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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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劲儿追问到底,让人窒息。
相反,她更像早有察觉,然后放在心里,一点点去摸索探寻,最后,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说出来,她并不着急知道答案,可能没有遇上恰当的时候,能一直搁着不提。
也正因为这种恰当的拿捏,让谢原生不出任何抵触,反倒有了倾诉欲。
他眼神温柔许多,含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岁安转眼看他,倏地一笑:“你猜?”
谢原动容的心绪瞬间稀碎。
他驻足站定,对岁安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手臂抽离,扭头就走!
也是岁安眼神好,这么暗的天色,还能看到他离开时紧紧抿着的唇。
她存心不好好讲话,能把人气升天。
……
回到院中,岁安嚷嚷着好热,抢先占用了净室。
谢原看着她那得劲儿样子,心觉好笑,哪里还有气。
他让她先洗,自己在房中思索着明日姑姑来了,怎么把这件事情彻底揭过去。
当
日会答应母亲此事,是因他本身也不想因这些事与两位姑姑闹不愉快。
人人都有身不由己时,他理解姑姑,也希望姑姑理解他。
没多久,岁安穿着睡袍回来,边走边解长发,待她坐到妆台前时,一头黑发已经散下,阿松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
她催促:“热水还有很多,你可以去洗啦。”
谢原“嗯”了一声,随后去了净室。
他洗漱很快,大热天的也懒得泡太久汤,很快便带着一身水汽回来。
岁安已上了床,里间烛火较往日要更亮些,谢原绕过屏风走到床前,三度僵住。
岁安正趴在床头,枕头上放着一本书,她一手托腮,一手翻页。
她下半身还是正常的白裙,上半身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衣,因为趴着,侧面亦饱满。
散下的长发被心机的拨到一侧,以至于谢原可以清晰地看到细细的四根带子,两根绕过脖颈,两根向后,在雪白的背上交缠成结。
这种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的遮掩,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来呀,来扯我呀。
谢原险些咬碎槽牙。
没完没了是吧!
第72章
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人; 岁安实在装不下去了,书也不要了,笑嘻嘻往里滚去。
不愧是到了月事末期; 她的精力简直肉眼可见的恢复过来; 和那日卧床不起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也正因如此; 谢原才能理直气壮做接下来的事情。
“看书呢?”
岁安今日有点存心欺负他; 这会儿倒也配合:“嗯。”
谢原眼神幽深,目光反复刮过她身上:“睡不着?”
岁安一向敏锐; 自然也感知到此刻的谢原不大一样。
手不自觉去扯被子盖住身体,毕竟她往日里睡觉也穿的整整齐齐; 今日是有些故意欺负他。
才拉一点; 被子被扯走。
面前的男人索性露出欣赏的目光; 勾起唇角:“我看你穿成这样,还当你热,怎么又扯起被子来。”
岁安竟被他盯得不自在; 两手抱住身子:“刚、刚才有些热,现在想盖了。”
“啊,现在冷了?”
谢原俯身下来; “我教你个法子热身,如何?”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岁安心跳如擂鼓,同时又很惊奇。
明明这之前; 她都稳占上风; 可这个男人一旦强势直白起来,她竟招架不住; 男女之间的气场瞬间转换颠倒。
以至于惊奇过后; 岁安清楚的认识到; 自己的的确确才摸到一点门道。
想要在这种事上成为拿捏节奏的那一方; 她还有的学。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她可能要先自保。
“我、我不想学,我……我现在又热了。”
谢原嗤的一声笑了,他丢开被角,直接压上来,男人身上的硬硌的岁安一个激灵。
“正好,我们都该灭灭火气了,你说是不是?”
“不、不不是的,元一,元……”
亲吻落下,裹挟着汹涌的情和欲,不堪一击的细带子,不负所望的被扯断……
这注定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惨痛到岁安第一次明白,这种事,可以有很多做法,来了月事,还能退而求其次,且因为这个“次”的质量不如亲身上阵来的痛快,以至于那只豺狼在意犹未尽的遗憾中,将时间一次次延长。
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岁安浑身热得快熟了,手酸的快断了,嘴快亲破了,身上布满吻痕,整个人比正常做完更辛苦更累。
最重要的是,往日里她好歹还有参与感,是快乐的。
可今日她只能单方面下苦力,除了累还是累,到最后她几乎快睡着了,谢原终于放过她,起身去了外面。
……
一夜沉眠,岁安是在谢原怀中醒来的。
她想伸手揉眼,结果带的谢原一并醒来,两人一个微仰,一个微垂。
视线相交时,昨夜的情景再现,谢原冲她暧昧一笑。
岁安一大早就闹了个脸红。
她推开谢原,“不许碰我了!”一转身才发现,她身上已经穿的整整齐齐。
应当是她昨夜睡着了,谢原帮她穿好的。
谢原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起身唤人来服侍。
岁安想到今日的正经事,也无暇再闹小情绪。
两位姑姑中午才到,岁安梳洗穿戴完毕,和谢原一道去母亲那里请安用早膳。
谢世知今日也在,且主动提到了岁安说的那件事。
“去北
山?”谢原是第一次听,虽然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
岁安和父亲说的事,就是请父亲旬假时可以带着母亲去北山切磋学问?
孙氏在旁道:“岁岁,我们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亲家是正经办学教课,长公主也喜静,我们要是去了,亲家还得费神招待,若是耽误正经事就不好了。”
岁安没劝,只是说:“儿媳是先请示了父母的,两家本就结两姓之好,日常有往来走动再正常不过。不过,此事还是看父亲和母亲你们的意思,即便你们今日觉得不妥,来日忽然又想去,也是无妨的。”
孙氏看了眼丈夫。
她再了解不过这个共同生活了多年的男人。
从他跟她提及此事开始,就已经动了心,否则他只会当岁安是几句玩笑,提都不会提。
她不是不愿,谢世知难得有个感兴趣的事,也不是坏事,她身为妻子,理当支持。
她只是怕打扰了北山那边的亲家,当然,也有些怵。
好在岁安把话说的很开,反倒给了他们更多的选择。
孙氏了解谢世知,谢世知同样了解妻子,他笑了笑:“好,那就再议。”
饭后,夫妻二人回房,谢原忍不住问岁安:“为什么和父亲说这个?”
岁安:“我……不该说这个吗?”
倒也不是。
谢原也没想到,父亲会主动提起。
他似乎动了心。
但……
“父亲和母亲去北山,真的没有关系吗?”
岁安倏地一笑,“当然没有关系。”
谢原保持缄默,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岁安做此安排,并不是让父亲旬假有个去处放松那么简单。
……
到了中午,谢原的两位姑姑终于回来了。
两辆马车像是约好了一样,先后停在谢府门口。
谢韵娴和谢韵雅先后下车,在门口碰头。
“三姐。”谢韵雅比谢韵娴小三岁,快四十的妇人,穿着上仍然更偏爱明丽的颜色,见人就笑,性格与打扮倒也相符。
反是谢韵娴,刚到四十,却已穿上了更偏老态的深色,发式没有花样,只管堆出高贵稳重的气质,如此打扮的衬托下,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少见笑容。
“嗯。”谢韵娴淡淡应声,“父亲在府里吗?”
谢韵雅早就打听过:“听说父亲近来多在东宫,今日也在给太子讲学。”
谢韵娴皱了皱眉:“听闻父亲已许久不上朝,省内事务都是段、厉二丞负责,难不成是真要退下来了?”
谢韵雅张了张口,她本想说,今日难得回来,一家人坐下来说说体己话,就别忙着讨论朝堂上那些事了。
可看着姐姐眼中的思虑,谢韵雅又闭上了嘴。
谢韵娴:“你以前可见过靖安长公主那个女儿?”
谢韵雅愣了愣:“你在想这个啊。”
谢韵娴眉头一皱:“怎么?”
“没事。”谢韵雅摇摇头,“我没见过,听说那孩子一直住在北山,也不似长安城其他娘子一般教养,说起来,还真不知是什么性格。”
谢韵娴闻言,轻轻笑了一声:“什么性子,嫁了人,成了别家妇,都得收敛,学乖。靖安长公主和驸马再厉害,还能护她一辈子吗?”
谢韵雅看着她,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都咽了回去。
刚说两句,热闹声由内向外挤出来,竟是一家子人出来迎接她们了。
谢韵娴神色一柔,有些高兴窝心,可脑中思绪划过,又硬生生压下这份回家的喜悦,在人出来之前,无声的端起了神色。
“呀,回来了!”打头阵的是郑氏和三娘,紧接着是五房。
谢韵娴目光轻动,看向走在大嫂孙氏身边,搀扶着她一并出来的年轻女子。
岁安打扮偏素净,并不张扬惹眼,瞧着就乖巧。
谢韵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旁,谢韵雅也在人群中第一眼捕捉到眼生的岁安,细细打量。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旁传来。
“姐姐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得去袁府和赵府接人了。”
姐妹二人循声望去,同时一愣。
谢世狄?
这货怎么也在!?
第73章
除了谢升贤; 各房人差不多到齐了,今日的家宴绝对算得上这些年来少有的阵仗。
郑氏一如既往的端出十足热情,仿佛她才是府中的女主人; 笑呵呵的迎着两位小姑子进府; 谢韵雅和谢韵娴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孙氏。
都是女人; 又同是嫁到别府做大夫人,自然对后宅里那些争权夺势门儿清。
孙氏和她们那个大哥一样,有心思,但不会用,多半是一个人闷起来瞎想; 高兴不高兴都往肚子里咽,什么事都能妥协的软性子。
也是她有福气嫁到了谢府,嫁给了她们那个没有花花肠子,还对她千依百顺的大哥; 否则,但凡换个人家,换个男人,她早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模样,哪里还有今日这般开心……
开心?
谢韵娴眼神轻动,又看了孙氏几眼。
以往回来,都是郑氏这个二嫂张罗作主; 大嫂孙氏明面上笑着,笑容底下多少藏了憋屈与不快。
可今日不同。
她左儿右媳,满脸明媚; 那份开心愉悦像是从骨子里散出来,没有半点作假。
不过,谢韵娴很快明白了孙氏的愉悦因何而来。
“这些; 都是大郎媳妇操持的?”
为了迎接两位小姑子与解暑,府里上上下下都请扫了一遍,所有花卉绿叶都泛着沁凉凉的气息,清香与花香混合,走进来便能感觉到一种清新明快之感。
茶水点心不止有全家人各自的喜好,还有些长安城时兴的新吃食以及岁安专程从北山带来的厨子做的,得到了一向爱吃的五房父女的高度赞扬。
这些细节尚且无可拿捏,宴席的筹备更不必多说。
只不过,初嫁新妇想在府中站稳脚跟,可不是靠着吃吃喝喝的事情拿捏人心。
重要的是懂得处理层层关系。
可谢韵娴没有想到的是,本该将岁安当作地位威胁的二嫂郑氏,不仅一改往日抢功的姿态,反倒将功劳一股脑往新妇身上推。
谢韵娴在愕然之余,又跟着了然——难怪大嫂脸上都是真心欢喜的笑意,原来是大郎娶得佳妇,让他们大房终于在府中将位置坐稳了。
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岁安。
不像,除了容貌有相似,无论是神情举止还是言行仪态,全都不像她的母亲。
样貌自是无可挑剔,娇柔美丽,但性子太乖、太安静了。
这么个软绵丫头,怎么可能挑重任握大权,还能服众?
比起谢韵娴的不动声色心思内敛,谢韵雅就直白多了。
“大嫂有福气了,竟娶得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媳。”又看向谢原:“大郎也有福气,我听说你刚升任左司郎,还充任翰林学士……”
谢世狄忽然插话:“四姐,今日怎么只有你们回来啊,几个侄儿侄女怎么没回来?”
谢韵雅硬生生一顿,瞄了眼谢韵娴,果见她脸色不太好,紧跟着就瞪了谢世狄一眼。
就你话多!
可谢世狄的话多多少少提醒了她,孩子的前程仕途,的确不是什么合适的话茬。
“岁安啊。”孙氏拉过陪在身边的岁安:“这就是你两位姑姑,”然后给谢原使眼色:“大郎,带着岁安拜见姑姑。”
谢原应声,与岁安郑重的走到两位姑姑面前一一拜见。
岁安站的近,两人打量的也就更仔细。
漂亮,礼数周全,就形貌而言,的确与大郎十分般配。
两人冲岁安笑笑,然后各自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递出。
郑氏见状,飞快朝孙氏投去眼神。
孩子们或许不知,但她们这些妯娌间却是清楚,两位小姑子出嫁之前,都是府里备受宠爱的娘子,尤其婆母还在的那些年,说是捧在手心都不为过。
婆母病逝之前,赶着给她们定了门当户对的婚事,看着人嫁出去才安心离世。
若非两姑娘出嫁的早,她们这些嫂嫂们进了门,日子怕是不好过。
府里的男人们都让着这两个宝贝姑娘,两人性子又要强,若起争执,必定是她们退让。
这也是为什么,谢韵娴碍于婆家情面回来找谢原说情,被谢原拒绝后,能梗着脖子和家里生了这么久的气,最终还得谢家主动将人请回来和解。
她们这些外嫁进来的嫂子们都习惯了。
可没想,谢韵娴今日竟然没有给岁安脸色,还和谢韵雅一样,都准备了见面礼。
以谢韵娴在家中横行多年的性子,除了忌惮北山,根本想不到其他理由。
郑氏忽然觉得,岁安作为同样外嫁进来的媳妇,仿佛在多年后为她们扳回了一局,再想到自己站队快准狠,自然高兴的同孙氏交换神情。
谁曾想,这份小得意还没维持多久,就在谢韵娴开口的瞬间被击碎了。
“安娘,你既已嫁到谢府,成了谢家妇,叫我一声姑姑,那我便有责任提醒你几句。无论你从前如何,嫁到谢家,就得守谢家的规矩,收敛心性。你得知道,便是圣人娘娘,都不能随意插手他人家事。”
谢原一听这话,脸当场就垮了。
岁安刚要回应,谢世狄忽然嗤笑道:“三姐说的不错,自家事自家管,亲人之间尚且分亲疏,圣人再亲也只是岁安的舅舅,要管也该靖安长公主来管,是不是?”
谢韵娴猛地瞪过去:“我问你了吗!你往日里无状惯了,到家里来也没有规矩了是吗?”
不得了,这一句话,直接让谢韵娴将怒火转移到了谢世狄身上,揪着谢世狄不检点的作风和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立室的不孝之行数落。
谢世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姐弟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拌嘴。
趁人不注意时,谢世狄飞快朝岁安挤了一下眼睛。
岁安终于确定六叔是在帮她解围,而且是亲身上阵转移怒火那种。
郑氏刚刚熄火的得意又复燃,啊,差点忘了,这家里的爷们儿里,可不包括老六。
这下,谢世知终于开口,作为长兄,他叫停了两个当着晚辈争执的人:“难得回来一次,这是闹什么!”
谢世明和谢世行见状,也跟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