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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逆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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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宜笑了笑。
  她想过杨家的情形精彩,没想到这么精彩。
  只不知杨文煦为何因此要与她和离,两者之间,还缺了一根最重要的线。
  兰宜又想了想,赵家在青州家业不小,不然杨老爷也看不上他,能做大户掌家人,能通过仰天观一事结交上杨老爷并窥知杨家内情,果断下注博贵婿提升自家门槛,赵老爷眼光和魄力都不缺;而杨老爷又是个什么人呢,无信义,无头脑,无手段,一切都还停留在乡间田头的一个老农。
  这样的人,赵老爷不可能听信他的口头空话,就一门心思地讨好,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
  兰宜得到了答案。
  她先问:“赵老爷求到了王爷门上?”
  她有把握,必然如此。
  杨老爷再混账,也是杨文煦的亲爹,亲爹当街让人殴成了半瘫,杨文煦不可能不追究。
  青州城内,能压住杨文煦报复同时又与杨文煦有“过节”可以统一战线的,非沂王莫属。
  赵老爷病急乱投医也得来试试。
  沂王终于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兰宜又问:“他手里是不是有杨老爷的把柄,比如字据一类?”
  沂王开口:“是一封婚书。”
  孟三兴致勃勃地接话:“正好是我当值接过来的,杨老爷那字真丑,赵老爷说,是他写了,杨老爷照着一笔一笔描出来的,真难为他了,也没描明白,赵老爷只好又让他按了个手印。”
  杨文煦与赵家小女儿的婚书。
  在兰宜尚在的时候。
  这封婚书倘若流传出去,就是一件绝大丑闻。
  杀伤力甚至强过杨老爷毒杀儿媳——后者还可以扯清理门户,还可以拉下人顶罪,婚书上有杨老爷亲笔签的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有他通红的手印,无处推卸,无可抵赖。
  只要兰宜活着,哪怕她只剩一天寿命,这封婚书就不能现于人前。
  除非兰宜已不是杨家媳。
  兰宜轻轻吁了口气。
  真不愧是杨老爷。
  为了钱,居然能给人留下这样的铁证。
  她现在知道自己“心想事成”的原因了。
  她依然不知道的是,沂王插手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让人图谋的。
  “杨文煦明天来,你愿意见他就见,不愿意见就不见。”沂王已经开始安排起来,“让见素去拿和离文契,你签了,拿出去一份给他就行了。”
  兰宜:“……哦。”
  她不知该回应什么,沂王行事为人都与她完全不同,她一路以命相搏,沂王一路碾压别人的命,做什么都大开大合,说抓人就抓人,压着夫妻和离这样的事也理直气壮,别人要依存王法,他透着一股我就是“王法”的霸道。
  他倒确实是青州的王。
  兰宜把满心疑惑压回心里,决定等明日再说。
  明日过去,她就是自由身了。
  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这件事绝不能出岔子。
  见她没有异议,沂王面露满意之色,未再停留,带着孟三转身而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会更早一点,早九点,之后恢复正常时间哈。


第21章 
  兰宜考虑了一晚以后; 决定不经见素之手,她自己见杨文煦一面。
  不是对他还有什么留恋; 而是一种很不善良的、锦衣不夜行的心态。
  如有可能; 她连杨老爷都有兴趣见一见。
  兰宜意识到她人虽活了过来,但心并没有,胸腔里褪去了怨毒; 留下的不是安宁平静; 而是一片空荡。
  这使得她不对自己的所为有丝毫后悔,不对与杨文煦的会面有任何畏惧,甚至对于行事强横目的不明关系尴尬的沂王,她也没多当回事。
  虽然他威严隆重,令人见之生畏,她也有点不能例外; 不过克服一下就好了。
  丫头们都仍很怕他。
  晨起等待的间隙里; 翠翠向她请教这个克服的诀窍。
  兰宜顿了一下道:“王爷也是人嘛。”
  这是寻的借口,因为真实的理由不便说出; 虽然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但应该影响不到天下大局,那件在未来会发生的变故; 迟早还是会发生的。
  主仆闲话的辰光中; 外面来报; 杨文煦到了。
  兰宜被抬去相见。沂王府太大了,她的身体还不足以让她步行去会客的地方。
  兰宜到了以后发现,这实在是一场有点诡异的夫妻会面。
  除翠翠外; 见素抱朴两个王府侍女也一同跟来了; 立在她身后; 名为服侍; 形同监视。
  会客堂外另有四名护卫,分列两排,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却存在感强大。
  兰宜:“……”
  她觉得不大对劲。
  杨文煦是文人,很要体面的那种,难道还怕他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伤人的事不成。
  就算会,也不关沂王的事,这里是沂王的地盘不错,但她跟杨文煦在名分上还是夫妻,在她和杨文煦之间,沂王才是外人。
  沂王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自觉,他占地盘,把她一块占进去了。
  兰宜此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尽管她与沂王发生过一点什么,但如同她向翠翠说的,她确实也就当那是个误会,她这样的年纪,又是这样的身体,与世上的风月都该毫不相干了。
  而沂王的身份,品貌,他就算动了念头也绝不至于动到她身上来。
  兰宜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看,好在她发现对面杨文煦的脸色更难看。
  不但难看,而且憔悴。
  兰宜养病的日子里,杨家一直在不停地出变故,他勉强支撑到末后,迎来了最大的一个变故。
  沂王府的人带着他和赵家小女儿的婚书,要他去沂王府和兰宜和离。
  这真是无法形容的荒谬!
  杨文煦脑子嗡嗡地响,连夜失眠,却连个责怪的人都找不到:父亲已经瘫在床上,嘴歪眼斜,说不出话,大夫完全不确定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姜姨娘依他的意思顶罪受罚去了乡下,就算把她叫回来,追加惩处也于事无补;情知失手大事不妙的赵老爷投靠了沂王府……
  他坐困愁城。
  他这阵子过得很不顺心。
  兰宜得出了结论。
  这就好。
  她安心了,遭的罪值了,虽然已经习惯病痛,并不代表她喜欢痛苦。
  杨文煦的目光望过来,他有许多问题,是他这阵子夜不能寐日不能解的,但周围又有很多双眼睛,在他和兰宜之间划下无形鸿沟,令他不能直抒胸臆。
  他只能问:“你在沂王府——怎么回事?”
  兰宜笑了。
  “大爷问我吗?”她反问,“我不知道。我才醒过来,王府与你是怎样说的?”
  杨文煦低声道:“说你过世了。”
  他不信,但没有办法,他进不来沂王府,随后杨家一连串事发,他也顾不上了。
  “前日,又说你还活着,让我来——”他哽住,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难以启齿的话语。
  “你跟我回去。”他上前一步,伸手来拉,“你是我的妻子,结发八年,旁人不能拆散我们。”
  兰宜目光冷了下去。
  他们没有第八年。
  第七年末,她就死了。
  活下来的是个没有心肝的厉鬼。
  “回去再死一次吗?”她有所深意地问。
  杨文煦快要触到她的手颓然下落。
  准备上前的见素退了回去。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他坚持道,“父亲——他不能再犯糊涂了。”
  “犯糊涂?”兰宜重复。
  真有意思,杨老爷差点毒死她,谋杀之罪,仅仅如此而已。
  杨文煦恳切地道:“父亲已经病倒在床,吃饭喝水都要人服侍,你回去,看一看他就知道了。他也后悔极了。”
  “后悔没有毒死我吗?”
  杨文煦:“……”
  兰宜没再多说,掰扯这些没有意义,杨老爷自作自受,偏瘫就是他的下场和代价了,杨文煦不可能再追究亲父什么。
  “你和赵家女的婚书在沂王手上,我和你回去,你不担心吗?”她换了个问题。
  杨文煦对此没有犹豫,他拿定了主意来的:“我不知沂王到底想干什么,他若要公开,就由他公开罢。我杨文煦不是卖妻求荣之人。”
  翠翠忍不住动容。
  兰宜低笑了一声:“呵。”
  他是这样的,总是在她心将死时,予她一线希望,让她的心重又柔软起来,然后迎来下一次践踏。
  如果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她对他毫无期待,也许倒不会抑郁而亡。
  她飘荡在杨家时,听见过下人议论,都说她是被杨太太和姜姨娘磋磨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死于绝望。
  对杨文煦的绝望。
  “不必了。”她道,“是我要与你和离的。”
  她看见杨文煦露出惊愕的表情。
  真奇怪,她在杨家受了那么多苦,他居然仍不相信她想离开他。
  “是不是沂王逼迫了你?”杨文煦眼底发红,有点失态,“你不必害怕,他是亲王也不能无法无天,我去官府告他,官府上报朝廷,宗人府和皇上会管教他,他强夺有夫之妇,昏庸无耻——”
  兰宜听不下去:“我没受任何人胁迫,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喜欢姜姨娘,往后就和姜姨娘过罢,或嫌她身份低微,要再娶正室,也由得你。”
  “杨文煦,”她郑重称呼,“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你我一别两宽。”
  杨文煦不知道她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意思,他只是不能接受。
  这不是他的来意。
  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假意答应沂王的要求,才换得这次见面,兰宜如此,像一记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
  他从没有这么痛过。
  “你是我娶来的妻子!”他喝道,“你是杨家妇,不能另嫁他YHDJ人,我不同意和离!”
  见素抱朴一同上前,护持在了兰宜左右。
  兰宜不意外这个场面,但仍有点惊到,沂王的安排竟然并不多余,也许男人更了解男人。
  杨文煦到底有些修养,极快地平复下来:“兰宜,跟我走。你生我的气,我们回去再说。你留在这里算什么?沂王不怀好意,你久在家中,不知外面人心险恶,要吃大亏的。”
  他堪称苦口婆心,又忍辱负重。只是兰宜没有一个字听到心里。
  因为她两辈子至今为止所有的亏,都是在杨家吃的。
  兰宜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了。
  “我知道药里有毒。”她道,“药被人动过,我发现了。”
  话音落,见素惊异地望了她一眼。
  杨文煦控制不住地睁大了眼睛。
  入耳的瞬间他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兰宜没有说话,静静望着他。
  杨文煦明白了。
  他不可置信:“你知道,你还——”
  这五个字之外,他再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盯住兰宜的脸,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好像她一下子变得非常陌生,他第一次认识她。
  “为什么?”他终于质问,“为什么不与我说?”
  兰宜轻声道:“说什么,老爷一时糊涂而已。”
  杨文煦又陷入了失语。这是他才说过的话,她用来堵他。他从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口齿,更不知道她有饮毒的狠心!
  她是万念俱灰地寻死吗?还是算准了之后的一切,成心来报复他?他不确定,不敢问,但又不能不问:“你恨我?你难道以为我也——我没有,我不知道这件事!”
  “那不重要了。”兰宜道。
  不久之前,她从仰天观返回杨家时,对翠翠说过这句话。
  杨文煦相不相信她,愿不愿意维护她,都不重要,因为最终的结果,总是她忍让受伤,她曾经想不通为什么,后来知道了,因为,她不重要。
  她在杨文煦心中的次序,排在那么多人和事之后,他知道她委屈,但也仅此而已,他不知道琐碎日常里藏着杀人的刀,一刀刀砍在她身上,痛的不是他。
  “怎么会不重要,”杨文煦仓促辩白,“你不能对我有这样的误会,我绝无此意——”
  “我有。”兰宜打断了他,“我就是有意的。”
  她不惮将她的报复心暴露出来,她不顾虑杨文煦会有什么反应,她不怕他报复回来,她只图一个痛快!
  迎着杨文煦复杂到无法言喻的眼神,她没有停:“你若还不允我和离,我们就官府见。你将姜茹推出来顶罪,就算顶得过去,妾杀主母是什么罪,你意图停妻再娶又是什么结果,你都清楚的吧。”
  她笑了一声,筋疲力尽,向后仰倒。
  ……
  杨文煦被“请”了出去。
  兰宜仍然是清醒的,她歇息了一会,等来了杨文煦手书的和离文契。
  字句非常简略干巴,不显翰林文采:今与陆氏兰宜心意违隔,多生嫌隙,两相悒悒,休戚难共,告与六亲,据此分离。
  后面就是杨文煦的签章落款,没有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良言。
  兰宜看了一遍。
  很好,她很满意。
  杨文煦宽不宽的她不管,她总之是宽心顺意了。
  作者有话说:
  和离文契有参考古代的诌出来的。
  下一章九点~


第22章 
  杨文煦走后; 兰宜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她像挖去了身体里的一块毒疮,伤口处生出新鲜血肉; 一度蒙灰的面容渐渐泛红; 白皙,瘦削的脸庞也丰润了一点起来。
  翠翠给她梳了发髻,铃子为她鬓边簪上了一朵半开清香的花。
  “奶奶活过来了。”翠翠目含泪光。
  很长一段时间里; 她被一起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 不知道哪天醒来,就再也摸不到兰宜手的温度,她深深恐惧,却毫无办法。
  兰宜点头,若有所思:“嗯,我们该告辞了。”
  不知道临走之前;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又在沂王府上住了半个多月; 前后加起来快一个半月了,她还是出不了这个院子; 见不到外人,不知道外界的消息,花香不断的院落像一处世外桃源; 然而就像花开终有期一样; 她清楚知道; 这里的真实模样,是一处囚笼。
  她被囚在此处,与世隔绝。
  她问见素:“我将辞行; 不知何以报王爷?”
  见素与她有些熟悉了; 回话不像起初那样滴水不漏:“夫人; 这里住着不好吗?”
  兰宜笑:“好啊。”
  只是梁园虽好; 非久居之地。
  金玉做的牢笼,也还是牢笼。
  她不可能一直住在这个笼子里。
  她礼貌发问:“王爷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呢?”
  见素脸色微变:“王爷没有此意,夫人误会了。”
  翠翠帮腔:“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一直闷在这里,好人都闷坏了。”
  铃子在一旁捣蒜般点头。她年纪小,从前最喜欢到处跑着传话,如今被困得人都蔫巴巴的了。
  “……奴婢去问一问王爷。”
  见素走了,翠翠蠢蠢欲动:“奶奶,乘这个机会,我们出去看看?”
  兰宜沉吟片刻,同意了。
  不是她不够谨慎,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约束着丫头们,不要违背沂王钧令,以免惹祸上身,但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连她都觉得闷了,何况健康活泼的丫头们。
  “我们到门口走一走。”
  翠翠同意了,她知道不能走远,能短暂地迈出院门透透气就不错了。
  铃子蹦蹦跳跳地打头,她们像探险一样往外走去。
  院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但七八丈外有守卫,兰宜唯一一次出去见杨文煦,留意观察过。
  于是她们的活动范围也就只能扩大到这数丈之内。
  翠翠试着往那个方向多走了两步,两个劲装挎刀的护卫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无声散发着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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