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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聘娇娇-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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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来,东南境突发战事,祝家几个孩子毅然跟随祝永安和祝云婵离开。
  岁安便是这时候,第一次体会到离别的滋味。
  这一战,祝永安战死。
  从那时开始,上阵杀敌再也不是祝家那群少年少女心中豪情万丈的志愿,当他们终于成为自己幼时所愿的人时,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态。
  而岁安看着昔日的友人经历这些,开始明白所谓志向并不是一时热血的豪言,还要付出很多代价。
  她再也没有急于达成目标,相反,她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还需要准备和磨炼。
  而后,她遇到了商辞。
  来北山求学的大多是寒门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勤学刻苦。
  而商辞,是当时的学生里最为刻苦勤学,也最为出挑的学生。
  也许是年少的天真烂漫,也许是与友人分别留下的后劲作祟。
  岁安看上商辞,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将商辞当做了同行的人。
  商辞想要学有所成出人头地,岁安也想要历经磨练实现心愿。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愿努力前行的人。
  可是,魏楚环瞧不上她这样的想法,商辞也没有通过考验。
  房中暖香萦绕,靖安长公主抚上岁安的脸:“我当时就想,你们这群孩子,放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要,总想着给自己找事情。母亲小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当个清闲公主,有父母疼爱,姊妹和睦,每日吃吃喝喝万万闹闹足矣。”
  岁安忍着哽咽,握住母亲的手,强扯出笑容来:“母亲,我已长大了,我有了值得去爱和付出的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您尽可以去做一个清闲的公主,虽然没有父母,但你有子孙,一样可以无忧无虑,吃喝玩闹。母亲,你一定要……一定要好起来。”
  长公主眉目含笑,温柔道:“是啊,我的岁岁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能让母亲放心去托付的时候。”
  山风忽然劲猛,李耀先受不住,身子缩了缩。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
  谢原眼神一动:“什么?”
  李耀:“元一,你知道了过往那些事时,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岁岁这些年的变化,是因为被商辞伤得太深了?”
  谢原没说话,静候下文。
  李耀也没卖关子:“是,商辞的事里,岁岁的确被伤过,但让她摒除一切想法,留在北山当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是因为她被吓到了。”
  谢原:“吓到?”
  李耀眉目一沉:“殿下其实不是今朝才发病,数年前,她已有过一次迹象。”
  “桓王那个女儿,做事冲动没有轻重,一心想让岁岁明白她和商辞不合适,竟在一个雨夜,带着岁岁去了商辞的学舍,结果岁安受刺激,转身跑进雨夜的山里,两人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谢原听岁安说过,那天夜里是魏楚环怂恿她去找商辞说明白,结果发现商辞和裴愫在一起。
  可是这个细节,岁安并没有说。
  李耀:“是啊,殿下得知此事,都快急疯了,派出所有人去找,好在,岁安养的那只小金雕救了她们一命,也帮我们找到了人。可是殿下受惊过度,又气又怒,狠狠地大病一场。”
  “当时,我也很生气,第一次对岁岁说了很重的话。但后来我回想一下,岁岁之后会那么乖巧听话,大概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母亲说倒下就倒下了,还是因为被她的不懂事气的。”
  谢原明白了李耀的话中深意:“父亲并不准备隐瞒岁岁,打算如实告诉她。”
  李耀的心硬了硬:“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又不能瞒她一辈子。”
  “可是……”
  “父亲。”岁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男人俱是一愣。
  谢原转身,只见岁安身上披着长公主的披风,应当是长公主给她加上的。
  他快步过去扶住岁安:“你怎么出来了。”
  岁安:“说完话,母亲歇下,我就出来了。”
  李耀走了过来:“也别来这啊,风大。”
  岁安轻轻点头,开门见山:“母亲……真的病的很严重吗?”
  李耀没说话,而是慢慢抬手,动作涩然的拍了拍岁安的肩膀。
  谢原看向岁安。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岁安眼中的光都暗了下去。
  可下一刻,这抹光又载着笑容复明。
  李耀的手落下时,被岁安伸手握住。
  女儿温暖的手让李耀僵了僵,他抬眼,看到一张带着安慰的笑脸。
  岁安:“父亲别担心,我会继续找最好的大夫来给母亲诊治,北山的事情有我,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好好陪着母亲就行。”
  李耀皱眉:“你……”
  “说的是。”谢原跟着开口:“父亲还是陪着母亲,岁岁忙不过来,还有我。”
  岁安眼神轻颤,看了谢原一眼。
  谢原:“母亲此刻歇下了,但还是得有人照看,父亲先去陪母亲吧,岁岁交给我就好。”
  岁安也笑道:“是啊,父亲快去吧,我去小厨房看看。”
  李耀眼眶微红,握了握岁安的手,朝长公主的房中走去。
  岁安转头冲谢原笑笑:“走吧。”
  她作势要走,没走动。
  谢原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定在原地。
  他目光深沉,仿佛要将岁安的心看透。
  岁安眼珠左右几动,看向谢原时,是平复过的样子:“怎么了?”
  谢原:“对父亲母亲遮掩是孝心体贴,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吧?”
  这话竟像是下了咒法的催泪符,岁安的眼睛倏地红了,眼泪盈眶打转,大滴的落下来。
  岁安原地哭了起来,可她愣是一声都没吭出来,哑然落泪。
  谢原将她抱到怀里,按住她的后脑。
  脑袋埋进胸膛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隔开,也给岁安隔出了一个私隐的角落。
  伴着胸口的灼热,谢原终于听到了几丝溢出的呜咽。
  下一刻,岁安忽然推开谢原,手忙脚乱的抹掉眼泪。
  “不行,不能这样哭。”她紧张的捂住独自,近乎无措的看向谢原:“对不起元一,我不想哭的,我知道不能太伤心,不然会对孩子不好,我……我哭一下就不哭了……”
  她说着自我宽慰的话,眼泪却更汹涌的涌出来。
  谢原觉得自己也快窒息了,他上前重新将她拥住。
  “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一路颠簸都没事,母亲哭两声就叫他受不了,未免太不懂事了。你忘了,你还和祝维流踢过球呢。”
  谢原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岁安的小腹,仿佛能借着这个动作给她传递力量:“没事的,我在呢……”
  仿佛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落下,岁安保住谢原,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第132章 
  小厨房正在熬药; 药气随着咕咚声四溢。
  岁安和谢原一起在旁等着,谢原端详着手中的令牌,好奇地问:“这就是可以调动暗察司人手和陛下亲兵的信物?”
  岁安轻轻应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原的反应。
  谢原又把玩片刻; 弯唇浅笑:“这么重要的东西; 母亲却当做生辰礼物交给你; 你可知这个中深意?”
  岁安试探道:“深意?”
  谢原将令牌送回岁安手中:“只能说明,你比它更重要。”
  岁安动容:“元一……”
  “我知道母亲将它送给你的意思,我只问你; 你想接受吗?”
  岁安看着谢原; 没有说话。
  谢原笑了笑,握住岁安的手; 岁安便也握紧了那枚令牌。
  “那就好好收下。”
  岁安:“元一……”
  谢原:“在呢。”
  岁安慢慢靠了过去,额头抵在谢原的胸口。
  “谢谢你。”
  谢原很配合的说:“夫妻之间; 客气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母亲的病情; 还要守着吗?”
  岁安离开谢原怀中站定,想了想; 说:“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马上又逢年关,母亲的确不打算将自己的病况泄露出去。她本就长居北山; 不理世事; 不见外人; 除非有人来找,否则应当没什么问题。”
  谢原:“我明白了。”
  没曾想,岁安刚说完这话,人便来了。
  是侯府送的帖子。
  据说帖子原本送去了谢府; 可岁安和谢府来了北山,初云县主让人务必将信送到谢夫人手上,不许过手旁人,所以侯府的人又从谢府折来北山。
  “箫翌已经被放出来了,初云县主感激你相助,打算在府中设宴,邀你小聚。”
  谢原看完帖子,笑了一下:“这么迫切的找来,应当是想早些得到回复。”
  他看向岁安:“去吗?”
  岁安经过刚才一番宣泄,心情已平复很多:“去。”
  “若要隐瞒母亲的病情,我就不能留在北山侍疾,否则迟早会引人注意。”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所以就走一趟吧。”
  谢原完全顺从岁安的意思,让人去给侯府的人回了信。
  药熬好后,谢原亲自动手虑好,和岁安一起送去给长公主。
  两人陪着长公主喝完药,岁安便起身告辞。
  谢原倍感意外,但长公主却很平和:“去吧,北山也没什么事。”
  岁安又对李耀道:“还请父亲劳神陪伴母亲,若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告知我,我马上回来。”
  李耀看了眼病榻上的妻子,长公主冲他笑了笑,他便明白了。
  “好。”李耀看向谢原:“元一,我也将岁岁交给你了。”
  元一恭敬作拜:“父亲母亲放心,元一定会看护岁岁。”
  几句话之间,似乎完成了某种交接。
  回到谢府当天,谢原和岁安便被祖父叫到书房说话。
  谢世知和孙氏也在场。
  岁安知道母亲的事瞒不了祖父和父亲,便坦白说了情况。
  谢升贤和谢世知同时变了脸色。
  谢升贤:“长公主既有此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但为人子女,父母抱恙,理当侍疾在旁,元一,你刚处理完手头的事,之后的新政推行,大可找靠得住的人继续跟进,得了空,便陪岁岁多往北山走走。”
  谢原:“祖父放心。”
  从书房出来,谢原和岁安回了院子。
  岁安几趟奔波,眼见着乏了,这时,鲁嬷嬷端了份汤水过来。
  谢原刚接过汤水,便见鲁嬷嬷使了个眼色。
  谢原不动声色招来朔月,让她伺候岁安用汤药,静悄悄的走出房间。
  谢世知和孙氏就等在外面。
  孙氏一看到谢原便开口询问岁安的情况。
  好在岁安被查出有孕以来,谢原都陪在身边,也仔细记过医嘱,母亲的问题多半都答的上来。
  可谢原显然小瞧了孙氏,随着孙氏问的问题越来越深,有些甚至是月份大了后的情况,他便答不上来了。
  孙氏眉头一皱,一掌拍在谢原肩膀上。
  久违的痛感袭来,谢原缩了缩肩膀,皱眉:“您打我做什么?”
  孙氏:“就你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叫人怎么放心让你照顾岁岁啊!”
  谢原懵了懵。
  本以为父亲母亲此来,是想宽慰岁安,叮嘱她好好养胎。
  可现在,他们似乎不是冲着岁安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
  孙氏对谢原的用心程度很不满意。
  岁安肚子里是他第一个孩子,父亲母亲第一个孙儿,更是谢府这几年来第一次添丁,正常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养护,现在长公主身体抱恙,岁安肯定是最难受的那个。
  “大郎啊,十月怀胎的苦,不是你端几碗热汤,说几句暖话就能缓和的。”
  “妇人有孕时,身子和心思都敏感,没事都能胡思乱想,更别提有事。”
  “岁岁第一次有孕,吃喝上我们尚且能用心,可心中情绪,就只有身边人才能抚慰,不是只有身上的病痛才伤胎。”
  “我们自然是在意这个孩子,可对她来说,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自己的孩子,哪一个有闪失,她都受不住。”
  “岁岁该注意的事情,我已跟她嘱咐完了,但有些事,得你上心些,所以我也得嘱咐你。”
  谢原想到在北山岁安无助大哭的样子,那种窒息感又浮了上来。
  “母亲放心,儿子定会用心。”
  “光用心还不够,”谢世知在旁接话:“元一,虽然我不知长公主目下为何要隐瞒病情,但你应当知道,若长公主病情传开,会对岁安有什么影响。”
  谢原细想一番便懂了。
  当初,北山和谢府联姻,有人觉得岁安是下嫁,更觉得他自此会被一双厉害的泰山泰水束缚,颇有些看好戏的姿态。
  一旦长公主有事,就代表岁安背后最大的靠山没了。
  长安城里,多得是权衡利弊的联姻,新妇因母族落败在夫家失势的例子不在少数,既然当初有人看他的热闹,往后也会有人看岁安的热闹。
  谢原神色一定:“父亲放心,无论北山是什么情况,岁岁永远是我的妻子。”
  谢世知:“你这么想有什么用,你得叫岁岁和所有人都明白,李岁安永远都是谢府的长媳,北山是她的靠山,谢府也是她的靠山!别给旁人非议的机会,也别给岁岁胡思乱想的机会。”
  这一刻,谢原心里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感怀。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他们或是能通天遁地只手遮天,或只是安贫乐道默默无言,但对待子女,多数时候总是会想到最细最周到处。
  即便前路艰难,甚至要肩负起许多从未有过的责任和重担也无妨。
  父母在,便安心,能生无穷力量,敌无尽风雨。
  谢原郑重道:“无论是岁岁还是北山的事,儿子都会用心对待,父亲母亲的心意,儿子定会告知岁岁,你们也莫要太过担心,没事的。”
  谢世知和孙氏也没有逗留太久,怕谢原出来太久岁安找不到人。
  谢原送走父母便回到房中,岁安刚喝完汤,身上热乎乎的,困意更浓,在谢原的劝说下早早睡下。
  “我要睡外面。”
  岁安盯着床铺,重新分配了一下彼此的位置,孙氏说她可能会频繁夜起。
  谢原一挑眉:“别唬我啊,那是月份大了,要么胎儿挤着你,要么身体抱恙才会频繁夜起。你现在就睡外头,一翻身滚下去怎么办?”
  岁安眨巴眨巴眼,叹道:“你竟连这个都知道。”
  谢原冲岁安拱手拜了拜:“过奖过奖。”
  岁安被他这耍宝模样逗笑,轻轻捶了他一下。
  “哎呀……”谢原应声倒在床上。
  岁安笑出声来,“还闹!”
  谢原躺着凝视岁安,眼神温柔带笑,忽然握紧岁安的手。
  “以后要多笑笑,笑起来好看。”
  岁安怔了怔,心中的难过虽不能即刻散尽,但眼底总算多了些明亮的神采。
  谢原看得分明,终于略略松了一口气。
  ……
  去侯府赴宴那日,谢府的马车才刚到侯府门口,魏楚环和箫翌已亲自出门相迎。
  “姐姐来了。”魏楚环伸手要扶,却被谢原抢了先。
  谢原微微一笑:“县主不必客气,我来就好。”
  魏楚环看了眼岁安的肚子,乖乖点头站到一旁,看着谢原将岁安扶下车。
  箫翌目睹整个过程,说是叹为观止也不为过,趁着谢原和岁安走到前面,他伸手探魏楚环的额头,被魏楚环一手打开。
  箫翌乐呵道:“到底是我坐了个把月的牢还是你坐了牢啊,你这改头换面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些。”
  魏楚环露出拳头威胁:“你还说!”
  箫翌竖起两只手安抚:“不说不说不说,开个玩笑,夫人别当真。”
  就算他待在牢中,也不妨碍他得知妻子为了自己奔波的事情。
  此前箫翌觉得有多冤,如今就觉得自己有多蠢。
  说白了,还是他不够警惕才惹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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