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小辣椒-第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爷子又气又急,只骂老太太和贺林糊涂,一面又问,怎么就说贺岩是贺林的儿子?
老太太理直气壮,说什么贺岩长得和贺林小时候一模一样,又说这聪明劲就是随贺林,不然能这么会读书?最后又说,若真是贺桥的儿子,孟氏能给贺岩下巴豆,让他不能参加县试?
说道这里又骂孟氏心肠狠毒,对自己儿子都下这样的毒手。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只拦着老太太,让她以后这话千万别说漏嘴了,不然让老二怎么看?
老太太这才住嘴了,两人又哀叹,若是贺岩托生在贺林媳妇的肚子里该有多好?
可怜贺岩年纪小小,就听到这样的丑闻,事关自己的身世和这个家,几乎觉得天都塌了。
那场病,缠缠绵绵拖延了小半年,贺岩身体才算慢慢好起来,好了后,他就再也不看书不拿笔了,贺桥问起,他只说这一场大病,都记不得了,脑子也没以前清楚了,再去考试也是浪费,以后不要再提了。
贺桥忙请来大夫给贺岩检查,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也有可能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像贺岩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贺桥虽然失望,可也没法子,也就渐渐熄了这心思。
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得知后,郁结于心,也是没多久就去世了,也许是心中有愧或者是别的什么,倒是将他们当初名下的东西田产,一并都给了贺岩。
贺林在两老闭眼睛前赶回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后来贺家老爷子老太太走后,贺林等两老的五七过了就告辞,临走之前,将镇上院子的地契交给了贺岩。
再后来,三年孝满,贺林寄回来一封信,说是远调到千里之外去了,恐怕到年老才会落叶归根,让贺桥和贺岩替他每年清明多给贺家老爷子老太太烧两柱香,聊表孝心。
至那以后,贺桥的身体也慢慢的垮下来了,直到去世,临终前只拉着贺岩的手看着他,好半日才当着大家的面,说他时候,贺岩以后娶妻生子,都由他做主,任何人包括孟氏都不能出手拦着。
还让孟氏当着大家的面都表态了,这才闭上了眼睛……
说完这一切,贺岩的眼圈都红了,想起贺桥临终前那一幕,他就已经知道,贺桥只怕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只不过他一直隐忍不说而已。
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害怕孟氏在贺岩的婚事上出昏招,还是别的原因,才说出这个遗愿来。
贺岩的这十几年,都是在贺桥这个父亲的保护下长大,直到他死,都给贺岩做了最好的安排,这等慈父之心,想起来都让人心疼。
所以,看在贺桥这个父亲的面上,孟氏和贺娇还有贺娟只要不太过分,贺岩都愿意去忍耐。
说着,贺岩看了张春桃一眼,他这是将自己的一切,身世、家当、肮脏的,不堪的,全部都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就等着张春桃的宣判了。
张春桃听完后,抬头对上贺岩期待的眼神,第一句话却是:“这事情不对啊,难道你们没发现吗?”
第两百三十五章 忍不住黑化
贺岩眨巴眨巴眼睛:“哪里不对?”
张春桃拍拍手,站了起来:“来,我给你总结了一下,你奶奶和你娘认定你是大伯贺林的孩子的原因有二,一,说你小时候长得像贺林;二,你读书天分高,像贺林,对不对?”
贺岩点点头,有几分迷茫的看着张春桃:“难道不是吗?”
张春桃冷笑:“先不说你大伯贺林成亲多年膝下一个子女都没有,能不能有孩子还两说呢。我就问你,你爹跟你大伯像不像?”
贺岩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记得给爷奶买院子的时候,大伯看起来跟爹其实还有几分相似的,不过大伯面色白净,更显年轻,倒是爹常年在地里劳作,黑瘦了些,看着倒是比大伯还年纪大些。”
说到这里,情绪又忍不住低落了些。
张春桃嗤笑出声:“那自然,你大伯考中了举人,又做了官,春风得意,时刻有人伺候着,那肯定是保养得宜。而你爹少时就放弃读书,在田间地头日晒雨淋,自然看起来显得苍老。可到底是同胞兄弟,相差也不过几岁,自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再者刚出生的婴孩,只要喂养得好,都是白白胖胖的,你五官只要和他们两人相似,可一个黑,一个白,自然看起来像白的那一个,这有什么可稀奇的?更不用说天下之大,还有那没有血缘关系,都能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呢!侄子肖似大伯,在乡下再寻常不过了?”
“再说那读书天份,听你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你爹读书不如你大伯?可你还记得那日的媒人赵婶子,她说起当年来,可是你爹读书天分不在你大伯之下,只不过家里穷,只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你大伯不肯放弃,所以你爹才无奈之下弃了学业,下地干活挣钱,供你大伯读书呢。”
“怎么就不能是你遗传了你爹的读书天分?反而扯到什么大伯身上去?我听你先前话里,小时候你的三字经还有千字文可都是你爹教给你的,你细想想去——”
说到这里,看到贺岩整个人都傻住了,到底没忍心,还是多了一句嘴:“既然你什么都不瞒着我,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或者有些惊世骇俗,不过你听听也没妨碍。”
“你大伯这种情况,如今他也四十多了吧,就算他再忌惮你大伯母,可年过四十而无子,想来也拦不住了,只怕是纳了不少妾,只是都白费了是不是?”
贺岩点点头。
“你大伯这种情况,唔,怎么说呢,其实就是大概率生不出孩子,问题不在你大伯母和那些妾身上,而是在你大伯身上。你爹跟你娘一共生下你们三个,那就证明你爹娘的身体是没问题的,你细想想去——”
张春桃到底将后面那句,贺林哪里来的实力,一次就能让孟氏中招?还一举得男的话给咽下去了,
想来不过是贺家老太太不肯相信自己大儿子这方面不行,所以一厢情愿的认为贺岩这个孙子是贺林的罢了。
还有孟氏,出了这事她一直有心理压力,或者说有一种罪恶感,加上跟贺桥生了贺娇后多年没动静,所以才产生了怀疑。
又有贺家老太太在里头添油加醋了一番,所以也被带偏了。
若是在现代,这有何难,直接亲子鉴定就是完事了,可在这个时空,倒是只能从这些去分析了。
只可惜了贺岩还有死去的贺桥,如果他知道了所谓的真相,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就是贺桥和贺岩了。
真是没文化太可怕!明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机率,贺岩本就是贺桥的亲生儿子,却被两个糊涂女人,自家在家没事瞎琢磨瞎想,官盐当成了私盐卖,堂堂正正倒被折腾成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
贺岩并不傻,他本就打内心来说,并不承认自己是贺林的儿子,只可惜他亲娘和他奶奶都这么说,让他不得不接受。
可即使这般,他心中的父亲也只有贺桥,为了贺桥他可以忍受孟氏的偏心和不公这么多年。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真的是贺林的儿子吗?会不会弄错了?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贺桥的儿子?
此刻听了张春桃的话,眼前那些迷茫,那些不甘,统统都散开了去。
再回想当初贺桥去世之前,除了交代说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外,就是拉着他的手不放,已经说不出话了,还一直盯着他,眼里都是不舍和期盼。
那种眼神,那种深刻的情感,如果不是父子骨血,如何会有?
再回想自己病好后,借口说脑子不清楚,记不得书,拿不得笔后,贺桥开始还为他着急,后来再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以后每次跟他在一起说话,总会说,你是我儿子,当然随我!或者你是我儿子,我还不清楚之类的话。
……
会不会,会不会其实贺桥心里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
贺岩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了定神,将自己想起的贺桥当时的一些做法,慢慢的说给了张春桃听。
他现在是当局者迷,关心者乱,已经不敢用感情去剖析贺桥了,只能寄希望在张春桃身上。
看着张春桃冷静的面容,不急不徐的分析,整个人都跟着冷静了下来。
张春桃挑了挑眉毛,哟嗬,这贺桥,她本以为是最无辜的最可怜的那一个圣父呢,没想到,倒是有点意思。
若真如贺岩所说,只怕这贺桥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呢。
张春桃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一下,
若是她是贺桥,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大哥欺辱,还不敢吭声。
家里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讨个公道。大哥更是装作无事人一般,拍拍屁股就走了,半分歉意都无。
这也就算了,妻子生下了盼望已久的儿子,他终于觉得生活有了希望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亲娘和妻子认为这个儿子居然是大哥的!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为了儿子,忍了下来,打算着养大儿子,好好培养他,将自己这辈子的心愿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眼看就要达成所愿了。可蠢货妻子,却一碗泻药断送了儿子的前程,也将自己这辈子的机会给彻底的断送了。
不仅如此,还让儿子知道了这桩丑事,让儿子背负了这些!从此不敢拿笔,不敢考试!
俗话说的好,断人前程,不共戴天!就算是个圣父,遭遇了这些,还是来自最亲的人,恐怕都要忍不住黑化吧?
第两百三十六章 滴骨认亲
换做是她,会如何?
只怕是拼了命,也要锤爆了贺林的狗头,才能解了这心头的恶气。
只可惜,她不是贺桥,贺桥也不是她,留下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道能有啥用?
贺岩若不是遇到自己,只怕一辈子还以为自己是贺林的儿子,因为这个而备受折磨呢。
至于贺桥到底是真圣父,还是有其他目的,此刻不是张春桃考虑的。
她心里已经在琢磨了怎么将贺岩是贺桥亲生子的事情给敲瓷实了,贺家那两偏心为老不尊的老头老太太已经死了,外人不知道。
贺林那边让他且误会去,只是孟氏这里,把她的想法扭正过来,让她坚信贺岩是自己和贺桥的儿子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亲子鉴定不行,滴血认亲呢?
宫斗小说电视剧中,不都是来这么狗血的一招么?
宋慈的洗冤录中,不是也记载过么,滴骨认亲,若是血能迅速渗透入骨中,那就是证明是亲生,若是不能,那就不是亲生。
当然科学解释的话,那是因为死去的人久了,骨头身上的皮肤组织什么的都腐烂溶解消失了,剩下的白骨已经发酥,滴任何人的血都会沁入到骨头里去。
要么就是那种滴血认亲的合血法,一碗水,将两个人的血滴进碗里,要是能相溶,那就是亲生的,不能相溶,那就不是亲生的。
如今贺桥已经去世,倒是这滴骨之法更合适。?
到时候孟氏亲眼所见,想必是不会再怀疑了吧?
若是以后贺林找上门来,那滴血认亲不相溶的法子也是有的,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因此,在贺岩期盼的看过来的时候,张春桃斩钉截铁的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滴骨认亲!”
四个字,让贺岩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他当初也听说过,只不过孝字当头,他也不忍心惊动长眠地下的贺桥,所以一直搁置了。
此刻也还有点犹豫。
可张春桃的话立刻就让他打消了这点子犹豫。
“我要嫁的人,是贺岩,不是因为你是贺桥的儿子,或者说是贺林的儿子!可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的身为贺桥的儿子活着吗?为什么要成为那见不得人的存在?就算如今我不介意,可这个事情不弄清楚,就这么含混着,将来若是贺林一直膝下无子,要将你带走,你怎么办?”
“到时候伯母万一昏了头,为了你的姐姐和妹妹,而将你推出去,怎么办?到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伯母亲眼所见,让她知道都是她自己误会了,一来也能解了你们母子多年的心结,二来,也能让伯母从这么多年的内疚和悔恨中抽身出来。”
……
贺岩也是个果断的人,当场就拍板:“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回去,春桃,你——”
停顿了一下,才问:“你,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还是——”
张春桃既然提出这个建议,又想着把这事情做稳当了,肯定是要在一旁看着才好,不然出现疏漏岂不是前功尽弃?
也就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我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去的。”
贺岩听了,忍不住心中激动,顾不得手里还湿漉漉的,就上前两步,抓住了张春桃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贺岩的手宽厚又火热,可他的心确实忐忑的,方才的果决此刻烟消云散,忍不住又纠结起来:“万一,万一我真是贺林的儿子,你——”
张春桃心里想着,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保管这事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面上不显,还努力安抚道:“如果是伯父的儿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真不是,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和现在没啥区别吗?”
贺岩手一僵,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感觉没有被安慰到,反倒有些扎心。
不过这么一句,让贺岩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说的也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今的模样,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坏了呢?
更何况,他此刻才想起来,先前张春桃说的那句话,我要嫁的人,是贺岩。
整个人立刻喜形于色,这是原谅了他,已经不生气了的意思吧?
当下什么滴血滴骨认亲的都抛到了脑后,先把媳妇哄到手再说:“那,那春桃,咱们回去就顺便把日子定了,下个月,不,这个月就娶你过门,你看好不好?”
张春桃冲贺岩呵呵一笑,丢给他两个字:“做梦!”
甩开贺岩的手,径直出了灶屋。
这个天气,上午到下半晌,张春桃都会在院子里晒上一大盆水,这样晚上洗澡就不用烧热水了。
此刻去摸那盆水,温度正合适,这在灶屋里忙活了一天,头上身上都是油烟的味道,当然要赶快洗澡洗头发才好。
这几日张春桃将这院子她住的那边厢房边,靠后边院墙搭着的一个小屋,收拾了出来当作浴室。
又在山上采摘了不少的皂角和无患子,还特意专门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用无患子熬出浓浓的浆来,用这个来洗头洗澡都可以。
别的不说,这用无患子浓浆洗头发,头发这些天都柔顺了不少,虽然还是发黄,可好歹没那么枯燥了。
更不用说身上的皮肤,用这个来洗,也柔滑清爽了许多。
去屋里拿了换洗的衣裳出来,外头贺岩已经十分有眼色的将水给提到小屋里去了,见张春桃出来,也十分知礼的又退出了院子。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走远,而是就守在门口,等张春桃洗完,他也就推门进来了。
张春桃洗了头发,趁着这时候天还没黑,院子里也有风,坐在廊下任由风吹着头发,见贺岩就要凑上来,忙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也快去洗漱一番去。
贺岩是个大男人,自然没那么讲究,拎着井水就进了小屋,本打算随便冲洗一下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