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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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出来了?”
“嗷嗷嗷嗷!”
出来了出来了!
姐姐快去见父父,父父说她特别想你!
白近流急切地催拂珠赶紧走。
打从那日说有要事起,北微的洞府就一直没开过门。
师父不主动开门,做徒弟的自然不会随意打扰。顶多拂珠在给白近流做吃的时,会分出一份来用贴了保温灵符的食盒装着,送去师父门前,好让师父休息的时候能打打牙祭。
当然,拂珠并不知晓她送的那些食盒全遭到了白近流的惦记。
它惦记到经常背着拂珠偷摸溜去北微洞府,把食盒偷吃得底朝天。
正因此,白近流才会第一时间发现北微洞府的门开了。
而同样的,北微也在开门后的第一时间发现白近流居然偷吃小徒弟孝敬她的东西。
当是时,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尴尬过后,北微气笑了。
是她小徒弟虐待白近流不给它吃的吗,这家伙竟连她的东西都敢偷?真是白瞎她之前应了那么多声父父!
雷厉风行的北微当场就伸手,一面将尚未底朝天的食盒夺到怀中,一面按住撒腿要跑的白近流,“啪啪啪”“啪啪啪”,毫不留情地打了好多下屁股。
直打得白近流呜呜地哭,嚎着说白白知道错了白白再也不偷吃父父的鱼鱼了,北微才生出点这块朽木其实还是可以再雕雕的想法,白近流就趁她力道减轻的空当一个猛蹿,逃离了她的手掌心。
按理说,逃出北微的五指山后,白近流要么卖乖认错,要么溜之大吉。
然而事实却是它一下蹦到北微怀里,爪子往没合紧的食盒内一捞,捞住条鱼尾巴,连拖带拽地把整条鱼全捞出来了,才准备逃之夭夭。
这等馋嘴的后果不必多提,白近流重新被北微按住,挨了第二顿打不说,屁股周围的毛也险些被薅秃。
最终白近流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再次逃脱。
它边跟北微斗智斗勇地你追我逃,边满山遍野地找寻能藏身的地方,以免挨第三顿打。可巧,它之前跑来跑去就是没钻琼花林,这会儿逃到琼花林,正正撞见回来的拂珠。
白近流第一反应就是救星来了,所以它很着急地催拂珠赶紧去找北微。
拂珠站在原地没动。
她将怀里的小兽举高了,平视它的眼睛:“白近流,你不对劲。你向来怕师父,你怎么知道师父洞府大门开了……师父还跟你说特别想我?”
糟糕!
诡计被识破了。
白近流尾巴瞬间一耷拉。
……等等。
其实它还有救的。
白近流转转眼珠子,想干脆坦白算了,说不定姐姐会心软帮它劝父父,便听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仿佛索命的罗刹,让白近流浑身毛发一瞬倒竖。
那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话语更是让它连头带屁股全埋进拂珠怀里。
“白近流,原来你在这儿,真是让父父我好找。”
北微缓步走来。
她手中提着根比白近流体型要大上整整一倍的鱼骨头——先前揍白近流的那两顿就是用这玩意儿揍的。
瞄到鱼骨头,白近流整个一僵。
它两条后腿夹得死紧,头顶的角也差点跟着倒竖。
救命救命,这鱼骨头打兽可疼了!
白近流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拂珠如何猜不到白近流是干了坏事。她没把它交出去,但也没藏着不交出去,就那么双手兜着它,给北微见礼:“师父事办完了?”
北微应道:“勉强算办完了吧。”继而话音一转,指了指白近流,“把这家伙给我。”
拂珠问:“白白做什么惹师父生气啦?”
北微道:“你问它,让它自己说。”
拂珠便问白近流。
白近流小屁股在拂珠怀里拱来拱去,拱去拱来,焦躁得很。最终它眼一闭心一横,到底还是把自己干的好事全盘托出。
边托边想,看在它还算诚实听话的份上,姐姐会帮它说几句好话吧?
岂料拂珠听完,点点头道:“那确实该将你交给师父。”
万万没想到推出自己进鬼门关最后一步的竟会是满心信赖的姐姐,白近流立时两腿一蹬,生无可恋。
北微斜睨着它这小表情,鱼骨头敲了敲手心,轻微的“啪嗒”声听在白近流耳里,仿佛罗刹正把刀往它脖子上架:“小样儿,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
话未说完,服侍拂珠的婢女剪灯的声音急急插来。
“峰主,不好了!楚歌峰来了好多人,说要见道君!”
这话堪称及时雨。
白近流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扑通掉回原位,太好了,不用挨揍了。
不过下一瞬,它反应过来,楚歌峰的人找姐姐做什么?
还是北微当机立断长袖一挥,包括前来传话的剪灯在内,三人一兽离开原地。换了地方还不够,北微又片刻不停地设下屏障以防泄露气息,这才抬头看向前方。
隔着整片的琼花林,北微看得清楚,她们前脚刚离开,楚歌峰的人后脚就到了。
为首者毫不意外,正是乌致。
意外的是乌致身后那些楚歌峰弟子。
那些弟子没穿宗服,只穿简单的练功服便罢,居然还全在身上背了……
“那是荆条吧?”北微惊诧得鱼骨头都掉了,“他们要干什么,学凡间负荆请罪?”
眼尖地瞄到鱼骨头掉到落花堆里,白近流一低头,两角光芒一闪,鱼骨头被深深埋入花底。随后它才嗷嗷接话,那臭坏坏怎么没负荆?
北微说:“兴许他没觉得他有罪?”
白近流呸地吐了口口水。
北微转头问剪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楚歌峰竟如此大动干戈。
剪灯摇头说不知,北微便问拂珠。
都这个时候了,拂珠想瞒也没法瞒,只好将在楚歌峰宴上的事大致说了遍。
她说得简略,许多细节都没提,然白近流还是听得又吐了好多口水。
呸呸呸!
臭坏坏居然敢认为自己无罪,恶心心!
还是北微让它省着点口水,白近流才忿忿闭嘴,想它迟早有天非得把臭坏坏给活活呸死。
这时乌致声音遥遥传来。
“凝碧,我知道你在。我亲自押着他们来给你赔罪,你不出来看看?”
音落,楚歌峰众弟子齐齐下跪,异口同声地喊给凝碧道君赔罪。
喊声震天。
看这些楚歌峰弟子嘴上说着赔罪,实则强势得一副倘若拂珠不露面,就是被他们给镇住的意思,北微冷笑一声,问拂珠:“告诉师父,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拂珠犹豫一瞬,诚实摇头:“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她对乌致的了解,乌致绝非那种肯放下身段,亲自领弟子上门赔罪的人。
就算乌致要领弟子赔罪,也势必会选择没有外人在的场合与时间,尽量不引起外界注意地低调进行。
而非眼下,他不仅选在这种时候来了,他还让弟子全都背负着荆条,浩浩荡荡而来,生怕外界注意不到似的。
他这是突然被谁给附身了吗?
听完拂珠的话,北微满意点头:“很好,看来为师的小徒弟还没被那狗屁男人冲昏头脑。”又道,“你跟白近流就呆在这儿,别露面,好好看看师父是怎么大发神威的。”
拂珠道:“可是师父,他们是冲我来的。”
北微道:“没听过一句话,叫‘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徒弟受了委屈找师父告状,师父替徒弟报复回去不是很正常,你看着就行了。”
说完举步,虚踩着琼树,一步步地登到高处。
末了凌空而立,垂着眼看乌致等人。
那眼神睥睨之极,她气势也盛极,如同一尊即将倾倒的巍峨山岳,随时随地都能令这浩瀚东海天摇地动。
仅她一人,就将楚歌峰众弟子的气势全面压制。
恰有北风过境,北微身上麻布长衫猎猎作响,未束起的长发也随风摇曳,肆意地张扬。她负着手,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就那么任风吹着,语气散漫:“乌致峰主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楚歌峰要与我越女峰开战。”
未料竟是北微出面,乌致极快地蹙了下眉。
他往北微下方扫了眼,拱手回道:“北微师叔说笑了。师侄此次率诸弟子前来,只为让弟子们向凝碧赔罪,还请师叔通融,让凝碧现身一见。”
北微闻言,哈地笑了声。
她唇角斜斜一勾,配合着那目空一切的眼神,笑容简直邪魅狂狷。
她道:“赔罪?敢问这么多弟子,每个可都是自愿前来?若不是,那乌致峰主真是好手段,你这么一招,不论凝碧现身与否,最后岂非都只会让凝碧名声有损?这么多年倒是看走眼了,原来乌致峰主这么深藏不露。”
北微这番说得不客气,不少楚歌峰弟子抬起头来,望着她敢怒不敢言。
乌致倒没怒。
诚然,在身份上,乌致与北微各执掌一峰,乃平起平坐不错,但在辈分上,乌致是北微师侄,纵使乌致修为再高,也不得对师叔无礼。
便示意身后弟子不得无状,随即再度拱手:“师叔言重,师侄绝无此意。”
北微哼笑,不接他这茬。
乌致道:“师叔若不信,待凝碧现身,便可知晓师侄这些弟子是否自愿前来。”
“我偏不让凝碧现身呢?”
“那师侄就只能让弟子们继续跪,跪到凝碧肯现身为止。”
“行,老实跪着吧,”北微却全然不受威胁,眼底更浮现出些微的不屑,“都什么年代了还跟我玩这套,你当你那句师叔白叫的?”
她玩这套的时候,乌致这狗屁东西还不知道在凡间哪旮旯玩泥巴呢。
没劲。
这时,趁北微与乌致对峙,跑去找熟人打探消息的剪灯回来了。
剪灯谨慎地在北微留下的屏障中又设了道,小声对拂珠说:“道君,我打听到了,原来这场负荆请罪不是乌致尊者的主意。”
“那是谁的?”
“是楚姑娘。”
楚秋水?
拂珠不禁回想她与楚秋水的所有交集,试图推出楚秋水此举缘由和用意。
想了好一会儿,拂珠才恍觉乌致竟这么听楚秋水的话。
不过想想早在乌致带楚秋水回万音宗那日,乌致对后者的言听计从就已初露端倪。现如今言听计从真的发生,刨除那点在听到楚秋水三字时的诧异,真相其实一点都不教人吃惊。
再细品了品,拂珠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她真的开始离开乌致了。
“听说楚姑娘是一边咳着血,一边给乌致尊者出主意,说大家一起负荆请罪,必能得到道君谅解。还说若非起不得身,她也是要背负荆条来的。”
剪灯转述完,发自内心地感慨:“这位在凡间呆了几百年的楚姑娘,可真厉害啊。”
拂珠心想能让堂堂渡劫尊者指哪打哪,楚秋水确实厉害。
这边剪灯与拂珠聊着,那边不知乌致说了什么,北微倏地骂道:“所以人家一怂恿,就什么后果都没设想,大腿一拍兴冲冲来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被当猴耍吧,一群没长脑子的傻逼。”?
第14章 摧毁
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一句傻逼,骂得楚歌峰弟子全懵了。
更重要的是,这句傻逼将乌致也给囊括在了其中。
有弟子反应迅速,飞快反驳:“不可能!楚姑娘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岂会将我等当猴耍?我等分明都是觉得楚姑娘所言在理,才甘愿来此给凝碧道君赔罪的!”
北微眉梢微动。
原来是乌致那个凡人青梅。
就说楚歌峰上连乌致的琴侍都没脑子灵光到能想出这种阴间手段,这下破案了。
便道:“哦?舍不得踩蚂蚁?难道不是因为你楚歌峰被凝碧打理得太好,灵气充沛到根本生不出蚂蚁,那楚姑娘想踩也没法踩?”
那弟子听罢,正待继续反驳,却见周围人不断对他使眼色,还使劲拽他袖子。
于是陡的惊醒,他竟敢跟北微峰主呛声!
据闻上一个跟北微峰主对着呛的,坟头草已二十丈高……
他这时才感到后怕,低下头再不出声。
眼见他丧失战斗力,北微移开目光,往其余楚歌峰弟子身上转。
毫无意外,除乌致还能不偏不倚地回视她外,再没有人敢跟她对视。
楚歌峰这几十上百号人,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北微更觉没劲。
还不如乌致那青梅来一趟,跟她斗场真正的唇枪舌战,她也好松松筋骨。
“我万音宗的乐音之道,可从来都不是闷头死练就能修成的,有空还是多下下山,往别的地方跑跑,涨涨见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领头的傻逼这么多年都没点长进也就罢了,你们这群小辈要是跟着傻逼,楚歌峰迟早在你们手中玩儿完。”
到底还记着楚歌峰和越女峰是同门,自己又是当师长的,不能真眼睁睁看着楚歌峰就此没落,北微意兴阑珊地提点几句,转身走人。
却被乌致的话截住:“师叔教训得是,师侄必谨记师叔教诲。”又道,“敢问师叔,当真不能请凝碧现身?”
北微道:“不能。”
说着回头,觑了乌致一眼。
都被骂傻逼了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谨记教诲?
既然人前这么会说话,那人后怎么就半点好话都不对她小徒弟说……哪怕是句假话?
北微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小徒弟在的地方。
瞄见小徒弟仍乖乖呆在屏障里,面上也没什么不该有的神情,北微老怀甚慰,她小徒弟虽在乌致那儿吃了不少苦头,但如今也在慢慢走出来了。
假以时日,小徒弟必然连乌致的面都懒得见。
遂吊儿郎当地对乌致道:“你有本事就自己请。反正你不是一直觉得,凝碧最是听你的话吗?”
说到听话,北微眸中掠过一丝讽刺。
听了他长达百年的话,这一朝突然不听了,他自己不想办法找原因,只会在这儿跟她浪费口水磨磨叽叽。
别的不说,但凡他能稍微动动他那不长脑子的脑子,哪怕是不理会她的阻拦,带着弟子强闯,硬逼小徒弟现身,她兴许还能高看他一眼。
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狗屁不如。
不知是被北微的哪句话伤到,乌致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他默了默,道:“师叔……”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北微却懒得再听。
她就那么一摆手,道了句带你的人滚回楚歌峰,便踩着虚空落地。
且说越女峰上的琼花林,尤其是能够通往峰主洞府的这一片琼花林,实际不仅仅作观赏用,更多则是形成了个天然的阵法,专用于阻拦和藏匿。
好比眼下,北微回到拂珠身边后,她没作什么障眼法,只长袖轻轻抖了一抖,周围几棵琼树枝叶随之一晃,她们几人的身形立时消隐了去,让紧跟过来的乌致扑了个空。
心知北微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凝碧出来,乌致神色渐冷。
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楚歌峰弟子见他前方空无一人,俱都愣了愣:“人呢?”
以峰主的速度,居然也追不上北微峰主?
乌致没说话。
他垂眸,再抬起时,眼前已覆了层淡淡灵力。他慢慢梭巡此地琼树,众弟子见状,跟着以灵力凝目,仔细巡视另外地点。
然而纵是这样细致的搜寻,他们这么多人也没能发现北微踪迹。
连点灵力痕迹也没有。
——不,不能说没有,而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给遮掩了。
楚歌峰弟子中有涉猎阵法者,敏锐地觉出不对,自告奋勇地跃到高处往下看。起初还没怎样,渐渐的越看越心惊。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自成一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