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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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儿的婚期定在四月。
那时候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了。万物生长、葱葱郁郁,正是鸟语花香、和风扶暖的好时节。
随着婚期一天天接近,姚瑶儿的出嫁事宜都一样一样地准备妥当。
但是姚瑶儿整个人却没精打采,郁郁不乐。
姚瑶儿的母亲既心疼又担心,在她成亲前几天,还特地把她送到侯府来,让姚如玉开导开导她。
至于怎么开导的,敖雨辛反正闲来无事,也凑过去听一听。
姚瑶儿说,起先她没觉得嫁人有这么麻烦,还有这么紧张、急迫,只以为女孩儿到了适嫁的年纪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她只不过是顺应潮流而已。
可是就在前不久,家里的嬷嬷开始教导她出嫁从夫,到了夫家那边要如何相夫教子云云。更首要的是,要教会她在新婚洞房夜应该怎么与新婚夫君相处。
姚瑶儿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下她拉着敖雨辛抱怨道:“你知道吗,嬷嬷给了我一本册子,还给我讲许多姿势,竟要我新婚夜跟我相公脱光了衣服这样那样!”
敖雨辛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姚瑶儿居然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些来。
姚如玉在旁很伤神地捏了捏额角,道:“夫妻不做那样的事,怎么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姚瑶儿很难接受:“可我总共才见过他一面!才见一面,就要脱衣服搂着睡觉了!”
敖雨辛很想同情她,可姚瑶儿说得十分激愤,脸上的表情也夸张,敖雨辛便忍不住笑起来。
她感觉姚瑶儿与楼千古,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嫌只见过一面根本不熟,一个嫌从小看到大腻歪。
姚瑶儿抖了抖肩膀,又郁闷道:“还有,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我最怕疼了……”
姚如玉耐心道:“做女人就要懂得做女人的乐趣,第一次虽会疼些,但不会一直疼的。等疼过以后,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了。嬷嬷是怎么跟你讲的,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姚瑶儿不以为然,道:“反正会流血,会很疼。”
这一点,敖雨辛还是站在姚瑶儿这一边的。
前世她亲身经历过,不堪回首。
姚如玉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哄骗姚瑶儿的;又或者,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时,即便再痛苦,也是甘心忍受的。
因而敖雨辛想,她母亲就是一心爱着她爹的,再痛苦才会觉得是快乐。
第121章 母亲竟教了你这些
姚如玉是个很开明的人,丝毫不介意跟姚瑶儿传授男女方面的经验。
至于敖雨辛,想着她也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如现在就教她一些,免得将来等到要出嫁了,才像姚瑶儿一样惊慌失措就不好了。
遂姚如玉给姚瑶儿讲的时候,让敖雨辛也从旁听一听。
原来男女情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女子初夜是会出血,也会疼痛,但如果男子能够疼惜怜爱一些的话,往后就不会再感觉到痛苦,反而会有异样的愉悦和满足。
不然怎么叫男欢女爱呢。
听了姚如玉的一席话,姚瑶儿总算是心定一些了。
但敖雨辛却半信半疑。至少在她前世的经历里,与姚如玉说的大相径庭。
当天晚上,姚瑶儿就在客院儿里住下了,敖雨辛则带着扶渠回宴春苑休息。
扶渠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但在姚如玉那里受了教,便在回去的路上兴致勃勃道:“夫人懂得可真不少,难怪那么受侯爷疼爱,奴婢今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敖雨辛看了看她,颇为平淡道:“夫人教姚小姐的那些,你耳朵里听听就得了,最好还是不要当真往心里去。”
“啊?”扶渠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些话夫人只是说给姚小姐听的啊?”
“你没见姚小姐有成亲恐惧症么,对男女之事尤其抗拒。若是母亲再不说点好听的哄哄她,恐怕她真要过不了洞房那一关了。”
扶渠挠挠头,道:“男女之事真有那么恐怖吗,不应该啊,奴婢见夫人说起这些时十分温柔娴静,无半分痛苦的样子。”
敖雨辛道:“床帏之间的痛苦,母亲岂会在人前流露。况且她深爱父亲,再痛苦也会觉得是幸福。”
“可夫人说男欢女爱,确实也有这个词儿啊……”
总之敖雨辛告诉她,男女之事是很痛苦的,不要抱有幻想真以为会有什么愉悦和满足,不仅会痛还会流血,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先前扶渠在姚如玉那儿还对男女之事有了两分了解呢,眼下经敖雨辛一洗脑,顿时又觉得一派茫然,且吓得好感全无。
扶渠紧张兮兮地问道:“那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干那种事?”
敖雨辛想了想,道:“大抵是为了生孩子吧,还有,可能男子会觉得很舒服。”
扶渠忽然觉得一阵冷风爬上背脊骨,她觉得后面冷飕飕的,不由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
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刚这么一想,身后冷不防有一道声音把主仆二人吓得不轻,“母亲竟教了你这些?”
扶渠险些大叫出声,跳着脚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二少爷不知何时跟在了她们后面。
敖惊羽一身墨衣融合在夜色中,扶渠手里的提灯隐隐照亮了他深邃的轮廓。看他这形容,这个时候大抵是刚从外面回家来。
他看也没看扶渠一眼,眼神直直看着敖雨辛。
方才那话也是问敖雨辛的。
敖雨辛有些暗恼,也不知她和扶渠的谈话究竟被敖惊羽听去了多少。那些话被他一个男子听了去,多少会觉得窘迫吧。
敖雨辛撇开眼不吭声,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竟有些脸颊发烫,浑身都不自在。
她现在已经没法把敖惊羽单纯地当做是自己的二哥了。若是以往,她定是不吝和他说说的。
倒是扶渠,丝毫不见外,也神经大条,见敖雨辛不说话,便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姚小姐过来了,好像是有些婚前恐惧,夫人便开导她,传授了些那方面的经验。夫人说小姐年纪不小了,也应该从旁听听呢。”
敖雨辛越发羞恼,暗自掐了一把扶渠。
扶渠吃痛,道:“小姐,你掐奴婢干嘛呀,奴婢说的是事实呀。”
当时姚如玉传授经验时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姚瑶儿和扶渠就俨然一副求学好知的样子,就好像这完全是一件一本正经的事情。
敖雨辛涩然道:“你别说了。”
扶渠一边揉着痛处一边道:“夫人说了,这是一件女孩儿早晚都会经历的事,早知道些早好,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啊。”
况且二少爷问起,肯定是关心她家小姐的,她当然要如实禀报。
敖惊羽看着敖雨辛淡淡点了点头,道:“是该好好学学,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敖雨辛胸口一阵气血上涌,转头就走,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敖惊羽淡淡与扶渠道:“跟着,别让她摔着了。”
扶渠连忙告辞了敖惊羽,提着灯追上去,道:“小姐你走慢点啊,天黑会摔跤的……”
敖雨辛抿着唇,一直感觉到身后那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脚下走得更快。
回到宴春苑以后,敖雨辛严肃地对扶渠说道:“以后这些事不用跟他说。”
扶渠道:“为什么呀,二少爷是小姐的兄长啊。”
敖雨辛转头不去看她,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轻细的话:“他是我二哥,可也是个成年男子。”
扶渠这才明白了,方才小姐掐她就是因为她说得太多了。
姚瑶儿在姚如玉这里待了两天,最后被开导得服服帖帖的,乖乖地回去待嫁了。
转眼就到了姚瑶儿出嫁的前夕。
前一天晚上姚家便开始开宴摆席,下午时姚如玉带着敖雨辛便去了姚家,晚些时候威远侯和敖惊羽也会过姚家去吃晚宴。
姚如玉回一趟娘家,自然要与姚家的女眷们相处的,敖雨辛则第一时间被姚瑶儿拉去了闺房里说话。
姚瑶儿给她看自己明天要穿的嫁衣,还有精美的头饰,她显然很紧张,话比平时还多。
用姚瑶儿的话说,成亲这种事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会紧张。
敖雨辛也就不劝她了。若是心情平常地去嫁人,反倒少了一番体会吧。
姚家开宴的时候,宴席摆在偌大的花园里。
姚瑶儿自然要拉着敖雨辛到花园里来时,远远便看见敖惊羽从那灯火嫣然处走过,不等敖雨辛阻止她,她便热情地朝那边挥着小手帕,“敖表哥,这里这里!”
敖惊羽抬眼看了看,随后便移步朝这边走过来。
敖雨辛实在是……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第122章 竟习着别人喝酒
敖雨辛答应来给姚瑶儿做送嫁姑娘,明明是想躲他躲得远远的,好让自己松口气。
敖惊羽到了面前,她又敏感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一颗心顿时隐隐提起,有种发窒的感觉。
真如敖惊羽所说,她确实躲不掉。
以前敖惊羽连一句话都不愿和姚瑶儿多说,今日却相当有一个身为表哥的觉悟,说了“恭贺表妹新婚”的字样。
姚瑶儿一时又高兴又遗憾,谢过敖惊羽,然后再简单地说了几句其他,便走开了。
但敖雨辛始终感觉自己被笼罩在有他的范围内。
宾客就坐时,男宾和女宾是分开来坐的。
姚瑶儿与敖雨辛坐在一处,频频朝那边的敖惊羽投去依依不舍的目光,一时直叹气。
敖雨辛好笑道:“你明天就要嫁做人妇了,盯着别的男子看个不停,是不是不太妥啊?”
姚瑶儿却理所当然道:“趁着结婚前赶紧看个够啊,不然等我结婚以后想看都没有了。”
她对自己的准相公还没有感情,这场婚事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真正喜欢的还是敖惊羽那个类型的。
只不过姚瑶儿相当看得开,敖惊羽又不喜欢她,她也就没有纠缠的必要啦。但多看几眼还是可以的嘛。
姚瑶儿不大意地跟敖雨辛感慨:“还是敖表哥那样的人好看啊,虽然冷是冷了点,可棱角分明、高大挺拔啊。敖表哥又那么厉害,谁往后若是做他的女人,被他保护着的感觉,一定很幸福。”
敖雨辛不以为然:“与其说被他保护着,不如说被他控制着。是不是你把他想太好了,说不定他的控制欲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呢。”
姚瑶儿一脸兴奋道:“他要是喜欢你,才会想要控制你。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仅仅是控制欲强,占有欲也很强。”
敖雨辛顺着姚瑶儿的目光,看向敖惊羽。不想他也正好隔着人群朝自己看来。
敖雨辛一慌,心里就莫名地狂跳。
姚瑶儿在旁捧着小脸兴奋地道:“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敖表哥真是越看越养眼啊……”
后来姚瑶儿问心不在焉的敖雨辛,道:“我明天就嫁人了,你什么时候嫁人啊?表姐,你有喜欢的男子吗?”
“没有。”
姚瑶儿道:“我听姑姑说,你爹和敖表哥都不想你早嫁,也不给你说亲。唉,有个侯爷那样开明的爹,还有个敖表哥那样强势的二哥护着你,可真好。”
后来敖雨辛也就管不住姚瑶儿了,她心血来潮,叫人上了酒来。
敖雨辛眼皮一抽,“你哪能喝酒?”
姚瑶儿道:“姑姑说的,不会可以学嘛,以后嫁人了可不能沾酒就醉,需得有点酒量傍身,将来需要应付场面,还不容易吃亏。”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好在拿上来的是比较柔的糯米酒,适合女孩儿饮的,姚瑶儿自己饮哪能过瘾,偏拉着敖雨辛和她一起饮。
敖雨辛一点酒量也没有,她长这么大,人生中第一次碰酒还是和敖惊羽在酒楼的那一次,结果一喝就醉得不省人事。
这次姚瑶儿怂恿她说,糯米酒不那么醉的,还很香甜,口感甚好,也就哄着她喝了几口。
敖雨辛便发现这糯米酒确实很温柔,没有别的酒那么辛辣,还有股甜味,一时不查,也就和姚瑶儿一起多喝了几杯。
等到宴席将散时,姚瑶儿已经开始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嚷嚷了,敖雨辛还好,只安静地坐在她旁边,嘴角带着微酣的笑意。
姚家人觉得很丢脸啊,就赶紧把姚瑶儿送回后院儿里去。姚瑶儿紧抓着敖雨辛不肯撒手,敖雨辛便也随着一同去。
等到前面宾客都散了,威远侯也携着姚如玉回侯府了,留下敖雨辛交给敖惊羽来照顾。
本来姚如玉在娘家住一晚也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威远侯哪舍得把她放在外面,就是在娘家也不行。
姚如玉很无奈,又带着难以言说的甜蜜,最后随威远侯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这厢,敖雨辛在姚瑶儿院里,看她手舞足蹈了一阵,姚家下人便进院里来道:“三小姐,敖二公子尚还在前厅等着,差小人来问一句,您今夜是随他回侯府,还是就在这里宿下?”
姚瑶儿立马扒着敖雨辛,道:“她不回去!她明个还要给我做送嫁姑娘的!你让敖表哥自己回去吧!”
敖雨辛当然也不想回去,不是她想留宿在姚家,而是她不想跟着敖惊羽回去。
再加上饮了糯米酒的酒劲儿上来,敖雨辛动也不想多动。
于是下人便出去传话了。
过了一会儿,姚家已经备好了客房,下人又来请敖雨辛去客院儿里休息。
敖雨辛也累了,便随下人去客院儿里休息。
客院儿没多远,她感觉没走多久就到了,然而,进了院里一看,看见院落里站着的一道修长如松的身影时,半清醒半醉的敖雨辛登时一个激灵。
如银的月色往地上、往他身上铺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白纱。他回头看来,依稀皱了下眉,道:“没人管着你,竟习着别人喝酒。”
敖雨辛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不想睁眼再看,他依然还在。
敖雨辛讷讷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姚家下人代为回道:“三小姐留宿在我们这里,敖二公子放心不下呢,今夜便也留宿下来。房中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三小姐需要什么,可与奴才们说。”
在过来客院儿时,姚家的主母本来是要拨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敖雨辛起居的,只不过被敖雨辛拒绝了。
除了扶渠以外,敖雨辛还不习惯别的人伺候,但今晚扶渠又没来。
姚家人把敖雨辛和敖惊羽安排在一个客院儿里,眼下姚家下人一走,就真真只剩下这两人。
在敖雨辛来之前,她的房间里便已备上了洗漱用的水和用具,床榻上的被褥也一应是崭新整齐的,只不过先前房里点着明亮的灯火,约摸是被窗外漏进来的风给吹熄了,眼下里面昏暗一片。
下人都走后,敖雨辛片刻都不想和敖惊羽独处,一边揉着发重的额头,一边就朝屋子走去。
她刚一推门进去,身后温热的气息便贴了上来,敖雨辛转身险些撞进敖惊羽怀里,连忙后退两步,把他往房门外推。
第123章 就那么怕我
那双手撑在敖惊羽胸膛上,仿佛会烫伤她一般,使得敖雨辛越推越没力,最后不由出声道:“你出去……”
可敖惊羽进来时毫不费力。
他透过廊下的灯火与月光交错,看着敖雨辛道:“你走错了房间,进的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