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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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生意外,也是带足了人手。
这样的大队人马过关卡,就很正常,尤其好几支队伍在某处遇上,人数过多,蒙混过关就更容易。
太子握拳,重重捶案:“如此明目张胆,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谢世狄老神在在道:“倘若全凭侥幸,很难万无一失,但各关卡设置内应帮着他们掩人耳目,此事就简单的多。”
太子沉默片刻,神色忽而一松:“罢了。此前已有诸多迹象为证,也不差这一处。”
谢世狄会意:“那此事……”
太子:“是个找证据的方向,你即刻去查。”
谢世狄领命。
谈完正经事,太子问起谢原和岁安。
“谢司郎今日,又告假了?”
谢世狄轻咳一声:“殿下有所不知,大郎这几日步步不离媳妇,唯恐她因此前忙碌伤了胎气,照顾的颇为用心。不过话说回来,臣这些叔父辈能力不及,没法在难题上帮忙,如今这些善后事宜,凡力所能及,自是义不容辞。”
太子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心知肚明。
正因旁人没法接近岁安姐姐,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边的人上,谢原这个枕边人,一定知道北山的安排,加上他是朝廷命官,逃不开上朝坐值,于是谢原开始频频偶遇同僚,句话便开始试探。
起先他还应付几句,后来直接烦了,直接找了个借口避而不出,陪着岁安一起养胎。
可谁能说得了他?
当日逆贼企图趁着帝后离宫在长安城生事,多亏李岁安提前料想到,找了个人假扮自己的夫君,把守卫长安城的重责交给了谢原。
也不知谢原是怎么藏人的,关键时刻,顺利调动人马截住了逆贼余党,立下大功。
陛下都睁只眼闭着眼由着他去了,谁又敢说什么?
“既如此,就有劳谢寺卿在此事上多多费神了。”
“还有,姐姐在府中已安养了好几日,孤知她此前辛苦,所以一直不好去打扰,谢寺卿待孤给姐姐传句话,再两日,孤是不是可以去探望她。”
谢世狄眼神一动,应声领命。
从太子宫中出来,谢世狄正要打道回府,还没走两步,远远便瞧见赵方邰领着几个言官疾步而来,谢世狄眼角一抽,飞快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闭上眼睛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听赵方邰等人的脚步声渐近又渐远,谢世狄松了口气,刚一睁眼,便被杵到面前的脸吓得险些惊叫。
说是险些,是因千钧一发时,祝维流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比着口型“是我”。
看清来人,谢世狄身子一松,拨开他的手。
祝维流觉得挺好玩:“谢寺卿躲谁呢?难不成您的红颜知己,还能追到宫里来?”
祝维流最近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谢世狄的风流韵事,一口咬定他不配做自己的姑父,便开始上赶着破坏谢世狄接近祝芸婵的方式方法。
对此,谢世狄很是无可奈何,从来狂放不羁的谢家六郎,竟破天荒在一个小辈面前低了头。
谢世狄反应也快,“你不躲这里,怎么发现我也躲这里?”
祝维流被问的一噎。
他是刚见过陛下来的,芒山封闭后,很多善后需要处理,当中包括新开凿的那条密道和机关复位,都挺麻烦,建熙帝不信旁人,只让亲信处理。
说起来,原本的皇陵只有一条暗道,就是当年的工匠留下的,这成了帝王储君才知道的秘密。
但建熙帝当年借此道混入长安后,它在建熙帝眼中早已不再是秘密,可也没有销毁,就任由它留在那。
果然,逆贼也盯上了这条暗道,还以为自己行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不知从他们有动作开始,就已经被建熙帝察觉。
而逆贼不知道的是,建熙帝早已秘密派人开凿了第二条密道,入口就在靖安长公主的密室中。
此事还是岁安给的建议。
皇陵墓室关闭后无法开启,若丧仪上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可逃避至此,即便有敌人追上来,他们多半会怕不慎被一并困住,所以不会轻易踏入,只管堵住入口,瓮中捉鳖。
这样一来,密室反而能成为他们的脱身之法。
为此,祝维流很是忙碌了一阵,结果就听说,谢世狄提出让祝家军帮他一起排查剩下的人,太子殿下还准许了。
为了不让姑姑被这风流薄情的男人欺骗,祝维流一人身兼数职,忙的像陀螺。
没曾想,谢原闭门不出后,作为李岁安的友人,他也被盯上了。
聊不过还躲不过么?
于是,祝维流也开始躲着人走,开口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今日,真是狭路相逢。
谢世狄见祝维流不说话了,笑了笑,到底拿出些长辈的和蔼姿态:“你最近也没少往谢府跑,如何,今日还去吗?不如留在谢府吃个饭,叫上你姑姑。”
祝维流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径直走了:“多谢,不必。”
最后,谢世狄和祝维流是一起到谢府的,一进门,两人又一起往谢原的院子走。
才到院门,祝维流听出叫叫的声音,眉梢一挑,放轻脚步探头。
谢世狄不明所以,也好奇的效仿,两人在院门口悄悄地一起探头。
院中,岁安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垫了绒毯的秋千上,怀里抱着只手炉,脑袋微微歪着,抵在秋千绳上,无奈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谢原捏着块肉,吹哨吹的的腮帮子都疼了,愣是一个指令都没练出来。
他眉头一皱,指着叫叫问岁安:“它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认得我是谁!”
岁安忍俊不禁,抿唇憋笑。
谢原转过头,捏着肉的手往上伸了伸,将袖子抖落一些,再次施法。
叫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冲自己比手画脚的男人,纹丝不动。
又试了半刻钟,谢原没累,岁安忽然打了个喷嚏。
都下过雪了,天冷了不少。
谢原听到,当即放弃驯服,顺手把肉喂给叫叫,接过来禄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握住岁安的手臂:“别在外面了,进去吧。”
岁安被手炉烘的暖呼呼的手覆在谢原手背,软声鼓励:“我以前也驯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效果的。”
谢原虽然失望,但还不至于纠结于此,当他乐意顺着岁安的话聊几句:“那你后来是如何驯好的?”
岁安:“起先是父亲母亲去驯叫叫认我的声音,后来是祝维流教我的用哨子,特制的哨子声音能穿的更远,还容易发出叫叫易懂的指令,我试了试,就容易多了。”
谢原温柔的笑容原地凝了一瞬,下一刻又恢复如初:“好,回头再试试,不过你已经在外面坐了许久,进去吧,去书房,我给你读书听。”
岁安近来特别喜欢听谢原读书。
他声线清润,可轻可沉,加些语气,叫岁安有些入迷,一听这话立马动心。
夫妇二人登入阁楼,谢世狄高高挑眉,正看着祝维流。
他没有看错,刚才大侄媳妇提到祝维流时,这小郎君的神情和他那大侄子一样,都非常微妙。
谢世狄不动声色的收敛表情,他好像找到了制住祝维流这小子的方法!
第157章 正文完
谢原带着岁安刚到书房; 来禄便通报六爷和祝将军到了。
谢原让来禄去请人,忽而偏头对岁安说了句:“稍后不许提我驯叫叫的事情。”
岁安水灵灵的眸子盯着他看了片刻,抿住笑; 一本正经道:“我说那做什么?”
谢原愣了一下,心道自己纯粹多此一举。
是啊,她跟一外人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干什么?
没多久,谢世狄和祝维流便到了。
两人开门见山谈正事。
谢世狄把排查结果说了一遍; 还是有点不放心:“芒山的事情才过去几日,真的可以直接放人了?”
岁安闻言,笑了笑:“六叔不是已排查清楚没有问题了吗?眼下长安已经清查安定,为保万全; 各地还需彻底的清查复查; 他们是各道长官要员; 当尽快各归各位; 配合搜查。”
谢世狄:“道理是没错,可我不是怕有什么疏忽,毕竟他们可能就是利用大批队伍迁移来”
“六叔。”谢原开口; 笑了笑:“既然陛下都点头了,想必是有他的考量。”
谢世狄愣了愣,瞄岁安一眼:“难不成是……”
他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舌尖舔了舔压,明白了。
从各种证据来看; 逆贼一定有内应,芒山之事后; 这个潜藏在朝廷的内应一定也慌了神,唯恐对方将自己供出来。
可现在这种一切归于平静的趋势,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 逆贼还没招供,存心给朝廷留着这个祸害,皇帝不得不重新设计;其二,这个内应早已暴露,但由于某些原因,皇帝并未立刻处置。
谢世狄:“那……就正常安排?”
谢原颔首:“是,正常安排即可。”
谢世狄说完自己这头的事,看了眼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祝维流,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太子的话。
“对了,大郎媳妇,殿下今日问到你了,言辞间颇为关切,又说,再过两三日,是不是可以来探望你。”
再过两三日。
岁安眸光轻动,微微一笑:“多谢六叔转达,我已歇了好几日,倒也不必殿下奔波,我明日便可进宫。”
谢世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祝维流才开口:“东西已经送到长安,现在长安人多,所以先藏在皇陵。我今日见了陛下,他的意思是交给你处理。”
祝维流口中说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日安王被伏这出戏中消失的钱。
经历过芒山之事,朝臣必然看出皇帝和太子是有备而来,或者说就是借长公主丧仪来请君入瓮。
暗中调派军队是真,早早埋伏是真,但唯独安王被伏这一件事,皇帝顺水推舟的让师氏背了黑锅,连理由都是现成的——这是师氏投石问路的手段,他们设计伏击了安王,想看看不来长安会有什么后果。
安王也相当配合,即便半道返回扬州,之后又配合朝廷清查地方,也一直都是带伤示人,仿佛他真的曾遭受一场伏击。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
毕竟受皇帝调派的兵马转向行动太过迅速,若非做戏,谁能反应这么快,可他们连李岁安的办事资格都没法反驳,又如何质疑这个?
罪都在逆贼,钱也在逆贼手里,逆贼不吐出个所以然,这笔钱就永远找不回来。
可在无人窥见的角落,这笔钱数目不小的钱,被周转运送,悄悄回到了长安,藏在了皇陵,接下来会交到岁安的手上。
岁安也很清楚皇帝的用意。
师氏造反之事筹谋长久深远,甚至将手伸到了朝堂里,最终在芒山事败,说到底,是实力不济。
他们之所以敢背水一战,不过是事先被忽悠,以为皇帝真的不再信任安王,魏诗云表演的那一出苦肉计和桓王的反应,也让他们觉得有机会来策反安王和桓王,兄弟离心。
再好的筹谋计划,也离不开实力。站得越高,就必须握有实际的力量来抗衡一切变故,维持力量,不是三言两语几句鼓动感染能做到的,得实打实花钱养。
可即便是一国之君,国库中的钱也得和朝臣商量着花,要用于刀刃,用于刚需,不得有半点偏私。
历代帝王中,不乏有为自己制造私库的前例,但来源多为增收常赋之外的税钱,而为之敛财的臣子,也容易被打上奸佞贪官的名号,不为清流所容。
所以,设计安王被缚这一出,可谓是一石三鸟。
既达成“杀鸡儆猴”的目的,让师氏不敢不来,又借调配兵马彻查伏击一案为由,让兵马留在外面,光明正大的部署反击,现在,还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收入。
靖安长公主在世时,青字号一直都在暗中经营,虽然不可能完全保证军饷的充足供给,但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建熙帝的压力。
现在,这笔钱被交到岁安手里,更像是建熙帝一个无言的暗示,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岁安都被赋予重责。
是责任,也是信任。
岁安闻言,冲祝维流浅浅一笑:“请陛下放心,我会好好处理。”
祝维流短暂的打量了岁安一眼。
她似乎真的从母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虽然少了些以往的烂漫活泼,但精神面貌却不似在北山那段日子的憔悴颓丧。
历经诸事,昔日的少女也终得磨练沉淀,变得沉稳可靠起来。
人活于世,若能一世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必然是幸运且幸福,这样的例子不止少,且需要太多优厚的条件前提去维护它。
这世上,更多的是不断经历起伏甜苦的人。
有的人一蹶不振,有的人会在历经千帆后铸就坚硬盔甲,带着历久弥坚的信念走完一生的人。
而对没有幸运加持的人来说,达成后者,已然不枉此生。
祝维流轻轻一笑,摆摆手:“那没事了,我走了。”
“哦对了。”刚走一步,祝维流想起什么,看向谢原:“谢司郎,一般来说,有主的,或是已经有一定习性的禽兽,想要再认新主,会比初次认主更难些,你要真喜欢这些,我建议你从幼禽开始。嗯,就这样,告辞。”
祝维流拍拍屁股潇洒离去,谢原的表情不可自抑的凝固了一瞬。
房间里很安静,忽然,身边“噗嗤”一声响。
谢原缓缓转头看去,岁安立刻无辜的摇摇头:“我半个字都没说啊。”
谢原抿唇,艰难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微微一笑:“嗯,我明白。”
夜里,谢原换了睡袍走进来,岁安正靠在床头翻看账册。
清缴黑市后,商市将会迎来很大的整改,届时少不得青字号暗中运作。
谢原一同靠过去坐下,劝道:“这夜里的灯再亮也不及白日,放到白日看成不成?”
岁安歪头往他肩头靠了一下,软软的商量:“这个有些急,我不过一遍,夜里也会想着的,再看一刻钟行吗。”
谢原瞥她一眼:“行,你说的一刻钟啊,我数着。”
岁安脑袋在他肩头轻轻钻了两下,便抓紧时辰继续看。
谢原可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在数。
自从北山发丧,岁安重新振作后,这差不多已成了他二人固定的相处模式,谢原并不反对岁安接手一些事,但他会在旁边盯着那些她自己容易忽视的问题,及时提醒。
当然,岁安并非次次都这般有商有量听的进话。
怀孕多多少少让原本温和的人有了些改变,有时谢原的提醒会让她忽然生气,又或是不耐烦的应付,但这些基于关心与在意之上的小摩擦,终究不会维持太久。
待情绪过去,一切依旧。
说好一刻钟,但岁安看了两眼,便走了神,目光慢慢转向谢原,好奇的审视。
谢原察觉,竖起正在掐算的手:“你用这种讨好的眼神看我也没用,数着呢。”
岁安直接合上了账册,她决定用这一刻钟来聊点别的。
“你对祝三郎……是不是有什么介怀?”
岁安单刀直入,谢原的眼角微不可察且快速的抽了一下。
下一刻,他轻轻笑了一声,不解道:“你说什么?我?对祝维流?介怀?你倒是说说,我介怀什么?”
岁安看着谢原,眼神逐渐微妙。
好像他的这种回应就已经是答案。
谢原被她这个眼神刺激了,伸手指她:“你做什么这么看我?李岁安,天黑了,没事了,你胡思乱想的毛病又开始了是吧?我还没治好你呢?”
岁安抱着账本,慢条斯理道:“天是黑了,也没事了,不过胡思乱想的那个,好像不是我吧?我就随口一问,你激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