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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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停地给拂珠夹菜,拂珠的碗都要堆成座小山。
等到夜宵终于吃完,子时已过。
拂珠还没说她要带白近流去北域,乔应桐放下筷子,先她开口道:“珠珠现在就要走吗?”
拂珠点头。
“那走吧,”乔应桐站起身,“我跟你爹送送你。”
仆从们这时也从各个角落出来,要送姑娘。
大家都知道拂珠这一走,又要像上次那样好多年不回来。
而且这次或许要比上次更久。
于是送拂珠出家门时,丫鬟丹愫没忍住喊:“姑娘。”
拂珠回头。
丹愫原本想说姑娘记得用传音镜,但想想如果姑娘又进了像帝墓那样的秘境,传音镜根本用不了,便说:“姑娘路上小心。”
话落,其余仆从也跟着说:“姑娘路上小心。”
大田鼠带着小田鼠们趴在门框边上,窸窸窣窣地挥舞爪子,路上小心。
拂珠摆了摆手。
然后她像第一次离家一样,被乔应桐和姬彻之一路送到了北城门。
夜色渐深,皇城里的热闹消减不少,唯有夜风送来淡淡酒香。远处酒楼仍有人在对谈饮酒,不醉不归。
“自己在外面要小心,不管碰到什么事都量力而行,不要逞强。”
乔应桐理了理拂珠着装,絮絮道:“娘不求你多么厉害,只要你一直平平安安的,娘哪怕只听到你的消息见不到你的人,娘也能放一万个心。知道了吗?”
拂珠说:“知道了。”
姬彻之则递给拂珠一把他新打的剑。
和以往全都依照拂珠的身高体重打造一样,这把剑也是姬彻之比对拂珠进帝墓前的身量,琢磨着慢慢打出来的。
许是血亲间真的有不可言说的紧密维系,明明拂珠在帝墓里没能跟家中联系,姬彻之完全不知她身量的变化,可就是这么刚刚好的,拂珠握着这把剑,既没长一寸,也没重一分,她简单挽了个剑花,不能更趁手。
“谢谢爹。”
拂珠收剑,抱了抱姬彻之,又抱了抱乔应桐:“我走了。”
姬彻之道:“走吧。”
乔应桐也说:“走吧。”
两人目送拂珠出北城门。
夜色似乎更深了。
拂珠走了会儿,停步回望,北城门已经看不见了。
再转过来,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身边,此时多了个乌致。
拂珠没说话。
乌致也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没有御风,更未御剑,慢慢步行到中州与北域交界处。
这里有两座界碑。
精致而华美的是中州所立,风格较为粗犷狂野的乃北域立下。
拂珠对北域界碑多看了两眼。
正是天将明的时刻,夜色最暗之际,拂珠站在北域界碑前,正欲开口,忽听有破风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与此同时,虚空中有光芒爆闪,两道庞大身影你追我赶地飞速掠来,正正落在不远处,烟尘四起。
随即嘶吼声响彻,漆黑夜色都被鲜血的红浸染。
拂珠手心龙气微微动了动。
竟是大妖相斗。
天助她也。
眼见乌致注意力被那两头相斗的大妖吸引,拂珠迅速后退半步,把龙气往北域界碑背后一按。
“嗡!”
灵阵运作声响起,乌致蓦地回头。
然而已经迟了。
以北域界碑为中心,浅淡灵光明明灭灭地闪烁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拂珠便立在这残损的传送阵里,身形逐渐淡去。
她肩上的白近流爪子扯着嘴角,临走还不忘冲乌致做鬼脸。
坏——东——西——再——见——啦——
我——要——跟——姐——姐——快——活——去——啦——
及至最后一个口型比完,灵光倏然消失,拂珠和白近流也瞬间不见了踪影。
乌致脸色一下沉了。
他不知道,拂珠这一消失,就长达数十年之久。
他找她找得快要疯掉。
作者有话说:
时间大法又开始了
一更,晚上应该有二更?
第83章 魔尊
怕你爱上我呀。
这是座开满了桃花的山谷。
此地四时似与外界不同; 这个时候的外界,桃花早已谢了,甚而已经结果; 这里的桃花却仍洋洋洒洒地开着; 处处皆是灿若烟霞的粉红色泽。
此地也仿佛被设了禁制,拂珠和白近流走了许久,都没能走出去。
拂珠试了传音符,以及传音镜等法器,不行; 不管是灵力还是剑气都完全穿不透禁制; 白近流的传承天赋也不行。
他们被困住了。
“白白; 咱们出不去了怎么办?”
前前后后折腾一上午,确定此地除禁制外; 并没有什么危险,拂珠寻了棵最为高大的桃树坐下; 跟白近流探讨到底是因为传送阵的残缺,他们才被误打误撞送来这里; 还是因为传送阵的传送地点本来就是这。
拂珠猜测是前者。
如果是后者; 慕相鹿不至于不提醒她一句小心。
“这里应该有主,”拂珠看着周围错落有致的桃树,“北域桃花……”
拂珠觉得她以前应该听过相关的传言。
但具体是什么传言; 这会儿真要想,反倒怎样都想不起来,拂珠干脆不再想,看白近流跟猴儿似的; 噌蹭爬上桃树顶。
过会儿又噌蹭爬下来; 说这里确实有主。
它看到个地方有好多灵蝶; 那数量,明显有人精心豢养。
拂珠问有没有看到灵蝶的主人。
白近流摇头。
甭说人了,它只嗅到铺天盖地的桃花香气,别的什么都闻不着。
“灵蝶主人可能外出了吧。”
白近流说着,又努力嗅了嗅,还是没能嗅到除拂珠以外的任何人的气息。
这种状况,要么是灵蝶主人离开得太久,留在此间的气息早散了,要么是灵蝶主人实力高强,像它这种不成器的幼年期妖兽根本勘不破对方的手段。
我还没成年呢。
白近流理直气壮地想,等成年了,别说是禁制,它一爪子就能把这山谷拍成平地!
“只能先等灵蝶主人回来了。”拂珠道。
白近流嗯嗯点头。
话是这么说,白近流很快又重新爬上树冠,四处观望,企图找到灵蝶主人留下的痕迹。
观望来观望去,什么都没能发现,白近流渐渐就有点烦了。
它抖抖身上沾到的桃花,嘤嘤呜呜地钻去拂珠怀里。
白白累了,白白要姐姐哄睡觉。
“睡吧。”
拂珠拍拍白近流脑袋,手法轻柔地给它顺毛。
白近流蹭蹭她的手,舒舒服服地入睡。
拂珠不知不觉闭上眼,也跟着睡了。
微风轻缓,桃花自树梢悄然飘落,落到他们身上,似织就了张薄毯。白近流无知觉地动动尾巴,蓬松的毛发盖住拂珠小腹,它睡得更香了。
而拂珠也没有醒来。
他们睡得很沉。
等到终于被吵醒,山谷上空乌云密布,玄雷翻涌,竟是拂珠的雷劫到了。
正张嘴打哈欠的白近流立时咽下还没吐完的半口气。
它仰头望着离开桃树,在山壁上借力几步,直接攀到旁边山顶的拂珠,震惊地瞪了瞪眼。
怎么回事?
睡一觉而已,居然也能从元婴睡到化神吗?
它是在睡梦中错过什么吗?
“咱们这一觉有点久,”似是知道白近流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迎着电闪雷鸣,拂珠竟然还有闲心给它传音,“睡了快十年,我若修为没点长进,那才是怪事。”
哦。
十年啊。
白近流稀松平常地点点头。
下一瞬反应过来,什么?十年?
它这么能睡的吗?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同样都是十年,怎么姐姐就能在睡梦中提升修为,它却还是幼年期没点变化?
它的幼年期未免也长得太离谱了吧!
白近流忍不住又瞪了瞪眼。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天际处黑沉沉的乌海被照得透亮,酝酿许久的雷劫终于现身。
大道无情,这世间任何生灵想要修炼成仙,都必要经过天道的考验。
如妖族到达成年期,需承受九天玄雷对肉身的淬炼,人族从元婴晋升到化神,也需扛过一道玄雷。
化神玄雷是人族修行路上最初始,同时也最简单的一次雷劫。
白近流以前在万音宗的时候,单他们越女峰的人渡雷劫,它就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包括尊者飞升上界要历经的最为可怕的十方玄雷,它也看过几次,早不拿这玩意当回事儿。
可眼下,轮到拂珠渡雷劫,白近流下意识就提起了心。
白近流拿拂珠前世的化神雷劫和这次作比较。
然后就发现可能是因为此世琴心完整,也可能是因为道心的变动,这次的雷劫明显比上次要声势浩大,颜色也要更深。
感觉这次的雷劫威力特别大。
姐姐会不会扛不过去啊?
白近流紧张得直刨地。
它焦躁地刨了会儿,没能缓解,终究还是传音问拂珠,需不需要它帮忙。
好歹它跟姐姐签订了契约,它进入雷劫范围,雷劫不会视它为外人。
“不用。”
山巅之上,悬崖之畔。
拂珠握着姬彻之送她的新剑,目光平平地直视乌海最深处,那道将要向她落下的玄雷。
距离这般近,雷鸣咆哮,电光闪灼,肆虐的狂风吹乱拂珠衣裙,也吹乱她的长发,然她神情分外从容,语气亦然。
她回白近流道:“化神雷劫而已,你要对我有信心。”
白近流嘟囔:“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
话没说完,“咔嚓”声骤响,玄雷轰然降落。
一时偌大山谷被照得彻亮,粉红桃花也变成雪白之色。白近流爪子捂着眼,勉强通过爪缝看那道玄雷极速落到拂珠上方后,倏地停止。
原是拂珠出剑了。
在皇城时,总有人夸姬彻之给拂珠锻造的剑好,假以时日必会成为灵剑。
实际那些剑被拂珠用于赶路已是勉强,因为它们的材质过于普通,很难遭受得住灵力在其内的不断回旋,更枉论经灵力反复洗涤,蜕变成灵剑。
也更不用提对抗雷劫。
兴许玄雷还未降临,剑体就先被那股天威给震断了。
幸而在拂珠手里,剑不仅仅是剑。
它可以是杀器,也可以是……乐器。
《道德经》有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狂风伴着雷鸣不断嘶吼,漫山遍野的桃花被从谷底卷至高空,道道闪电亮如银链,照得山巅崖畔尽是苍茫白色。
便在这凌乱景致间,拂珠舞剑。
剑随人走,长长发带与衣袖交错着翩飞,剑光竟未被电光比下去。
青衣的修士体态轻盈,身姿婉约,尤其此次剑意并非以往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是刚柔并济,至刚可令剑气击穿山石,至柔则可令路过她身边的桃花脱离狂风掌控,众星拱辰般环绕在她身侧。
有花作衬,这场舞剑更美了。
美得身处谷底的白近流都忘却回音不绝的雷鸣声,于是恍惚间,白近流听到了清脆的剑吟。
刹那间,翻来覆去的雷鸣骤歇,玄雷的下落也停了。
整个山谷里,一时只余剑吟缭绕。
此时拂珠腰身弯折,她左手剑指点地,右手长剑亦隔空点地。轻薄桃花犹如薄纱,若即若离地贴在她臂弯,那道玄紫的雷霆便堪堪停在她臂弯之上,近得稍稍抬起就能碰到。
然后拂珠真碰了。
只听“哗”的一声,玄雷碎成漫天星子。
玄雷一碎,空中乌海顷刻消散。
不多时,淡淡灵泽随星光倾洒而下,似落了场星雨般,点缀在舞完最后一剑,正收势的拂珠身上。
——这是天道对扛过雷劫的嘉奖。
像拂珠没受伤,她直接就能将灵泽纳入体内,感悟其中蕴含的大道之意。而倘若她受伤了,那么灵泽会优先治疗她的伤势,余下的才像寻常天地灵气一样被纳入吸收。
此外灵泽还有个好处,即那些逸散得太远,未被渡雷劫者吸收的灵泽,其实可以为外人所吸纳。
悟性高深的,甚至当场就能悟得道理。
白近流自是清楚这点。
不过它没靠近灵泽,更没趁机吸收,而是很耐心地等拂珠入定结束,才攀着山壁上去。
“恭喜姐姐化神!”
悬崖边上,白近流身子还悬空晃荡着,脑袋却已经探出来,第一时间给拂珠道喜。
它这姿势别扭极了,拂珠失笑:“快点上来。”
“好嘞。”
白近流动动抓着山壁的爪子,刚要松开抬高,眼角余光却瞄到不远处从石缝里伸出的一截藤蔓下,好像挂着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是个和它一样白乎乎的小团子。
尖嘴尖耳,长毛长尾,赫然是头漂亮的小白狐狸。
再定睛细看,那一截哪里是藤蔓,分明是条比白近流腰还粗的蟒蛇。
蟒蛇的尾巴缠在小狐狸身上,正一点点地将小狐狸往石缝里卷。
“姐姐!”白近流连忙喊拂珠,“我右边有个小不点儿,姐姐快救命!”
情急之下的白近流完全忘记它自己就可以救。
好在拂珠听到它的话,立即御风下来。
拂珠打眼一扫,便扫见小狐狸,正巧小狐狸一双红眸也望向她。
两相对视间,拂珠立刻断定,这头狐狸不一般。
狐狸出现的时机也不一般。
她之前有探查过,这处悬崖并无什么生灵,否则她也不会选在这里渡雷劫。
但思索半息,拂珠还是出了手。
总归在这山谷睡了十年,都没能等到灵蝶主人回来,这头狐狸或许可以成为突破点。
拂珠屈指轻弹,无形剑气击中蟒蛇头部。化神真君的剑气岂是寻常,蟒蛇吃痛,紧紧缠绕着的尾巴卸了劲,被松开的小狐狸才要往下掉,就被拂珠一手捞住。
“唧呜。”
小狐狸轻轻叫了声。
它瑰丽如宝石般的红眸盯着拂珠,尖耳可爱地动了动。
拂珠没有看它。
她带着小狐狸上到悬崖,顺便将还晃荡着的白近流也带上去。
白近流甫一落地,就赶紧扭头看小狐狸。
正当拂珠以为,白近流这是被小狐狸给迷住了,就听它道:“小不点儿,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拂珠无语。
还叫人家小不点儿呢。
你明明尾巴都没人家的长。
便道:“白白,不得无礼。”
“这么巧,”小狐狸歪了歪头,口吐人言,“我名字里也有个白,我叫白繁。”
拂珠和白近流倒没吃惊小狐狸会说话。
白近流便问:“哪个烦啊?”
小狐狸说:“繁华的繁。”
白近流说:“哦,我叫白近流,靠近河流的近流。”
白繁点点头:“我记住啦。”
白繁看了看拂珠。
它没问拂珠的名字,而是异常灵活地腿一蹬,跳到附近一棵即便被雷劫天威摧残,也仍屹立不倒的桃树上,张嘴折断一枝桃花。
这枝桃花开得还算完整,白繁满意地将其送到拂珠手里。
“谢谢你救我,”小狐狸红眸微弯,真切是个笑模样,“结个善缘,你日后若有难,可以此桃花唤我。”
狐狸,桃花。
拂珠想起来了。
据闻约是千年前,曾独自一人覆灭元宗的那位魔尊,于下界赎罪足足五百年,才得以令元宗重建。后魔尊避世,携媚狐隐居北域桃花谷。
那头媚狐,便是眼前的这个白繁吗?
白近流也想起来了。
它立即问白繁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头媚狐。
白繁很爽快地点头说是。
白近流好奇道:“你能化人吗?我想看看纯血的媚狐人形到底有多好看。”
白繁道:“能,但是不行。”
白近流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