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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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雨辛朝他笑靥如花:“怎么的,魏凌渊你怕了吗?”
这个女人的模样近在眼前,如此清晰,皮肤下有她脉搏的跳动,也如此真实。
魏凌渊见她灯火下的面色,白得几乎透明。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她没有想过挣扎,从决定要来的那一刻,便没打算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这三天时间里魏凌渊知道敖雨辛可能会做一番部署,他魏营里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到时若以她做俘虏,徽州必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拿不下徽州,他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没有想到,敖雨辛早在回徽州的途中便已部署安排下去,从后方包抄,断了他的后路。徽州大军又从正面进攻,前后夹击。
然而在知道徽州大军来攻时,魏凌渊都没有如此愤怒。
最让他愤怒的,是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屈居他身下。她宁愿死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更不会做可以威胁到徽州三军的俘虏。
魏凌渊暴怒,俯下头抵着敖雨辛的鼻尖,咫尺相隔,呼出的气息凉薄无情,幽幽道:“你又想骗我,来拖延时间是么?”
“信不信……”
敖雨辛话还没说完,冷不防瞠了瞠眼。
下一刻,魏凌渊竟直接噙住了她的唇。
开始吻她。
在敖雨辛对魏凌渊的认知里,他从来不会吻任何一个女人的唇,因为他没有真心。
可是现在他在干什么?
他竟辗转欺压在敖雨辛的唇上,伸出舌尖去探她的齿关,想要叩门而入。
他吻得有些狂乱,咬得敖雨辛双唇麻木。她下意识紧咬着牙关,无论如何不让他探入半分。
敖雨辛用力地往一边偏开头,眼里恨意发红。魏凌渊手里掌着她的后脑,狠狠欺压。
他没想过,这一吻下去,竟有些叫他难以自持。
他喜欢她唇上柔软的触感,喜欢她呼吸间芬芳湿润的气息。
魏凌渊没有耐心,敖雨辛越是紧咬着,他便越是要探入到里面去。
后来他手上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颚,仿佛要捏碎她一般,终于迫使她张口,他再俯头,舌头扫过她贝齿,一路探寻索取。
那气息让敖雨辛厌恶,她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伤了魏凌渊的舌头。
顿时浓浓的血腥气在味蕾里蔓延开。
可是魏凌渊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越发执迷。
直到敖雨辛身体轻轻抽搐,她连反抗都不能。力气一丝丝被抽离,她望着这魏营的营帐,有些恍惚。
魏凌渊察觉到不对,主动离开她的唇。
那苍白的唇上,因为他的掠夺,终于有了丝丝嫣然的红润。
然而下一刻,敖雨辛喉头一翻滚,便有一股殷红的血流从她嘴里涌出来。
血的颜色很深,衬得她肤色白得渗人。
魏凌渊眼神一变,敖雨辛望着他像个胜利者一样笑得肆无忌惮。
敖雨辛张了张口,口唇里均是血色,道:“魏凌渊,你还敢要我吗?”
“你、这、女、人!”魏凌渊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外头火光大振,魏凌渊也丝毫顾不上。
敖雨辛以为他会趁着这个时候,再狠狠折磨她一回,就算得不到她的人,或许还可以挑断她的手筋足筋,还可以从她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就算不能让她心头痛不欲生,也要让她尝尝极致的皮肉之苦。
然而,都没有。
魏凌渊望着她嘴角的污血,忽而像拎起一块破布一样,把她揪起在眼前,瞪着赤红的眼恶狠狠地问她:“解药呢?”
第277章 这些年好想你啊
敖雨辛愣了愣,只是冲他勾唇笑。
魏凌渊狂躁地又压着她,双手钳在她的肩胛骨上,恨得想把你捏碎,又道:“我问你解药呢!”
不等敖雨辛回答,魏凌渊便在她身上摸索,这回不是要侵占她的身子,竟像是在找解药。
敖雨辛皱了皱眉,却笑道:“没能按照你的想法去死,看来你真的是挺遗憾。”
她说得越多,嘴角淌出来的血就越多。
魏凌渊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低吼道:“你给我住口!哪里有解药,在我没准许你死之前,你不许死!”
适时,魏营将领闯进营帐里来,看向敖雨辛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禀道:“徽州军四面来袭,我营中粮草尽失,还请皇上立刻撤退!”
敖雨辛眨了眨眼,眼神里的意识仿佛也越来越淡,道:“我又不傻,怎会把解药随身携带。我若是说解药在我徽州大营里,你愿意把我送回去么?”
魏凌渊不语,那魏将便立刻道:“绝不能把这个女人放回去!她害得我们损失了多少弟兄!就是死也要把她的尸首挂在城墙上,给将士们出口恶气!”
外面又来了魏将,大声喝道:“徽州军来了,请皇上速速撤离!”
魏凌渊看着奄奄一息的敖雨辛,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把她衣裳散乱的冰冷的身体紧裹起来。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酷寒之意,抱起她道:“想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外面冲天的火光和杀喊声不断。
敖雨辛只感觉自己被抱着一出营帐,便顷刻被淹没在其中。
她眯着眼,遥望着漆黑的夜空。点点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被她那点单薄的体温融化成水。
徽州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敖雨辛缓缓闭上了眼。
敖惊羽,不,往后你应该是光明正大地被唤做苏长离了,这些年,好想你啊。
怒火杀伐声依旧,但好像却越飘越远。她被置在了一处冰冷的地方,冷到了骨子里,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
后来浑浑噩噩中,有嘈杂的脚步声走来,拍了拍她的脸。
几根银针扎到她身体里去,她动了动眉,这才缓缓睁开眼。
她不是被魏凌渊抱着走了吗,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半途中。可是睁开眼时,迷迷糊糊却见自己依旧是躺在一顶营帐里。
这也依旧是魏营,只不过已经不是先前魏凌渊的那个营帐。
眼前的一张脸有些模糊,渐渐才清晰了起来,正是拧着眉头一脸忧色的楼千吟。
他们赶来了?
敖雨辛艰难地张了张口,嘴角的血污已成了深黑色,她张望着楼千吟,忽而觉得眼角一涩,道:“我听了你的建议,没让别人得逞。”
楼千吟神色极为复杂:“你……”
敖雨辛干涩的眼里,流出了眼泪,轻声喃喃道:“本来可以让魏凌渊跟我一起死的。可是……想着再也不能见到他,我就有点舍不得……我总该守好我自己等他回来,即便等不到,死也应干干净净地死。”
她虚弱至极地又笑,嘴角的血没断过,笑得眼眶通红,“尽管很多时候,我无助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有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你撑着点。”楼千吟手上的银针飞速地往她身上落下,空出来的手指夹着药丸往她嘴里送去,道:“快吞下。”
她动了动喉咙,好不容易才咽下。又缓缓闭上了眼。
身体依旧很冷。但是缓过来的那缕意识再也挥之不去。
敖雨辛身上裹着的是魏凌渊的衣袍,衣袍下她衣不蔽体。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让魏凌渊动过,魏凌渊带兵撤了。
四个时辰,楼千吟几乎是赶着时间的边缘才找到她的。若是楼千吟再晚来半刻,只怕敖雨辛就回寰无力了。
他原以为魏凌渊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放了敖雨辛,却万没想到,魏凌渊竟将她丢在了营帐里。明明没有动她的身体,却还用自己的外袍把她裹着。
魏凌渊是想要她获救么?
魏凌渊一向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敖雨辛以为即便她死了,魏凌渊也绝不会放过用她的尸体去做筹码,换得魏军抽身而退的机会。
但是他终究是把她放下了。
没有拿她去做筹码,也没有拿她去威胁谁。
他趁乱把她留在了营帐里,带着自己的魏军快速撤离。可是遇到徽州军四面围攻,必是要损失惨重才能够杀出重围。
敖雨辛没有细想。
却还记得,魏凌渊在她身上到处找解药时的光景。
真是笑话,他怎会舍不得她死呢。他只是舍不得她死得如此便宜罢了。
敖雨辛昏沉沉地睡着,外面的徽州将领,正带着一部分士兵清理魏营。知道敖雨辛在里面解毒,几个将领带着亲兵一丝不苟地守在营帐外。
楼千吟施针过后,耐心地坐在敖雨辛身边等了一阵,见解药也起了作用,将她唇上的乌青色渐渐化开。
她依旧是苍白得很,双眼紧紧阖着,睫毛在眼睑投下的剪影,轻盈得似蝴蝶的翅膀在那里停留过。
楼千吟一直看着她,抬了抬手,手指微微一顿,还是伸到她唇边,轻轻地替她拭去了唇边的血迹。
楼千吟忽而道:“敖惊羽还真是好福气。”
他以为敖雨辛睡着了。不想片刻,敖雨辛却轻缓地应他:“楼大哥,我欠了你一次救命之恩呢。”
楼千吟道:“你我不欠,你对千古和浔阳百姓有救命之恩,要欠也是我欠你。”
过了一会儿,楼千吟又道:“可有好些?该回去了。”
楼千吟见她不答,便倾身过来,打算将她抱出去。
敖雨辛很是厌恶自己身上裹着的这件衣袍,往边上轻轻扯了扯,问:“还有其他的衣服给我穿吗?”
楼千吟不语,却是起身解了自己的长袍,把她身子扶起来,目不斜视,在一手抽开魏凌渊那件衣袍时,便另一手把自己的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衣衫凌乱,裹胸布也散了。楼千吟捻着衣襟,把她紧紧裹起来,才打横抱起。
顿时敖雨辛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体温,从衣袍间传到了她的身上。
第278章 怎么治服他的
不是令她喜欢的味道,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却也不讨厌。
她晕晕沉沉地窝在楼千吟怀里,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其他。
楼千吟抱着她出了营帐,几名副将见此形容,都目露忧色。
楼千吟道:“诸位将军请放心,她只是中了毒,名节未损。眼下需得尽快送回徽州城里疗养。”
众将松了一口气,连忙收拾好局面,护送敖雨辛回徽州去。
只不过敖雨辛的身体状况,人又未醒,显然不能独自骑马。在场的将士们又是铁甲加身,磕硬得很,不能带着敖雨辛骑马,在场的便只有楼千吟一人轻衣长袍。
他跨上马,搂了敖雨辛在怀,敖雨辛不会感觉到磕硬,反而感觉到清润温暖。
楼千吟驱马前行,这冬夜寒风夹杂着飞雪,冷得彻骨。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紧了紧手臂,把敖雨辛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顽强不屈的一个女子,抱起来竟也是这么的柔软。
这样的女子,谁不心疼?
能得她倾心相待、至死不渝,谁说不是敖惊羽的好福气呢。
半路上敖雨辛似醒非醒,轻声呢喃了几声。
楼千吟俯下头贴近她唇边,细细辨了一会儿,才听清敖雨辛是在说:“我的九节鞭……”
楼千吟回头问众将士:“可有谁找回了她的九节鞭?”
大家均是摇头。
魏军撤走以后,将士们清理营地,都会做一番详细的搜寻。不仅敖雨辛的九节鞭没找到,就连她穿的盔甲也不见了。
鞭子和盔甲没有了可以再做,这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是他们不知,那九节鞭对于敖雨辛而言的意义罢了。
这次魏军大败,被几路徽州军打得个七零八落。
只可惜魏凌渊狡猾至极,最后也没能捉住他,他带着一股魏军,从蟒江水路上逃了。
一旦逃出徽州军的包围圈以后,徽州军并不能完全放松。魏凌渊大可以重新整顿军队,再度来袭。
只不过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再想要攻破拿下徽州,可能性微乎其微。
徽州军正值士气鼓舞,三军昂扬的时候。
魏凌渊下令军队往回撤。
很快北方的消息便传到了徽州来。
听说北方军已经一统北疆,就在魏凌渊准备攻破徽州时,北方军正挥军欲攻魏京。
魏凌渊收到消息以后,连夜回撤,再顾不上在徽州纠缠。如此也很大程度地减轻了徽州的压力。
听到此消息时,敖雨辛正容颜苍白地靠在榻上,喝着楼千古喂来的汤药。
她失神了一会儿,问:“北军……是我二哥带的军吗?”
楼千古捣头道:“是的是的,我哥说了,你二哥知晓徽州被围,他一收复北疆便立刻挥军去攻打魏京替你解围。魏军暂时再顾不上徽州了,徽州可以说是安全了。”
见敖雨辛不说话,楼千古握了握她的手,又道:“小辛你放心,很快你二哥就会到徽州来与你会和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啊。”
敖雨辛回神,摸了摸楼千古的头发,笑道:“我没事,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没等来他的消息,我不是照样撑过来了么。”
“来,快把药都喝了。”
姚如玉和阿生的伤势也处理好了,这两日都留在军营里。
敖雨辛昏睡的这两天,扶渠还把狼犬也牵到了营帐中来陪伴。
药喝完以后,阿生就从外面跑进来,规规矩矩地坐在敖雨辛床边,陪伴着她。敖雨辛手里拿过他那细小的手腕,手腕上缠着绷带,敖雨辛问他:“疼么?”
阿生摇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不算什么。”
敖雨辛微微收手指轻捏了一下,阿生当即皱起了小脸,还强忍着。
敖雨辛既心疼又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幸好啊,幸好她救回了母亲和弟弟,否则到了九泉之下,她也难以瞑目。
姚如玉每天都和扶渠张罗着给她开小灶做吃的,想尽快地把她身子养好。姚如玉夜里每每来陪她,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先红了眼圈。
这几日敖雨辛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先前那剧毒在体内残存,需得慢慢排出,对身体的伤害总归是十分大的。
好在有楼家兄妹在,排出余毒不是问题。
后来楼千吟甚少在敖雨辛面前露面,但所用的药都是他亲手调配,若要配以施针,也是他叮嘱过楼千古以后,由楼千古来做的。
对此楼千古颇觉得奇怪,问敖雨辛道:“小辛,你是怎么治服我哥哥的?他好像特别怕你。”
敖雨辛不解:“怕我?”
楼千吟没有理由会怕她啊。
楼千古神秘兮兮道:“对啊,他都不敢来亲自给你疗伤,竟拿出什么男女有别的烂借口。以往他给病人疗伤时,哪管什么男女啊,只要他决定治疗的,是人是畜他都一视同仁的,更别说是男是女了。”
这么说来,确实蛮奇怪的。
等过两天,敖雨辛下得榻了,穿上男子长衣,披上新做来的盔甲,调派三军,留下一部分镇守徽州,她带着数万敖家军准备奔赴西蜀支援威远侯。
只是她身体还没好,便要带兵长途跋涉,营中将领很是不赞同。
眼下西蜀还没传来有关威远侯的噩耗,敖雨辛满心忧虑,只想着快些抵达。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现在徽州暂安了,魏凌渊一时分身无暇,顾不上来犯。安陵王那边听说也集结了兵力去讨伐北军。
敖雨辛留下一部分兵力镇守徽州应该绰绰有余,留下的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