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专业卖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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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吻。
与此同时,刑枢也从红衣人凝视着他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更准确来说,是半张脸,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不过光是这半张脸,就足够让刑枢感到震惊了。
因为,这张脸十分惨白,眼底下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瞳孔完全是涣散的,所以刑枢的视线才会这么模煳不清。
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眉毛和眼角都有粉黛的痕迹,这是一个被人精心修饰过的精致妆容,就连每一根睫毛,都被均匀的抹上了黑色的颜料,但是因为他之前流过泪的缘故,才会暴露出了眼底下的青黑,以及妆粉结块的痕迹。
“我尊贵的陛下,您真是太美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您,因为它们是那么的匮乏。”红衣人捧起这样的一张脸,一边赞美,一边细细的啄吻。
刑枢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可是他现在完全感受不到晶核,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灵力,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这时,刑枢忽然想起了旁边还有两个人,赶紧祈祷这两人心里能顾念着这副身体是一位“陛下”,把红衣人这种称得上放肆地行为喝止。
但很快,刑枢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背部贴上了一个坚硬而灼热的胸膛,而这个胸膛的主人正将被红衣人亲得不断后仰的刑枢抱入怀中。
宽大的白色袖袍从后面伸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刑枢的腰,坚硬的下巴搁在了刑枢的肩上,埋进了颈窝里。
金衣人还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帮刑枢擦干脚上的水后,才把那红色的水端到了一边的桌上放好。
那团金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团白色。
显然,那件金色的衣服被褪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一边。
“陛下,夜宵时间到了。”脱去金色衣服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过了过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哀伤又愉悦的气息:“请让我们为您奉上生气。”
生气?
这个词汇让刑枢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很快,在他模煳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三团纯白色的烟雾。
这些烟雾是从这三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最平常的烟雾,但是却蕴含着蓬勃地生命之气。
而与之相对的,是从刑枢这副身体里冒出来黑色火焰。
黑色的火焰将刑枢死死的包裹在其中,疯狂地燃烧着,几乎要冲天而起。
这黑色的火焰刑枢很熟悉,就是自己左眼时不时冒出来的火焰,现在这火焰变大了,刑枢才发现,它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刺骨,像是将他拖进了一个黑暗寒冷的深渊,但是它偏偏又是火焰的形状。
“死气,竟然已经这么多了吗?”围绕在刑枢身边的三人并没有对刑枢的异样感到惊恐,而是齐齐伸出手,各自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白色烟雾送入了这团死气中。
白色的烟雾直直地切入了疯狂摇曳的黑焰里,这使得那团黑焰摇动得更加厉害了,它们疯狂排斥这白焰的靠近,但也因为这些白焰,黑焰张扬的范围缩小了一些。
“陛下,不要拒绝我们。”褪去金衣的男人握住了刑枢的手,从他身上冒出来的白焰轻柔地环绕着刑枢身上冒出来的黑焰。明明只是两团气息的缠绕,却让刑枢的身体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红衣人和白衣人身上冒出的白焰分别化作两只妖兽的形状,一前一后的贴在了黑焰上,试图寻找钻入其中的机会。
刑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形状怪异的鸟形妖兽,和一只他最为熟悉的犬形妖兽化作的白焰,不断地贴近,侵蚀,融合自己身上的黑焰。
如果刑枢刚才没听错,这三人身上的就是所谓的生气,而自己身上的则是死气,这三个人,想用给他强行灌输生气的方式,让他继续活下去。
原来,黑色的火焰是死气……
这个认知让刑枢有一瞬的晃神。
那他左眼产生的黑焰,难道就是腐朽与死亡的象征吗?
也是啊,原主死于战场,五脏六腑俱毁为碎末,中毒的身体残破如飘零的纸,一撕就碎,弱不禁风。
他只能用源木制成的心脏苟活于世,而这个“源木”,却是傀儡师们用来制作傀儡的东西——这一点还是第二扇门的青年球告诉他的。
他是个死的,就连炎啸当初也是这么给他断定的。
死人身上,自然会冒出死气,死气聚集得多了,就会生成燃烧的气焰。
亏他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这是他的晶核开发出来的新技能,却原来,这只不过是这残破的身体再次向他发来死亡预警罢了。
所以,这些个挑战,也是在隐晦的告诉他这些事实吗?
他已经死了,死的人要想活在活人的世界,应该怎么办呢?
刑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几人,总觉得,只要他这么放着不管,不抵抗,这些人自然就会告诉他,他想要得答案。
“陛下,请容许我们为您奉上生气。”
第137章 生命之气
生气,生命之气。这是存活于世的证明。
相反,若是生命之气流逝,身体别死气覆盖,那么这便是个死人了。
刑枢看着从自己身上燃烧起来的黑焰,看到它们包裹着自己的全身,严丝合缝,一寸不留,仿佛下一刻就能冲天而起,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包括这副躯壳。
因为这是本不该存活于世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燃烧却被三团生命之气给抑制住了。
红衣人的生命之气化作了张开双翼的大鸟,宽阔的翅膀将黑焰的外围抱住,白衣人的生命之气化作庞大的犬形巨兽,自上而下的压制往上升起的黑焰。
脱下金衣的男人的生命之气里抽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蛇头,将被遗漏在外的黑焰也卷了起来。
生命之气气势磅礴,生生将黑暗的死气压制在狭小的空间里,甚至试图撕开这黑焰的屏障,将生命之气注入这副身体里。
黑焰与白焰的火舌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此消彼长,你进我退,像是在疯狂地厮杀,又像是在亲昵的缠绵。
他们是这世间最为极致的两端,也是这最为贴近的两端。
形成蛇头的生命之气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切入的位置,于是缓而坚定地刺入了黑焰之中,势如破竹,直捣深处。
黑焰战栗般的剧烈摇曳着,似乎在疯狂的拒绝,但是又无可奈何的继续包裹缠绕着,沿着白焰的方向燃烧。
脱下金衣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了愉悦至极的笑声,他的生命之气已经在死气中破开了一个口子,并轻轻的触碰到了被黑焰裹挟住的刑枢。
然而,也仅仅只是这一下,白焰就被黑焰给搅碎。
感受到身下传来的,那一瞬间的温暖,刑枢只觉得舒适得想轻哼出声。
这就是生命之气的吗?可是死气真的太多了,生气没法持续地冲进来。
触碰到这副身体的蛇形生命之气像是找到了一个目标似的,骤然发狠地冲撞起来,将试图将它打散搅碎的死气撞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刑枢看到红衣人的身上形成的鸟形生命之气,也用尖喙,在死气中啄开了一条缝隙。随着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那裂缝越来越大,且坚定不移地撕开死气,朝刑枢的嘴边冲撞过来。
身后的白衣人也不甘示弱,生命之气在刑枢身后的黑焰撕开了一道口子,朝金衣人已经打开了的通道冲去。
双管齐下,扩大了生命之气的通道,剧烈地撞击,让黑暗的气焰不堪承受,很快就被冲击得无所遁形,消的消,散的散。
最终,他们成功在黑焰中冲开了一个坚实的,不容黑焰轻易吞噬搅碎的通道,将生命之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了这副躯壳里。
温暖的气息渐渐充盈了这副冰冷的身体,刑枢能感受到这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舒畅的欢唿声。
同时也将没有被生命之气环绕的其他部位衬托得越发的冰冷刺骨,难以承受。
好在红衣人的生命之气也很快送到了刑枢的嘴边,冲破最后一层黑焰。
刑枢品尝到了一种极其甘甜的味道,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口的唿吸和吞噬。
可惜他做不到。
不过红衣人却能帮他做到。
三个生命之气,将那原本巨大的黑焰冲撞得无所遁形,而成功接受了生命之气的身体也渐渐地温暖起来。
这种温暖不是一两口血支撑起来的,而是由这副身体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
当一副身体开始散发出生机的时候,死气便会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刑枢看到自己身上的黑焰完全的消失,进而被那白焰给层层覆盖。
刑枢感觉自己的视力又恢复了一些,身体里也充满了力量。
这个转变让刑枢感到无比欣喜,灵魂被囚禁在这个僵硬的身体里,这种只能看不能动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
他现在隐隐有感觉,自己马上可以动了。
憋屈很久的灵魂发出阵阵嘶吼,试图控制住这个僵硬的躯壳,他渴望唿吸,渴望眨眼,渴望活动筋骨,渴望打开窗户走到外面,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轰!”原本只是在他身边附着了淡淡一层的白色火焰乍然高起,也瞬间将环绕在三人身边的生命之气抽得只剩下薄薄一层。
三人齐齐愣住,一时没能想明白,为什么陛下的身体可以主动抽取他们的生命之气。
难道是……陛下真的……醒了?
不是残破的灵魂在无意识地支配身体,不是他们自编自导的“陛下醒了”的游戏,不是他们的臆想,不是他们的玩笑。
而是,真的在苏醒。
“喂,狗东西。”红衣人看向了白衣人:“方才我进来时,陛下手上的血,是你弄的吗?”
白衣人茫然地摇头,看向金衣人:“垃圾蛇,昨晚不是你在照顾陛下吗?不是你故意把血抹他手上,骗我玩的吗?”
金衣人:“……”
金衣人:“虽然我以前经常做类似的事情,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而且我一般只是会把他摆放在座椅上,让他摆出喝茶或者浇花的姿势,这么可能抹血。”
白衣人又看向红衣人:“蠢鸟,刚才我们给陛下擦血,不是你在一边推他,他才推了我吗?”
红衣人抹了一把脸:“我以为是你在推他,因为他也推了我一下。”
刑枢:“……”
刑枢要真的要气笑了,感情这些人一边露出“哎呀陛下您醒了”的高兴表情,甚至说话还煞有其事的支支吾吾,其实都是在演戏吗?
然而,刑枢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漫长的十年里,无数次期待这副躯体醒过来,奈何希望却无数次的落空,这才渐渐地玩起了互相折磨的游戏。
一方做出陛下已经苏醒的假象,然后看着其他人从狂喜哭泣,直到发现真相之后,希望落空,再陷入更深的绝望。
而被欺骗的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事,并且也爱上了这种惊喜狂喜的感觉,爱上了看着别人痛苦绝望的感觉。
他们渐渐地开始期待别人来做出这种假象,让自己感到惊喜,继而对着“苏醒的陛下”说出以前从来不敢说的话,做从来不敢做的事。
他们习惯了自说自话,自编自导,只是为了让这漫长的等待有些盼头,有点希望。
他们说:“陛下,您醒了。”
然后他们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随便行了一个礼,而后迫不及待地坐到陛下身边,将曾经不敢亵渎的人拥入怀中。抚摸着这个僵硬冰冷的身体,注视着已经完全涣散的眼眸,用药水一点点的抹去对方身上的尸斑,用钳子钳去蠕动的尸虫。
他们说:“陛下,您是不是看不见?”
然后他们捧起对方的脸,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对方面前,靠近,靠近,再靠近,看着对方再也映不出自己的脸的双眼,露出了满足又痴迷的笑容。
他们说:“陛下,您是不是渴了?”
然后隔开自己的手腕,喂对方喝下自己的血。
他们说:“陛下,您是不是冷了?”
然后将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暖的生命之气,去驱散对方身上那冰冷刺骨的死气。
他们说:“陛下,请不要拒绝我们。”
然后……
渐渐地,他们习惯了这样自导自演,自我安慰,自我满足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所以,当刑枢真的带动躯体活动起来的时候,他们便习惯性的以为这是另外两个人主导的游戏,于是非常有默契的继续玩了下去。
直到这副躯体被源源不断地生气充实,而刑枢的灵魂也足够强大,甚至穿透了躯体,无意识地掠夺了他们的生命之气。
这是不可能是实现的玩笑,因为这根本不是玩笑。
三人完全没有自己的生命之气被掠夺的不满,回过神来之后,甚至不约而同地疯狂释放自己的生命之气,试图让面前的人完全醒来。
只要对方能醒来,自己的生命之气全都给他也无所谓。
眼看着三个人的生气在消退,暗藏在三个人背后的死气开始试图侵袭,刑枢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慌张道:“不!”
如同磨砂一般粗糙沙哑的声音从这副身体的嘴里冲了出来。
三人浑身一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
“不,要,了……”
“够,了……”
“出,去!”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三人这才想起现在他们在干什么,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亲吻,拥抱,亲密无间。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当着已经真正苏醒过来的陛下的面,在干什么?
明明这十年来做了无数次,也算是演练了无数遍,可是真正到了对方醒来的时候,他们就懵了,怂了,怕了。
他们略显慌乱地退了出去,一个个低垂着眼,明明一直期待着苏醒过来的人就在眼前,却完全不敢与对方直视。
但是他们的视线却在对方的身上游转贪婪的一寸寸的搜刮。
刑枢觉得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火,快要把他焚烧殆尽了,赶紧抓起被叠好放在一旁的衣服,胡乱盖在自己身上。
三人瞬间露出无比遗憾的表情,但是又想起面前这个人已经醒了,脸色再次惨白起来。
他们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那忽红忽白的脸,那又怂又胆大的眼神,却完美的展示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第138章 我不是他
刑枢在三双灼灼发亮的眼神中,艰难地穿衣服,因为支配这个身体所需要消耗精力非常大,刑枢甚至没法分神说话。
安静就这样在室内蔓延开来,直到刑枢穿好了衣服,缓了一下气息,才有力气开口:“你们,先下去。”
太难了,说话真的太难了!
但是三人却以为刑枢这冰冷的语气是在驱赶他们,脸上瞬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们用嘴型念了好几声“陛下”,但是却完全念不出口,因为他们生怕这一声念出来了,对方会冷冰冰地回一句“你们还记得我是你们的陛下?你们有没有真正的把我当做你们的陛下?你们和那些背叛我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们不敢说话,只能颓然的转身。
然而,他们的生命之气真的消耗得太多了,只是从卧榻走到门口的距离,就让他们感到唿吸困难,身体沉重。
所以当红衣人率先推开房门,一股冷气朝他们迎面冲来之后,他们便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刑枢坐在这边,只来得及看到一团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唿啸的风声,与冲进房间的冷气。
“怎么,了!”刑枢问了一声,可惜却无人应答。
刑枢心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