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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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惊羽轻轻揉了揉敖雨辛的头发,道:“他以毒杀人,必然不会随身携带解药,你就是问他要他也拿不出来,所以不用自责。”
所以敖雨辛才更后悔。
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箭头上那毒保存下来,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苏连玦也尝尝毒发的滋味。
只是为了方便携带那半支断箭,以免误伤了自己,敖雨辛在山谷时就已经把箭头上的毒给擦洗掉了。
两日后,他们抵达了浔阳码头。
敖惊羽先派了随从去传消息,他和敖雨辛则在船上等着。
魏凌渊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到了浔阳,而苏连玦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这码头上十分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反倒是一种很好的掩护。
敖雨辛很担心,像楼氏这样的医毒世家,一般眼光甚高,不会轻易给人解毒的。
况且威远侯和赵王以及楼氏又没有特别亲近的往来。
此时敖惊羽正靠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他这两天里基本很少说话,尽量保存心力。
敖雨辛一会儿站在窗边朝外望两眼,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走两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二哥,要是楼氏不肯出手搭救怎么办?”
敖惊羽睁开眼看她一眼,又缓缓阖上,道:“那便是我的命数。”
敖雨辛道:“先前我就该跟着一起去的,要是楼氏不肯搭救,我是威远侯嫡女,还可以求他们。他们想要什么条件,可以跟我提。”
敖惊羽一点也不着急,只道:“稍安勿躁,会有人来的。”
敖雨辛耐下性子又等了一会儿,随后果真看见随从回来了,还带了些陌生人来。
那些人抬着一辆轿子,径直把轿子四平八稳地抬上了船,放在甲板上。
敖雨辛连忙跑出去,那些人便对她揖道:“这位是三小姐吧,敢问二公子现在在何处?”
说话间,敖惊羽便自己走了出来。他虽脸色很差,可步履沉稳,气势不输。
那些人见他出来了,给他吃了一粒护心丸,便又请道:“二公子,请上轿。”
因轿子很宽大,敖雨辛也同他一起坐了进去。
码头上有不少人围观,都纷纷揣测这回楼家接的病人又会是谁。
看样子,楼家经常接身份显贵的病人。并且都是派人抬轿去接,从始至终病人都不需要在人前露面。
因而从各地来浔阳找楼氏求医的是数不胜数。
一进楼家,那高门阔府的气派,丝毫不比威远侯府差了多少。
并且里面有一座座独立的阁楼,坐落在密荫茂林之中,若隐若现。想来是专门供人养病的地方。
往里走不远,便有人前来引随从下去处理外伤并安排住处落脚下榻,有婢女来请敖雨辛去休息时,敖雨辛紧挽着敖惊羽的手不肯。
在亲眼看见敖惊羽好起来之前,她要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第085章 将来不一定能受得住你……
敖惊羽知她手心里手臂上都有伤,只是先前他一直顾不上,眼下才道:“先跟她去处理一下伤,好好休息一番,安心等我回来。”
敖雨辛干脆地拒绝:“我不。”
敖惊羽低着眼帘,看着她倔强的表情,道:“为什么不?”
“二哥在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你可以沐浴进食,再好好睡一觉,舒舒服服等我回来,有什么不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的是何种语气,有些低沉磁性,又带着隐隐的柔,还略轻地宠溺地道了一句,“我又不会插翅膀飞了。”
敖雨辛感觉他的声音悦耳至极,不是那种温润清朗之声,却有一种魔力,仿佛能入到人心里去,安抚人心。
但她还是不肯,眼巴巴地望着敖惊羽道:“我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吃东西吃不香,睡觉也睡不着,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你。”
这话听得敖惊羽一点脾气都没有,最终只好对那婢女道:“她不好将就,还是暂与我一起。”
婢女为难道:“可是府中规矩……”
“稍后我自会与你们家主说。”
于是敖惊羽就真的带着敖雨辛一同前往疗伤的地方。
进得一座独立的阁楼,一敞开门便可见里面是一座十分干净的院子,地面以白色的石板铺就。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此时正有一五官端正严谨的锦衣男子站在半开的阁楼门前,见得敖惊羽带着敖雨辛一起进来,便道:“受伤的是你还是她?”
敖惊羽道:“是我。”
“那你带她进来作甚。”
敖惊羽低头看了敖雨辛一眼,淡淡道:“她认生,离不得我。”
那人闻此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之语,道:“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我没听错么?”
他会心甘情愿地带着这个小姑娘一路上冒这般风险?
因敖雨辛没有离开过徽州,这里无人认得她也不奇怪。
后来敖惊羽要跟着他一同进阁楼,敖雨辛下意识地抬脚跟上,结果被这人给拦在了门外。
他看着敖雨辛道:“你不能进来。此楼唯有负伤者可进。”
敖雨辛问:“我为什么不能进?”
他道:“会影响我给他疗伤,你要是希望他尽快好起来的话,就等在外面。”
本身让敖惊羽带着她一起进来,已经是坏了规矩了。
敖雨辛可不想自己影响到这个人给自己二哥疗伤,于是就不硬要进去了,只心心切切地对敖惊羽道:“那我就在此处等你出来。”
敖惊羽“嗯”了一声,便同锦衣男子一同走了进去。
两个药侍从里面将阁楼高大的门缓缓在她眼前合上。
敖雨辛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不慌不忙地敛着裙角,转身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她等得的,不管敖惊羽进去一天还是两天,她都能等。
只要他能好起来,能亲眼看着他好好地从里面走出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眼下带着敖惊羽进阁楼,走上盘绕着阁楼的楼梯的人,便是楼氏家主,叫楼千吟。
他手里端着一盏灯,阁楼里满满都是药息,他浸身其中,久而久之,便有了一股与世隔绝的况味。
楼千吟与敖惊羽一看便是旧识,否则他也不会亲自接待他的伤情。
他一路走一路说:“以前我倒从没见过你出门在外,还带过哪个姑娘一路的。这伤怎么弄的?莫不是英雄救美?你是魔障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还有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我以为你这辈子只痴迷于打打杀杀的。”
敖惊羽道:“没人说你话多招嫌么。”
楼千吟自顾自道:“我见那姑娘生得精致漂亮,一双眼睛十分无辜可怜。原来你竟喜欢那样子的,但你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她看起来比你小不少,你为何不找个看起来稍微成熟柔韧一点的,就她那还没长开的身子骨,将来不一定能受得住你……”
外人可能不知道,这楼氏家主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高贵冷艳之姿,可私底下却是个话唠。
说话的时候口无遮拦便算了,但他总是以一副十分正经的口吻说话。
敖惊羽打断他,冷硬道:“她是我三妹。”
楼千吟话音儿顿了顿,又道:“哦,原来她是你三妹。是亲生的吗?既然她是你三妹,那你就更过分了。我见你对她的溺爱之色,好似超出了兄妹之谊,你莫不是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了?”
敖惊羽忍了忍:“你能闭嘴么。”
楼千吟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会滔滔不绝:“我知你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她若是你亲妹妹,你定不至于如此。想必你知道她不是你亲妹妹,你才这样放纵自己。”他还不忘回头看敖惊羽一眼,“我说得对不对?”
后来索性敖惊羽一句话不应,全是楼千吟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
这种情况下,越是跟楼千吟较真搭话,越是没完没了。
大概楼千吟自己也意识到自言自语不妥,便问敖惊羽:“你怎么不说话?”
敖惊羽冷冷看他一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楼千吟让他把上衣宽下,先看看他的伤口。
结果一见那伤口,便再顾不上嘴碎,眉头微皱,手指沾了一点那血,捻了捻,放在鼻尖一嗅,道:“你倒是能忍,都快毒入心脉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照理说,那箭上淬了剧毒,你最多活不过两日的。”
敖惊羽想起那日竹林里她不管不顾地给自己伤口吸出毒血的光景,眸色黯了黯,道:“当时处理过。”
楼千吟一针见血:“你三妹给你吸出了毒血?”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别的更好更快的处理办法了。
随后敖惊羽闭口不言,一个字都不想跟楼千吟多说。
楼千吟唤来药侍,问:“那姑娘可还守在阁楼外?”
药侍应道:“是,她正坐在台阶上等着。”
敖惊羽好像一下子便能想象得出,她孤零零坐在门前等他的光景。
楼千吟道:“一会儿千古回来了,让她去照看一下。那姑娘身上有轻伤,让千古帮忙处理下。”
半晌,敖惊羽才低沉道:“多谢。”
敖雨辛守在阁楼门前,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难熬。不知不觉就已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
这干净的石板铺就的院子里,给淬上一层金绯色的光泽。
第086章 你真是一个坏哥哥
后来,敖雨辛视线里出现一个穿榴花裙的年轻姑娘,背上背着个药篓,大约与敖雨辛一般大年纪。
她浑身都充满了明艳和朝气,相比之下,坐在台阶上的敖雨辛就显得狼狈得多。
敖雨辛仔细打量她时,她便也正打量着敖雨辛。
她走过来把药篓放下,一屁股在敖雨辛旁边坐下,瞅着她道:“我听说我哥今天新接了个病人,你在外面,那我哥呢?”
敖雨辛默了默,道:“病人不是我,是我二哥,眼下他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阁楼里的药侍见她一来,便开门迎她进去。她随手把药篓交给药侍,就听药侍带了楼千吟的话给她。
不一会儿她便提着药箱又出来,重新坐在敖雨辛旁边,麻溜地打开药箱,道:“我哥让我给你看看外伤,哪儿伤着了,你给我看看。”
不等敖雨辛说话,她自个就拿起她的手,发现了手心里的擦伤,又一眼看见了敖雨辛手臂上的绷带,便开始在药箱里找药,并让药侍去端水来。
她便是楼千吟的妹妹,叫楼千古。
楼千古打开敖雨辛手臂上之前缠的绷带,唏嘘道:“这伤下深上浅,看手法不像是别人划的,是你自己划的啊?”
这姑娘不愧是医毒世家的人,竟看一眼她的伤口走势,便知道是她自己弄的。
楼千古又摇头道:“好好的往手臂上划刀子做什么呢,破相了多不好看。”
敖雨辛只道:“当时情况需要。”
因着之前在船上敖雨辛挟持苏连玦时用力过猛,伤口同样绷开了,正在往外沁血。
楼千古用药水给她洗时,见她脸色虽有些发白,但硬是没吭一声,不由又道:“我挺佩服你的,要是换做别的姑娘,早就鬼哭狼嚎起来了。”
随后楼千古又给她包扎手心,问道:“你怎么不先去厢房休息,让那里的人帮你治伤,还可以好好休息,干嘛要坐在这里枯等哇?”
敖惊羽把敖雨辛带到这里来,又放心她在门外守着,敖雨辛便知这楼家对于两人来说是一个安全之地。
敖雨辛对楼千古便放下了两分戒心,道:“我二哥中了毒,我担心他。”
楼千古见她伤不伶仃的,还傻傻地守在这里不肯去休息,就觉得她有点孤独可怜,本能地对敖雨辛生起一股保护欲,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哥给你二哥治,肯定没事的。我哥要是治不好,还有我爷爷,一定能治好的。”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有哥哥的缘故,且眼下楼千古的哥哥正在给敖雨辛的哥哥疗伤,敖雨辛便对楼千古心生了两分好感,楼千古也是如此。
两人又是同龄的女孩儿,很容易聊到一处去。
渐渐夕阳完完全全地沉了下去,星夜紧赶着披了上来,像一张撒满苍穹的网,好不容易从浩瀚星海里捞起了一弯月亮。
楼千古问:“你饿不饿啊?要不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敖雨辛摇头:“我不去。”
楼千古捂着肚子,倒是觉得很饿。她便叫药侍去端点心来,和敖雨辛一人一碟,就坐在屋檐下将就着吃了。
楼千古还囫囵道:“哥哥这种东西,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他们很顽强的。就比如我哥,有时候我就很想弄死他,可是怎么都弄不死。”
敖雨辛觉得惊奇,道:“你为什么想弄死你哥,你哥待你不好?”
楼千古摆摆手,道:“只要弄死他,我就是楼氏家主啦。还有,我就不用被他逼着迫着嫁人啦。”说着看了看敖雨辛,又道,“看你这么担心你二哥,他平日里一定待你极好。他可有急着给你寻婆家,逼你嫁人?”
敖雨辛想了想,摇头道:“好像他倒是不想让我这么早嫁人。不过我也不想嫁人。”
楼千古对月长叹:“真是没天理啊,为什么别人家的哥总是比自家的好!”
这时阁楼的门应声而开,一道颀长的影子站在背后,又被阁楼里的灯火匀出许长。
楼千吟幽幽地道:“那你怎么不生到别人家去。”
敖雨辛连忙起身,往楼千吟身后看去,左看右看,都不见敖惊羽出来。
她正要开口询问,楼千吟便道:“你还是别等了,跟千古回去休息,今晚你二哥都不会出来。明早我会把他送去药谷。”
楼千古问:“你解不了他二哥的毒吗?送去药谷给爷爷解?”
楼千吟冷飕飕看她一眼,道:“那剧毒不知是何来路,一时配制解药需得花时间,恐怕他等不了那么久。明日送去药谷给爷爷看看最为稳妥。”
敖雨辛问:“那他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楼千吟挡在门口,显然不允许她进去。
楼千古便道:“哎呀,她都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啦,你让她进去看看又怎么的嘛!就让她看一眼!”
楼千吟冷笑了一下,道:“就你这样,主动坏楼家的规矩,还妄想要取而代之当楼家的家主,简直痴人说梦。”
“楼千吟!”楼千古炸毛了,指着他,半晌才气呼呼地一跺脚,道了一句,“你真是一个坏哥哥!”
既然有楼家的规矩在前,楼千吟不会轻易松口的,敖雨辛也不能硬闯,只好放弃。
当晚她随楼千古回去院里休息。楼千古邀她同住在自己院子里,敖雨辛答应下来了。
敖雨辛性子沉静,在别人家留宿尤其守礼,可楼千古上蹿下跳简直古灵精怪。
她看起来十分兴奋,道:“我好久没遇到有人与我同吃同住同睡啦,我就希望能有个姑娘和我秉烛夜谈、吃茶看书,再畅想将来,简直太美了!”
等敖雨辛沐浴完,就被楼千古拉进房里,捣鼓了一阵女孩儿家的衣裳首饰以后,楼千古便趴在床上,往后勾着小腿,捧着下巴谈起女孩儿的心事:“敖雨辛,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这个话题是每个怀春少女之间所谈的亘古不衰的话题。
敖雨辛道:“我没想过,你呢?”
楼千古便幻想道:“那肯定是想嫁个风度翩翩、温柔俊雅的人啦。我看人先看脸的。”
听她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