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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逆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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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仪表堂堂的——怎么好意思下这种手暗算人!
  沂王躺着,表情比她还不好看,他把手收回去枕在脑后,脸色黑沉沉地,一点都没有自己干了极不体面事的自觉,理直气壮地望着她,道:“陆兰宜,你真是捂不热。”
  兰宜怒视他。
  她捂不热?
  她只想拿被子捂晕他!
  作者有话说:
  王爷的路还漫漫修远兮。
  抱抱,这两天工作都忙,等明天周末了不卡的话我多码点哈。


第54章 
  兰宜与沂王的争执很快过去了。
  并非沂王宽宏大量; 而是他到了庄子上也没怎么闲着,在落霞庄各处都走过一遭以后; 又关注起别的皇庄。
  白日时; 他多与曾太监一道出去闲逛,晚上就在灯下不知写写画画些什么,兰宜自知分寸; 没近前看过; 不过沂王没怎么瞒着,算出火气时,会掷笔冷笑,还骂人:“这些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兰宜便知道他大概在算民田被皇庄侵占的数目。民田被并入皇庄以后,就不再向官府缴税了,所得也不会入国库; 以东宫庄田举例; 只会变成东宫的私产。
  说实话,这些东西远不是他一个藩王该操心的; 他不跟着扩地就算不错了。
  兰宜默然无语,不去妨碍也不接他的话。
  天道无常也有常,兴亡的道理; 早就写在浩如烟海的史书里; 她没读过; 可太子天天在东宫读经史,怎么会不知道。
  占据最多庄田的那一位,更该知道。
  兰宜想过就罢; 她不去关心这些无能为力的事; 即便是沂王; 也做不了什么; 甚至不能以此为由去攻击太子,皇庄的庄头多是宫里派出来的,彼此争斗又在根本问题上同气连枝,打一个就是打全部,最终,必然会将巴掌打到君父脸上去。
  他是臣,也是子,他不能这样做,连这点嫌疑都沾染不得。
  他的强横终有限度。甚至他现在算都是白算,因为他的命数在无常的那一部分里。
  兰宜打了个哈欠,他不睡,她屋里有人有动静便睡不着,被连累得也只好等着。
  朦胧时她想,看他现在这样健壮又精力十足,谁能想到,不过一场急病加意外就没了呢。
  他的野心也好,壮志也好,全部都没来得及实现。
  她仍然觉得可惜,不过仅此而已。
  而等到他终于忙完了,吹灯上床来休息,她就连这点可惜也消失殆尽。
  他有单独的被褥,但他不用,由它堆在墙边,他熟练地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兰宜徒劳地推拒:“我困了。”
  沂王并不听:“困了你还一直不睡,不就是在等本王?”
  “你灯亮得我睡不着。”
  沂王毫不愧疚:“现在熄了,一块睡了。”
  兰宜不想说话了,他们的睡根本不是一回事!
  沂王动作不停,嘴也不闲着,在她耳边喟叹:“本王养了你这么久,还是冷心冷肺罢了,怎么连肉也不多长些,本王都不敢使力,怕捏坏了你。”
  兰宜声音变得微颤,到底忍不住反驳:“倾慕王爷有情有爱的美人多的是,王爷又不理会。”
  沂王沉默下去。
  好一会儿之后,他逼得兰宜人也微颤起来,才重新拥住她,低声道:“本王也不知为了什么,似乎从前见过你一般。”
  静夜里,他的声音慵懒而随意,像是兴之所至,随口为之,但因无预谋,透出几分真来。
  兰宜倏地从悠荡里抓回了神智,于黑暗里望向他。
  沂王敏锐察觉出来,捧住她的脸道:“怎么了?”
  兰宜迟疑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见过我?”
  “呵。”
  沂王发出一声嗤笑,胸膛震动:“这不过是情话,你怎么还当真来问?”
  “……”兰宜用力踹了他一脚。
  沂王不痛不痒,不依不饶,追问她:“难道从前杨文煦没跟你说过?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时隔许久,再听见这个名字,兰宜发现自己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他都不忌讳,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冷冷回道:“他都写情诗。”
  不似他这么一句平铺直叙还惹人误会的话。
  严格来说,她前世与沂王的交集不只一次。
  除了青州城门外,还有过一次不算交集的交集。
  那是他死的那天晚上,她飘在上空,听见帐篷里的一片哭声,着急地瞪大了眼睛,对着那顶帐篷盯了很久,没见到有魂魄飘出来。
  她非常失望。
  那时候她做了三四年的鬼了,心里有点明白,有点怨气,但还未生戾,更多地是没日没夜,一个鬼非常无聊,她想找个伴,随便是谁,至少能听她说两句话。
  才听他说似乎以前见过她,她一瞬间想到了那次,是不是其实沂王有灵,只是她没见到。
  结果不过是他一句胡言。
  她刚生出的一点敬畏之心又没了,无论眼前这个活的沂王威势多大,连个鬼也不会变,有什么好怕的。
  沂王胸膛的震动停止了。
  “写的什么?”他淡淡问道。
  他手臂横过来,兰宜被他压得有点透不过气,怒而背过身去:“我怎么记得,都是些跟你一样的无聊语句。”
  沂王满意又不满意:“他怎么配跟本王一样。”也侧过身去,把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手掌搁在她小腹上,片刻后,又往上移了移。
  兰宜觉得不自在,想离他远点,沂王眼也不睁,警告:“你要是不累,本王也不累,正好再继续。”
  “……”
  兰宜惹不起他,只好忍了,凑合入睡。
  他碍事但是体热,坏处与好处勉强抵消,兰宜睡前要受折腾,但是睡着以后,她再也不会被冷醒或者莫名惊醒了,一觉能至天明。
  他们在落霞庄上住了半个月。
  到第七天时,沂王留在京里的人手传来消息,说昨日太子听讲中途于后殿稍作休息时,皇上突然驾临东宫,不令人报信,直入后殿,撞见太子与二姬妾嬉戏,圣颜大怒,将太子禁足,在前殿等候还毫不知情的讲官们都跟着吃了瓜落,一年俸禄都被罚去了。
  沂王听罢,挑眉赏钱,当晚盛情邀请兰宜去泡温汤。
  兰宜拒绝,表示不喜欢水里,沂王很好说话,回应无妨,屋内有榻。
  拒绝未果。
  沂王之后不急不忙地又在庄子上住了八天,计再泡温汤两次,之后才命窦太监收拾行装,返回皇城。
  **
  东宫。
  太子已经年长,自有宫殿属官,君臣父子之间如要相见,应该太子前去求见,皇帝不会无故到来东宫,必然得有个引子。
  这个引子,太子此时才知道。
  是成妃从张太监口中买出,又辗转送进东宫来的。
  啪!
  太子砸了手边的茶盏。
  偷溜进来传话的小内侍吓得一个激灵:“殿下消消气,娘娘让奴婢来说,事已至此,殿下务必要谨言慎行,不能再出差错了。”
  太子怒道:“孤已经闭门静心读书了,还不够谨小慎微吗?”
  小内侍不敢说:才静心了几日,就让皇上撞上美姬,这、这也——
  “孤在讲官面前都要正襟危坐,坐得累了,不过叫她们来捶一捶腰腿,又没怎么样,父皇就如此发作,分明是受了挑拨。”太子眉眼下垂阴沉,“寿宁侯那个老东西,只剩一口气了,还要暗算孤。”
  小内侍小心翼翼地道:“娘娘的意思,让殿下不要再理会,也不要再招惹寿宁侯,这次,其实是殿下先——”
  他不敢说下去,太子听出来了:“是孤先插手了他的家事?哼,母妃就是如此小心,又有什么用处,依孤看,寿宁侯背后必定有老五,是他指使寿宁侯报复孤。”
  小内侍忙道:“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母妃还说了什么?行了,你大胆说,孤不怪罪你。”
  小内侍松了口气,道:“娘娘说,请殿下再忍得十天半月,娘娘已在设法托人催促礼部和宗人府,只要沂王府的封妃旨意下来,沂王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京里了。到时候,无论他走与不走,殿下的困局都将迎刃而解——如果他还不肯走,那对殿下也许更好。”
  太子在屋里踱了一圈,眼神慢慢亮起来。
  从沂王进京,他就诸事不顺,他是堂堂太子,竟被一个藩宗压得处处被动,而今依成妃所言,他倒有些宁愿沂王继续赖下去了,越赖,他的狼子野心越遮掩不住!
  而他守株待兔,化被动为主动,到时就轮到沂王尝一尝他现在的滋味。
  虽然对等待已很不耐烦,但亏吃多了,太子这一次真正冷静下来,点头:“你回禀母妃,孤知道了,会依母妃所言。”
  小内侍传话完成,连忙答应着悄悄退了出去。
  半个月后,九月十六,宗人府会同礼部上奏,沂王府王妃金册、冠服等都已齐备,钦天监吉日已定,奏请大内圣旨圣意。
  还在禁足的太子收到消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吉日分别选了两个,九月二十八和十月初十,最终采用哪个,要由皇帝裁夺。
  钦天监一般算日子都是这样,天意之外,也得给圣意一个彰显的机会,不然怎么显得受命于天。
  太子对这两个日子都不满意,都还是太远了些,要是九月十八才好。但他目前还说了不算,且这已经是成妃暗中使了力气的结果了。
  他只有继续等待,并巴望着皇帝能选第一个吉日。
  这两个吉日也传到了沂王府,这不是秘密,无论选哪一个,沂王府该做的准备都要做起来了。
  从外面看上去,沂王府最近颇为喜庆,下仆们整日忙忙碌碌,到各处采买东西。
  兰宜却知道,沂王并不那么喜悦。
  尽管这是他当初顶着皇上跪求来的。
  在民间传言里,他从前那么多年清心寡欲,活得比真正出家的道士还像道士,兰宜此时倒是完全理解了:清心寡欲是假,但他确实无心女色,对他这样的男人而言,再美的美人不过是无用的点缀,在他得到真正想得到的之前,他都不屑一顾。
  她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例外。
  无论做过再亲密再胡天胡地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她的认知始终没有改变:所有一切,是因为她对他有用。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唯一不一样的是,沂王心绪不佳,他从前都靠打坐静心,但兰宜已记不清多久没见他这么做了,只见他一直懒懒地到她这边坐着。
  虽然他不怎么出声,兰宜也嫌他有点烦人——她想安静时,更习惯一个人呆着,晚上不得不分出去一半床铺罢了,白天还得跟他大眼瞪小眼。
  更过分的是,她要出来,沂王就跟出来,她到廊下坐着,沂王就双手抱胸靠在廊柱上。
  兰宜实在受不了了:“王爷,你不想安静一会儿吗?”
  她很无语,她已经对沂王的大计没有任何兴趣了,他得意时要寻她,生气时还要寻她,这个大计成也罢,不成也罢,总之对她都没有好处。
  沂王回神,瞥了她一眼:“本王这会儿就很安静。”
  兰宜把话挑明:“一个人才能安静,王爷从前焚香打坐,就很好。”
  沂王道:“烟熏火燎的,安静什么。不如你这冷心冷肺的样子管用。”
  兰宜:“……”
  她睁大了眼睛,这也是一个修道人说得出来的话!
  沂王居然得了一点趣味似的,难得地唇角上挑了一下:“本王说真的。”
  局势怎么变,她都不会变,对什么都一副冷淡倦怠的样子,他有时怀疑,即便将比王妃更高的位置捧到她跟前,她是不是也不会动容。
  他将她的身子圈在后院,她的神魂仍游尘世之外。
  跟她比起来,他更像个凡夫俗子,有那么多的欲望与野心,想实现,又不得不压抑。
  压抑不住时,道祖也帮不得他,只有在她身边,他胸口鼓噪冲撞着的那些东西才能暂时平息下来。
  “本王要回去封地了,你不担心吗?”
  兰宜懒得应他:“有什么可担心。”
  沂王又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样。
  她比他还笃定,他不会输。
  他不知道她这份信心哪儿来的,但是他确定他很需要。
  作者有话说:
  沂王:本王看你这冷心冷肺的样子,心就静下来了。
  兰宜(烦死):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第55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到二十日时; 发生了一件小小的喜事。
  住在两条街外的周太太生了。
  孟三回来报信,不是杨老爷和张太监都很肯定盼望的儿子; 是个女儿。
  这不算奇怪; 虽然请大夫把过脉,可胎儿在肚子里,大夫说时也没有打保票; 不过是个估计; 是男是女,只有真正生出来才作数。
  兰宜叫人备礼,她早知道这个结果。
  前世那时杨文煦为之松了口气,一个庶妹,赔份嫁妆罢了,可比添个庶弟的麻烦少多了。那时他真是顺风顺水; 气运到了; 好像天地协力,做什么都会顺。
  就像他这世失了气运; 一旦倒霉就会一直倒下去一样。
  兰宜心情不错,她还不能在明面上与周太太有来往,礼是悄悄送过去的; 三天后; 秋月被孟三带着; 绕着从后角门进来了王府一趟。
  她替周太太来道谢,也顺便闲话了几句。
  “——幸亏有夫人送去的礼,太太心里才好受了些。张护卫大前天就把信捎进宫里了; 一直没个回音; 问张护卫; 他说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无非因太太生的是女儿; 他们就这样。”
  兰宜有点奇怪,张太监不是杨老爷,久在宫中御前行走的人,手段和城府都不缺,无论满不满意,不该干出这么没下文干晾着的事才对。
  “是怎么个没回音,一句话都没有吗?”
  秋月点头:“张护卫说,他找了熟悉的小内侍,以往也是这么做的,很快就能把话带到,只有这次不成。恐怕是张老爷不想理会咱们。”
  未必。
  兰宜心里想着,只问:“你主子身子现在怎么样?若缺什么,便告诉我。”
  秋月回道:“身上都好,那边的人虽有点怠慢,到底还不敢干什么。”
  兰宜点头:“先安心把月子坐了罢,后面再说。”
  秋月应了,再次道谢,看上去也安心了点,之后如来时一般小心地又从后角门出去了。
  沂王自东次间走了出来。
  他没见秋月,不过外面堂屋的话他都听见了。
  兰宜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就知道他也觉出不对。
  沂王先让人去叫窦太监,之后进西次间去写了封奏帖,窦太监来时,便交给他,让他投送进宫里去。
  “就说,本王想求见父皇,问一问吉期的事。”
  两个吉日,第一个定的是九月二十八,而今天已经二十三日了。
  皇帝还未下旨择定,他主动相问顺理成章。
  沂王的奏帖得到了与传话张太监一样的遭遇,送是送进去了,但无回音。
  窦太监傍晚时来回话:“老奴在宫门口等了半日,见宫门快关了,只得先回来了。”
  两件事摆在一起看,问题就有点明显了。
  沂王默然片刻,问:“东宫如何?”
  窦太监心领神会:“老奴向侍卫打听过了,东宫仍然关闭,不许外人出入。”
  即是说太子仍在禁足当中。
  沂王点头,看来宫内不是生出什么大变故。
  但同时这也不太合常理,太子毕竟是储君之身,前后加起来,禁足已经有一个月了,以他犯的过错来说,不至于此,如此削弱储君体面,也不利于朝堂稳定。
  “要不要老奴去别处打听一下——”
  “先不要动,再等两日。”
  接下来的两日里,沂王府一如往常,老寿宁侯此时已去了城外的温泉庄子,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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