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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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自己的宫院,反正姑嫂俩都要洗澡,便将浴桶搬来凑堆一起洗。
楼千古无意间看见姜氏抬手臂时,不由惊道:“嫂嫂,你的手肘怎么了?”
“手肘?”姜氏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手肘一看,顿了顿,下意识地就沉入水里,道,“没怎么吧。”
“怎么会没怎么,红红的一片呢。”楼千古伸手去拉她手臂,“是不是今天跟阿梨玩的时候弄伤的?”
说着楼千古就硬把她手肘捞出来,仔细一看,皮肤上的擦伤留下了沁血的印子,还凝结有一粒一粒的极细小的血疤,又不像是今天才伤的。
姜氏踟蹰道:“我也不知啊,可能是不小心哪里碰到了吧,倒没觉得痛。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发现不了。”
楼千古道:“都红得沁血了,你都感觉不到痛啊,嫂嫂你也太粗心了吧。”
姜氏看见她眼里的担心,只是腼腆地笑,道:“也可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碰到的,我……我通常睡得比较熟。”
楼千古不让她这只手臂多碰水了,洗好以后就赶紧起身出浴。
楼千古穿好衣服便去拿药箱来,给她手肘抹了一层药膏。
楼千古边抹边叹道:“这些事本来应该楼千吟给你做的,可他平时脑子不开窍也就罢了,现在还忙得焦头烂额的,嫂嫂你多担待啊。”
姜氏便道:“我觉得,现在你帮我弄也挺好的。”
后来姜氏要去后厨给楼千吟弄夜宵,楼千古索性跟着去帮帮忙。
楼千吟没日没夜地忙着配制有效解药,一旦加紧配制出新药立刻便送往病营去给士兵尝试。
已经反反复复尝试了不知多少次,是有一定的起效,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无法治愈,始终还差点什么,楼千吟一直没找到这个关键所在。
越拖下去,死的人就越多。
除了京城和大营里,浔阳也有快报传来,每天都在有人死去。
还有苏长离,虽然现在沉睡着,但情况总归是一天不如一天。
楼千吟自小习医,是楼家几代医者里最为有天赋且出类拔萃的,他也行医一二十年,楼家在他的经手下声名远扬,天下谁人不知楼家家主医术超群世间少有人及。
可眼下他也被这瘟疫难住,一时止步不前。
楼千吟几乎都没回宫院,直接住在了太医院里。
姜氏每每给他送吃食宵夜去时,见得最多的便是他的背影。
那么多人都在指望着他,他怎能懈怠。在经历这么多次的尝试未果以后,他甚至都没有空闲和时间来感到懊恼挫败。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好接近、高贵冷艳的人,正为许多的生命而忙碌着。
姜氏道:“侯爷,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楼千吟头也不回:“不是让你不要送了吗,我没空吃。”
姜氏就没吭声了。
但是没一会儿,楼千吟却从一堆药材味里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回头一看,见姜氏独自坐在桌边,把食盒打开了,把宵夜拿出来了,她自己正温温吞吞地一口一口吃。
楼千吟面有疲色,又紧绷着眉头,一见此光景,不由更加紧绷了。
这不是给他准备的吗,她为什么吃?
给他准备的夜宵他可以选择不吃,但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被别人吃,那就相当难受了。
第376章 跪地相挟
姜氏面对楼千吟谴责的眼神,咽了咽,弱势地道:“你说你不吃,我就吃了。”
楼千吟几步走过来,伸手就端走了她面前的食盘,道:“长了小肚腩的人有什么资格吃夜宵。”
姜氏羞愧地缩着脖子拧着手,踟蹰道:“我看挺浪费的。”
楼千吟看了一眼食盘里,躺着几只糯米丸子,已经被姜氏给消灭了两个。
那糯米丸子颗粒饱满、晶莹剔透,又油光油亮、香气扑鼻,很是惹人。
楼千吟去洗了手,直接用手指拈了一个来吃。吃完一个又去拈第二个。
姜氏就直勾勾地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那糯米丸子之间来回辗转。指尖沾了淡淡的油脂,看起来润润亮亮很是好看。
她还若有若无闻到了他指上沾着的药气。
糯米丸子软硬适中、咸香可口,里面还有肉馅儿,楼千吟再嘴刁,却也合他口味。
只是楼千吟注意到姜氏正眼馋着他手上……的糯米丸子,这让他有种被觊觎的感觉。
姜氏觉得他误会了,忙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
楼千吟道:“想就是想,用不着这么口是心非。”
姜氏继续盯着楼千吟的手,一脸实诚道:“我就只是看看。”
“你也只能看看。”然后楼千吟不仅吃光了糯米丸子,还当着她面儿把指腹上沾着的几颗糯米粒也全吃了去,用行动表示一粒都不会给她留。
姜氏倒给他一杯温茶,他喝完以后就起身去做他的事了。
姜氏自己神色怡然地将空盘餐具都收好,也不再打扰他。
苏长离染上瘟疫一事,敖雨辛一直没有对外宣告,并让里外知情的宫人全部守口如瓶。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基本每日一朝的朝事突然间改成了七日一朝,已经让朝臣们感到疑惑了;
再加上浔阳楼氏加急赶到宫中,时常出入帝后所在的宫殿,到后来苏长离也不怎么在外臣和军营里露面,甚至连送上去批阅的折子都不再是他的笔迹,就不禁让人揣测怀疑。
苏长离沉睡期间,陆陆续续有朝臣觐见,大多是想探探风儿,结果苏长离的面没见到,一应都是敖雨辛出来应付的。
终于又到了七日一朝时间,苏长离没法去早朝。
敖雨辛便传旨到前宫朝堂,免去当日早朝。
朝臣们满堂哗然、质疑。
有朝臣直言提出问题,是不是皇上身体不适,为什么每日一朝改为七日一朝,到现在干脆不早朝了?
宫人也无法回答。
后来便有一些朝臣不罢休,直接前往御书房外面的空地,跪地请求觐见。
要是皇帝不见他们,他们便不起来。
敖雨辛自是知道瞒不了多久,朝臣们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她把消息放出来。
眼下天寒地冻的,朝臣们跪在地上,能撑得过多久?
她要是置之不理,让他们全都跪坏了,到时候还更麻烦。
遂最终,敖雨辛命宫人替她更衣。
她盛装华服,亲自到御书房前殿接见大臣们。
朝臣们见她,拜道:“臣等有事启奏皇上,还劳皇后娘娘请皇上出面一见。”
敖雨辛道:“京都瘟疫一事,尚未得解决之法,人人都需得谨慎回避,诸位大人如有事奏,便上折子,批复完自会下示旨意。”
朝臣道:“连日以来,朝中所有折子皆不是皇上亲笔批阅,臣等斗胆比照了一下皇后往日所下懿旨,乃是与皇后笔迹一致。历朝历代以来,还从未有过皇后批政之事,眼下这样,皇上也未曾向臣等表态,臣等就只想知道,究竟为何。”
敖雨辛扫了一眼众臣,声色平平道:“皇上本非墨守成规之人,近来他操心过甚,由本宫代笔批政、转述其意,这有什么为何。”
朝臣执意揖道:“臣等恭请面见圣颜。”
敖雨辛平时柔和的声音便沉了下来,道:“诸位大人的疑惑本宫已经解答,然诸位却不罢休,尔等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言。”
朝臣们相互微微侧头,作眼神交流。
最后有人言道:“坊间有传,病魔肆虐,便是真命天子也难以避免,臣等请皇后明示,皇上龙体可康健?皇上他……是否真的感染上了瘟疫?”
此话一出,敖雨辛看着他们,随即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朝臣们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威压感,使得他们一时不敢抬头直视。
敖雨辛开口:“看诸位这决心,今日本宫若是不给一个确切答复是不可能满意的了。这般着急又执着,是有什么打算不成?”
她声色蓦地冷厉下来,又道:“当下瘟疫横行,百姓感染者众多,奔走用药、隔离、安抚民心,无一不是当务之急!而今诸位却是有闲心在此长跪相挟,在你们心中,恐怕早已认定皇上已染瘟疫,不过就是等本宫开口承认罢了!本宫承认了又如何,能使你们高兴?轻松?能使朝堂安定、民心踏实?”
敖雨辛厉声喝道:“谁,回答本宫,于你们而言,于朝堂和百姓而言,究竟有何益处?!才使得你们什么事都不做了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场众臣无一人敢答话。
敖雨辛道:“今日诸位要在此长跪不起,本宫也不拦着。本宫只给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以后,如若各位大人仍旧没有回公署各司其职,那本宫自会派人接替你们手里的事,代为接管你们的职务!”
此话一出,跪着的大臣们不由微微一凛,却也仍是不敢应话。
敖雨辛说罢,拂袖转身而去。
敖雨辛回到寝宫,继续处理案桌上堆积的政务。
不出半个时辰,宫人来禀,那些大臣们便已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去。
真要是闹到那样僵化的局面,敖雨辛当然会说到做到。
而且大臣们就算被停了职,也不用担心朝中无人顶替接手。在这非常时期想表现立功的人大有人在。就算朝中没有人,还有她徽州镇国侯那边相助,绝对不会缺人手。
所以那些大臣心知肚明,再僵持下去对他们绝无好处,最后只得暂且作罢。
第377章 取生血做药引
只是敖雨辛也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还只是一个开始。
朝中必然有对她不满的人,后面定还会再掀波澜。
是夜,敖雨辛半夜惊醒。因为苏长离体热,浑身冒着热汗,很有些不同寻常。
她第一时间派人去叫楼千吟过来。
楼千吟给他诊断后确定,他的病症还是不可避免地进入第二阶段了。病情虽然侵蚀得缓慢,可仍旧在一点点加重。
因着苏长离每日得清醒一个时辰,那一个时辰里气血游走全身,就会加速蔓延。
敖雨辛枯坐床前,怔怔地守着楼千吟给他施针降下体热。施针完后,她温柔细致地给他擦身,换了身衣衫掖好被角,方才起身暂去了偏殿说话。
敖雨辛哑声道:“楼大哥,将每日那一个时辰也停了吧。”
楼千吟顿了顿,道:“他应该不会同意。”
敖雨辛道:“不需要他同意,明日起别让他醒来便是。反正每日只要他一醒,就又要操心这又要操心那,一堆的事情哪里操心得完,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她回过头看向楼千吟,眼睛通红,问道:“楼大哥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延缓他身体损伤的?”
楼千吟无可瞒她,道:“我试过多次药,但是都还没有成。还差几味关键的药,我还没找到。”
他没日没夜地尝试,不知试了多少种药材,药方子也改过了不知多少遍,是有一些成效,可是总还是差一截。
敖雨辛迫切道:“我不是可以对抗这种瘟疫吗,你可以从我着手。我身体里肯定有能够克服瘟疫的因素的,再配合你的药,是不是就能解了?”
楼千吟微微蹙着眉,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想取你的生血做药引。”
敖雨辛非但不觉唐突,反而看到希望,急道:“这种事楼大哥为何不早说?”
楼千吟道:“如果不是暂找不到其他的药引,也不会问你要。这种法子便是真的做出解药,也没法投入使用,这只能是给他应急。”
敖雨辛已经捋开袖摆,道:“我知道,楼大哥取血吧。”
随后楼千吟打开药箱,取出器皿,又展开银针布卷。
他和敖雨辛分坐在茶几两边,往几面上垫了一只软枕,让敖雨辛将手臂平放在软枕上。
随后他一手托起敖雨辛的手腕,一手捻了一枚薄如蝉翼的刀刃在烛火上来回地烤过。她的手腕就这么细点,白皙温润极了,上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楼千吟极少有觉得不好下手的时候,正如眼下。他也很明白苏长离不想让她来做药人的心情。
因为但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用她来做。
得稳住苏长离的病情,眼下有这样的选择,他必须得尽力一试。
楼千吟避开了敖雨辛的经脉,捻着细刃的手微微一停顿,随即非常迅速且利落地往她小臂上一扫。
敖雨辛都没感觉到疼痛,便见鲜红的颜色流淌了出来,楼千吟见她小臂翻转往下,涓涓血流淌进了器皿里。
旁边宫人看得触目惊心,喃喃道:“皇后娘娘……”
敖雨辛亦云淡风轻地看着,道:“不碍事。”
楼千吟一边注视着,一边手里拈着银针往火上烤过,待到器皿里的血已经足够了,他立刻将她小臂翻转回来,手里银针又快又准地往她小臂上方扎入,极有分寸地微捻几下。
转眼两三根银针一下,她的血便止住了。
楼千吟沉着眉目,给她伤口上药包扎,而后便带着东西匆匆离去,道:“你先回去休息,等我有眉目了,立刻送过来。”
敖雨辛看着他脚下不停地走出偏殿,感激道:“多谢楼大哥。”
敖雨辛回到寝宫,在苏长离身边躺下,接触到他身上那淡淡暖暖的温度时,她始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凉。
她想往他怀里钻,可是又怕自己凉着了他。最终她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依偎靠着他的肩膀。
敖雨辛轻声道:“二哥,楼大哥找到办法了,很快就能有药了,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许久,她觉得自己暖和些了,方才极力往他怀里靠,紧紧抱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
不知不觉,温热的湿意却落满他的胸膛。
待到黎明时,楼千吟去而复返。
他将以敖雨辛生血做为引子的药带了来,道:“佐温水喂他服下。”
楼千吟帮忙把苏长离给扶起来,敖雨辛去倒了水,楼千吟很有经验地将药丸送入他口中抵至喉咙口,再辅了一杯温水下去。
苏长离身体虽是沉睡着的,可他意识清醒,药到了喉咙边,他知道吞咽。
而后楼千吟把他放平躺着,道:“且等两个时辰再看。”
楼千吟这会儿走不得,他又一宿没睡,便先去偏殿休息两个时辰。
敖雨辛没再睡,再没多久天就亮了,她还得打起精神应付新的一天的事。
两个时辰后,楼千吟准时出现在敖雨辛的寝宫门外。
他进来给苏长离再诊,诊的时间颇久,眉目间连日以来堆簇的一抹郁色也终于雨过天晴一般淡开了,道:“比之前给士兵试过的那么多次药都有效。药效压制住了瘟疫,应该能止住对他五脏六腑的侵蚀。”
敖雨辛长舒一口气,大抵是整个人彻底放松,便有些头重脚轻地跌坐在床边。
稍后楼千古和姜氏过来,得知消息,皆十分高兴。
楼千古笑道:“小辛,这样你二哥很快就能好了!”
敖雨辛亦点头笑道:“嗯,多亏了楼大哥。”
姜氏见她虽是笑着,也由衷感到松快,但神色却是有些疲惫憔悴,道:“要不,你也多休息一会儿吧。”
敖雨辛道:“你现在便是让我睡,我也高兴得睡不着。”
楼千吟却神情凝重,道:“具体药效如何,还得再观察两日。这是病,又不是像解毒那样用过一两次解药就好了,这需得一段时间的用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