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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阴霾天气-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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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宋柏杨知道,他但凡多问一句,方文泽一定会哭出声来。
  。
  傍晚夕阳西下,宋柏杨和江君吃完饭之后,没有立即回教室。
  两人坐在被夕阳余晖烫红的水泥台阶上,终于能够从繁重的学业、复杂的琐事中解脱出来。
  江君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两罐白桃味鸡尾酒饮料,将其中一瓶递给宋柏杨。
  宋柏杨一把接过,“谢谢。”
  他用食指拉开易拉罐上的铁环,猛地灌上一口,然后长舒一口气,“方文泽的事情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
  江君拍了拍宋柏杨的肩膀,“谢了。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费了不少心思。”
  宋柏杨摆摆手,“我俩的交情,谈谢多见外啊。”
  江君点点头,“也是。”
  “哦对了,帖子的事情我已经联系管理员申请删帖了,还没有一个人回复,也不知道是平时学习太忙了没空玩贴吧,还是看到了但是没有理会,我们只能再等等。”
  宋柏杨点头,“嗯。”
  江君不怕冷,在初春的傍晚罐上一口饮料,又问:“你说——方文泽举报孙惠芸之后,老师们会怎么处理啊?”
  “调监控查吧。”
  “要是查出来方文泽真是被迫泄题的呢?”
  “可能会重新考试。”宋柏杨顿了一下,“也可能直接取消方文泽的成绩。”
  “但不管怎么样,都比成绩出来之前不作为好。不然到时候,方文泽没考进前三还好说,如果考进前三,拿到名额了,引起公愤几乎是必然的。”
  江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静默半晌,“算了,咱们不聊这个了。”
  他轻轻摇了摇手里的易拉罐,“你觉得这个白桃味的饮料怎么样?”
  宋柏杨答:“还不错。”
  “夏诗桃推荐的,她说很好喝,让我一定要买一罐给你尝尝。”江君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始烦了起来,“哎,夏诗桃最近又和周池屿玩到一块去了。”
  “真的,每次看到周池屿帮夏诗桃画黑板报,我就会有一种我要学好绘画,然后把周池屿顶替下来的冲动。”
  宋柏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易拉罐上的水彩笔触的白桃图案。
  “夏诗桃还说要送周池屿一盒巧克力感谢对方,送就送吧可是她为什么非要送心形盒装的。更可怕的是,班里还有一堆人看到之后磕cp磕疯了,在那说好甜好甜。”
  江君摸了一把头发,“我觉得我也快疯了。”
  宋柏杨突然站了起来。
  “喝完了。”
  他用脚尖踢翻了原本立在地上的易拉罐,然后一脚踩瘪了,残余在铝制材料上的饮料在挤压下溅出来几滴,落在他的白球鞋上。
  “有事,我先走了。”
  宋柏杨弯腰,伸手将变形的易拉罐捡起来,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丢了进去。


第62章 “我喜欢你。”
  宋柏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
  有事只是离开的借口,因为不想听江君在耳边咋咋呼呼地说夏诗桃和周池屿的事情。
  于是宋柏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独自向前走,游荡在夕阳下,被余晖拖长的影子也跟着他一起流浪。
  最后还是走回教室。
  江君给的那瓶白桃味的鸡尾酒饮料,算不上真正的酒,但也算不上普通的饮料,因为背后的营养成分表旁标注的是3%的酒精度。
  喝下一瓶,宋柏杨感觉自己好像醉醺醺的、有点晕、有点想睡觉。
  困意可能源自于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紧绷两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能够休息片刻。
  也有可能是想借睡觉逃避什么。
  教室后门对着宋柏杨敞开怀抱,明晃晃的灯光将教室照亮。
  宋柏杨右脚踏进去的时候走神了,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才猛地惊醒。
  低头与门槛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几秒,似乎是在无声地谴责门槛怎么也要欺负自己,明明又没有犯什么大错。
  半分钟之后,宋柏杨默默地折回到教室的走廊上,走到周池屿身旁的窗前。
  他用指关节、用不算轻的力道,敲了敲玻璃。
  几乎与此同时,宋柏杨看到了周池屿放在课桌桌角的巧克力。
  隔着一层有污渍和灰尘的、算不上多干净的、模糊的透明玻璃,宋柏杨却清晰地看到一盒巧克力,和江君描述的一模一样,粉红色的、心形铁盒装的巧克力。
  应该是夏诗桃送的,用来感谢周池屿帮她画黑板报。
  宋柏杨眨了眨眼睛,怔怔地、出神地看着。
  窗户在这时被打开了,发出“吱呀”的摩擦声——
  “什么事?”周池屿扭头问。
  宋柏杨这才回过神来。
  他用很认真的语气,“我有话想和你说。”
  周池屿沉默了片刻,“那你说吧。”
  “我想单独和你说。”宋柏杨看向周池屿的眼睛,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询问对方,“你能出来一下吗?”
  周池屿没有立刻答应。
  他问:“很重要吗?”
  宋柏杨说:“很重要。”
  周池屿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中的笔,丢下了摊开在桌上的、还没做完的试题。
  同时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一次妥协了,“好吧。”
  无奈于自己明明昨天还在想,最近几天再也不要搭理宋柏杨了,看到对方的脸就心烦。
  只是没想到自己定下的行为准则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动摇了,因为对方几句轻飘飘的、模棱两可的、不痛不痒的话。
  真没出息。
  “借过一下。”周池屿起身,对自己的同桌说。
  宋柏杨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等他。
  周池屿也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追随宋柏杨的脚步,因为他总是那个慢一步的人,也是那个主动靠近的人。
  还没有考完十级的素描早就已经默认荒废,还没有学完的吉他曲谱也觉得索然无味,很多事情周池屿在中途就放弃了,他的三分钟热度一直都蛰伏在身体的基因里。
  却意外地在所有和宋柏杨有关的事情上失效。
  除去学习,暗恋成为第二件周池屿坚持下来的事情。
  真不可思议。
  宋柏杨往楼梯下走,周池屿也跟着往楼梯下走,没有人说话,他们一起艰难地维系着罕见的沉默。
  周池屿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这次终于不是自己主动,宋柏杨才是那个主动提出有话要说的人,那他也就不需要为眼前的冷场负任何责任。
  极目远眺,弧状的太阳渐渐下坠,底端变成一条橙黄色直线,变成地平线的一部分。
  很快,明黄的顶端也融入地平线里。
  不知道沉默地走了多久,只知道夜色慢慢地爬上天空的一角,天开始悄悄变黑。
  周围的景色从水泥覆盖的教室楼梯转角,变成偏僻的校园小路,一排黑色的复古风的铁栅栏,高耸的常绿树木和暂时闲置不用的教学楼。
  还有脚边几片飘落的树叶。
  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紧随其后,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
  “方文泽的事情我终于解决了。”
  他终于等到了宋柏杨的第一句话。
  但是下一瞬,周池屿陡然止住脚步。
  他反应过来了。
  周池屿怔怔地看着宋柏杨,他觉得自己压在心底不愿承认的期待果然是荒谬的——明明是两个人的聊天,为什么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名字?
  好像自己又被戏弄了。
  就跟之前许多次在宋柏杨的靠近下,萌生出对方也喜欢自己的错觉一样。
  周池屿转身就走。
  果然他就不应该来。
  手腕却被一把宋柏杨攥住了,“你能先听我说完吗?”
  周池屿低头,视线落在宋柏杨攥住自己手腕的右手上,“放开。”
  “不放。”
  相反,宋柏杨握得更紧了。
  他低声说:“放你走你就不会回来了。”
  周池屿霎时僵在原地。
  下一秒,他感觉到攥住手腕的那只手朝前方用力拉了一下,于是他跌进了宋柏杨的怀抱里。
  紧接着手腕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他被宋柏杨用双手环住了腰,对方的下巴隔着几层衣服放在他的右肩上,竟然硌得有些发痒。
  宋柏杨说话的时候,呼吸从他的耳侧掠过。
  “别生气了。”
  宋柏杨低声重复,“别生气了好不好?”
  “……”
  “那件事我知道我找你商量,你一定会生气,所以我没有和你提过一个字。可是我不找你商量,又好像在刻意冷落你,你也会生气。”宋柏杨有些不知所措,他闭上眼睛,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在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周池屿听懂了。
  他知道宋柏杨话里“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没有明说,或许在刻意避免提及方文泽三个字。
  “你肯定要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也觉得我在多管闲事,管到头来反而给自己惹了一堆麻烦。”宋柏杨缓缓呼出一口气。
  “但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那么一丁点的好处吧?”宋柏杨闷声说,“如果我不多管闲事,我就不会这么早认识你了。”
  周池屿垂眸。
  他也知道宋柏杨在说第一张有问题的月考排名表,在说两人一起去老刘办公室查成绩的事情。
  但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高一开学没多久,夏末的篮球场,宋柏杨帮自己挡下的那个篮球。
  周池屿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仍旧只有宋柏杨在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先是尝试发出了几个音节。
  “其实我——”
  卡住了。
  罕见的语无伦次。
  还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今天找你,只想和你说——”
  又卡了一下。
  深呼吸一次,宋柏杨慢慢地搂紧了双臂,他咬咬牙,终于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炙热的气息在耳边炸裂。
  初春的风是冰冷的、张牙舞爪的,妄想吹灭迟来的心悸。
  树梢上掉下来几声不识趣的鸟鸣。
  怀里的周池屿却似一动不动,静默着。
  这时候的沉默会让人觉得可怕,也难捱,明明存有几分把握,又害怕是失望的结果。
  宋柏杨神色一黯,渐渐地卸下手臂上的力量,只是虚搂着,低头看着周池屿的发梢,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想拒绝我,那就现在推开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
  还是没反应,也不说话也不动。
  周池屿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宋柏杨眼底的光消散了,正要彻底地放开——
  陡然间,他被周池屿用双手紧紧地抱住。
  “你就不该多管闲事……”周池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扭过头,用抱怨的语气,“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上你了。”
  宋柏杨就应该袖手旁观,让自己被篮球砸到,也好过在踽踽独行的高一,懵懂无知的时候,漫长地、固执地、不声不响地,一人暗恋了一整个春夏秋冬。
  愣了半晌,宋柏杨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慢慢地笑了,一左一右两颗虎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带着几分调侃性质,他说,“抱这么紧?”
  周池屿仰头瞪了宋柏杨一眼,“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宋柏杨连忙摇头表态。
  没忍住又清笑了几声,抱着对方的手却还是不肯松开,宋柏杨将头埋进周池屿的颈侧,咬了一口。
  “嘶——”周池屿猝不及防间察觉到刺痛,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再做一个标记。”
  周池屿蹙眉,“你属狗的吗?”
  宋柏杨也不生气,反倒笑得更欢了,“免得还有人觊觎我的东西。”
  对方明明笑着,眼神却渐渐变得深邃,好像有什么存在着,明明在沉淀的、厚重的夜色遮掩下,也能袒露无疑。
  于是周池屿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吻了上去。
  其实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一如既往的、克制的。
  但是宋柏杨不会满足于此。
  一只手垫着对方的后脑勺,他将周池屿压在背后的墙壁上,低头,温柔又热烈地以吻回应。
  夜色会为他们作掩护。
  无人会打搅这种无声的喜欢。
  结束之后,两个人剧烈地喘息。
  “宋柏杨。”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周池屿开口前没有任何犹豫地、不用准备腹稿地、一气呵成地叫对方的名字。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周池屿仰头看着宋柏杨的眼睛,“等春天的发。情期到了,再借我一个临时标记吧。”
  “不用借。”
  宋柏杨笑着回答。
  “我送给你。”


第63章 “我们逃课吧。”
  于是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一起笑了起来。
  晚风温柔地、静悄悄地、优哉游哉地拂过不远处稀少的人烟。
  灯光跟随树影一起缓缓摇曳,飞虫穿过光影在树梢短暂地停留,料峭的春夜,一切都在变静、变缓、变慢。
  心跳却在不受控制地、我行我素地加快。
  因为这氛围太难得太美好太梦幻。
  他们默契地、心照不宣地不去打破。
  直到远处高悬在墙壁上的大喇叭响起熟悉的上课铃,沉浸在梦幻里的人们开始清醒。
  “我们——”周池屿垂眸,“该回去了吧。”
  “晚自习开始了。”他低声说。
  宋柏杨却没有理会。
  他忽然问:“你见过夜里的校园吗?”
  周池屿微怔。
  他是走读生,晚上在校园里的时间基本都贡献给资料和试卷,偶尔在晚自习的课间去校园超市买几只笔芯、几个修正带或是几瓶饮料,已经是周池屿值得提及的,与校园夜色为数不多的几次长时间接触。
  周池屿摇了摇头。
  宋柏杨闻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笑着眨了眨眼睛。
  眉眼带着几分狡黠,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
  “周五的晚自习可去可不去。”
  “我们逃课吧。”
  他甚至来不及等周池屿的回复,就已经牵起周池屿的掌心,向夜色里走去。
  “我带你去见一见校园夜色。”
  宋柏杨得意洋洋地说。
  “见一见你没见过的世界。”
  周池屿跟上宋柏杨的步伐。
  他说:“好。”
  A中校园的自然景观很美,美到荣获一个“恋爱圣地”的称号不说,甚至还小有名气,称号传遍了附近其他的高中。
  据说这块地皮原来是建造大学用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拿去建高中了,所以A中的绿化能赶得上大学配置。
  夜幕沉沉,路边常绿的香樟树间隔相同的距离,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青绿的藤蔓趴在围栏上,顽皮地垂下疏于打理的卷发。
  灰白色的花岗岩小桥架在湖水上,湖水拖起月影向远处漂流,有几片浮萍耐心地哄着露珠安睡。
  宋柏杨的拉着周池屿的手踏上那座桥。
  朦朦胧胧的月色落下,像一层柔软的淡黄色细纱。
  他们站在桥上,低头能够看到水面上两人的倒影,挨在一起,靠的很近很近。
  倒影的边缘跟着涟漪的频率闲适地摇晃,晃出一片模糊。
  模糊的有些不真实,周池屿心想。
  宋柏杨问:“你知道这个湖叫什么名字吗?”
  周池屿便问:“叫什么名字?”
  “叫未名湖。”宋柏杨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它没有官方的名字。”
  周池屿:“……”
  宋柏杨哈哈大笑,他将两只胳膊懒散地搭在桥栏杆上,又扭头看向周池屿,神秘兮兮的,“未名池有个传说,你知道吗?”
  周池屿实话实说,“不知道。”
  宋柏杨又问:“想知道吗?”
  不过这次没等周池屿回应。
  他抢先一步,还是得意又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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