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小辣椒-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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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桃在后面听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屋里传来孟氏的声音:“娘没事,好的很!你喳喳呼呼个啥?别进来,没你什么事,别乱掺和——”竟然是难得呵斥的语气。
贺娟被孟氏这么呵斥过,一时都傻了,觉得自己娘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自己可是来帮她的好吗?
愣在那里半日才道:“娘,你被气傻了?是我呀——”
话还没说完,贺岩的声音响起:“贺娟你脑子进水了?我跟娘说点正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什么?给你嫂子赔个不是去?我跟娘说完了自然出来!”
想了想又补充道:“离这屋远点,别偷听,有那闲工夫,去菜园子摘点菜也比嚼舌根强!”
贺娟被亲娘和亲哥轮番一顿数落,再回头看张春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脸一红,一跺脚,跑到旁边菜园子去了。
贺岩和孟氏在里头又嘀嘀咕咕说了半日,那门才打开,贺岩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比之前算是轻松了些,想来应该是孟氏答应了滴骨认亲吧?
当然,只要孟氏脑子没毛病,都不会拒绝。
只是应该此刻还心情激荡,所以才没出来吧。
张春桃也懒得计较,只看着贺岩。
贺岩点点头,到底觉得这屋里不方便,索性就干脆跟屋里孟氏说了一声,要带着张春桃去后头山上,取前天下的几个套子去,看有没有套到猎物,一会子回来就是了。
孟氏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贺岩也就拿上猎刀和绳子,又装了两竹筒水,示意张春桃跟着他上山。
贺家这个院子的位置和后山离得不太远,路上也碰到了几个人,看到贺岩这架势,就知道是带着自家未过门的媳妇进山。
都是男人,谁还不清楚谁?他们当年成亲前,难得和自家媳妇见上一面,就算见上了,当着旁边那么多人,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好意思。
也曾经寻了借口,带着媳妇进山,不为别的,就为多说两句话,拉拉小手,也是高兴的。
因此都冲着贺岩猥琐的一笑,也不敢多说,这贺岩好不容易才有个媳妇,可不能给吓跑了。
不仅如此,还都互相转告,拘着自家的熊孩子,今儿个可不准上山去。
这后山有一条羊肠小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两旁都是灌木,一眼看过去,倒是没什么遮挡,也看不到什么人。
贺岩这才小声的说起来,他跟孟氏倒是开门见山,直接的就将怀疑和办法都说了。
孟氏自然开始是不相信的,可听了所谓的滴骨认亲倒是动了心,她恍惚当年也听说过什么滴血认亲,若是真能证明贺岩是当家的儿子,那她好歹将来也有脸下去见贺桥了。
因此倒是难得果断的就答应了。
只是如今以孝治天下,这好端端的没事,要将亲爹的坟挖开,捡出尸骨来滴血,若没有个合适的说法和借口,那也不成啊。
再者孟氏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贺岩不会将这些家庭丑事都告诉张春桃了吧?别的不说,就算贺岩是贺桥的儿子,可当初失身给贺林是不争的事实。
要是张春桃知道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居然是个不贞的女人,以后怎么在张春桃面前抬起头来?
贺岩一路回来,早就将如何跟孟氏说,孟氏会有什么反应,都在心里揣摩好几遍了。
听了这话,自然当场否决,将自己路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只说他本来是跟张春桃说到她的身世,说将来她的亲人若是有一天找来,这怎么才能认亲?若是有个什么物品或者胎记也就罢了,这要是没有,怎么办?
然后才知道张春桃上山挖药材卖,倒是听那些外地的商人,说了滴血认亲和滴骨认亲的法子,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有个大老爷,有个爱妾,生下一个孩子,本来十分疼爱的。
偏偏大老爷的夫人说这孩子不是他的,是大老爷弟弟的。一时闹开了,后来族里就用这滴血认亲的法子,果然,那孩子的血和大老爷弟弟相溶,和那大老爷不相溶。
当时轰动了四方,多少人回去拿不准自家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用这法子来验证,据说还真查出来好几个不是自己的呢。
张春桃听了这话后就记在了心里,正好贺岩问起,她也就说,将来若是有人寻上门认亲,别的不说,先滴血认亲呢。
张春桃说这话无心,他听在了耳朵里,所以想了一夜,决定还是要试一下。
又怕惊动了人,传出去被人怀疑,索性就哄着张春桃到家里来,说是让她拜祭一下贺桥,也正好有借口去贺家祖坟一趟。
重生之农门小辣椒
第两百四十章 黑暗料理
孟氏如今脑瓜子还是嗡嗡的,听贺岩这么一说,倒是将那疑心去了,心里也忍不住有几分庆幸和感激起来。
若真滴血认亲后,验证出贺岩是当家的亲儿子,她也要念着张春桃的这一份情了。
张春桃听了贺岩的这番话,一时脸色复杂无比,这就所谓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吗?果然连贺岩这样的人,这编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要说高兴嘛,也是有的,贺岩这分明是替她开脱,还帮她邀功,就希望孟氏对她的态度更好一些。
这个心意她自然是领了的。
可贺岩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里面操作性很强啊?要是贺桥的尸骨外头包裹的肌肉组织什么的都已经腐烂光了,只剩下尸骨,那当然好说,别说人血了,狗血滴上去也能渗进去。
万一要是滴错了地方,滴到那没有腐败彻底的组织上,那可渗透不进去,除非泼硫酸了。
还有,就算一切顺利,可要是孟氏不信邪,非要自己也滴两滴上去试试咋办?都能渗透进去,莫非还能解释贺桥也是孟氏的亲爹不成?
因此看着贺岩还一脸一无所知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找借口什么的好歹跟自己商量一下,对个口供啥的是吧?现在怎么办?
贺岩见张春桃这幅你完蛋了的表情看着自己,也懵圈了,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可是哪里说的不对?”
张春桃拍拍贺岩的肩膀:“对!说得都很对!就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请问你知道怎么滴骨认亲吗?”
贺岩心里咯噔了一下,缓声道:“取血滴在父亲的尸骨上,不就可以了吗?”
张春桃丢给他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然后往前走了几步。
贺岩忙快步跟上,此刻他们已经偏离了那羊肠小道,走到了林子里。想起前头有自己下的套,忙将张春桃拉在自己身后,自己小心几步上前,就看到灌木丛里有动静。
上前一看,一只肥嘟嘟的山鸡被套住了一只脚,还在扑棱翅膀呢。
拎起那山鸡,贺岩掂量了一下重量,满意的点点头:“一会子拎回去炖个汤,炖到晚上正好,也给你补补身子。”
张春桃看贺岩满意的样子,到底心软了,想了想凑在贺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贺岩的脸色一变,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张春桃,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张春桃的这番话,也许是看时候不早了,既然有了一只肥嫩的山鸡,两人也就懒得再往山里走。
拎着山鸡就下了山,进了院子,贺娟已经从菜园子回来,正拉着孟氏撒娇说些什么。
孟氏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眼看已经是晌午了,贺岩和张春桃这上山下山半日了,家里还是冷锅冷灶,没一个想到要做饭的。
孟氏可以说是受到了刺激,一时缓不过神来,可贺娟也半点没有去做饭的意思。
见贺岩和张春桃回来了,看着贺岩手里拎着的山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说点什么,可看着贺岩浑身都散发不快的气息,难得有脸色的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孟氏的身后。
贺岩瞪了贺娟一眼,开口道:“还不快过来帮忙,去灶屋烧热水去”
贺娟嘴里嘀咕了两句,一步并作三步的蹭到了灶屋里,点燃了火,开始烧水。
那边孟氏也才回过神来,看看天色,忙站了起来:“看我这记性,都老糊涂了,该做饭了。”
一面招呼张春桃:“春桃丫头啊,你在院子里坐坐,别生分,就当自己家一样。婶子去做饭,一会子就好。”
说着进灶屋忙活去了。
贺娟在孟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春桃耳尖,听得分明,在说什么,为啥不让她去做?好歹娘是她长辈,哪里有长辈忙活,晚辈坐着不动等吃饭的道理云云。
被孟氏拍了两下,才住了嘴。
张春桃只当没听到,此刻院子里已经有些热了,贺岩让她进屋去坐坐,她也就顺势进了贺岩的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干净利落,也简单。
炕上铺着薄薄的褥子,棉被看上去也薄薄的,上手一捏,里头的棉胎已经有好些结块,捏上去硬硬的,如今盖着倒还算合适,到了冬天,就靠着这棉被,恐怕是扛不住的。
炕尾放着一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靠着窗户倒是有张书桌,上面没看到书籍,只有在角落,看似随意的放着几张纸和一支秃笔,还有一块有些破损的砚台。
仔细一看,那砚台里还有残余干涸的墨汁,那毛笔虽然秃了,可看得出来经常使用过,还带着没洗干净的黑渍。
尤其是在书桌旁,还有一个不大的箱子,拿一个黄铜小锁头锁着,那黄铜锁头黄澄澄的,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摩挲过。
墙上挂着弓箭绳索之类打的工具,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
炕上还放着几件干净的衣裳,应该是昨日晒干收进来的衣裳,也没有叠,顺手就丢在了那里。
整间屋子里,若不是那几张纸,还有那笔和砚台,真是看不出来贺岩曾经上过学,还几乎要去考童生。
张春桃转了一圈,也不好细看,只坐在桌边,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
贺岩等热水烧好了,正在杀鸡烫毛,他手法熟练,很快就将山鸡宰杀干净,拎着到厨房去了。
然后出来洗了手,进屋来,见张春桃坐在桌边,忍不住嘴角就翘了翘。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听到贺娟在外头喊饭好了。
出去一看,张春桃真是叹为观止,一桌子饭菜,不说和色香味俱全沾边吧,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简直是黑暗料理界的完美代言!
估摸着孟氏今日也是没心思做饭,加上她的手艺也确实一般,又着急赶时间。
这一会子,也就煮了一锅面条,想来是学昨日在张春桃那里吃到的凉面,面条直接放在桶里,用井水泡着拎到了桌上。
因为没有鸡蛋酱,索性就切了几块大肥肉,在锅里炒了炒,然后将那豆酱再丢进去翻炒了一番,又加上一瓢水这么一煮,煮得差不多了就盛起来,当作臊子。
那几块肥肉此刻就在汤上漂着,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估摸着是怕觉得寒酸,还炒了一个空心菜,一个丝瓜。空心菜和丝瓜估摸着都没放油,几乎就是水煮的,就这么汤汤水水的端了上来。
还有一个土豆条炒鸡蛋,土豆条糊了,鸡蛋应该没有先炒熟,而是在土豆条炒熟后,直接倒鸡蛋进去,然后翻炒的。
蛋液裹在焦糊的土豆条上,看上去就黏黏糊糊的,不像能入口的,倒像是刚出口的。
第两百四十一章 忍了吧
换做一般庄户人家,这么些个菜,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有肉,还有鸡蛋。
肚子里缺油水,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能尝到肉味的人家,估计会很高兴,毕竟有肉有蛋就行,只要能填报肚子,味道啥的不挑剔。
加上昨天在张春桃那里,张春桃虽然做的面条美味,可毕竟没肉啊。
因此孟氏倒是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什么不对,就是贺娟,虽然也知道自己亲娘做饭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可到底有肉还有鸡蛋,也觉得极好了。
当下孟氏还难得热情的开口:“快坐下吃饭吧,看你这孩子瘦得,多吃点肉补补。”
一面又让贺娟给张春桃快捞满满一碗面。
贺娟此刻还算听话,二话不说,拿筷子从桶里连水带面的给捞了慢慢一碗就要递给张春桃。
张春桃连忙摆手推辞,“婶子辛苦了这半日,您又是长辈,自然是您先请,您先请。我,我自己来就好。”
还生怕贺娟给她捞,她忙拿过筷子和碗,打算怎么着捞点面条凑合一点,顶多不放那肥肉臊子就好,毕竟这井水冰过的面就寒凉,配上这肥肉油腻腻的臊子,肠胃差一点的,今天就得住在茅房里了。
这话说得孟氏的面容放和缓了些,确实也饿了,便不推辞,接过了那碗面。
贺娟又忙给自己捞了一碗,倒是还记得规矩,先给孟氏拿勺子舀了一勺子肥肉片臊子淋在了面条上,又给自己淋了一勺子。
张春桃捏着筷子,只觉得有些沾手,低头一看,筷子尖上似乎还残留着上一顿的米糊痕迹。
再看手里的碗,那碗底也是黏糊糊的,再看这碗沿,好像也有糊糊残余,因着天热风干了,硬硬的有点膈手。
张春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筷子就伸不出去了,就这碗筷,她实在是不敢用啊。
可做人的基本礼节教养她是知道的,这要是就这么放下筷子走人,也太失礼没有教养了。
因此只得硬着头皮,给自己去捞面条,顺便不着痕迹的把筷子在井水里涮涮,强行安慰自己,这样能涮干净点吧?再者,老话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
也就这么一顿,忍了吧!
哆嗦着手,给自己捞了小半碗面条就停了手。
孟氏看见了,倒是多了问了一句:“怎么就捞这么一点?这哪里够吃?”
她倒是没多怀疑,毕竟如今这没出门子的姑娘,到了婆家总也得矜持点吧?要是放开了肚皮吃,把婆家人吓坏了怎么办?
一面就看着贺岩:“岩哥儿,给春桃丫头再多捞点,这人还是得吃饱。虽然今天没什么菜,可面条还是管够的!”
这已经是炫耀了,换做别人家,谁能说出这种话来?一般庄户人家,不是那种实在亲戚,也不会请客留饭,毕竟谁家的粮食都紧张。
也只有孟氏能有这般语气了,毕竟她嫁进贺家,贺家的日子就好过了,有了贺林那个举人,贺家人不说穿金戴银,可吃饱肚子是没问题的。
更不用说,她今日这顿饭,有肉有蛋,也就比起过年和秋收差点了,再没想过会有人不满意的。
贺岩不说能了解张春桃十分,可也能看明白个六七分,看张春桃迟疑的僵硬的动作,就知道估计这顿饭不合她的胃口。
又看到张春桃不着痕迹的在水桶里涮洗筷子的行为,顿时眉头一皱,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当下很快的端着碗筷,捞了半碗面条,还特意沥干了一会水,然后将碗都放在了张春桃面前,筷子往她手里一塞:“你吃这个——”
说着顺手就将张春桃手里的碗筷给接了过去,然后又捞了几筷子凉面,才坐了下来。
张春桃回过神来,低头看自己手里被塞进来的筷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再看盛面的碗,也清清爽爽的,和其他人的碗都不一样,格外的大一些,端起碗来,碗底也是干干净净的,不由自主的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贺岩一直关注着张春桃,她那故作镇定小心翼翼松口气的样子落在眼里,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