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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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苏棠语见了,转头看向自家二哥哥,欲言又止,苏清商如浓墨一般的眉尾微微挑起,道:“有事?”
苏棠语恨铁不成钢:“哥,你看看人家裴公子。”
“嗯?”苏清商淡笑道:“裴公子挺好,怎么了?”
苏棠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不喜欢枝枝么?裴公子这样大献殷勤,你心里一点都不吃味?”
苏清商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对黎姑娘确实颇有好感,但若是她喜欢上了裴公子,我也不能如何。”
苏棠语的眉高高挑起,满眼不可思议,道:“那你就这样放弃了?”
苏清商微微一笑,道:“她这不是还没喜欢上么?比起裴言川,我倒觉得另一个人比较麻烦。”
苏棠语好奇追问:“还有谁?”
苏清商看了她一眼,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不可说。”
……
另一边,皇宫的谨身殿,景明帝正在和大臣议事,有宫人进来禀道:“太子殿下来了。”
赵丞相的话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帝王,本以为他还会如上次一般继续议事,让太子在外面等候,谁知他开口道:“让他进来。”
几个臣子都互相看了几眼,彼此以眼神无声交流,片刻后,殿门开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阔步跨了进来,那人穿着深色常服,容貌俊美,正是当今的太子萧晏,到了近前,向景明帝行礼问安。
众臣也连忙站起身来,向他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待所有人都起来之后,景明帝才道:“尔等继续议事吧。”
“微臣遵旨。”
议着议着,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太子竟然还站在一旁,景明帝没让他退下,他就立在那儿,静静地听着他们议事,也不插嘴打断。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意外,不约而同地用眼角余光去瞟萧晏,各自心中的念头陡然活络起来,正在说话的那位大臣甚至打了一个磕巴,差点忘记自己说到哪里了,引得景明帝闻声望去,皱眉道:“你这句话方才朕已经听过一遍了。”
那官员的面皮微微涨红了,立即跪了下去,惶恐告罪:“臣该死。”
“总说自己该死,真到了该死的时候又不见你站出来,”景明帝把折子往前一推,冷声道:“一条兰川年年修河,年年决堤,如今又死了数万百姓,到如今还没揪出罪魁祸首,平时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遇到事情就一推二六五,朕的耐心已经要耗尽了,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还未解决,朕就把你们挨个从头薅到尾!”
他目光森然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官员,道:“大不了明年的春闱提前,朕还有数百翰林,正愁官位不够分。”
众臣连忙跪了下去,齐齐呼道:“皇上息怒。”
“朕现在没有发怒,”景明帝站起身来,他的表情很冷静,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平和的,淡淡道:“朕发怒的时候,你们几个人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众人俱是惶恐不已,就连赵丞相也低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自是想起了那一段充满血腥味的过往,面前的帝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哪怕他如今已经老了。
“至于太子,”景明帝忽然又道:“你如今闲着无事做,便也跟着去查。”
萧晏被点了名,微微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识应道:“儿臣遵旨。”
“都下去吧。”
众人出了谨身殿,簇拥着萧晏往前走,之前那名挨了骂的官员陪着小心笑道:“恭喜太子殿下。”
“徐大人这话说的奇怪,喜从何来?”萧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恭喜孤终于领了差事,不用游手好闲了?”
那徐姓官员面上的笑意一僵,萧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很和气地道:“说句玩笑罢了,徐大人,往后你我便是同僚了,孤还要仰仗徐大人指教才是。”
“不敢,不敢。”徐姓官员连连摆手,奉承道:“殿下言重了,下官才疏学浅,还要指望太子殿下多多提点。”
萧晏笑了一下,道:“好说好说,不过当务之急,徐大人还是要先保住这顶乌纱帽,不然恐怕等不到孤的提点了。”
听了这话,那徐姓官员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作者有话说:
太子,偷家了。
第九十六章
公主府散了宴后; 及至下午,萧晏才带着萧如乐过来了,一进了府里; 萧如乐就跟出了笼的鸟儿似的,一路飞奔着去见黎枝枝; 彼时她正坐在榻边,端详着什么; 萧如乐欢呼一声; 扑上去抱住她,两人险些滚在榻上; 笑闹成一团。
萧晏嘲道:“去见你亲娘都没这么热络。”
萧如乐冲他吐舌头; 又好奇地探头看着案几上的画卷,问道:“姐姐刚才在做什么?”
黎枝枝把那一幅画徐徐展开; 好让她看得更清楚:“在赏画。”
“这画好奇怪; ”萧如乐皱了皱鼻子; 神色疑惑道:“它怎么黑乎乎的?”
那幅画上大部分都是黑的,有深有浅,还有横七竖八的线条,毫无章法,这甚至不能算是一幅画; 小儿涂鸦都比它有意思。
萧晏只看了一眼; 心中就隐约升起些许危机感,因为在很久之前,他见过另一幅画,两者风格极其相似; 他问道:“这是谁送的?”
黎枝枝道:“是苏二公子。”
果然如此; 萧晏心中警惕; 面上却不动声色,盯着那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问黎枝枝道:“赏出什么来了?”
黎枝枝也没什么头绪,指尖细细抚过那些线条,蹙起眉,摇首道:“我看不懂。”
那就好,萧晏心里还没来得及舒坦,便听她兴致勃勃地道:“不过既然是二公子所画,必然有其玄妙之处,或许是我见识浅薄了,不能领会。”
萧晏心里不禁有些吃味,冷声道:“故弄玄虚而已。”
正在这时,外面有一名婢女进来,对黎枝枝道:“宫里的容妃娘娘派了人来,请您入宫一趟。”
黎枝枝一怔,萧晏皱眉道:“她为何要见你?”
又问那婢女:“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婢女茫然摇首:“未曾,容妃娘娘派来的人还在等候。”
黎枝枝便站起身来,道:“我随他去一趟吧。”
“等等,”萧晏有些不放心,未加思索,便道:“我与你同去。”
黎枝枝想了想,婉拒道:“不妥,我与容妃娘娘并无过节,何况今日她还派人送了礼来贺喜,眼下她只说要见我,你若是同去,恐怕会让娘娘觉得我们在提防她,反倒不好。”
这我们二字,听得萧晏的心情好了几分,又觉得黎枝枝说得有理,便略略颔首,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当心,说话行事都谨慎一些,我到时候派人在宫门口接应你。”
……
半个时辰后,黎枝枝跟着容妃派来的人入了皇宫,如上回一般,青衣的小太监引着她走过长长宫道,又穿行数道宫门,才到了容妃的寝宫。
天色将暮,晚归的鸟儿掠过宫墙,一边发出清越的啼鸣,转眼就消失在重重楼阙之后,有宫人进去殿里通禀了,不多时出来,恭敬地对黎枝枝道:“娘娘请郡主入内说话。”
黎枝枝颔首,跟在她身后进了门,这殿内其实并不大,但里面的摆设都是样样精美,极尽奢华,榻边还放着两个冰盆,这时候正散发出丝丝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容妃正坐在凉榻边,手里在摆弄着什么,见她进来,便笑吟吟地道:“呀,贵客来了。”
她的模样生得娇美,这样一笑,便显得色如春花,分外好看,黎枝枝上前福身行了礼,她连忙伸手扶住,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黎枝枝便挨着榻边坐下来,这才看见容妃面前摆了许多盆盆罐罐,还有一个小玉杵,她正在捣凤仙花汁,盘着腿坐在那里,十分的不拘小节。
“娘娘这是……”
“本宫想染个紫色的指甲,”容妃自顾自道:“这样看起来有气势一些。”
但是她似乎失败了很多次了,蹙起眉,表情有些不虞,黎枝枝看旁边放了诸多染料,便指着一样青蓝色,提醒道:“娘娘不妨试一试这个。”
容妃听了,试着往花汁里加了些许,果然变成了深紫色,她面露喜色,道:“哎,本宫想要的正是这个。”
调好了色,宫婢替她染指甲,容妃笑着夸黎枝枝:“你懂得真多,连这个都知道。”
黎枝枝微微一笑,谦虚道:“会作画的人,大多熟知调色,臣女懂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那也比本宫强,”容妃笑起来,道:“对了,今日请你入宫,是想说说那一幅画的事情,前几日本宫问过荣安县主,那幅画是谁画的,你猜她怎么说?”
黎枝枝心中早有预料,面上却故作不解,道:“臣女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这还用明示么?”容妃叹了一口气,指点道:“她当然是揽下功劳了,说那画就是她自己作的。”
她说着,美目微转,略略倾身过来,放轻了声音道:“她可是在皇上面前这么说的。”
黎枝枝与她对视片刻,容妃又笑开了,她吹了吹刚刚染好的指甲,深紫的色泽,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如玉,问黎枝枝道:“好看么?”
像中了毒一样的颜色,黎枝枝颔首,违心地称赞:“好看。”
容妃十分满意,道:“这一份大礼,本宫就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正说着,有一名宫人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娘娘,皇上来了。”
容妃一听,面上不见喜色,反而像吓了一跳似的,连忙下了榻,又吩咐左右:“快,你们快把这些收拾了。”
几个宫人急急忙忙把案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了,又捧了笔墨纸砚来铺上,听得外面脚步声愈近,圣驾已经到门口了,案几上却还有一碟子花汁来不及倒,容妃一着急,索性抓起就往窗外扔去。
刚刚传来当啷一声,景明帝恰好踏进殿门,敏锐地朝这边看过来:“什么声音?”
“回皇上的话,”容妃有些心虚,垂下头道:“没、没什么。”
景明帝皱着眉打量她,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容妃下意识要往身后藏,景明帝沉声命令道:“躲什么?把手伸出来。”
他的语气很威严,就连黎枝枝都忍不住挺直了脊背,眼角余光瞥见容妃伸出手,十个指甲上都染了深紫色的颜色,在天光的折射下,显得颇有些诡谲。
黎枝枝心想,这颜色确实是很有气势。
然而景明帝的眉头皱得更紧,眉心拧出来一个褶子,道:“你这是中毒了?”
容妃弱着声音试图解释:“臣妾这是涂了丹蔻。”
“你一下午就涂了这个?”景明帝说着,走近几步,瞥见那案几上摆放的宣纸,伸手拣起一张,上面画着一只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东西,线条稚拙,疑惑道:“这是画的什么?山鸡?”
容妃立即道:“臣妾画的是孔雀,对了,臣妾还特意请了昭华郡主来,向她讨教画技呢。”
她说着,向黎枝枝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景明帝便看了过来,哪怕他的目光中没什么特别的意味,黎枝枝也觉得头皮有些发紧,听得帝王问道:“果真如此?”
黎枝枝只好答道:“是,娘娘叫臣女入宫,确实是说画的事情。”
景明帝在榻边坐下,打量她几眼,道:“你也懂得作画?”
容妃连忙替她答道:“皇上,郡主作的画可好了。”
“朕没问你。”
容妃立即闭了嘴,又看向黎枝枝,眼神充满了企盼,黎枝枝遂硬着头皮道:“臣女……略知一二。”
景明帝嗯了一声,推了推宣纸,道:“你来试试,给她把这山鸡改成孔雀。”
黎枝枝:……
天子有命,不敢不从,她盯着那纸上的“山鸡”看了片刻,才终于落下一笔,浓墨一点点将那些拙劣的线条遮去了,变得流畅随性,很快,一只翩舞的孔雀展露出来。
景明帝的神色渐渐缓和了几分,黎枝枝搁下笔,小心道:“臣女献丑了。”
景明帝再次拿起那幅画,端详片刻,才又看向她,颔首道:“不错。”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深意,道:“你的老师是谁?”
黎枝枝垂眸敛目,答道:“是明园的周青,周先生。”
景明帝点点头,将那张宣纸放下,道:“说起来,你如今受封了郡主,又是长公主的义女,朕理应再赏赐些东西给你。”
黎枝枝连忙道:“不敢,皇上能封臣女为郡主,已是龙恩浩荡,不敢再受赏。”
景明帝摆了摆手,容妃知道他的脾性,遂笑着对黎枝枝道:“皇上赏你,你收下便是,一味地推辞,反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黎枝枝这才谢了恩,景明帝忽然道:“你既然懂得作画,往后便由你来教容妃画画吧。”
黎枝枝一怔,容妃却喜笑颜开地应下:“臣妾正觉得自己愚钝,担心会耽搁皇上的时间呢,若是郡主肯教,自然最好不过了。”
既是天子口谕,黎枝枝只好答应下来,景明帝和她们又说了几句话,就在旁边看着黎枝枝教容妃作画,期间一直没有离开。
等到宫人来问传膳的时候,黎枝枝才惊觉天色竟已黑了,连忙提出告辞,景明帝却淡淡道:“用了膳再出宫吧。”
容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黎枝枝,若有所思地用笔杆儿挠了挠下巴,笑着劝黎枝枝道:“皇上都这么说了,郡主便留下来用晚膳吧?”
黎枝枝心中颇有些不安,却不知如何回绝,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景明帝的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他这时候来做什么?也来赶晚膳?”
作者有话说:
那个,皇帝不是对女主有意思啊,大家不要误会
第九十七章
天色擦了黑; 宫里已经开始上灯了,天边挂上一弯弦月,如女子的笑眸; 夜凉如水,清辉漫漫;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宫道上,青衣的小太监提着宫灯引路; 不时恭声提醒身后的青年; 当心脚下。
等穿过一道宫门,小太监才停下来; 细声细气对门口值守的宫人道:“太子殿下到了; 烦请通报一声。”
那宫人连忙去了,不多时复返; 道:“皇上有旨; 宣太子殿下入内觐见。”
这次没等那小太监引路; 萧晏便大步踏入了门内,下了石阶,又穿过中庭,小太监连忙提起宫灯在后面追,一时间竟有些赶不上他。
殿门口守值的侍卫见了他来; 急急俯身行礼:“拜见——”
话尚未说完;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深青色的锦袍下摆就飞快地划过去了,还带起一阵风。
萧晏才入了殿,便听见熟悉的少女声音传来; 娓娓道:“……将剁碎的羊肉一层一层铺在面饼当中; 隔中以椒、豆鼓; 以酥油浇灌,再放入炉中烘烤,至五成熟取出,洒上熟芝麻,便是炊饼了。”
容妃惊叹道:“没想到一个饼也有那么多花样,一定很好吃吧?”
景明帝亦颔首道:“民间的吃食,确实和宫中御膳房做的不一样,虽然粗糙,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黎枝枝犹豫片刻,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这种炊饼是逢年过节时拜神才做的,那时家中颇为拮据,一次也只做一个,我曾经尝过一小块,囫囵吃了,如牛嚼牡丹,不知甜咸,未能品出什么滋味来,只觉得十分好吃。”
“物无定味,适口者珍,”景明帝说着,便看见了外面进来的萧晏,道:“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入宫?”
萧晏上前一步,向景明帝行礼,道:“父皇今日命儿臣协同都察院调查兰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