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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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城外收购蚕丝。”
玉天磊从书案上抬起头来,“不去管织坊,还有闲心去外头玩儿?”
“不是玩,是做正事。”玉黎清双手支在父亲书桌上,将今日自己在织坊做的事一一告知。
听罢,玉天磊道:“你一个女儿家,自己外出会危险的,让玉晟陪你去吧。”
玉黎清抱起手臂,撇嘴道:“堂兄收来这么多质量差的蚕丝,还让不负责任的小刘管事,留下一个烂摊子。我怎么放心和他一起去?”
玉天磊轻笑一声:“清儿,玉晟不是完人,偶尔办错事也是无心之失,何必苛责他。”
“不听不听,我就要自己去。”玉黎清捂上耳朵,自顾自跑了出去。
在她背后的房顶上,隐藏在黑影中的人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起身跃下,消失无踪。
第二日天还没亮,玉黎清边让人备上了马车,摸黑到侧门,走上马车。
撩开门帘,差点没叫出声来——怎么有个人在里面?
靠在马车里的少年阖目浅眠,露出修长白皙的侧颈,胸膛随着呼吸规律的起伏着,听到声响才缓缓睁开眼睛。
玉黎清走进去,小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揉揉困倦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没有答话。
她现在只想着把织坊打理好,哪有时间跟江昭元讲道理。玉黎清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伸手去捞他的腰。
碍事的小子,直接扔下去了事。
手臂刚圈住他的腰,还没使力气,便被少年反扑过来,压的她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少年不知收敛,眯着眼睛往她怀里拱,蹭的她领口都松了。
作者有话说:
玉黎清os:得把他扔下去。
江昭元os:她抱我了,她肯定喜欢我。
第24章
玉黎清觉得自己被缠上了,她一手拽着少年的后领,一手撑在软垫上,怎么都没办法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明明看上去长得也没多高,怎么力气那么大,扒在她身上就不松手了,真像个粘在身上的糯米团子。
夏日穿的衣服本就清凉,挣扎间外衫从肩头落下去,少年软嫩的小脸肆无忌惮的在她锁骨上蹭来蹭去,微凉的肌肤因他的呼吸染上薄红。
玉黎清又急又羞,攥着他的后领不撒手,“江昭元,你快松开!我还有事,我得赶紧走了。”
要趁天还没亮赶紧走,不然被父亲发现,又要絮絮叨叨把玉晟塞进来,可就难办了。
急躁的心情并不能说动少年,他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和着那双将醒未醒的睡眼,看上去格外慵懒。
少年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慢语问:“清清要去哪儿?”
玉黎清好声好气哄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少年睁开眼睛望着她,可怜兮兮道:“不带我去吗?”
看着他白如雪色的小脸,玉黎清心下一紧,解释说:“我这回出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要去书院读书,怎么能为我的家事耽误你的时间。”
江昭元浅笑一声,困倦的眯起眼睛,“可清清不也要去私塾读书吗?”
玉黎清撅起嘴来,骄傲道:“我可是我们私塾的第一名,先前先生也说夏季天太热,要停一个月的课。”
少年静静听完她的话,小脸一歪,枕在了未婚妻白皙的颈窝中,淡淡道:“我也是书院的榜首啊。”
“这不一样,你以后还要考科举呢。”玉黎清说着,用力把人往外扯,奈何少年紧紧搂着她的腰,哪怕她用再多的力气,仍旧动不了他半分,反而还迫使他将手臂圈得更紧。
她快要被勒死了。
虽然她腰瘦,也经不起江昭元这样折腾啊。
“江昭元,你抱太紧了,松开些……”玉黎清憋着一口气,随即就明显察觉到他放松了手臂。
低头再看,少年细密的睫毛微垂,遮掩了一双明眸,高挑的鼻梁微微泛着红,连唇色都深了几分,像是刚才被咬过似的。
他软声恳求:“清清,先生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我来了扬州之后都没出过城,难得有这个机会,你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吗?”
玉黎清陷入了纠结,没想过带他去的,可是好难拒绝,非要赶他下去……他会哭的吧。
他就不是个玉娃娃,是个泪人儿,得哄着捧着,实在难伺候。
谁要嫁了他,日子才真叫难过。
两人在马车里闹腾,外头若若已经收拾好了跟在后面载行李的马车。
一起同行的四个家丁也已经坐上了最后面的马车,正在里面热闹的讨论着今日要跟着小姐去哪里,但他们知道不管去哪,只要是跟着小姐,一定会有好吃的。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玉黎清一声令下,众人便出发。
过了好一会,仍旧不见小姐乘坐的马车开动,若若刚要从马车上下来去看,撩开门帘,却见方毅站在外头正要上车。
“方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方毅指指后面,说:“后头的马车已经坐满了,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吗?”
“嗯……”若若不明所以,先点了头又问,“你在这里,那江公子也?”
“嗯。”方毅答了她,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往下说。
最前头的马车里,玉黎清仍旧犹豫不决,现在江昭元已经抱的没那么紧了,只要她利索点,一定能把他扔下去。
可她却狠不下心来。
外头的车夫听着漫长的沉默,忍不住开口问:“小姐,咱们走不走?”
玉黎清看看外头又看看江昭元,躺在她身上,倒还乖巧,软软的又唤了一声“清清~”直把她耳朵都叫酥了。
真是输给他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外头说:“走吧。”
随着一声鞭响落下,马车缓缓行驶,玉黎清舒了一口气,松开了他的后领,“还不松开我?”
少年微闭双眼,倚在她身上卸了力气,声音软绵绵的,“起得太早了,这会儿困的厉害,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说不动他,玉黎清只能揽了他的腿横在自己腿上,调整下姿势,像抱孩子似的把他横抱在怀里,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这哪是什么未婚夫,明明就是个小祖宗,还不如养只小狗呢,起码比他轻些,还听话。
心里再多埋怨,面上也不能露出来,只问他:“你是从哪儿知道我今天要出城?”
昨晚没同他说,连父亲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发,江昭元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少年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向上勾住了她的脖子,双手在她颈后交握,放松身体枕在她身上。
这么被她抱着,好舒服。
心里软软的,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
清清一定也喜欢他,不然怎么会用这么亲近的姿势抱着他,还愿意和他一起出去。
虽然她不好意思开口,但江昭元相信所有她带给自己的感受真实而美好,他从来没感受过的那些情绪,都是她喜欢他的证明。
江昭元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答她:“昨晚去给伯父奉茶时,听他随口说了几句,我便请伯父让我随你一起去,在外头也安全些。”
玉黎清不屑一顾,“我带了好几个家丁呢,他们会保护我。”
心道: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公子,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方毅看上去又高又壮,应当是个不错的助力。
少年睁开眼睛,软声道:“那不一样,他们保护得再周密也是在外头,而我……”
那声音越来越近,合着呼吸声吹在她耳朵上,低低的,含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可以贴身保护你。”
“你你你!”绯红从耳朵蔓延到脸颊,玉黎清羞得话都说不全,半晌才呵斥他一句,“不知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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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玉黎清(甜笑):感谢各位客官支持~
江昭元(高冷):嗯。
玉黎清(拍他脑瓜):给我好好说话。
江昭元(不情愿,拱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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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 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商贩正在准备支起摊子,从窗外透进来丝丝雾气,是夏日难得的清凉。
马车驶出城门时; 玉黎清正阖目思索。
他们家和周家是扬州最大的两个布商,先前两家贩布的种类都差不多,互相之间竞争颇为激烈。
五年前周家胜了玉家成了皇商; 便减少了物美价廉的棉布供应; 将纺织重心放在了高价高利润的绫罗绸缎上,因周家有着皇商的身份; 高价的布匹反而卖得更好。
周家抛弃了大部分的棉布纺织,玉家便将棉布作为纺织重心; 在高价布匹上比不过周家的影响力; 便渐渐不再重视。
昨天她去的织坊; 十年前专门纺织绸缎,出过一匹一金的高价丝绸。女工们的技艺不容小觑; 她不重视; 定然会有旁家的人想要。
五年前,玉黎清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总认为万事有父亲,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若不是死过一次; 她也不会这样执着于接管家业。
先前做准备的一个月; 玉黎清能看出来父亲在贩布生意上的计划; 避开周家锋芒,不与周家相争,稳中求胜。
至于玉晟; 她没有看到他考虑过任何有关继续家族生意的计划; 不过是她父亲说什么; 玉晟便去做什么,顺便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做点小手脚。
她与堂兄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
母亲去世后,父亲与大伯之间又重新来往,可大伯总在话里讥讽她是个女子,父亲后继无人,玉黎清虽然年纪小,却听得懂好赖话,便对大伯没什么好感,连带着也不亲近堂兄。
说起来……很久没见到大伯了。
越想事越多,心烦意乱时,手边触到柔软的长发,便捏了一缕在手上轻轻的顺,将发丝从头捋到尾,乱成一团的心思也被捋成了一条线。
她的目的很简单,执掌家业,奉养父亲。玉晟也好,江昭元也好,都只是过客而已。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车厢颠簸轻微,玉黎清睁开眼睛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外头天已经亮了,升起的阳光照在外头,马车里头也亮堂了许多。
她撩开窗帘看外头仍是宽敞的主路,路旁树木稀少,宽阔的平原远处依稀能看到田地与房屋。
亮白色的日光在平原上落下一排排树影,排着队从马车窗前跳过。
玉黎清抚着怀中少年的头发,落下窗帘,轻声问他:“你睡好了吗?”
早在玉黎清撩开窗帘的时候,江昭元便悠悠转醒了,他第一回 在别人怀里睡着,醒来时有些错愕,鼻尖萦绕着幽幽的香气,像是女儿家沐浴时身上沾染的花香。
靠的好近,连她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封闭的马车里,感受不到别人的视线,耳中听到的是她的呼吸声,眼中所见是她白皙柔嫩的脖颈,他脑袋空空,意外的心静。
他藏着很多心事没有让任何人知晓,和清清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暂时忘却那些,专注当下,尽情的享受被她拥抱的幸福。
前世追名逐利,得到的快//感短暂而寡淡,如今靠在他怀里,从心脏中流出的温度甜蜜又绵长,流到四肢百骸,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玉黎清柔声道:“既然醒了,就下来坐吧。”
“不要。”江昭元撒娇似的往她脖颈上贴了又贴,亲昵道,“又没有别人看见,就这么抱着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黎清感觉江昭元越来越黏人了,坐在人怀里撒娇,脸都不红一下,果然异于常人。
在行驶的马车里最忌讳打闹,玉黎清没打算用强硬的态度迫使他下来,退而求其次道:“那你稍微挪一下好吗,我腿有点麻。”
“好。”江昭元乖乖应答,挪了一下身子。
原本没动的时候并未察觉有何不同,稍微起来一下又坐回去,少女并拢的双腿上软乎乎的肉感让他觉得自己跌进了天鹅绒里,轻轻软软,还带着蛊人的温度。
他被她虚搂在怀里,坐在她身上,就好像……成了她的人似的。
清清也是这样想的吗?
江昭元不知道相爱的人会为对方做什么,只遵循着心里的感觉去亲近他的未婚妻。
记忆里,他的爹娘很少见面,向来只是母亲单方面的讨好求宠,那张笑脸又僵又虚伪,看得他直犯恶心。那些高门显贵,恩爱的夫妻,在没人的地方却是挑明利益,划清界限,只是互相利用。
因为精神上天生的残缺,江昭元甚至不知道他对玉黎清产生的感觉是否能称□□情。但他却能肯定,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像他们现在这样亲密无间,仿佛要融为一体。
是不是可以,再靠近一点。
他微微抬头,直视着玉黎清的侧颜,轻轻凑过去……
“这是什么?”玉黎清突然的疑问打断了少年意图不轨的心思。
她只是随手一放,便碰到少年腰间两团软软的,还带着温度的东西。
江昭元应声,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两颗掌心大的用油纸包着的圆球,在她面前打开一颗,顿时米香味萦绕在鼻尖。
少年浅浅笑着,“是蜜桃团子,昨晚买回来想给你,可你急匆匆去了碧桐院,没有理我,我只能把团子放在厨房温着,出门的时候便带上了。”
听罢,玉黎清心生愧疚,昨天在诗园分开之后,她就一门心思去忙织坊的事,没想到江昭元还记得她说的话。
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昨天有急事要和父亲商量。”
“要出城去收购蚕丝?”江昭元自然接话。
玉黎清点点头,“你应该也听我父亲说了吧,织坊里有很多麻烦事,我得一件一件解决。”
虽然父亲答应了让她打理织坊,但玉黎清明显能看出来父亲对她并没有抱什么期待,只当她是小打小闹,没指望她做出什么名堂来。
先前与月月说过自己的打算,月月也觉得她这一番折腾是白费心思。
玉黎清叹气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去做这些事是自讨没趣,反正长大了就要嫁人,为家里做再多都是自作多情。”
“不是的。”少年的声音轻的像被微风吹落的树叶,缓缓落在她耳中。“我有点羡慕你。”
“你羡慕我?”玉黎清难免惊讶。
江昭元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清活得很自在,哪怕伯父并不理解,你也会去做你想做的事。事出随心,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这是在夸她?
原来江昭元这么温柔……
玉黎清微微撇开视线,脸颊微红,“你不觉得我做这些事是任性?”
“怎会是任性,你打理家业不但能帮伯父减轻负担,也能增加阅历,再有……”少年顿了一下,搭在她脖颈上的手有意无意的蹭在她颈子上,“以后我们成了亲,你管家也能轻松些。”
江昭元畅想着二人的未来,却没发觉少女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玉黎清在心里委屈道:她做这些事是为了玉家,为了父亲和她自己,才不是为了嫁给江昭元。
虽然江昭元很好,但他对她的温柔都只是因为那张婚约而已。
玉黎清静了静心,回想自己方才因为他几句话就脸红,实在是太天真了。
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