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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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了,基本就是在落日后。他挺拔有力的身影穿梭在花园间,步子迈得阔稳,身上总带着股雷厉风行的况味。
敖雨辛知他事务缠身,便也没有多去打扰他。
敖雨辛让宝香去帮她探一探姚如玉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的口风,关于姚如玉有孕的那件事。
敖雨辛是背着姚如玉吩咐宝香的,她不想再给姚如玉多添伤痕了。可这件事决不能这样算了。
为自家主子报仇,宝香当然十分积极。
敖雨辛倒也不是怀疑姚如玉院子里的下人们有异心,这些下人多是姚如玉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试探利用,她们有可能不设防。
果真,宝香探到以后告诉敖雨辛,当初见这院里的下人随时兜着喜气,便有人私下里询问院里的许嬷嬷,问这主院是不是有喜事。
许嬷嬷虽然是姚如玉带过来的,但避免不了与侯府中的其他嬷嬷接触。尤其是遇到年纪相当的,彼此合得来的,便要多问多说几句。
不光是别的嬷嬷来向主院打听,有时主院的嬷嬷也要向别人打听,才能知道府中的一些大小事。
据许嬷嬷说,她见那个来向她打探的嬷嬷没有多大利害关系,平日里就负责后院扫洒什么的,但许嬷嬷也没有明言直说,可言语之间可能让那嬷嬷领悟到了几分意思。
许嬷嬷以为,那嬷嬷只是一个后院扫洒的,根本接触不了厨房,便没怀疑到她头上去。
后来敖雨辛带着狼犬在花园里遛弯时,找到了那个嬷嬷。
嬷嬷也不知是怕狼犬,还是怕敖雨辛,本来想回避的。不想敖雨辛牵着狼犬的手里一松,狼犬顿时朝她扑了过去。
她吓得鬼哭狼嚎,直喊“小姐饶命”。
狼犬对着她张开嘴巴露出獠牙时,被敖雨辛一把拎住。
敖雨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近瘫软的嬷嬷,道:“你跑什么,你要不跑,我的狗也不会追你。”
“是,是奴婢太惶恐了……”
敖雨辛便问她:“你说说,要我饶你什么命?”
扶渠从旁恐吓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上回大夫人身边那个李嬷嬷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还记得吧?她被啃烂了双腿,只剩下两根腿骨了。”
嬷嬷哆嗦起来,大概也晓得,侯夫人小产与自己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嬷嬷颤声道:“小姐饶命,奴婢没有要害夫人……”
敖雨辛开门见山地问:“是谁让你去主院打探消息的?”
嬷嬷再不敢隐瞒,应道:“是四小姐让奴婢去探的……奴婢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后来就留了个心眼注意着。就在四小姐要进宫那天,天还不亮四小姐就让她的丫鬟出了院子一趟,说是饿了要去厨房拿吃的……”
敖雨辛眯了眯眼,“哪个丫鬟?”
“就是她身边的冬絮……”
敖雨辛以为,那个冬絮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竟还帮着琬儿助纣为虐。
很好。
嬷嬷不住地朝敖雨辛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是万不会害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奴婢也一直很愧疚……”
敖雨辛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不是白留的。”
嬷嬷是个聪明人,当即意会过来,应道:“但凭小姐差遣!”
敖雨辛便道:“你且做你自己的事吧,就当我今日没来过。用得上你的时候,自然会吩咐你。”
第097章 月初妹妹就要没命了
威远侯把姚如玉的话记在心上,等碰到敖惊羽有时间的时候,还是问了问他:“你年纪不小了,这徽州城里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若是有,让你母亲下聘提亲去。”
敖惊羽不紧不慢道:“这些事就不劳爹和母亲操心了。”
威远侯点点头,道:“不用我们操心也罢,我知你素来有主见。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敖惊羽道:“他日我若有心仪想娶之人,定当禀明您和母亲,请您二人做主。”
威远侯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当然,他也从没对敖惊羽不放心过。
遂这件事只好揭过不提。
威远侯觉得,敖惊羽虽到了娶妻的年纪,可这个时候天下局势摆在眼前,男儿首先当建功立业。
夜里回房,威远侯搂着姚如玉躺下,左搂搂右抱抱,觉得十分满意,笑道:“阿辛这些日陪着你看来是不错,你这身子骨总算又丰润了一些。”
姚如玉身子渐好,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她躲着威远侯下巴的胡茬,好笑道:“女儿是比你们这些糙汉子要贴心些。”
她越躲,威远侯越往上凑,道:“敖惊羽的事,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暂且没有这个意思,你便不用管他了。等他有这个打算时,自会与我们知晓。”
姚如玉一时分神,竟叫威远侯压到了她身上去。
随后衣裙散落床畔,床帐轻晃,便再无姚如玉思考其他的余地。
翌日敖雨辛再到姚如玉这里来,见她气色尚好,只不过时不时调整腰上靠枕,那风韵极好的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疲惫,便心知是怎么回事。
敖雨辛知道姚如玉需要休息,没在主院多待,就起身回去了。
只不过才将将走到御花园,就见管家引着一个人进来,见了她忙道:“三小姐请止步。”
敖雨辛回头乍一看,见管家领着的那人颇有两分眼熟。
待到近前再细细一看,她便认出了来人,可不就是往日随她二哥一起在军营摸爬滚打、上街喝酒笑闹的其中一人么。
因着他往日是敖惊羽身边的人,又识得敖雨辛,因而管家才把他带了进来。
敖雨辛下意识就担心起敖惊羽来,忙问道:“可是我二哥出了什么事?”
见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想必是刚从军营里来。敖雨辛话问出了口后,一颗心不由紧紧悬着。
他道:“总算是见到三小姐了,是出了事,只不过不是敖二出事,是温朗兄妹出事了。三小姐赶紧跟我去看看吧,怕是再晚,月初妹妹就要没命了!”
敖雨辛愣了愣,道:“温小姐怎么了?”
她一问才得知,原来打从敖惊羽回来徽州以后,先忙着军营中的事,一直没有顾得上其他。眼下他抽出空闲来了,径直带了兵到那郑家院子里,二话不说将温月初给逮了起来,直接送去了军牢之中。
想那军牢里,都是关押俘虏或者是重型兵犯的,里面血腥得很,各种刑具一应俱全。温月初一个女人被关进那里面,吓都要吓死了。
敖惊羽要对温月初用刑,只怕里面的刑具还没试几样,温月初那弱质女流就会丧命。
温朗在军牢里都快和敖惊羽打起来了,他们关系一直很要好,这大概是第一次起这么剧烈的冲突。
温朗和敖惊羽身边那群人也不希望他们决裂,且与温月初也是有点交情的,不想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
所以这才有人来请敖雨辛。
想必眼下也只有敖雨辛能够劝得住她这位二哥了。
敖雨辛听完事情经过以后,有些怔愣。
自从回到徽州以后,敖雨辛一心扑在姚如玉身上,包括找出害得姚如玉小产的幕后凶手,她一时竟忘了还有一个温月初。
自己被掳一事,温月初究竟知情与否,也没有证据证明。敖雨辛原不急这件事,想着来日方长她总能露出马脚。
因而敖雨辛自始至终没和敖惊羽说过温月初的事,敖惊羽也只字未提。却没想到,他早有一番打算。
不是不报,他是等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再来收拾人。
下午时,敖惊羽带着人包围了郑家院子,他手里握着一截马鞭,长靴跨入那院中,抬眼便看见温月初被士兵押了出来,送到他面前。
敖惊羽拿鞭子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她雪白的脸色,道:“让你忐忑地过了几日,还真以为我既往不咎了?”
温月初对上他的视线,那种无论你怎么逃、他也能把你打入地狱的眼神,是平寂中透着阴狠。
尽管温月初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不自觉开始瑟瑟颤抖,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温月初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敖惊羽眼神勾着她,道:“你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敖惊羽转身走在前面,身后士兵将她押出家门。
温月初又惊又怒道:“敖惊羽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哥知道你要抓我吗!你放开我!”
彼时她的丈夫郑成仁也在家中,可他根本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敖惊羽的人把她带走。
直到温月初被丢进了军牢里,她才彻底慌了。
军牢之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气腥风。
她被带进了一间刑讯室里,从小窗透进来的光线看,地面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一样的斑驳的颜色。
温月初从头凉到了脚。她以前听温朗讲过当然清楚一些,地上铺的那一层,全是以前在这里受刑的人的血。
士兵将她丢到墙边,她还来不及挣扎,两条长长的锁链便缠了上来,分别套在她的左右手腕上。
任温月初如何挣扎,都挣扎不脱。只摇晃起一阵阵枯索的铁链的声音。
敖惊羽充耳未闻,只站在墙边,随手挑拣那上面的刑具。
温月初见这刑讯室里除了敖惊羽的亲兵,再没看见有任何一张往日熟悉的脸孔,更别说她哥的身影了。
温月初知道,要是温朗知道敖惊羽这么做,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定然是敖惊羽将熟悉的人都调开了,他是打定主意要来对付自己的。
想到自己在这里孤立无援,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温月初晃着锁链就哭了,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第098章 我打死她都是轻的
敖惊羽道:“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最好在我动刑之前,免得先受顿皮肉之苦。”
温月初哭道:“我哥在哪里?我要找我哥……敖惊羽,你放开我!”
她以前只以为,敖惊羽是个怪物,因为他竟然喜欢自己的妹妹。可是如今温月初发现,他哪里是怪物,他简直是妖魔鬼怪!
后来还没来得及动手,还是被温朗知道了。
温朗一群人本是被敖惊羽调去别处处理事情,郑成仁在温月初被抓以后还算有点头脑,连忙叫人去找温朗。
温朗一听说此事后,又气又急,快马加鞭就赶了过来。
彼时温朗一冲进牢房,看见温月初那样被锁着,胸口便一窜火起,冷声问敖惊羽:“敖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月初被锁着双手,因为铁链够长,她能够移动几步,因被吓得腿软,便扑倒在地。那形容便像是被套着的一条狗一样,狼狈而又可怜。
温月初在看见温朗和他那群熟悉的朋友过后,哭得梨花带雨,唤道:“哥,哥,救我……”
温朗当即就要上前给温月初解锁,被敖惊羽一道视线看去,他的亲兵便一丝不苟地挡在了温朗面前。
温朗双手攥成了拳头,转身看向敖惊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敖惊羽整了整手腕道:“与她谈谈阿辛被掳那日的事。”
温月初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朗抿唇道:“她都说了她不知道,你便是用这样的方式跟她谈的?这里是军牢,你竟用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敖惊羽冷不防抬眼,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尚没追究你失察之罪,你哪来的底气认定她什么都不知道?温朗,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有份儿,别怪我不讲情面。”
温朗冷笑了一下,道:“敖二,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敖惊羽看着他,戾色道:“敖雨辛被人装进嫁箱里混在你的送亲队伍中,再避人耳目运上水路,你说我怎么信你?你温朗的妹妹就是妹妹,我的妹妹就不是了?我侯府的三小姐,你们也敢有这个胆子算计!”
温朗冷不防一慑,愣道:“敖二,你从哪里听说三小姐是被混在我的送亲队伍里的?若真是那样,我岂会没有察觉?可有人证?你可以把人证叫来对峙,若真与月初有关系,我也绝不姑息!可你不能在事情不明的情况下,就对月初刑讯逼供。”
敖惊羽道:“怎么,你还想要我把进了宫的敖琬拎回来与她对峙是吗?”他侧身,朝温朗逼近一步又道,“你可知,若我再慢一步,让敖雨辛被掳进了宫里去,会是个什么后果?”
温朗往后退了一步。
敖惊羽道:“那不仅会毁掉她的一生,还会改变整个徽州。所以我劝你,最好给我滚开,今日她若是不招,我打死她都是轻的。”
说罢敖惊羽随手捡了墙上的一条血迹斑驳的鞭子,就朝温月初一步步走过去。
温月初晃着铁链,梨花带雨地望着温朗哭道:“哥,我没有做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若要是知道,我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带走三小姐的……”
温朗看着敖惊羽的背影,隐忍地问:“敖二,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信她一回。”
敖惊羽道:“看在谁的面子,她都不值得我信。”
身后大家也于心不忍,纷纷劝道:“我们接触月初妹妹也挺久的了,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还有待细查,若是这时用刑,月初妹妹扛不住的。”
敖惊羽不予理会,只盯着温月初道:“你与谁接的头,具体怎么筹备的,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说,我听着。”
温月初只顾摇头,发髻散乱,发丝披散在肩上,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敖惊羽手里挽了挽鞭子,下一刻直接毫不留情地朝温月初挥过来。
只可是眼前人影一闪,那鞭子还是没能落在温月初身上。只见温朗挡在了她前面,手里掐着敖惊羽的鞭子,紧紧拽着不松手。
敖雨辛听说了此事,还是决定从侯府赶来看一看。
她也是头一次到这个军牢来。
彼时一进来,便恰好看见温朗和敖惊羽抢鞭子时的光景。
温朗眼里积蓄着不满和怒意,直直和敖惊羽相抗,一时寸步不让。
温朗道:“在你眼里只有你三妹,别人的命就该贱如草芥?敖惊羽,你不肯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今日如果你硬要对月初下手,从今往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
良久,所有人都以为敖惊羽会妥协时,他却开口说道:“要是没有你这位兄长护着她,她早死了好几回了。也罢,和你妹妹比起来,我不值一提,同样和敖雨辛比起来,你也不值一提。”
敖雨辛心里一震,脱口叫道:“二哥!”
可还是没来得及,只见敖惊羽手臂猛然用力扬鞭,直接将温朗甩了出去,狠狠跌在了旁边的墙上。
“温朗!”大家赶紧去搀扶。
这动作就发生在雷电一瞬间,然他甩开温朗以后并没有就此收手,那鞭子末梢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突然调转了一个方向,宛如游蛇倏而朝温月初身上舔去。
那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鞭子所至之处,蔓延了温月初的半个身子,末梢勘勘鞭落在温月初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整个力道十分浑然遒劲。
顿时红色的血迹从她的衣裙里边渗透出来。那脖子上更是不住往外渗血。
起初温月初反应不过来,随后火辣辣的疼痛席卷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惨叫出声。
敖惊羽在听见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