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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胭脂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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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留此次牢牢抓住了她的命脉,甚至意义上贵重到,可以将过往阴霾全部抛开。
  而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在胭脂心里,陈家是比对方还要更重要的存在。
  不再吝啬笑颜,是胭脂给予谢留的回应,若得了恩情一样的好处,还要恃宠而骄、卖乖、横眉冷对,那就是脸皮厚,真正的不知好歹。
  是非对错总是要分一分,谢愠是看着他兄跟胭脂之间气氛产生变化的,不说多琴瑟和鸣,就是旁观一两眼,就待不下去自觉碍眼赶紧走人的地步。
  对谢愠,胭脂有回在他口中听见“阿嫂”,这么叫她,胭脂整个处于愕然的状态,立在柱子后边。
  直到被说话间的兄弟俩发现,胭脂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当着谢愠的面,她轻抚着心口,跟天塌了似的,余光撇着他,一面姿态做作地询问谢留,“我耳朵没坏掉吧?”
  她摸了摸,然后仰头,“还是天下雨了?咦,天没黑呀,日头正盛呢……”
  被无形中调侃的谢愠如以往般窘迫,捏着拳头,这称呼他都是悄悄暗地里或者在他兄面前叫。
  真正到了胭脂跟前,哪有那么厚的脸皮这么叫,谢愠感到羞耻,转头问谢留,“阿兄当真什么都由着她来?”
  谢留没说话,便相当于默认了。
  尤其看着谢愠的眼神就似在告诉他,傻子么?跟妇人计较?讲理是最行不通的。
  也对,如今家里大小事务有一半是胭脂做主,另一半是她嫌麻烦,推给谢留去主事的。
  他的平日用钱都归长嫂管,这家谁最大已然不言而喻,谢愠憋屈地剜了其一眼,同谢留说还有事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胭脂娇俏的笑声在他身后就如有鬼在追一般,等她笑够了,她也准备转身走了。
  不想袖子被人拉住,谢留同她解释道:“方才我跟谢愠的话你都听见了?”
  胭脂明知故问:“什么?我听见什么了?”她装着傻。
  谢留身量高,低头就可以看到胭脂满头琳琅的首饰,她在家也不偷闲,爱美就时时刻刻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样子。
  他听闻她最近结交的妇人里,有的说她过于打扮自己,艳丽非常,太出风头,反而不讨人喜欢。
  但谢留发现,旁人眼里她讨厌的方面,反而合了他的心意眼缘。
  胭脂不是柔嫩的娇花,也非锻造的玉石,她应该是木柴燃烧时腾起的火焰,只有在过于靠近才会有被烫伤的危险。
  只要她不熄灭,她就永远在他人的目光里跳动。
  谢留难得盯着她发呆出神,让胭脂疑惑片刻,在他古怪专注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留瞬息便恢复清明。
  他道:“说我同云徊见过面的事。”
  胭脂听见这个名字,当场脸色冷淡不少,“哦……你说这个,刚才我确实从谢愠嘴里听见了。不过我不介意,她是你军中恩人,倾慕你,对你一片痴心,你与她藕断丝连也是应该的。”
  她又在阴阳怪气地说话。
  谢留听着也极为不悦,但他忍了下来,蹙着眉道:“我没那么想。”
  胭脂轻嗤道:“那你怎么想?都是嫁作他人的妇人了,你……哦对,你我还未复婚,我在贵府不过是个寄宿的前妻,我管不了你。所以我说了,我不介意。”
  “你们私下里想怎么见就怎么见。”胭脂挣了一下,“说完了吧?说完我走了。”
  然而谢留拉着她袖子的手纹丝不动。
  等到胭脂回头不耐烦地望去,对上谢留的眼睛时,她微微一愣。
  那双总是凌厉深邃的眼睛里,仿若淌着一条能叫人溺水的河流,沉默中泛起一丝愤怒,和一丝隐忍难过的波澜。


第45章 
  良久。
  谢留声音有些哑涩地道:“年前,我在豪绅家找到你,带你回京都,叫你们在府里遇见,那时我跟她无事发生。她是来找我帮忙的,她生母病重……”
  胭脂打断他,“你只说这回怎么回事,怪不怪你,我心中自有计较。”
  无怪她心软,都是近来跟谢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已经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了。
  “好,那说方才。”
  谢留眉头不展,冷冷漆黑的眸子显得有丝烦闷不快,“并非是谢愠说的‘偷偷见面’,他不知实情,只是恰巧撞见云徊来寻我而已。”
  “我让他不要告诉你,同样并非是故意要隐瞒你,而是我与她之间是清白的,所以不想让你知晓平添误会。”没想到还是让胭脂发现了。
  谢留继续说:“她这回也是为了寻我帮忙。”
  胭脂好笑地问:“哦?难道又是她什么人病了……”
  她笑意渐淡,不是有意要这么出言讽刺,而是在胭脂看来,云徊虽然嫁给了旁人,但却三番四次来找谢留帮忙,实在是……实在是好像她那个夫君是摆设一样。
  据她所知,云徊的夫家是谢留让徐家,徐亦尘的母亲帮着相看的,毕竟选夫婿这些世家圈子里的妇人才是老手,最为清楚。
  而帮她找一个好归宿,是谢留答应云徊,还她恩情的条件之一。
  谢留沉默了片刻,“她夫婿想升迁,与他竞争的有家人势头比他大,所以来求我帮忙。”
  胭脂轻声问:“她对你就有这么大的恩情,让你一帮再帮,是不是她有所求,你就要全都回应?”
  谢留沉声道:“她生母那有扳倒庞家的一部分罪证,全都交予了我。”
  胭脂顿时哑口无言。
  这恩情不算大么?算的,所以谢留帮她无可厚非,更无可指摘。
  反倒是她耍脾气,刚才的言语显得过于刻薄小气,胭脂木着一张脸,冲谢留自嘲地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有情有义的事,她也算大义灭亲吧?不容易,是我小肚鸡肠,恩将仇报了。”
  “你继续帮,以后她有求什么,看在这事的份上你多帮衬些,我不会说什么了,也不会同你发脾气怪你什么。”
  然而胭脂这么说,谢留并未觉得有一丝高兴。
  他松手后眼疾手快地摁着胭脂的肩膀,如若发誓,告诉她,“我同她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且若她夫婿能够被选拔上,会被派往外地,她也会随行。以后要还有这种情况,我必先知会你。”
  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真的在意她的想法?
  胭脂因谢留的保证而怔怔出神。
  ……
  不知不觉到了清明雨季的时候,寒意复拢,胭脂把前些晴日脱掉的后衣裳又套上。
  前日他们去祭拜了谢陈两家仙逝的亲人,今日要在家中宴请,谢留在军营里的兄弟徐亦尘、宋霄炼会上门做客。
  因来的人不多,都是熟人,胭脂也就小小安排了一番。
  到了那日,庭院刚经历了一场雨,路面湿润,吃菜喝酒的地方便换到了棋室。
  胭脂刚看过伙房准备的吃食,确认没出什么差错,就等来来做客的一行。
  很快谢留率先出现在胭脂视野,其次便是勾肩搭背的宋霄炼、徐亦尘,后者看上去并不怎么情愿被宋霄炼骚扰,脸上神情甚是烦闷。
  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胭脂眺望了一眼,是提前下学正偷着乐的谢愠。
  他本是在徐家上族学,想来是徐亦尘要来谢家,所以恰好捎带了他一程。
  人齐了,这个三两知己好友的宴会便开始了。
  胭脂是头一回同谢留的好友心平气和地坐在一桌上,听他们吃酒闲谈,她想起最开始认识他们的时候,宋霄炼可是对她很不敬,还出言调。戏过。
  徐亦尘倒是很有分寸。
  不过后来,这二人还是亲眼见证过她被休的一幕,尤其宋霄炼,替谢留针对过她。
  正想着,一个小小的瓷杯递了过来,“论岁数,我比谢灵官还小数个月,该叫你声‘嫂夫人’。不过,我这人随性惯了,不太爱讲那些规矩,我又比你大,是以你我间直呼名讳,可以吧?”
  宋霄炼朝着胭脂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胭脂就是因为从前的事不待见他,这时也不好说什么。
  她点头以作回应。
  宋霄炼道:“这杯酒,当是我敬你的,从前当众对你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也不求你原谅,这杯酒先当赔罪。日后遇着事了,我一定再予你补偿。”
  胭脂万万想不到他们这种心高气傲惯了的人会向她陪酒道歉,不由地朝谢留瞧去。
  这桌上其他人反应都不惊讶,倒像是宋霄炼说了几句最平常不过的话。
  谢留眼神安抚胭脂,“他本就该敬你了。”
  随后又对宋霄炼昂首,“你欺她妇人心软么?一杯怎就够了。”他嗤了一声,如同在表达对宋霄炼酒量的鄙夷。
  果然很快引起对方轩然的反应,“那你说要喝多少?”
  谢留:“喝够另说。”
  于是一伙人便比拚起来,直到喝到吐。
  宋霄炼一边对着下人端来的桶,到外头呕吐,一边朝着屋内摆手示意认输。
  这时谢留也已醉眼朦胧,徐亦尘同样熏熏然呆坐在一旁,里头唯二意识还算清醒的,就属胭脂跟谢愠了。
  徐亦尘忽然问:“你们既已重修于好,打算哪个吉日复婚,婚书该重新送往官府登记入册吧?”
  此话一出,就是有些不在状态的谢留也诧然呆住。
  下一刻迳自看向胭脂,意味很明显,不是谢留不同想复婚,是胭脂一直没松口。
  面对几双眼睛好奇的窥视,胭脂愣过之后恢复自然,“再说吧。”
  这让她身旁得到回应的谢留茫然地眨了眨眼,清冷的俊貌瞧着有一丝无辜的委屈,像是半天才反应过来,周身的气势也变得低迷起来。
  酒宴结束,宋霄炼同徐亦尘离开。
  谢愠还有课业未完也先走了,只剩胭脂同谢留在。
  眼看他久坐不动,一言不发,胭脂以为他是真的喝醉了,便差人进来,让有力气的下人把谢留送回房中。
  结果在路上,不知什么缘由,没有跟着去的胭脂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兴许路面湿滑,照顾不周的缘由,使得喝醉的谢留在路面摔了一跤。
  他那样的武夫还能摔跤,叫胭脂感到不可思议。
  可床榻上躺着昏睡的人又是事实,换下的衣裳都湿漉漉的还有污渍。
  胭脂静静看着谢留安静的睡颜,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难道她没答应复婚,对谢留的打击这么大么?好好一个男子汉,竟连学步的稚童都不如。
  真是……
  翌日天明,尚在谢留的休沐期。
  纵使他难得赖床不起一次,胭脂都觉得是正常的,昨日饮了那么多酒,酒窖都快被搬空了,不睡到日上三竿岂会罢休。
  胭脂来瞧过一次,见谢留睡得安好,便让下人不要出声打扰,自己先去忙了。
  隔了半晌,婢女来寻她,“夫人,郎君醒了。”
  胭脂这才亲自端了醒神汤过去,然而到了院子里,本该进去服侍的婢女都在外边跪成了一排。
  察觉到事情有异,胭脂没有多问,把汤药给了婢女,独自推门进去。
  她刚踏入就问:“谢灵官,你怎么回事?”是发脾气她不在,还是在闹别扭?
  床榻上没人,屋内看着空空如也,可婢女说,谢留就在里边。
  一道黑影从她身后闪过,让胭脂心神绷紧,“谁啊?”
  “谁啊?”
  “谢灵官,你学我说话?”
  装神弄鬼,胭脂听到谢留的声音,顿时安定不少,过了片刻最终在一根柱子后找到了他。
  只是一见他人,胭脂便愣住了。
  那个年轻威武,一脸冷酷的将军,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留缩着肩膀,学着胭脂呆呆的样子,最后在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下嬉皮笑脸地迎上去,“你,你是谁啊?你怎么学我说话?”
  这一瞬间,胭脂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你别装……”
  “你别装。”
  又是鹦鹉学舌。
  “谢留,你,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了,不认识了。”
  胭脂脑子一片混沌,这下可好,谢留摔跤,是把自己又摔成傻子了!
  可是……
  谢愠闻得风声,早早赶回家中。
  了解情况后,面对收拾了行李,就要出门的胭脂,还有一个躲在柱子后偷看变回傻子的兄长,谢愠急得跳脚,“你不能走!你怎么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兄怎么办?”
  胭脂冷笑:“你都这般大了,没了我,难道你就主持不了你谢家的大局了?至于你兄,他都不认得我,怎么办与我有什么干系。”
  谢愠:“你这说的是气话,我,我也不同你置气计较,你回来,你在这当家做主的好好,凭什么要走?”
  胭脂朝躲着的谢留抬了抬首。
  然后道:“你问我?你不如问他啊。或是你问问小菊小荷,大郎君说了什么。”
  两个婢女面如菜色。
  “是大郎君赶夫人走的。”
  “奴婢觉得是大郎君说的气话,他摔着脑子,除了大伙,唯独不认得夫人了,说这是他家,夫人是外人,不该在这。”
  谢愠瞬间惊掉下巴,朝柱子瞪去。
  被提起的人低着头,背对着他们,就跟没听见一样。
  “阿兄!”谢愠只差捶胸顿足。
  不是想复婚吗,怎么还弄出这种事?
  胭脂现如今真是又气又想笑,怎么说来着,她还真有先见之明,未妨有变数,她找谢留要家业宅子铺子,是对的吧?
  免得被人赶出来,跟上次一样无家可归。
  她不答应复婚,果然是对的,傻子可比正常人要气人得很!
  胭脂不想多做纠缠,让人把她行李抬到马车上去安置了,“我走了,从今起,就住在武陵巷的陈府,你知道那地方。”
  那是她的本家,早该回去住的,是当时听信了谢留的甜言蜜语,才一直待在这。
  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住回去,现在好了,谢留给了她这个便利。
  看谢愠一副可怜绝望的模样,胭脂心里舒畅不少,没有她,傻子折磨的就只有谢愠了。
  她假惺惺地道:“好了,又不是不会再见,我只是不想跟一个傻子计较,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的,让家里人去陈府找我就行了。”
  谢愠再想阻止已经不行了。
  胭脂去意已决,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好在她可能只是生了他兄的气,并不是要为此诀别,一辈子都不和他们来往。
  谢愠只盼着谢留早日能恢复正常,不然等兄长清醒,知道他造成这个局面又会是什么模样?
  怕是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胭脂说到做到,自此在陈府住下,谢家那边,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无事发生,从此抛开了。
  既不关心,也不关注。
  凭什么谢留居然赶她一次两次?
  这回就是他跪下来求,她都当做听不见看不到。
  不过陈府占地宽广,宅院多,树木多,大概是没想过胭脂会回来居住,府里的仆从偏少。
  好在胭脂来时将伺候她惯了的小菊小荷带上,除了感觉府里安静,身边却还是热闹的。
  当然,她并没有因谢留忘了她的事太受影响,也许是想开了,平常莳花弄草,过得闲情逸致。
  宅里待累了,就带人出门转转,吃吃茶,看看戏。
  书局里若有了什么野史话本,她就叫人送来给她,日子照样打发着过,一样不缺,而且有乐不思蜀的趋势。
  胭脂这头怡情自得,逍遥自在。
  谢府那头就陷入了水深火热。
  谢愠头都大了,面对一屋的狼藉,他只差给他兄跪下,“人是你赶走的,你对这些死物撒什么气?阿兄,你在不满什么啊?”
  问就是傻子谢留的回应,“不知道,不知道!”
  嘴里念叨着“不舒服,不舒服”,好似憋着什么事,心里烦,一定得找什么撒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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