和楚氏的炖品,母子俩气归气,也不好直接上门算账,只能克扣宴春苑里的用度。道是那些炖品的花销都得算在敖雨辛的头上。
敖雨辛对这方面倒没有多大的讲究,却差点气坏了扶渠。
扶渠去找人理论,大嗓门一个,在院里说道:“大夫人和四小姐每天不是炖这个就是补那个的,我家小姐何曾有过那样的待遇。大夫人执掌中馈,便和四小姐穿金戴银、山珍海味的,只怕大部分的花销都用在了你们身上。要知道三小姐才是侯府嫡女,那是三小姐和侯爷不计较,真要计较起来,你们浑身上下又有哪一样东西不是侯府的?”
楚氏气得发抖,当即就让嬷嬷把扶渠给抓住,定要好好赏她一顿嘴巴子。
扶渠见状,腿儿也麻溜,转头撒腿就跑。后面的嬷嬷婆子追个不停。
扶渠一口气跑回了宴春苑。几个婆子追到宴春苑里来找敖雨辛要人,说是扶渠以下犯上,辱骂污蔑主子,大夫人正要把她拿去家法伺候。
敖雨辛将扶渠护在身后,不紧不慢道:“若真是那样,我定不饶恕。”她转身严厉地看向扶渠,“你老实交代,你都去大夫人那儿说了些什么?”
她知道扶渠生气,可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不见人,这丫头居然跑去楚氏那里挑衅。
是不是仗着有她撑腰,她又有二哥撑腰,所以吃了豹子胆了啊。
扶渠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听起来确实胆大妄为。
嬷嬷道:“三小姐也听见了,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敖雨辛想了想,道:“扶渠说的难道不是真话么?”
嬷嬷:“这……”
“既然是真话,何来辱骂污蔑之说?”
嬷嬷面色不善道:“即便如此,扶渠出言无状,胆敢顶撞大夫人和四小姐,也是要受罚的。她这般目中无人,怎么能够伺候好三小姐?不如三小姐把她交给我们,等调教好以后,再给三小姐送回来。”
真要让这些婆子把扶渠带回去,铁定没好果子吃的。
敖雨辛淡淡道:“没有啊,她伺候我伺候得挺好。怎么调教她,就不劳嬷嬷费心了。”
楚氏是下了命令让她们把扶渠带回去的,眼下敖雨辛不肯放人,一时间就僵持了下来。
她们可不敢动手抢人,这宴春苑外还有专门值守的护卫呢,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这样回去可是要挨骂的。
这时,忽闻院外一声犬吠,那声音十分浑厚有劲,中气十足。
大家都诧异,侯府什么时候养狗了吗?
等纷纷回头去看,见二公子回来了。他一身青墨色,身姿如古柏青松透着股沉稳冷劲,放在平时,谁也不敢贸然接近他、得罪他,更遑论此时此刻,随着他走来,手里还牵着一条高大健壮的狼犬。
那狼犬十分性冷凶狠,在敖惊羽手上本来相安无事,可看见这院门口人多,顿时就暴躁地吠了起来。那牙尖嘴利之态,无人不害怕。
先前还气势逼人的嬷嬷婆子们瞬时如惊鸟般,往四下散开。
那狼犬对她们呲牙咧嘴,当时就挣着朝其中一个嬷嬷奔去。
敖惊羽弯身扣住狼犬脖子上的项圈儿,看似轻巧随意,而那狼犬却是卯足了力都挣脱不了。
敖惊羽淡淡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嬷嬷们,若无其事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嬷嬷惊惶地敷衍了两句,便匆匆调头离开了。
敖惊羽带着狼犬进来时,扶渠是有些忌惮的,敖雨辛却看得兴起。她听那雄浑有力的犬吠声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敖惊羽不会放它过来咬自己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那么信任他。
那狼犬很是生猛,浑身毛发灰中带黑,有两分油油亮的光泽。再看其面目,双耳直竖,双目有神,还真有两分像猛狼出山一般。
敖雨辛敛裙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仰望着敖惊羽,满含崇敬钦佩的神色,问:“二哥,你去哪里弄来这样凶的猛犬啊?”
这狼犬虽恶,敖惊羽却制得住它,而且它看起来还相当听敖惊羽的话,当然让敖雨辛崇拜不已。
进院以后,敖惊羽不让这狼犬再吠,它果真就不吠了。且见敖雨辛蹲了下来,敖惊羽便让这狼犬也放下后腿蹲了下来。
看它蹲坐的姿势也相当冷傲,居然比敖雨辛还高出那么一点。
敖惊羽见这狼犬似对了她的胃口,语气有些温和:“军营里驯的,有时候用得上。”
敖雨辛道:“那你怎么给带回家来了?”
“送你的。”敖惊羽道,“当是上次的感谢。”
敖雨辛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往你房里送人,你就往我院里送狗啊?”
“有的人还不如这狗。”
也是后来她才得知,她送去的那两个貌美丫鬟根本没能留在敖惊羽的房里伺候,说是主动请愿去干粗活累活了。
真是奇怪,她二哥看起来虽然冷了一些,可他人又不坏,有那么难伺候吗?
敖惊羽做主,让敖雨辛把这狼犬养起来。
这狗也是很灵敏聪慧的,善辩敌友,对着敖雨辛竟再也没露出过凶相。它相当的温顺,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吓人。
敖惊羽把绳子拴在了树脖子上,敖雨辛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你过来试试。”
有敖惊羽在旁边站着,她一点也不害怕,就真的伸手往那狼犬头上摸去。见狼犬愿意给她摸,看样子还挺温柔,不由满脸都漾开明媚的笑意,主动问起敖惊羽要怎么养它,平日里都喂些什么。
有了这狼犬给她当护院,以后谁还敢有事没事地来她院里乱嚷嚷啊?
等送走了敖惊羽,敖雨辛才回头看扶渠,她一直哽着脖子一声不吭。
敖雨辛板着脸道:“你到大夫人那里不是挺能说嘛,怎么现在倒不说了?”
扶渠认错也快:“奴婢知错了,不想给小姐添麻烦的……”
敖雨辛道:“你还晓得闯了祸第一时间往我院里躲。”
扶渠可怜巴巴地抬头看敖雨辛,瘪了瘪嘴红着眼圈道:“是她们欺人太甚了。奴婢去厨房给小姐取膳,看见大夫人和四小姐的膳食都是山珍海味,生怕奴婢去偷似的,还专门着人守着。她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小姐,奴婢实在气不过才……”
敖雨辛叹了口气,道:“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到了肚子里,结果又有什么不一样?”
扶渠委屈道:“可那样的待遇本应该是小姐才有的啊,小姐才是侯府里的嫡小姐啊。”
敖雨辛道:“你也说了我是嫡小姐,我能纵容她们锦衣玉食,不成要纵容她们一辈子?眼下越好,将来才会越惨。”
扶渠一抽一抽的,总算不委屈了,道:“奴婢明白了。”
“但今日你做事冲动鲁莽,总归是犯了错,我得罚你。免得你下次还这般不知轻重。”
“奴婢听从小姐发落。”
敖雨辛看了看树下蹲坐的狼犬,道:“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把你的饭都拿去喂它。”
而楚氏这边,自己派去的嬷嬷无功而返,气得够呛,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贱婢都拿不住,一条狗就把你们吓破胆了?那贱婢出言不逊,本就该好好教训,否则何以正家风!”
第023章 你喜欢就好
这狼犬蹲坐在树下,眯眼假寐看似悠闲,可院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便立刻警醒。
下午威远侯回来时,听说敖雨辛院里给送来一头狼犬,便特意过来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