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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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对谢家乔并不了解,不知道他在国外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谢家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挺忙的,所以一直没有好好的跨年。”
话音落下,面前就走来了个提着花篮买花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七八岁,身后还跟着一个比她更小的男孩。
一到这种重要的节假日,总是有很多孩子提着花篮来买花。
谢家乔似乎还挺感兴趣的,正要去买,林笙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你买什么呀,我就是开花店的,你要的话,回我店里,我给你拿,免费的。”
林笙以为谢家乔买花是应景,毕竟元旦了。
可没想到他说:“我是要送你的,跟你是不是卖花的,毫无关系,一个生活在花海里的人,应该没有机会去好好欣赏每束花的风景吧?”
林笙心头一颤,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他买了一束红玫瑰,付款时要惊人的三十块。
不过小姑娘嘴甜,听到付款三十的声音后,笑着说:“祝哥哥跟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们长得这么漂亮,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
谢家乔低声笑了:“借你吉言。”
林笙脸一红,这才意识到那姑娘说了什么,连忙压低嗓音:“你在胡说什么?”
他把花递到她跟前,“送你的。”
“……”
林笙开花店,所以没人送过她花,就像许承洲说的那样,她每天跟花打交道,要什么花呢?
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许承洲能送一束花给她。
她慢慢接过那束花,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心跳如擂鼓般颤个不停,只能将一切情绪隐匿心中,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冬季的晚上来的都比较快,接近五点时,天边已经黑下来了,不少地方开始燃起烟火,一簇簇烟火快速腾入空中,在夜空中绽放出一团团炫目的烟花,在靠近玄江海岸的岸边,雾乐团已经在临时搭建的台上进行调音。
场地很大,就在玄江海岸的岸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尤其是到跨年了,很多人都会乘车来这里进行跨年夜。
但因为今年大雪封路,还是有很多人没法到现场。
跟去年的人数比起来,有所差距。
林笙跟谢家乔就站在人群中,最接近雾乐团的观景区,扭头望去,所有人都准备了手持烟花。
正当她略有些失落时,谢家乔从怀中拿出了一盒仙女棒:“等会还有烟花秀。”
林笙看见那盒仙女棒,眼神亮了亮:“你怎么把它藏在怀里啊?还有吗?”
她往他怀里看了看。
谢家乔倒是大方的将拐杖放到一旁,双手拉开了大衣:“还有,你自己拿。”
林笙看见他两侧暗夹层里鼓鼓囊囊,便伸手去拿,结果拿到左边的烟花,右边的布偶猫挂饰,与之前他送给她的那只狗是出自同一个制作商之手。
她正想问他上次那个礼物的事时,谢家乔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她瞥了一眼电话屏幕,发现跳跃在屏幕上的是‘小姨’二字。
他靠着栏杆,接下了视频,很快,一个笑容慈祥的中年女人出现在视频中,岁月给她添上了不少的皱纹,可她眼里依旧充满着淡淡的星光,很是温柔。
眉眼之间也与谢家乔有几分相似。
“乔乔,你跨年在你爸那边吗?美国还是澳洲?”
谢家乔微微咳嗽一声:“我在国内,榕洲。”
林笙本不想打扰他们视频的,可是后面有人撞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的靠在了谢家乔的肩膀上,不经意的入镜了。
女人看见林笙的模样,笑着问:“哎呀,你身边有人啊。”
谢家乔把手机靠近了些,就看见林笙那张慌张的脸。
她看见谢家乔拿着手机对着她,尴尬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露出笑容:“阿姨好,我是谢家乔的同学,今年刚好在一个城市,就一起跨年。”
“哦,同学啊。”小姨笑了笑,“我还以为女朋友呢,你也是,这么多年了,该找了,别真的跟你爸说的那样,你喜欢男人。”
谢家乔的脸色变了变:“我喜欢女人。”
小姨长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些家常话,这才挂断。
彼时风起,雾乐团的‘可惜不是你’前调缓缓响起,熟悉而动人的旋律萦绕在整个玄江海岸,紧跟着海岸边的烟花秀也开始了,一簇簇蓝色的烟火升入空中,配合着周围小团的烟花,一瞬间在整个夜空中绽放。
顿时,烟火将夜空染成一片蓝红色。
林笙仰头看着漫天烟火,突然鼻尖酸涩,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是开心,又是难过。
谢家乔看着她的侧脸,唇角微微上扬,随后拿出手机,轻轻的按下快门,一张林笙仰头看烟花的照片就这么被他拍了下来。
他们点燃了烟火,站在海岸边的围栏边上,摇晃着手中的烟花,与众人齐声高唱,到零点时分时,再与众人一起呐喊。
“十、九、八……”
林笙喊得最大声。
她比谁都更希望今年那些不好的事,赶紧翻篇。
“一!”
“咻”,漫天烟火在那瞬间,林笙激动的握住了谢家乔的手,喊道:“新年快乐,谢家乔!”
谢家乔低头看着她握住他的手,黑眸里满是温柔:“新年快乐。”
笙笙。
两人在玄江海岸一直待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
谢家乔送林笙到小区门口时,林笙突然回眸望着他。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她喊道:“乔乔。”
谢家乔浑身一颤,扭头望着她,就见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还挺好听的这个名字,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谢家乔无奈的摇头:“晚安,早点睡。”
“嗯,你也是。”
两人就此分别。
可就在黑暗处,许承洲冷冰冰的看着两人分开的身影,双手紧握成拳。
他特意空出一点时间去找她、去等她,结果到了花店得知她早就走了,于是他发了疯似的给她打电话、到处找她,皆是没有任何回应,没想到,她竟然是跟谢家乔在一起!
那瞬间,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在看见林笙走进小区大门后,便大步流星的追上了谢家乔,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冰冰的喊道:“喂,谢家乔,你很有种啊,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谢家乔回眸望去,就看见许承洲一拳挥了过来。
但谢家乔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快,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稳稳的站在不远处,冷冰冰的看着许承洲:“那很不好意思,你的女人,我要了。”
“妈的。”许承洲怒急攻心,朝着一拳挥了过去。
如林笙所说,他平时健身,力气很大,这一拳蕴含了无数的怒气,在挥到谢家乔跟前时,意外的被他接住。
他就这么掐着他的手腕,俊美的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左手还握着拐杖:“我不止要她,我还要她这辈子都跟我在一起,许承洲,我早就跟你说过,别伤害她,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能做什么事?”许承洲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死,瘸,子,你没资格跟她在一起。”
谢家乔唇角上扬:“我能做的事多了,我能娶她,我还能爱她。等我们结婚,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听说你们结婚时,连喜酒都没办。”
说完,他甩开他的手,轻笑:“而且我不止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你他妈……”许承洲气笑了,再起扬起拳头,直接朝着谢家乔的脸上打去。
但就在拳头快要落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林笙的声音:“许承洲,你干什么?!”
第24章
◎你到底是谁?◎
林笙本来已经是进小区了; 可是远远的就听见许承洲的声音,想起上次在玶南,许承洲挨了谢家乔一拳,这两人要是再撞见; 免不了动手; 于是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便看见许承洲握拳要打谢家乔。
她连忙跑到谢家乔跟前; 挡在她面前:“你干什么打他!”
许承洲看见林笙跑回来; 竟然是为了保护谢家乔; 怒火就犹如滔天的海水; 一下子将他淹没; 他双目猩红的看着她:“我是你丈夫,你帮着他也不帮着我?更何况我还没打他!”
身后的谢家乔微微咳嗽了两声。
林笙回眸,担忧的望着他,“他打你哪里了?”
谢家乔没回答,只是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林笙小心翼翼,“他打你胸口了吗?”
“林笙; 我没打他!”许承洲暴怒; “他咳嗽两声; 你就以为我对他动手了?他对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你这么相信他!”
林笙回眸瞪着许承洲,“你要是没打他,他能这样吗?你不就因为上次在玶南他揍了你一拳,要真这么生气; 你打我好了!”
林笙字字句句都帮着谢家乔; 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 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事实上; 她对他的信任,早就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了,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她本能的偏向谢家乔。
许承洲头一回被一个女人气成这幅德性,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气得他只能狠狠踹了旁边的积雪,用来出气。
踹完后,指着谢家乔,毫不客气地说:“你别得意,死瘸子。”
“你能不能尊重一个别人?”林笙拧眉瞪着他,“他凭自己的本事活着,就算腿有残疾又怎么样?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出生就是富贵人家,被所有人宠爱着长大,如果你用这样的道德标准来歧视他,那我只能说,你配不上我曾经的喜欢。”
林笙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力量大到让谢家乔都忍不住垂眸望着她。心中被卷起的情绪犹如云霞,在爱里不断翻腾、汹涌着。
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确实不是每个人都如许承洲这般,在爱与被爱的幸福中长大,正因如此,林笙比谁都懂得这样被歧视的痛,而这样的痛,许承洲永远不懂。
许承洲看着林笙的目光,突然有瞬间懂得了她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要跟他离婚——他们的世界,并不相容。
情绪一下子崩塌,略有些慌张的解释:“林笙,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想听。”林笙垂下眼眸,拉着谢家乔的手臂,“上楼,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谢家乔被她拉着往小区里走。
许承洲连忙跟上去:“你要带他回我们的家?”
“你把他打成这样了,我不给他上点药怎么办?还是说你会送他去医院治疗?”
许承洲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只能闷闷的说:“我没打他,真的。”
林笙压根不听,拉着谢家乔就往楼上走。
许承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握紧双手站了许久,才跟上两人,一路阴沉着脸回到家中。
林笙拉着谢家乔走进自己的房间。
许承洲见状,赶紧跟上前:“你带他去你房间做什么,你……”
“我房间有药。”林笙拦着他,“你别进来。”
“我是你丈夫,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林笙看着他,“是你说过的,我的房间你不会进来,你的房间我也尽量少进,我一直都很遵守你说的每一句话。”
林笙清醒得有些可怕,没有沉浸在爱情的女人,最懂得如何用曾经的伤当做矛和盾。
那些他曾经说过的话,伤害了她,也在这一瞬间,变成无数的利剑刺向自己。
许承洲喉头发涩,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v
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林笙走向谢家乔,却无能为力,无可挽回,他恨林笙如此绝情,更恨自己。
林笙将门虚掩着,让谢家乔坐到旁边的位置上,随意走到旁边的柜子里去找药品。
谢家乔就坐在靠床的椅子上,目光环顾着四周,房间不大,大约三十多个平方,摆设也很简单,不过林笙是一个特别浪漫主义的人,即便在一个小地方,也能给人一种置身于花海的感觉,柜子上和书桌上都摆着两束百合。
百合的香味沁满了整个房间。
他看着她的身影,眼眸深沉温柔。
而在那么多的日常药物当中,他看见了一瓶氟西汀,握着拐杖的手猛然一紧,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找到了。”林笙拿来了一瓶药油,转身看着他,“他打你胸口了是不是?你把衣服脱了,然后擦一擦会好一点,这边还有一些伤药,如果你很痛,我送你去医院。”
“也不是很痛。”
“那我把暖气开高点,你脱了擦一擦吧。”
林笙走到旁边,打开了中央空调,将暖气往上调了几度。
谢家乔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站起来,脱掉了大衣后,开始去解自己的衬衣。
等林笙一转身,就看见谢家乔那结实有力、腹肌明朗,在光影的照射下,线条流畅又极具张力,并且他并未脱掉所有的衣服,只是敞开了衬衣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依稀可见的身材,反倒看到她脸红心跳。
她从未想过谢家乔这孱弱的身躯竟然有如此精壮的身材。
可谓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垂着头,双手解开了最后一枚纽扣后,抬眸望着她,眼眸溢出无尽温柔,随后说道:“你能帮我一下吗?我的手好像也被打到了,有点疼。”
林笙扭头看着他,纠结了片刻后,走到他的身边,顺便将旁边的棉花拿了些,将药酒倒在棉花上,“哪只手?”
“这只。”
他随意的抬起了右手。
林笙搬来凳子坐到他的旁边,将沾满药酒的棉花轻轻按压在他的手腕上,一边按压一边问:“这样疼吗?”
“一点点。”
“那你稍微忍一下。”
林笙害怕弄疼他,所以弄得特别轻,她看着他手腕上戴的那块腕表,颇有些诧异,指尖轻轻碰了碰:“百达翡丽的星空机械腕表?”
谢家乔轻笑:“喜欢?”
“超级贵。”林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款,被炒到了四百多万吧?”
谢家乔仔细的想了想:“不至于,国外的溢价并没有那么严重,要比你想得价格低些。”
林笙:“……”
她突然停住手,不再擦拭了,而是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谢家乔,你在国外做什么生意啊?我以为你只是做点小本生意,可现在名表都戴上了,有什么发钱的门道可以带带我?”
看着她那半开玩笑的眼睛,谢家乔轻笑:“想知道?”
“嗯。”
“那下次带你去公司看看,在瑞士。”
林笙想起自己曾经去过瑞士旅游,看过金日雪山,红屋湖泊,只可惜那时候是跟团游,体验并不算很好,从瑞士玩到意大利再到法国,全程都在一个劲的赶团,一个景点过完立刻去下一个景点,玩完一整天到酒店便是倒头大睡。
“在瑞士哪儿呢?伯尔尼吗?”
“不是,苏黎世。”
林笙似懂非懂的点头,她上次去玩的时候年纪很小,早就忘了上回去旅游时,到底有没有去伯尔尼,只记得瑞士的雪山连绵不绝,一个小镇就拥有世外桃源的美景,站在瑞吉山上看风景时,不免感叹人类的渺小,大自然的宏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全然没发现站在门外的许承洲。
他就隔着那一条门缝站着,侧耳旁听。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需要来偷听别人聊天。
不过听到两人都是在聊一些琐碎的小事,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很快,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如被点燃的汽油,瞬间就炸了,他听见林笙说:“太晚了,你要不在这里睡吧。”
听到这句话,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