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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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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沅长舒一口气。
  真是,何必在意暴君如何想他呢?
  芥蒂也好,忌惮也罢,反正自己本来和他也不是两情相悦的夫夫,又何必庸人自扰。
  至于煲汤暖床,就当成毫无感情色彩的工作好了。
  他付出劳动,暴君给他庇护。
  两不相欠,煞是完美。
  商沅的心理活动,旁人自然不晓得。
  商阙跪在地上,看到的便是哥哥和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的场景。
  他俯身在地,缓缓握紧拳头。
  那五年,商沅一直和太子亲近,他背叛了霍戎,堪称罪无可恕。
  而霍戎向来最忌惮背叛,此刻的商沅在霍戎眼里,想必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阴谋的意味。
  大婚背后,二人定然是貌合神离。
  可他从小满处得到消息,都是帝后二人琴瑟和鸣,每夜都是同睡同起,甚至商沅还专门熬汤送到内阁,向来冷硬的陛下在商沅的逼视下喝了那汤,还面露微笑……
  商阙气不过。
  这两个人互相提防,同床异梦才合乎事情发展。
  又怎会真的前事尽抛,如胶似漆。
  他暗中观望着二人的一举一动,表面却只噙着温和的笑意。
  卫国公夫妇将帝后二人迎入正房,待二人行过拜见长辈之礼后,立刻行了君臣大礼。
  只是旁人回门,郎君和郎婿皆是笑逐颜开,给长辈逗乐解闷,可他家的郎婿……
  罢了,还是他来逗乐解闷吧。
  卫国公一连说了好几个笑话,可霍戎那冰封一般的面庞不辨喜怒,始终没有消融的模样。
  卫国公厌倦了独角戏,眼神落在自己长子身上,开始转移火力。
  不过身为老爹,自然不愿多夸儿子,只是勉强夸了儿子长大了,这衣裳也穿出了威仪……
  没曾想他怎么夸都丝毫不动的暴君唇角,竟然微不可查的向上勾起。
  卫国公立刻如找到窍门般,感叹的夸起一直未曾正眼瞧过的儿子。
  之前从未夸过自己一句的爹,如今竟然舌灿莲花,商沅自己都不晓得,他怎么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多闪光之处。
  按理说自家爹如此卖力的夸自己,商沅身为人子,总要答应附和几句,但他对这趋炎附势的爹实在是无甚好感,只是淡淡的保持微笑。
  但看在卫国公的眼中,便是这大儿子飞上枝头后不懂规矩了,脸都绿了几分。
  在一旁的商阙也早已按捺不住。
  这回门本是戳破商沅貌合神离婚事的最佳时刻,谁曾想倒让他出尽了风头。
  商阙在一旁意有所指的笑道:“是啊,大哥这几年也见了不少世面,早就和以往不一样了呢。”
  哦豁。
  这阴阳怪气的味儿都快要溢出来了。
  商沅懒得理,坐在一侧的霍戎却挑眉,眸光不冷不热的掠过商阙。
  商阙却早已是有备而来,压根没想过善罢甘休。
  他笑吟吟的摆摆手。
  立刻有侍女端上来两杯茶。
  他笑道:“陛下和君后莅临,臣特意备上了两盏茶,这茶甘冽清爽,定然让陛下一尝难忘。”
  平日郎君和郎婿回门,郎君家人也会奉茶。
  霍戎二人倒是也没多想,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商沅只觉得这茶还算甘甜,却听身侧霍戎沉沉开了口:“这是什么茶?”
  商阙笑道:“陛下也尝出这茶的不同了?”
  他顿了顿:“这茶是今年的雀舌,要说名贵的还是这泡茶的水,是用了六年前哥哥专门贮存的雪水,臣记得陛下当时来府极为喜欢,不知六年过去时移世易,这茶的滋味可曾有变?”
  这番话说得没什么毛病,霍戎却气场骤然冷冽,如被招惹了逆鳞的兽。
  霍戎冷声道:“拖出去,掌嘴二十。”
  卫国公大骇:“陛下,犬子并未有错,为何要如此惩罚?”
  连商沅都觉得一脑袋问号,但他本来就对着绿茶弟弟毫无好感,只是坐着旁观。
  商阙吓得容颜失色,跪地无辜道:“这茶水是大哥贮存,陛下所喜的,臣专门费心思找出,臣又有何罪?”
  霍戎冷冷一笑:“朕赏的就是你费的这心思!”
  说罢漠然道:“再掌二十。”
  一旁的侍卫听到皇帝发令,再不停留,拖着商阙去了室外,一时间掌掴声响起。
  商沅品着手中热乎乎的茶,在茶雾里替商阙叹了口气。
  敬茶而已,却敬出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他那绿茶弟弟,掌嘴二十之后,只怕脸都要烂了。
  正喝着茶,商沅却微微一顿。
  抬眸,霍戎冷冷的望着他。
  他心里一惊,忙赔笑道:“陛下……”
  还未等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霍戎揪起,连人带茶一起拉到了内室。
  至于卫国公,早就在原地吓傻了。
  商沅没晓得喝茶还能喝出事故,本想着调笑几句先把喜怒无常的暴君应付过去,结果却看到霍戎眯起的眸子正迅速凝聚疯戾。
  商沅后背登时泛起冷意。
  霍戎手里噙着那茶杯,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茶,阿沅真觉得好喝么?”
  商沅喉结微动:“……还……还成?”
  这茶究竟哪里惹怒了暴君,竟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儿。
  没搞清楚之前,他也不敢随意安抚。
  霍戎把玩着茶杯,唇角凝结冰冷。
  这茶,他七年前来国公府时曾经喝到过。
  那时,他和商沅一起搜集了梅花上的雪水,保存在地下。
  他那年,也只是珍而重之的喝了一杯,少年答应他,这一瓮雪水都为他储存。
  以后的每年,二人都可共品。
  可后来,他被诬谋反发落边疆,下次进京时,少年却轻挽衣袖点茶,替太子招徕门生。
  而少年用的茶水,恰是那七年前所贮存的一瓮雪水!
  那时的他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攥住少年手腕,却被少年冷嘲热讽奚落一番……
  霍戎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心底冷笑。
  那时的少年何其高傲,看他的眼神如看最低贱的玩物。
  七年的雪水,贮藏保存,愈发甘冽。
  七年的情谊,却如指尖流沙,他那么想要握住,却如梦虚妄。
  就这样,商沅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悠然的喝这杯茶?
  霍戎怒极反笑了——
  某人还真是时而认真取悦他,时而努力作死。
  霍戎看着商沅难掩迷茫的眼神,声音冷得像冰:“商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诗不记得了,茶也忘了……”
  他步步逼近:“若不是朕登上了这至尊之位,恐怕你早已不记得朕是何人了吧?”
  商沅:“……”
  他穿书过来的,还真不记得暴君和原身之前的情谊。
  但看暴君那要杀人的脸色,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怎么会,那么多年的同窗之情,臣怎么会忘呢……”
  因为没有回忆,解释起来都显得轻飘飘的。
  霍戎冷笑。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的念念不忘,可能在商沅心里,只是一段早已泛黄,甚至无足轻重的旧事……
  他在京城为太子效力,五年,足以将曾经的一切覆盖。
  毕竟他和自己在太学的光阴,也不过只有几年罢了。
  霍戎视线在商沅身上深沉而缓慢的扫过。
  之前早已下了决心,商沅,人前是君后,人后不过是自己的男宠。
  可新婚三日,自己看出他的不愿胆怯,竟然处处手下留情。
  在等什么?他的心甘情愿?
  霍戎自嘲的勾起唇角,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内室。
  既然他对这身子尚且有欲念,为何不让事情简单明了?
  商沅一惊,此时的暴君受了刺激,眸中满溢的占有欲明显和之前不同,万一把自己办了……
  !!!
  他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陛下……”商沅忙道:“臣入宫后一直兢兢业业守着君后的规矩,陛下不是曾说让臣慢慢适应……”
  “你不是在储秀宫学过三个月的规矩么,难道不知大婚就要侍寝,还敢说守规矩?”
  商沅:“我……”
  狗皇帝这两夜明显情绪复杂,晚上甚至都没来动他。
  今日怎么忽然变脸?
  商沅再迟钝也晓得。
  事情出在那茶上。
  那茶八成又是和原主背叛暴君有关,商阙在这时候给霍戎敬茶,这不是摆明了要找事么。
  那茶……商沅脑海中掠过几个散乱的画面,似乎曾经他给暴君冲泡过?还许了诺言?
  商沅皱眉道:“我记得……”
  霍戎眯眸,在商沅后腰上捏了一下:“记得什么?”
  耳朵尖泛红的商沅:“……”
  他也不知为何,最近这些时日,身子比过去还要敏感易受挑唆,就连夜里霍戎躺在自己身边,闻到那气味,脊髓都酥酥麻麻,更别说被掐这么一下。
  商沅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是那夜的药效深入骨髓,以至于到如今还念念不忘那滋味?!
  霍戎将商沅摁在床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商沅抓紧衣襟:“!!!”
  “不劳陛下动手,臣自己来。”
  他都快忘了,这几日避子药一直揣在怀里。
  万一狗皇帝摸到了他的避子药,那可真是每天解锁新惊喜了。


第28章 狗皇帝也能把他弄得挺舒服
  商沅在国公府的床榻因着婚事,也铺了好几层厚厚的绒毯,身下一片柔软舒适,倒更能察觉出扣在自己腰间上骨节分明的大手。
  商沅的腰被人托在掌心,整个人如漂浮在半空中,极为无助,甚至不由自主攀上霍戎的肩。
  “陛下……”他顿了顿,眼珠转了转:“要不等……等去了宫里再说,此处是臣的居所,既然是陛下迎娶,当然应该在宫里圆……”
  霍戎打断他的话:“哦?君后的理由总是花样百出,朕倒是不介意这个。”
  霍戎的视线在商沅白皙的脖颈处凝了片刻,似笑非笑道:“若二人有意,即便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也能有场难忘之夜呢。”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商沅轻轻一抖。
  暴君为何突然在此时提起帐篷?
  不行,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多想。
  霍戎垂眸盯着床上的少年。
  商沅单薄消瘦,正颤巍巍抓着自己的肩膀,衣袖落下,一截纤细的手腕露了出来。
  霍戎牢牢的将少年禁锢,轻轻摩挲他的耳畔。
  商沅瞳孔一缩,丝丝缕缕的麻痒弥漫周身。
  那一夜,明明是他给暴君下了春/药。
  可他如今却觉得,那药如驱不散的毒,一丝一缕的浸入了自己的骨头缝里,以至于每当霍戎靠近时,他稥稥连指尖都开始发软。
  耳鬓厮磨间,二人气息紊乱。
  霍戎抚过商沅染上绯色的耳尖,低声轻笑道:“阿沅也想要朕吧?”
  商沅不自在地偏过头。
  狗皇帝。
  这次多半躲不过了。
  不过想开了也无妨。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说狗皇帝也能把他弄得挺舒服。
  上次在大营里,心惊胆战,都没好好享受。
  这次既然无法反抗,不如乖乖躺平。
  总之,他还藏着不少避子药,事后服用保平安就成……
  思绪被霍戎辗转印在颈间的吻打断,意乱情迷之间,商沅来不及反抗,就已被暴君一把抱起。
  外面天色正亮,日光透进来,洒在贴了大红纱帐上。
  商沅眯起眸,微微恍惚。
  房内弥漫着暧昧气息,提醒着方才他经历了何事。
  商沅耳尖泛红,身体不会撒谎,他好像……并不反感暴君的触碰……
  霍戎垂眸,少年正枕在他胸前,似是有心事的模样。
  他用手臂将少年禁锢在身侧,抚摸他如墨的长发,眼眸微微一暗。
  也许……早就该如此了。
  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满足他的独占欲。
  “那个细作……”商沅在此时还没忘了心事,硬着头皮忐忑试探道:“之前不是有信在陛下那里吗?”
  那信有他的笔迹,留在暴君手里,迟早是个祸患。
  霍戎挑眉看向他。
  商沅摆出理直气壮的模样:“陛下已经和臣成了夫夫,那细作也不必再阴魂不散了!”
  霍戎只是静静的看向他:“嗯?”
  商沅鼓起勇气,努力理直气壮:“那细作曾和陛下一度春宵,离开之前曾给陛下留了一封信,陛下还说那信已被您亲自收了起来!”
  “臣如今已是君后,和陛下又两情甚笃,那封信,臣觉得陛下还是销毁为好,这也是对臣的看重!”
  不都说枕头风最管用么?
  那他挑这个时候和暴君要那封信,想必会很顺利?
  霍戎盯着商沅一本正经的模样,轻笑:“朕为何要销毁?”
  “……陛下保留着那细作给您的信,臣难免会觉得陛下还是忘不了此人!”商沅发现了要这封信的特殊技巧:“臣身为陛下的君后,自然会伤心失落……”
  “毕竟,那细作在臣之前,已经被陛下宠幸了!”商沅垂眸,小脸难掩失落:“臣每次想到这些,都如鲠在喉。”
  说了这么多,对不起,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
  霍戎抚着商沅的背:“原来君后是嫉妒他承宠?”
  商沅:“没错!嫉妒!臣让陛下销毁那信,也是出于对那细作的嫉妒,想必陛下定会理解!”
  霍戎笑道:“此事也好解决——以后阿沅多承恩几次,远超那细作,不就不嫉妒了?”
  商沅一团黑线:“……”
  暴君这是什么可怕脑回路。
  既然暴君如此说,他也不好再继续要,免得又惹人起疑。
  信要不过来,药却不得不吃。
  商沅趁着事后暴君不备,悄悄拿出一粒避子药。
  褐色的小药丸,闪着神秘的光泽。
  商沅:“……”
  说实话不是很想喝,主要是不晓得这个世界的药理,男人能生子就够诡异了,男人服避子药——
  简直是耸人听闻的人体试验呜呜呜。
  “阿沅在干什么?”
  刚刚离开的暴君去而复返,声音倏然在身后响起。
  商沅吓得一抖,再也不敢拖延,立刻把药塞在嘴里吞了下去。
  味道不难吃,甚至还有一丝甜味儿的。
  这样就能不怀孕了?
  就离大谱。
  还没来得及细想,暴君已走至身后,自然的环抱住了商沅的腰身:“阿沅方吃了什么?”
  商沅胸前的避子药登时变得烧灼。
  古代讲究留后,而他身为皇帝唯一的正牌夫夫,承恩之后不想着诞下龙嗣,却偷偷服避子药……
  四舍五入,算是谋杀陛下亲子了。
  霍戎之母就是因为这个罪名被凄惨处死的,若是让霍戎知晓了自己正在谋杀他的孩子,虽然是未成形的,只怕也是罪责难逃。
  商沅额头上登时溢出冷汗:“饿了,吃点随身带的点心。”
  霍戎嘴角上扬,唇轻轻贴上他耳畔:“朕方才还没喂饱你?”
  商沅自闭:“……”
  他穿的是什么盗版书啊!
  “朕也饿了。”霍戎不声不响的去探他胸:“你方才吃的,给朕一个。”
  商沅竟然莫名有点想笑:“……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吃的东西陛下吃不得。”
  他轻咳一声补充道:“但凡是进陛下之口的东西,都要格外慎重……”
  话还没说话,唇瓣就被暴君含住。
  霍戎含笑低声道:“阿沅除外。”
  语气倒夹杂了几分温柔,让人分不清是在说他还是在说经他手的食物。
  再一想,方才暴君岂不就是把他吃干抹净了么!
  把他折磨得不像样子,而他只是在事后想要讨一封信,却被无情拒绝。
  狗暴君。
  早知他的脾性,当初在大帐里,他就该冷眼旁观暴君发,情,记住他当时的窘态,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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