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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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堵在场所有人的嘴,还得把头破血流的人送进医院,宋远志差不多一夜没合眼?。
打工人辛苦,命也苦。原以为今天行程表里,霍以南只需要出席上午的高管会议,下午没有任何安排,他?也能跟着休息一下,结果一大早醒来,就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让他?给休假的齐聿礼打电话,回来加班。
天知道齐聿礼的态度回有多差。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他?就感知到了齐聿礼那头的低气?压。
“这个时间通知我来主持会议?”齐聿礼冷笑,“霍以南是有什么大事要忙吗?” 宋远志哪儿知道啊。
“霍总他?……”
他?欲言又止。
“我来和他?说。”耳边响起霍以南的声音,随即,宋远志手心一空,霍以南拿过?他?的手机,“我今天不在工作状态,你来替我开会。”
“……”
“有时间动?怒,不如把时间留给换衣服上,我联系了你的特助,他?快到你那儿了。”
“……”
“我知道我不是东西?,你开完会可以过?来揍我一顿。”
“……”
“我会把酒瓶藏好,你没有机会拿酒瓶砸我。”
“……”
电话挂断。
霍以南把手机还给宋远志,他?仍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具体的资料我已经让何特助带过?去了,我看了下行程表,我今天没什么事儿,你昨晚没怎么睡吧,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公司。”
幸福来得太突然,宋远志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好的,霍总。”
一切妥善安排好之后,霍以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被他?带上,合上。
他?脸上的温和,褪得干干净净。
……
齐聿礼冷着张脸开完高管会议,会议室里气?氛凝结成冰,各个高管被他?这张冷脸吓得心惊胆战。
会议结束后,众人松了口气?。
齐聿礼则是顶着张更黑更臭的脸,杀到了霍以南的办公室。
“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霍以南摘下鼻梁处的眼?镜,他?揉了揉鼻梁,直截了当:“我今天心情不好。”
齐聿礼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激怒我。”
霍以南笑了,有些强颜欢笑。
齐聿礼挑了下眉,有些幸灾乐祸:“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霍以南:“没发生?什么事儿。”
齐聿礼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见?撬不开霍以南的嘴,齐聿礼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昨晚在酒吧大打出手了?”
霍以南淡声:“商二什么时候喜欢传话了?”
齐聿礼哼笑了声:“为了你家小公主?”
霍以南斜睨他?一眼?,没再说话。
齐聿礼今儿个似乎格外有耐心,也格外八卦,问题一个接一个。
“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都让你动?手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对她动?手动?脚,我看的烦,就忍不住动?手了。”
他?轻描淡写的姿态,令齐聿礼惊讶:“这能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吗?你不是向?来讲究和平解决问题的?以暴制暴,不是受过?教育的人会有的做法。”
闻言,霍以南躁郁的心情,更烦闷,他?挥了挥手:“既然已经做过?了,就别再提了,听着烦。”
“都英雄救美了,还有什么可烦的?都快三十了,还耍帅,真是不得了啊,霍总。”
看似夸奖的话语,实则满是阴阳怪气?的讽刺,讽刺他?做事不成熟不稳重。
霍以南没什么可反驳的,回想起来,他?自己?也忍不住批评自己?。明?明?他?十来岁的时候就不喜欢打架这种粗鲁的行为,怎么快三十岁了,还这么不经头脑地对人下手。
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如果被调戏的那人是南烟,你看着别人对她拉拉扯扯,齐三,你恐怕会直接把那人的手给卸了。”
“……”
局外人当然可以高高在上,理智剖析。
当局者?迷,清醒沉沦。
齐聿礼默了默,没直面回应,毕竟他?是过?来奚落霍以南的。
他?语调凉飕飕的:“我可不会让南烟在七夕节这种日子,穿得那么暴露,一个人去酒吧喝酒。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是单身可聊撩吗?”
“首先,她穿得不叫暴露,那叫展现身材曲线美;其次,她不是一个人去酒吧的,她和她的表姐一起过?去的,只是她那个不靠谱的表姐中途和别的男人看对眼?溜了;最后,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和她搭讪的男人,她有男朋友。”
霍以南脸部?线条冷削,语气?更冷冽,“她有什么错?”
齐聿礼抓到重点:“那么请问,她的男朋友是谁?”
“……”
“该不会是你吧?”
“……”
霍以南面色沉冷,周身散发着阴鸷。
齐聿礼似乎猜到了什么:“按理说,英雄救美的后续,就是以身相许,但?是看你这样子,她好像没有以身相许。咱兄弟俩也不是外人,和我说说,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让我开心一下。”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霍以南更烦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昨晚回?家后发?生的事; 不仅没有让霍以南感到不爽,他甚至还对此产生了几?分翘首以待——期待隔日醒来的霍南笙。
老话说?,酒后吐真言。
霍以南私以为; 醉酒后说?的话,当不得真。
任何一段感情?,过程暂且不论; 但?开始和结局,必须得是清醒状态。
霍以南也想过,要不昨晚趁她喝醉的时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阴暗的念头,又被他强硬地按压住。
他以身作则地教?了她什么叫做尊重; 就不能言行不一。趁她喝醉了对她上下其手; 是小人的行为; 不坦荡; 不光明磊落。
他一夜没睡。
等她醒来,想和她好好聊聊昨晚的种?种?。
脑海里也设想过无?数种?,二人会有的对话。
最后; 现?实?的走向; 还是指向了他所?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
——她不记得了。
期待落空。
这种?期待并非是等她醒来的期待,而是等了她多年,肖想她多年的感情?; 一念落空。
霍以南自问能够将公事和私事分开来; 但?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办法专心投入工作中。
工作多年; 这是他第?一次无?心工作。
霍以南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手揉着眉心,薄唇紧抿。
好半晌; 他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累了,仅此而已。”
齐聿礼怎么可能信?
“你告诉霍南笙你没把她当妹妹这回?事儿了?”
“……没有。”
“那总不能是你真只把她当妹妹,结果她没把你当哥哥——这事儿让你发?愁?”
“……”
霍以南默不作声。
见他不说?话,齐聿礼淡声轻讽,“你真把她当妹妹啊?那是我看走眼了,抱歉,原来你是正人君子,只有我才是变态,对养在自己家的妹妹感兴趣。”
齐聿礼甚至不遮掩一下,嘲讽的明目张胆。
顺带着,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二人本就是寡言的性子,气氛骤然静了下来。
过半晌。
霍以南倍感头疼:“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齐聿礼冷眼睨他:“不需要我给你出主意吗?”
霍以南拒绝:“不需要,我不是你,她也不是南烟,情?况不同。”
齐聿礼:“都是南家人,怎么就情?况不同了?无?非是我家南烟目的性更?强,比起喜欢我的人,她更?喜欢我的钱。”他一脸无?所?谓。
怪不得南烟总是骂他一句死变态。
却有此理。
当下,霍以南没有那个心思和他争辩。
他无?奈:“你让我自己待着吧,让我好好想想。”
闻言,齐聿礼站起身。
离开前,他似看破他内心的顾忌,冷言挑破:“你最好是想着怎么和她在一起,而不是想着大?公无?私地当她的哥哥,你怎么可能只愿意当她的哥哥?霍以南,但?凡你心软,霍氏都走不到现?如今的地步,你都不可能成为霍家家主,你能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怎么就不能为了得到霍南笙,而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话音落。
齐聿礼离开。
门?合上。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霍以南脑海里却有无?数声音振聋发?聩。
好的,坏的,都有。
窗外天色阴沉,恍若夜幕骤降。
蓦地,一道白光闪过,雷鸣声接踵而至。
豆大?的雨淅沥砸落,敲打窗户。
天色昏暗,办公室内纷纷亮起了灯。
霍南笙收到杂志社发?来的采访稿和照片,她逐字逐句地审核着采访稿,生怕哪儿用词不妥当,被有心人恶意解读。
办公室其余人边工作边分神地瞥一眼窗外大?雨。
“这么大?雨,感觉要停工啊。”
“停工吧,我正好也想休息一阵子。”
“你正好想休息吗?怎么就我是天天都想休息,天天都不想上班呢?”
“哈哈哈哈哈。”
格子间里迸发?出一阵欢笑?声。
等到下午,雨势不减反增。
众人没了调侃的心思,开始担忧起怎么回?家来。
“我看好多地方?都淹了。”
“我家楼下超市的货架都被一抢而空了,不是,怎么大?家开始囤货了啊?”
“这次台风有点儿大?啊……我乡下老家,楼层低的都被淹了。”
“公交车都停运了,车也没法儿开吧,万一中途熄火怎么办?” “……”
担忧声交错。
正这时,办公室里接二连三响起邮件声。
是公司邮件,发?送到每个员工的邮箱里。
霍南笙打开邮箱。
果不其然,是停工通知。
天气预报称此次台风是南城十三年来遇到的最强台风,气象台启动最高级别的台风红色预警。全市停工三天,霍氏配合政府工作,发?布停工通知。各员工立即下班,下班前,后勤部会差人发?送物资到各办公室,以备不时之?需。
收到邮件后,大?家收拾东西。没多久,后勤部的员工推着推车,每个办公室发?放物资。
物资东西并不多,一人一袋子的吃食,有粮食蔬菜果蔬,还有两盒午餐肉一包卤牛肉。
领了东西后,大?家赶忙下班,生怕再拖下去,雨下得更?大?,交通崩溃。
最后。
办公室里只剩下霍南笙和李夕雾。
霍南笙:“你不回?去吗?”
李夕雾凑过来:“方?便去你家吗?”
霍南笙点头,又疑惑:“你怎么突然要来我家了?”
李夕雾也不瞒她:“停工的话,感觉点个外卖都要很久,我还不如去你家,反正你那儿天天有保姆来做饭,再不济,你哥肯定也会下厨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霍南笙淡笑?:“行吧,那我和哥哥说?一声。”
霍以南的车只能坐四个人,原本是,司机,霍以南,霍南笙,还有宋远志。李夕雾加入,必须得有人退出才行。
很快,霍以南回?消息:【正好商二也要来我那儿住几?天,我坐商二的车,你和李夕雾坐我的车回?去。】
霍以南:【早点回?去,万一雨下大?了,车子半路熄火就麻烦了。】
霍南笙:【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以南:【商二还有点儿事,等他弄好就回?。】
迟疑了会儿。
霍南笙还是没告诉霍以南,李夕雾看上商从洲的事儿。
毕竟喝醉了的霍南笙的记忆里,是没有商从洲的存在。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不允许说?谎了。谎言是轻易说?出口的,圆谎则是需要耗费大?把心力的。
…
车驶出停车场。
街边两侧行道树被狂风吹得连根拔起,塑料袋被卷在空中飘荡,浑浊的积水翻涌,水位线不断升高。路边绿化带上有许多被吹翻了的雨伞,行人穿着雨衣,在暴雨中狂行。
暴雨来势汹汹。
车厢内一片寂静。
唯独李夕雾的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
她没开静音,打字键盘声噼里啪啦地。
霍南笙心不在焉地问她:“和谁聊天,这么起劲?”
李夕雾说?:“哦,一堆男人。”
霍南笙默默闭上了嘴。
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到家之?后,李夕雾仍聊得起劲。
她时不时地揉揉手腕,甜蜜地抱怨:“真是老了,想当初年轻的时候,我这个手速,我可以有十个男朋友的,现?在只有五个了。”
霍南笙替她揉手腕,点评她:“你现?在也算得上是,老当益壮。”
李夕雾笑?得花枝乱颤。
李夕雾聊天聊得起劲,霍南笙没再打扰她,回?屋洗澡换了套衣服。
待她洗完澡,外面的天黑得不见底色,她瞄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
保姆过来做饭了。
李夕雾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找电视看。手机搁置在茶几?上,消息一条接一条,她没搭理。见霍南笙往这边投送疑惑的目光,李夕雾漫不经意道:“你不知道,男人骨子里就是贱的,你越主动,在他眼里越廉价;你稍微晾晾他,他就会贴上来了。——学会了没?”
霍南笙无?言以对。
她没有回?应李夕雾,屋内,有另一个人回?应了她。
“小公主,你这是上哪儿找来的情?感大?师?”
不知何时,商从洲和霍以南已经过来了。
霍南笙淡笑?了声:“是我表姐。”
霍以南再进一步介绍:“港城李家大?小姐,李夕雾。”
李夕雾在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很端得住的,举手投足间有着名媛的骄矜。她连忙收起东倒西歪的睡姿,整理了下头发?,确认自己现?在的形象还算得体,从从容容地站起来,循声转动。
眼角眉梢的笑?,瞥见来人后,笑?意更?鲜活明艳。
“这位帅哥是?”
“商从洲。”商从洲做自我介绍。
李夕雾到底是港城人,不知晓商从洲的“商”意味着什么。
以她阅男无?数的经验来说?,面前的这个男人,堪称极品。而且,他长了双桃花眼,笑?起来浮荡不羁,多情?又暧昧的调调。
像极了那个把她甩了的,初恋男友。
商从洲和霍以南是下来用晚餐的,期间还谈论着公事。见晚餐还没好,二人钻进了书房里,继续讨论。
带他俩走后,霍南笙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李夕雾抓住。
李夕雾激动的快要尖叫了:“笙笙!就是他!昨晚带你走的男人!”
“我要上他,我要把他的衣服脱光了捆在我的床上!”
“……”
霍南笙阖了阖眼,平复了心绪,声音平静地劝她。
可李夕雾哪里听得进劝,她一副卵虫上脑的架势,靠下半身思考了,什么大?道理都听不进去。哪怕霍南笙都搬出军区司令来,李夕雾也不管不顾。
“我只是想和他做一做,没想和他结婚的,你搞得那么严肃干什么哦?谁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他结婚的?拜托,你不要有那么重的道德感和责任心好不好?”
“你呀就是被霍以南教?的太好了,要换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不主动追他,怎么会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想法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双箭头的喜欢啊,不都是一个人先主动,另一个人被动地承受着。”
“我和我手机里那堆男人,不也是我不喜欢他们,但?他们喜欢我喜欢得要死。”
李夕雾歪理一套又一套的。
霍南笙都快被她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