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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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人更是将解子沣按得死紧; 保管解子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还是那边喝过合卺酒; 出来招待宾客的曲从渡喊了声拂珠; 让她去陪陪赵翡,免得赵翡自个儿在洞房里呆着无聊,拂珠这才起身,离开喜堂,也离开解家人的视线。
拂珠这一走,满堂或轻或重皆松了口气。
解家人也稍稍减轻力道。
解子沣得以重新抬头,听周围人小声议论。
“我还以为今日真要闹一场。”
“天骄到底是天骄,没那个本事,谁敢闹啊。”
“解家可不是解族……”
解族。
解子沣往旁边扫了眼。
确实,解族没来,只看在拂珠的面子上派人送了份还算丰厚的贺礼。
“解家不是解族。”
洞房里,赵翡也这么对拂珠道:“虽然是从解族里分出去的,但解家就是解家,已经和解族没有太大关系了。”
假如当初赵家祖母找上的不是解家,而是解族,那么即使及时通知拂珠,让拂珠赶回来帮忙撑腰,也绝不会像解家那样容易收场。
三氏五族,纵是五族之末,那也凌驾九州其余氏族之上,岂是个尚未成为真正天骄的小小修士就能压得住的。
“我听说解子沣会进帝墓,”赵翡又道,“碰到他千万小心,他就是个疯子。”
拂珠想了想问:“有乌致疯吗?”
赵翡知道她说的是先前乌致险些杀了曲从渡一事。
便也想了想,方郑重答:“有。”
拂珠讶然。
以往拂珠认识的疯子多为过分痴迷某道的天才,或因先天不足导致的痴傻疯病等,像乌致那种因为道心崩溃导致性格扭曲的,她前后两辈子只见过乌致一个。
赵翡道:“乌致尊者还好,至少有办法能镇得住他,解子沣不行,连解族都镇不住,不然何以偏偏是他那支分出解族,还跟解族族地隔那么远,就是解族怕他招惹上大麻烦,提前划分界限。”
解族都镇不住,解家更是镇不住,否则今日也不会在喜堂上见到解子沣。
真正的疯子,行事作风没有丝毫逻辑可言。
敢疯常人所不能疯,更敢疯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疯,这才是疯子。
拂珠听着,认真思考。
好像确实是这样。
乍看乌致每次发疯都很没有道理,但实际还是可以摸索出具体原因,并非真的毫无根由。
半路发疯到底和天生的不同。
“解族少族长也会去帝墓,”赵翡继续说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不出意外,解少族长会与解子沣同行。他们这一辈都是结丹真人,你还没结丹,一定要小心。”
赵翡是真的担忧。
她怕解少族长会为了解子沣跟拂珠对上。
接着赵翡零零散散又说了许多,直说得问安声和叩门声响起,新郎敬完酒回来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该撤退啦,”拂珠起身,冲赵翡眨了眨眼睛,“曲哥哥要是不听话,翡姐姐不必留情,直接把他踹下床,多踹那下算我的。”
赵翡失笑。
待拂珠转过身,欲往门口走,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珠珠选择谅解她,也谢谢珠珠至今仍陪在她身边。
拂珠没回头,只摆摆手。
走到门口,见曲从渡被仆从扶着进来,一张脸连同脖颈全喝得涨红,拂珠嫌弃地撇撇嘴,旋即凌空一指曲从渡,帮他把酒气化去了些。
她这一手很有用,曲从渡目光立时清明不少,也得以自己站稳。
“谁家新郎能醉成你这样,”拂珠嫌弃道,“这么醉醺醺的,谁愿意跟你洞房。”
“你翡姐姐愿意就行了。”
曲从渡说着,看向坐在喜床榻边的赵翡。
那眼神明显迫不及待,拂珠不禁再撇撇嘴。
她的翡姐姐要被这头猪给拱了。
好在她对这头猪还算知根知底,并未太过觉得不甘心,便抬脚跨出门槛,准备回家:“好好享受你的洞房花烛夜吧……我之后就不过来了啊。”
帝墓出世就是这几天,她得抓紧时间闭个小关调整状态。
曲从渡说知道了。
拂珠这便离开曲家。
回到隔壁家里,陪姬彻之和乔应桐吃顿晚饭,拂珠下了趟地道,更换地道里的阵法符箓等,边换边跟大田鼠讲解这些新布置的用途。及至夜深,拂珠上到地面,屏障一竖,聚灵阵一起,她开始闭短关。
这一闭便闭到轩辕丘那道深渊有金光开始闪烁,拂珠若有所感地睁开眼,十年一出的帝墓终于现世。
正呼呼大睡的白近流也适时醒来。
但凡重宝出世,皆有异象,更别提秘境。
至少从窗户往外看,那从深渊爆发出来的金光将这隔了大老远的凌晨时分的皇城都给照成了白天。
“姐姐,”白近流伸个懒腰,“走吗?”
“走。”
白近流便跳到拂珠肩头,看她笔走龙蛇地留了封信,随即轻手轻脚,不惊扰家中其他人地悄然出门。
出门便觉刚刚还十分静谧的皇城,此刻已被各种喧嚣嘈杂所充斥。无论哪条街道,到处都是感知到帝墓出世的修士,有的甚至按捺不住,直接腾空御风往轩辕丘赶。
拂珠没御风。
她老老实实地步行,行到东城门,果然皇城护卫已经集结完毕,除留下一小队负责城门外,其余全部出动去抓胆敢违背皇城规矩的修士。
待抓到了,那不用说,帝墓肯定是去不了的。
“有人就有规矩,有规矩就要遵守。不遵守规矩的下场就是这么惨。”
拂珠跟白近流感叹了句,老老实实地排队登记。
出城的登记没进城时要求的细致,拂珠不多会儿便出了东城门。
鉴于拂珠这几日入定,并未关注帝墓现世以外的事,因而出城后方知皇城里摩肩接踵的场面其实还算和谐了,这城外才真可谓是人山人海,连天上都布满了凌空而立的,想御剑都有些没法施展。
拂珠正想要不干脆用飞天符御风算了,忽然有谁靠近过来,低声道:“我带你去帝墓。”
没等她回话,手腕被捉住,下一瞬眼前景物一变,金光犹如实质般直冲天际,古老威压气势磅礴,她已然到了轩辕丘深渊。
拂珠匆匆环顾一圈,望见最熟悉的洛夷川,她立即动了动手腕。
他没松开。
拂珠道:“松手。”
乌致这才放开她。
也不知他刚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拂珠腕间五道指印清晰可见,掌印也很明显,活像那日她扇他的巴掌转移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有点疼。
拂珠揉了揉。
乌致立刻说对不起。
拂珠没理他。
“进帝墓后要当心,”他又道,“如若遇着什么危险……”
然而话没说完,拂珠已经举步朝洛夷川走去。
见拂珠连在他身边呆上片刻都不愿,乌致微微沉下脸。
但很快,他想到什么,神色重新恢复先前的缓和。
没关系的。
他对自己道,总有一天拂珠会需要他,到时她再也离不开他。
这时拂珠已到了洛夷川那边。
见拂珠果然如约前来帝墓,洛夷川一笑,抬手给她见礼。
数月不见,洛夷川还是那么一袭寻常白衣加身,其上无甚多余佩饰,仅衣摆处的洛水纹堪为点睛之笔。
此地金光弥漫,那洛水纹便在金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若这位少年真将一捧洛水给穿到身上,才有此番如水般的闲情雅逸。
他道:“恭喜拂珠师妹及笄——应当不算太晚吧?”
拂珠回礼:“不晚,刚刚好。”
洛氏其余人也纷纷朝拂珠拱手,道声恭喜。
拂珠一一谢过。
等她谢完了,洛夷川道:“以后和拂珠师妹就是真正的同辈人了。”说到这,右手猛地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差点忘了,如鹤师妹托我给你带话,她此行要晚点到。”
“仙宗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出事,是仙宗里想跟如鹤师妹一起来帝墓的人太多,如鹤师妹一时被绊住了。”
仙宗成千上万男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唯一的师姐,这名头绝非只说说好听。
洛夷川转而跟拂珠介绍起周围各方势力。
他知道拂珠的及笄礼,除本就隶属皇城范围内的,抑或是提前去皇城蹲守帝墓的,绝大多数势力都只派遣了驻守在皇城的人送礼观礼,拂珠并未怎么见过同辈其余天骄。
此次帝墓出世,又恰逢天骄换榜,三氏五族、名门大派的天骄能来的基本上全来了,数量相当可观。且说待进到帝墓里,诸位天骄兴许就要碰上那么一碰,加之又都是同辈,日后交集只多不少,便更需要拂珠至少能把同辈们都认个脸熟。
“那个眉心有昆仑山印的,看到没。”
洛夷川扬起下颌,示意拂珠看向前方不远处被众星捧月着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是同洛夷川差不多的年纪,却穿着和洛夷川截然相反的十分华美的服饰。那明显的结丹期修为,以及眉心处的淡淡痕迹,让拂珠顷刻就将其人与传闻对上了号。
拂珠便说:“是慕少主?”
洛夷川颔首:“就像我跟你如鹤师姐,和光同尘洛夷川,仙风道骨宋如鹤,慕少主便是鸿衣羽裳慕相鹿——他这个美名,你应当听说过。”
昆仑慕氏乃西王母后裔,昆仑虚最高处至今仍供奉着西王母神像。
众所周知,西王母坐下有青鸟。
青鸟乃神鸟,羽翼华丽,仪态高贵,世人便以鸿衣羽裳之名,赞慕相鹿天人之姿。
拂珠道:“听过的。”
慕相鹿为昆仑此代天骄,他的相关事宜,她当然有所耳闻。
“我猜慕少主多半跟我一样,也被殿下叮嘱过,”同感知到注视,朝这边望过来的慕相鹿拱了拱手,洛夷川继续对拂珠道,“所以你如果碰上慕少主,不必拘束,别看他傲,那都是故意在人前端的姿态,他私底下其实可臭美。”
“臭美?”
“不然你以为他那些漂亮衣服哪来的,从小到大穿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穿腻过。”
洛夷川毫不客气地吐槽,显见和慕相鹿关系不错。
拂珠若有所思。
倒不仅是思考洛夷川和慕相鹿之间的关系,也是思考那句被殿下叮嘱过。
本就身份使然,同时又身负洛、慕两氏血脉,那么将离叮嘱洛夷川和慕相鹿,似乎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唯一不正常的,是叮嘱的和她有关?
拂珠想着,终究没问出口。
这时洛夷川吟声念道:“昆仑天人,中州玉女。东海剑胆,西天佛心。南山魔皇,北域妖王。”念完一笑,“此次风云际会,有好戏瞧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最后!生了10只!
真·一胎十宝【doge?
第69章 太子
跃下深渊。
洛夷川说的这段; 拂珠自然听过。
昆仑天人,毫无疑问,这指的是西王母后裔慕氏;
中州玉女是说玉族; 此族天生玉骨可谓举世罕见;
东海的蓬莱仙岛多剑修; 西天须摩提乃佛修圣地;
南山魔皇统御七杀宫,北域则有妖王掌管擎天门。
如此,简简单单二十四个字,便描述了现如今中界五天的顶尖势力。莫说修士,连凡间的稚童都能唱成童谣; 倒背如流。
“慕少主就是昆仑天人。”
洛夷川又道:“中州玉女我看看……哦; 玉族少族长和咱们不是同辈的; 不必讲。”
不止玉族,此代的三氏五族里; 余下只解族少族长堪为同辈。
但解族还没到,又洛夷川显然知晓解子沣同拂珠那点事; 便直接略过解族不提,和拂珠讲起别的。
“北域近来出了桩事; 不过当域主的那位妖王瞒得紧; 所以暂且还没传到中州这边来,”洛夷川完全是以笑料说的,“拂珠师妹当知; 元始末年上界隐蔽,仙路消失,致使中界生灵无法飞升,北域那十八妖王也在此列。”
龙生九子; 凤育九雏; 北域十八妖王乃龙皇凤帝子嗣。
万年前; 龙皇凤帝等身处上界的仙家齐齐陨落,十八妖王被迫苟留在中界。
直至万年后的太乙,凌云九剑祖师飞升,仙路重现,除去早先因寿元大限不得不抱憾而终的,妖王们飞升后有驻守上界,也有选择回到中界。担任域主的那位便是后者,以妖仙之尊掌管擎天门乃至整个北域,积威甚重。
然而即便如此,也仍有那等胆大包天之徒,在域主眼皮子底下玩了出狸猫换太子。
“字面上的意思,还是?”
“字面上的。”
“真狸猫?”
“真的,最纯血的。不然怎能一换数百年,直到近日才被发现。”
拂珠道了句难怪。
依北域的传统,不拘族群,只要自身血脉足够纯正强大,便可选为北域太子,日后更有可能继任妖王之位。
想必那狸猫就是因为血脉太过纯正,方坐上太子之位。
可狸猫血脉再纯,它也只是狸猫。
须知从古至今,狸猫族群没一个能化成人形的,上限着实低。
血脉不够强,幼年期就不会长。但狸猫无论幼年还是成年,体型一直都那么丁点儿大,因而过去的数百年里,它伪装得安然无恙,连域主都一度以为是太子的血脉过于强悍,这才迟迟没能成年化形。
直至中州帝墓现世,域主有意让太子历练,临行前终于发现此太子非彼太子,遂北域势力该来的都来了,独擎天门没到场。
“擎天门现在忙着到处搜寻真太子下落,哪还有心思组织队伍进帝墓。”
洛夷川说完了,评价道:“听说狸猫换太子距今已经好几百年,隔这么久找真太子,我看悬。”
拂珠问:“几百年?”
洛夷川道:“两百年,或者三百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收到的消息没说这点。”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洛氏搜集情报的手段再厉害,也不见得能把所有边边角角都给摸清,更何况那还是擎天门,北域的重中之重,就更不可能太细致。
拂珠便没再问。
只默默计算时间,差不多是两百年前,她在中州凡间的一条河边捡到白近流。
没记错的话,那条河距离北域不算太远。
又白近流的幼年期到现在还没结束……
难不成白近流就是那位流落民间的真太子?
拂珠想着,歪头贴了下一如既往蹲在她肩上的白近流。
白近流小小地嗷了声,顺势蹭她的脸。
觉出白近流的种种状态都很正常,并没有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自己的当事者应有的反应,拂珠干脆按下那想法,半个字没提。
管白近流身世究竟如何,它自己如果想说,两百年前就说了,没必要瞒她这个饲主。
北域擎天门因故缺席此次帝墓秘境,东海蓬莱的元宗也果然没来。
拂珠不禁暗道还真叫剪灯说中了,偌大元宗被楚秋水凭一己之力拖垮,大厦将倾。
不提这些没来的,仅洛夷川和拂珠聊天的这点空当,从深渊爆发出来的金光变得愈发夺目,正是帝墓秘境即将开启的预兆。于是肉眼可见的,又有许多势力先后率队赶到。
深渊两岸霎时人满为患,几乎再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
基于此,刚带队前来的张师弟没像别的大宗那样去抢名声不显的小派的地盘,他取出块传音石,低声说了句什么。
同一时刻,感知到须弥戒里有动静,拂珠灵识进去转了圈。
确定是有人用传音石找自己,记起离宗前去功德堂领取灵符时,张师弟说可能有事要拜托她,拂珠便对洛夷川示意了下,拿出传音石一听,果然是张师弟说他带人到轩辕丘了,问她在哪,周围可还有空地。
拂珠抬头瞧了瞧。
作为三氏五族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