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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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也拉敖雨辛不开。她死死扒着捏着自己下颚的那只手,定定道:“我叫你放开我。”
最终敖雨辛下颚通红,却还是将自己的脸从敖惊羽的手掌心里挣脱出来。不管敖惊羽多用力扼住她的下颚,哪怕是捏得她脱臼,她也不在乎。
她像一只小老虎一样,恶狠狠地压着敖惊羽的手腕。再次埋下头去的时候,听敖惊羽依稀在说:“是不是见我现在受伤,管不住你了?”
敖雨辛囫囵道:“等你好了的时候,再来管我吧。”
她张口贴住了敖惊羽的伤口,开始吮吸他伤口中的污血。
那两个追出去的随从一直追出竹林也没有追到放暗箭的人,只好又匆匆返回。他们在敖雨辛给敖惊羽吸血的时候,便很有眼见地转过身去,守在几丈开外的各个方向处。
敖惊羽动了动眉,又隐忍道:“敖雨辛,你给我停下,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敖雨辛往旁边吐了满口污血,浑浑噩噩地轻声道:“我没有伤口,碰到了也没事的,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咽下去……”
她才不管自己会不会中毒。她只知道,没有解药,若是不把毒血吸出来,她二哥会死的……
大口大口的污血被她用嘴吸了出来。
血液在身体里流动,仿佛最终都朝着她嘴唇贴着自己皮肤的地方涌去。
她的嘴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个温柔滚烫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心上。
再冷硬如铁的心,都会化作一捧春泥。
敖惊羽低垂着眼帘,看着伏在自己胸膛前的女子,他伸了伸手,轻轻捋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
他终是没有忍住,手扶在了敖雨辛的后脑上,捧着她的头贴着他的胸口,仰头望着竹林上方渐渐暗下来的青灰色的天,低哑道:“敖雨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敖雨辛听后突然就哭了,心中辗转,千百般不是滋味,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她一般。
她唇齿间哭着溢出一句话:“不知道啊,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死,只要二哥活着,我怎么都可以……”
一直以来,都是敖惊羽在护她宠她,她都没能为他做过什么。
当他抱着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的时候,敖雨辛才突然发现,她那么舍不得他为自己身陷险境,舍不得让他和自己共赴黄泉。
尽管有他陪,她不觉得害怕,可就是舍不得。
往后没人给她剥花生,没人给她买松子糖,没人教她看兵法,也没人带她去钓鱼、去街上逛逛。
而那些事,都是二哥为她做的,她都不希望以后由别人来做。
最终敖惊羽没有再阻止她。
敖雨辛一手压着敖惊羽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膀,直至被她吸出来的血由黑色渐渐变成了鲜红。
虽然可能还残留有余毒未解,但总归不会第一时间要了敖惊羽的性命。
敖雨辛这才抬起头来,满口血污,对他眯着眼笑。笑着笑着,她就又流泪了,问:“二哥,疼不疼?”
敖惊羽想说,很疼。
只不过不是右边疼,而是左边疼。
可话到了他嘴边,却是一句:“我不疼。”
随从临时去找了止血的草药来,弄碎了敷在敖惊羽的肩膀上。敖雨辛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衣角,给敖惊羽暂做简单的包扎。
随后随从又用削来的竹筒打了水给敖雨辛漱口,以免那血中毒真从她口中入。
现在他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先找到大夫仔细处理敖惊羽的箭伤。
没有剧毒缠身,敖惊羽显然好受了许多,只有点失血过多罢了。待伤口包扎好后,他自行起身,还能自行走路。
敖雨辛提心吊胆地跟在他身边,轻托着他的手臂,道:“二哥,你轻点,动作不要太大。”
敖惊羽伸手就想把她用力地揉进怀里。可伸出的左手手臂顿了顿,最终还是只揉了揉她的头,道:“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第078章 她需得有明显的伤
随从识得出谷的路,一行人趁着夜色便走出了这幽幽山谷。
只是出谷后还没行多远,周遭又有了风吹草动。大家顿时全副戒备,抽出了剑紧握在手上。
头顶星辰遍布,风清气爽。
不一会儿,夜色中就有隐隐火光亮了开来,正朝这里靠近。
敖雨辛心里正疑惑,若来的是杀手,还这样点火,不是自曝了身份么。
距离已经很近了,对方大概在十丈开外停了下来。他们虽然举着火把,但火光能照亮的范围很有限,敖雨辛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可见一道道人影停在那里。
忽然对面有人开口,询问道:“对面的可是敖兄和三小姐?”
敖雨辛一愣,这声音听来有些耳熟。
敖惊羽这边无人应答,他便又道:“在下是苏连玦。”
片刻,敖惊羽才开口应道:“原来是世子。”
苏连玦得到了答复,便带着自己的人继续往这边走来,待近了以后,见得他一身白衣出现在温黄的火光下,给他周身淬了层温和圣洁的光。
苏连玦看了看敖惊羽和敖雨辛,又见随从颇有狼狈的样子,便道:“在徽州时便得知三小姐被人掳走了,我不放心就此回金陵,便沿途试着找找看。白日里叫我发现一伙可疑的人进了这山谷,我不放心,就叫人跟进来看看,没想到竟真的遇上了敖兄和三小姐。”
苏连玦是安陵王世子,他在魏凌渊那里布有眼线不奇怪,能找到这里来就更加不奇怪。
苏连玦说着又看向敖雨辛,眼里浮现出担忧之色,问道:“三小姐可有恙?”
敖雨辛摇了摇头。
“敖兄呢?”苏连玦的视线落在敖惊羽拿剑的手上,又问,“我记得敖兄好像不是左撇子,眼下为何用左手拿剑?可是右手受了伤?”
苏连玦的观察力惊人,一眼便看出了不同寻常。
敖惊羽那箭伤伤口本就不大,加之他穿的是墨衣,之前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毒血,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中了箭伤。
因而苏连玦一问出口时,敖雨辛便主动地伸手牵住了敖惊羽的右手。
敖惊羽动了动手指,便听她说道:“不怕世子笑话,天黑路滑,我有些害怕摔跤,这一路都是叫二哥牵着我走的。世子放心,我和我二哥都无事。”
她现在神经非常敏感,不想再给敖惊羽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不管苏连玦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敖雨辛都不能让他知道敖惊羽受伤的事。
敖惊羽是他们一行人的主心骨,若是让任何人知道了,一门心思想要对付他,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冒不起那个险。
苏连玦似没多疑,只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随后大家就一起,借着火光往山谷外走去。
路上苏连玦的人对他们多有照应,而敖惊羽与敖雨辛相携而行,走路的姿势依旧沉稳笔挺,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到了附近的镇上时,已经是半夜时候的光景了。
苏连玦暂住在这镇子上的一个庄子里,是临时雇的。因他身份特殊,这庄子是单独的,就住了他和手下的一些人,没想到还有两个婢女照顾他的起居。
原来这镇子上水路畅通,来往船只都习惯在镇上做补给。
远在金陵的安陵王听说苏连玦离开徽州以后并没有回金陵,而是去了一趟魏京,放心不下便派了一艘船来接应。
而眼下,那水上还泊着苏连玦的船,婢女也是从船上调来的。
敖雨辛他们暂时无处可去,苏连玦就安排他们在庄子里一个单独的院落中住下。
院落中有几间房,给敖雨辛和敖惊羽以及随从们住下绰绰有余。
一进院子,苏连玦的婢女便过来给敖雨辛送干净衣裳,还往浴桶中注水,给她沐浴净身用。
敖雨辛很累,看见那浴桶里的热水,很想放松自己进去泡一泡。可是她现在满心牵挂着的都是敖惊羽的伤势。
他的伤只用山间草药处理了一下,必须要好生敷药包扎才行。
可方才一进院子,随从想要偷偷潜出去抓药回来,就被敖惊羽阻止,道:“先静观其变,等明早再说。”
敖惊羽一进房间以后就没再出来。
敖雨辛知道,他需要药。
后来苏连玦竟让伺候他的两个婢女来伺候敖雨辛沐浴更衣。
敖雨辛不急着脱衣服,忽而心思一动,说道:“有新鲜的花瓣吗?我习惯花瓣沐浴。”
她想起以前琬儿使劲作时的套路,提了一些刁钻的要求给那两个婢女,把她们支出去找花瓣拿香薰什么的。
等婢女一出去,敖雨辛面色沉静下来,坐在桌前捞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她衣服上满是血渍,只不过都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
敖惊羽将她保护得极好,每当她以为自己会受伤时,发现竟无一丝伤痕。顶多身上有些无伤大雅的擦伤、瘀伤。
可需要用药的话,她需得有明显的伤痕。
敖雨辛毫不耽搁,嘴上咬着捞起的袖角,一手抽出旁边的长剑,咬牙拿那剑刃,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鲜血涌了出来,道道血痕像红色的网一样裹住了她的手臂。
她额上沁出冷汗,眼神却是坚韧决绝。
随手用自己脏污的衣角胡乱擦了一把剑刃上的血迹后,把剑回鞘。
等婢女拿着花瓣回来时,发现敖雨辛已经自己脱了衣服泡进了水里。可那水呈了淡红色。
婢女看见她手臂上的伤痕时,吓得脸色大变,“三小姐,你受伤了?”
敖雨辛脸色苍白道:“之前在山谷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疼,眼下洗澡的时候不甚沾了水,才觉得火辣辣的疼。”
婢女忙道:“三小姐快起来,伤口不能这样泡水的!”
一个婢女扶她起来擦干身体更衣,另一个婢女便赶紧去准备药。
敖雨辛刚一穿好衣在床边坐下,拿药的婢女就匆匆回来了。
没想到苏连玦也跟着一块过来,刚到门边,敖雨辛抬眼一看见他,便慌忙出声道:“世子请止步。请恕我现在不便与你相见。”
因为此时敖雨辛披头散发、容颜未整,确实不宜见人。更何况还是见男子。
苏连玦脚下迟疑了一下,还是在门边止步,问:“你的伤可要紧?”
第079章 往后不要对男人这么好
敖雨辛道:“半夜还吵到世子休息,实在很过意不去。我不要紧的,兴许等明日睡一觉过后就好了。世子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
苏连玦在门外等了片刻也不得进去,最终只道:“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使唤这两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敖雨辛听到那脚步声从门外走过,越来越远,她悬起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了下去。
两个婢女却是十分熟手,给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罢后,敖雨辛让其中一人把她的脏衣服拿出去丢掉,再让另一人去拿些点心来,她很有些饿。
遂两人便顾不得收拾桌上的药物,便先照敖雨辛的吩咐去办。
婢女一走,她便去给门上闩,熄灯在床上躺下来。
等婢女端着点心回来时,便发现屋里的灯已经熄了。那婢女在门外静等了片刻,还是敲门道:“三小姐,三小姐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儿,才传出敖雨辛惺忪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婢女问:“那三小姐的点心可还要用?”
“不用了,明早再用吧。”
“三小姐好生休息,那奴婢明早再来。”
这样一来,桌上来不及收拾的药才总算留了下来。
敖雨辛睁着眼,听着那渐远的脚步声,随后院落里回归一片寂静。
她从床上翻起来,端着桌上的药物就开门出去,走到敖惊羽的房门前敲了他的门。
敖雨辛轻声道:“二哥,是我。”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敖惊羽的声音,“门没锁。”
敖雨辛一推,便轻松地溜了进去,又转身把门关上。
她把药放在桌上,顺手就去点灯。回头看见敖惊羽坐在床上,就眯着眼笑起来,道:“二哥,我来给你上药。”
敖雨辛坐到他身边去,他幽寂地看着她没动,那眼神里的疼惜和深晦交织。
敖雨辛便做主地伸手去宽下他的衣襟,露出右肩上的伤。
伤口处已经沁出了新鲜的血迹,刺痛了敖雨辛的眼睛。她眼眶蓦地一酸,轻触他肩胛的手指也有些轻颤。
忽听敖惊羽问:“药哪儿来的?”
敖雨辛不答。
就是她不答,他也知道。
他听得见婢女的呼声,他也听得见苏连玦在门外的说话声。
她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干了傻事。为了给他弄到药,不惜把自己弄伤。
敖惊羽拿过她的手臂,轻轻捋起那袖口,便看见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是将将才包扎好的。
敖雨辛抽了抽手臂,对他笑道:“二哥,我不疼。”
她轻车熟路地给敖惊羽清洗伤口,而后上药包扎。
敖惊羽看着她,忽然道:“敖雨辛,往后不要对男人这么好。”
敖雨辛道:“我不对别人好,我就只对二哥好。”
敖惊羽沉默,后又道:“不要轻信苏连玦,小心着他。”
敖雨辛笑着看他一眼,道:“我都知道的。”
眼下苏连玦对她还没有防备,大概看她是威远侯嫡女的缘故,待她还很好。敖雨辛能感觉出来,他正努力想让自己对他产生好感。
弄好了敖惊羽的伤口,敖雨辛收拾了药物便准备回去。
敖惊羽及时道:“明日他可能会邀我们一同去金陵。到时我们先下金陵,再由金陵下浔阳。只是路上需得加倍小心。”
敌在明总比敌在暗好。
敖雨辛问:“二哥去浔阳做什么?”
敖惊羽简短道:“找浔阳楼氏。”
第二日婢女来收药时,也没有发现有异常。
果真如敖惊羽所说,苏连玦邀他们同行下金陵。
只不过苏连玦不知道敖惊羽想从金陵去浔阳,便道是从金陵回徽州的路途也不远,眼下走水路水顺流而下比较方便。
敖雨辛想着,现在敖惊羽身上有伤,不宜长途奔波。若是路上再遇到魏凌渊的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既然敖惊羽也有此打算,她当然应承下来,答应与苏连玦同行去金陵。
只是敖惊羽的伤换药不方便,敖雨辛想着也不是难事,只要她的伤换药时,她就想办法给敖惊羽也换药。
苏连玦看得出很高兴,温润俊朗地对她笑道:“上回与你说起金陵,寥寥数语不足以形容金陵的美,倒不如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它有多美了。”
敖雨辛道:“上次听世子一说,我便很是向往了。”
苏连玦道:“三小姐不介意的话,往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上船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等船到了下一个停泊的港湾时,便要到城镇上补给船上所需。
敖雨辛两天没着地,人晕晕沉沉的,脸色十分不好,可能是晕船的缘故。
苏连玦提议道:“我带你去镇上走走吧,顺便买些三小姐爱吃的蜜饯零嘴,想来再上船就会好受些。”
敖雨辛本来不想去的,可没想到敖惊羽竟也提议她去镇上走走。
大概是她真的晕船晕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