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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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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得不恰当啊?”她抓抓头发,“那就,家庭保姆?少年保姆??”

    “我建议你闭嘴。”

    饶束笑得双眼弯成月牙状,“喂,是你先提出来的哎,我不觉得我想错了。”

    张修站起身,拿着冰袋去洗手间,“小时候照顾过我的私人保姆,也就只负责接送我上下学、偶尔带我去郊游、参加学校活动或者公益活动,如此简单。”

    饶束专心听着,他在洗手间门口停下,背对着她,接着说:“但据我了解,中国这边私人保姆的工作性质并非如此简单。”

    他刚说完,就听到她笑得特开心,“你要不要这么含蓄呀?”

    他没接话,进了洗手间,门没关,一半身子还能被看见。

    饶束攀着沙发追问:“那所以,你想聘请我当你的什么呀?煮饭少女吗?”

    “除了照顾好你的一日三餐,我还有其他要做的吗?”

    “对了,我得住在你家吗?”她兀自叽叽喳喳,“这一男一女的,正值青春年华,在同一个大房子里……咳咳……”

    她托着腮思考,“但我回去得先考试啊,你家离我学校不太近哎,我好像只能在放暑假之后……”

    张修从洗手间探出另一半身子,擦着手,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直接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饶束咬着下唇,双眼特亮,笑得特有感染力,“我说愿意的话,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收留我吗?”

    他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等于默认。

    “那当然愿意啦!”饶束倒回沙发里,听见他说了一句:

    “改天给你合同。”

    “……好。”

    她闭上眼睛,很清楚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某些东西。

    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爽快又贸然地答应一份如此私人的工作?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十九岁的时候让人觉得她像一个没有家、无处可去的人?

    饶束握着手机发呆,直到听见他用英语跟人通电话,她才从沙发里爬起来,找出睡衣,进了浴室。

    3

    浴缸里的热水放了一半,又被她全部排干,改为放冷水。

    蹲在浴缸面前,饶束摸出手机,删了微信收藏里那条勤工俭学的信息。水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放满,她的视线顺着微信聊天列表从上往下看,其实一眼就能看完,因为她的聊天列表里只有六条横杠,六个没被她删掉的对话信息。

    她点进与大胡子的聊天框,“大胡子”是她堂哥饶儒的微信昵称,饶束一直没有给他打上备注。

    因为饶儒的确是个络腮胡,虽然很青年才俊,但超过三天没剃须就会变成大胡子。

    差八分钟就到晚上十点,正适合说晚安。

    饶束发了一句【晚安】给饶儒,这是她每晚必做的事情之一。

    有时候饶儒会回复,有时候隔好几天也没动静。饶束已经习惯了。

    置顶的聊天是班级群,里面发了一堆考试通知,她扫了几眼,退出来。

    她盯着手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然后换了个微信号,登上去,一大堆信息涌进来,震得她手腕都微麻。

    水已经快满了,饶束只匆匆点开其中一个聊天群,说了句【亲测,吃麻辣味的酸菜鱼可以放肆地哭出来,毫无负罪感】。

    不到五秒,她这条消息立刻被众人顶了上去,不见了。

    下边一顺溜的【束哥!】、【束爷!】、【束束】、【二十一天,束哥你终于出现了!】……

    就这么几句,简直跟他妈复制粘贴一样,刷屏刷了几分钟。

    饶束在心里笑骂:一群傻逼。

    她笑着,又把账号换了回来,然后退出微信,收好手机。

    关了水源,开始脱衣服。

    一缸冷水,清澈见底。

    光着脚踩进去,饶束面无表情,微眯了眼,带着一股狠劲,直接跪了下去。

    即使是夏天六月,冷水的温度也远低于人类体温。

    她跪在浴缸里,双手捂住耳朵,把头也埋进水里。

    隔绝全世界,死去三分钟。

    连死都不怕,就别怕暴露。

    可她这样光着身弓着背淹没在冷水里,明明一点遮蔽和防护都没有了,此刻还是逃不掉那种感到自己正被剥光保护壳的恐惧感。

    也许饶束在张修眼里,也迟早会变成一个畸形的怪胎。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他太近。

    不该拥抱,不该说愿意,不该贪恋他的温暖。

    她适合自由腐烂。

    突然消失。

    4

    丁恪被遣送回美国了。

    参与有组织的国际贩·毒活动,这么一个名头都没能使他被中国法律牵制住。

    张修随手把手机扔在电脑旁边,写了封邮件给远在挪威的律师凯尔。

    但他没拿丁恪的事情去问凯尔,丁恪的国籍是美国,一旦被遣送回去了,就很难再利用贩·毒一事打垮他,没多少翻盘的余地。

    “你十分钟之内不要进去浴室。”清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张修并没有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不小心把好多泡沫洒地上了……”饶束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进去会滑倒的。”

    “嗯。”光标在发送键上点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目光在接触到她的时候,停滞了一秒,难以被察觉。

    她裹着一身纯白色的浴袍,黑色短发有点乱。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种室内穿着,但张修就是他妈目光停滞了一下。

    “你在里面玩泡泡?”他问。

    “没呀,”她摸着额头笑,“就,放多了沐浴露,泡泡从浴缸里跑出来了,活蹦乱跳的,我捉不住它们。”

    “描述得如此有画面感,”他转回去,半开玩笑,“这就是爱看《大学语文》的成果之一。”

    饶束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只问他:“你不去洗澡呀?”

    “晚点。”

    于是,他的‘晚点’就是接近零点。

    等张修冲完凉,睡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上面收到一条饶束四分钟前发来的whatsapp信息:

    【我们好人之间是不会相互伤害的,你说是吧?】

    他微蹙了眉,转头去看床那边,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枕在睡枕上面笑呢。

    朝她扬了一下手机,张修动了动薄唇:“解释。”

    “我就试试能不能发出去。”饶束又重复确认:“你收到啦?”

    “怎么,你以为我给你的是虚假账号?”

    “没有啊,我是怕我的账号用不了。”

    “……”张修没再说什么,低眸敲了几下手机键盘。

    饶束那边很快就收到了一条:【很难说。】

    她眨眨眼,“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帮你证明你的账号可以用。”

    “哦……”饶束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对话框,小声呢喃,“可是这两句对话好不吉利哦……”

    第23章

    1

    第三天; 上午九点,骄阳高照。

    八达岭景区入口; 古长城山脚下。

    目瞪口呆的短发少女,从容悠闲的高挑少年。

    “我以为你说着玩儿的!”饶束抱紧自己的小背包; 瞪着眼前这巍峨群山。

    “你看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张修戴上遮阳帽; 脱下休闲衬衣。

    饶束把背包背在肩上,包里面只有纸巾、日记本、钥匙、手机和其他一些小物品,她根本没有为登山准备任何东西。

    “六月天跑来爬长城,怎么看都很不科学啊。就算你不喜欢开玩笑,你也不是那种喜欢锻炼身体的人吧; 好好地跑来爬啥长城呀……”她小声嘀咕,咕了几句又猛然想起; “而且我没有带伞!”

    她最后一句拔高了音调,又转过身去; 摇着他的手臂重复了一遍:“真的,我没带伞!”

    张修抬眸; 对她脸上那堪称惊恐的表情无动于衷; 淡声反问:“所以?你要乘车回去把伞拿过来?”

    “不是!”饶束挠头发; “那我也不能这样、”她低头瞅一眼自己的穿着,“这样爬完全程吧!”

    她今天穿着短牛仔裤; 搭黑白条纹的半袖棉质夏衣; 除了两截胳膊; 其余四肢都露得相当彻底; 看起来也相当清凉。

    张修挑了一下眉; “我提醒过你,让你穿休闲运动风的衣服,并且注意防晒。”

    “都说了,我以为你说来爬长城是假的。”她语气幽怨。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取下自己的白色遮阳帽,扣在她脑袋上。

    饶束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仰起头,刚想感激涕零一下,冷不防这人又把他臂弯里的衬衣也甩到她身上。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长指摸出运动长裤裤兜里的手机和耳机,一并塞到她手里。张修理所当然,“帮我拿。”

    “……”饶束默默地把他的手机和耳机装进背包里,再把他的衬衣外套折叠成长方块,又找出一个小服装袋。

    他的衬衣先是被她装进小服装袋,然后才被她装进背包的内夹层。

    张修用眼角余光看她做完这一切,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穿了一套灰白色休闲运动服,长裤短衣,碎发遮眉,一张脸曝晒在阳光下。

    饶束跟在他后面,默念‘阿弥陀佛’,反正是他自己把帽子给她的,那张白皙水嫩的脸晒黑了也不关她的事……

    两人在山下的超市里逛了一圈,张修拿了几瓶纯净水,饶束拿了两盒薄荷味木糖醇。

    但走到收银台之前,饶束又折回水果区去了。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等着张修刷卡,他则等着那个在水果区东挑西选的人。

    幸好这个点的超市顾客并不多,没人排队。

    他不想去思考竹笋少女把水果运到山上去吃到底值不值,因为这件事显然不需要思考,明摆着就是愚蠢至极的。

    饶束抱着两盒草莓和几只水蜜桃走回收银台,“好啦!”

    她见他的长指间夹着一张卡,“不是吧?就这么点,也要刷卡吗?我有零钱呀。”

    她说着,反手往后,去摸自己的背包。

    等她摸出自己的零钱,张修已经结完帐了。

    他对着那个装了食品的购物袋轻抬下巴,示意她拿上。

    饶束拎起袋子,穿过收银通道,跟着他往外走。

    “你从来不用人民币现金的吗?”她在后面问。

    而他反问:“你随身带着现金的吗?”

    “是啊,每个人都会随身带点现金吧。”

    他笑,“那我不是人?”

    饶束笑出声,“你要是这么觉得,我也没意见啊。”

    最后张修只是浅显地总结了一句:“个人消费习惯不同。”她没反驳,她换了只手拎袋子。

    “张修,你喜欢吃草莓和水蜜桃吗?”

    “可以接受。”

    “哦,”饶束低头看一眼乳白色的超市购物袋,“刚刚我本来想拿榴莲的,但我怕你受不了它的气味。”

    他没回答她这个变相提出来的问题,而是问:“你认为爬完长城需要多长时间?”

    “哈?”她惊讶于他转换话题的速度,想了一下,答:“可能要三四个小时吧……”

    “你踩蚂蚁呢?三四个小时?”

    “……”饶束再想了想,“三四个小时不夸张呀,我腿又不长!”

    张修轻笑一声,“与我一起攀登,至多两小时。”

    “这是什么道理啊?”

    “是我腿长的道理。”

    “……”

    有时候饶束觉得这个人自恋起来简直不知道自恋是什么东西,因为他自恋得十分自然,好像就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没有丝毫得意的语气,也没有瞧不起别人的痕迹,甚至还透着一种百无聊赖的自嘲感。

    在她盯着他的长腿出神的时候,张修又问:“两个小时之内,你也要吃一些水果才能维持你的生命吗?”

    “哈?什么?”饶束被他的声音拉回来,“你刚刚说什么?我走神了。”

    他转头瞥她一眼,略不可思议的眼神,“走着路也能走神,挺了不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说:“了不起吧?崇拜我吧?”

    “做人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好。”张修毫不留情扎破她自我膨胀的泡泡。

    “太清醒的都不是人。”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桃花眼阴郁,“你今天是不是认定了我不是人?”

    饶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

    穿过景区大门,从北一楼开始爬。

    手上的袋子拎久了就让人觉得变重了,饶束把它们整理了一下,一齐装进背包里。

    于是她的小背包就变得很紧凑,沉甸甸的。

    “其实吧,”她说,“我还想拿点葡萄糖粉来着,等会儿可以加进水瓶里一起喝。怕你低血糖晕倒。”

    “在你看来,我是如此弱不禁风的类型?”张修一身轻松,走在前面。

    “也不是弱不禁风,但就是,”饶束拽着背包带,用了一种小孩子式的说法,“你就是,一看就很容易随时随地晕倒的人。”

    “oh。 ”

    他这个第四声的“哦”听在她耳里,尾音上扬,傲娇又不以为然,充满蔑视人间的意味。跟她平时听到的别人的“哦”很不一样。饶束预感他接下来的话应当不太友好……

    “继神算子之后,你又想充当江湖游医了吗?”

    “……”果然。

    她强忍着没有以手掩面,而是继续乱扯:“江湖游医有点难当,也不符合我的志向。但是吧,所谓眼见为实,我上回看过你突然脸色苍白的,你忘啦?”

    张修不想与人探讨这种问题。每天跟家庭医生探讨一遍就够他妈消耗耐心了。

    所以他没接话,而是拎出她话语里另一个不算重点的点,反问道:“你的志向大概是什么?”

    张修本来想习惯性加一句‘方便跟我分享一下吗’,但他很清楚,对待某些人,礼貌反而会显得疏离和不在意。

    他不认为自己想对这棵竹笋疏离或者不在意。

    饶束则被他这句完全偏离了重点的问话整懵了几秒,“我的……志向??”

    “嗯。”

    “哎?我们怎么就说到志向上面去了呢?”

    “自然而然地说到。”

    “好吧,”她用手压了压头上的男款遮阳帽,“我的志向,就,做一个对祖国社会和人们都特别有用的人!”

    他轻声嗤笑,“写小学作文呢?”

    “原来你知道我们的小学作文是这样写的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不是在中国长大的。”

    张修轻点下巴,“观察能力还行。”

    饶束笑,“拜托,你也没有对我隐瞒的意思吧。”

    的确没有。虽然张修从没主动告诉过她,但他也没对她刻意隐瞒自己如今的身份信息。

    他扬了扬眉,故意说:“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我不认为你能观察出来。”

    “……哦!”她又拔高了音调,这是佯装生气的语气,“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很白痴的家伙吧!”

    他“嗯”了一声,“是个笨蛋。”

    两人顺着水泥坡面往上走,周围有稀稀落落的游客,说话声都很细碎,但总归,幸好,还是有别的声音,并不是完全安静的。

    这才使得他与她之间的沉默没有达到一个尴尬的峰值。

    两个都挺聪明的,至少在情商方面,是明白人。

    何时远,何时近,何时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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