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小辣椒-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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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道:“春桃虽然不入伯父的眼,可在侄儿心中,她什么都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辈子侄儿只认准了她一人!别人再难入眼了!”
“还有,我们乡下人,脾气急,受不得气和委屈,真逼急了,咱们嘴笨舌拙的说不过你们,就只能动手了!真要因着这个误伤了大家,也别见怪——”
这话说得,就差明说我家的事情你虽然是大伯父,也别插手,真逼急了,让你侄儿媳妇打了,看谁脸上无光了。
贺林差点没被气出个好歹来,再看贺岩一副狗腿模样,还围着张春桃转悠,口里还说着什么,“媳妇举着凳子累不累?手酸不酸?要不我帮你揉揉?”之类的话。
更是一口老血憋在了心口。
贺林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早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有贺岩这个儿子,他也不会这些年来,怕事情败露,极力跟贺岩划清关系界限。
尤其是这些年,更是直接跟贺家断绝了联系,就是怕贺岩觉得他这个大伯在外头风光,然后不管不顾的缠上来。
若是闹开了,被李家知道了真相,这等丑事,不说如今的官职了,只怕就连举人的功名都没了。
当然,内心深处,他也是瞧不上这个儿子的,因为贺岩是孟氏所生。
孟氏那个蠢货,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不说别的,就看贺岩,最初听说还有一点读书天分,可临到要参加县试了,却突然掉链子,病了一场后,居然连笔都提不起来了,
这哪里像是他贺林的种?这估计都随了孟氏的蠢笨。
他这样天资聪颖的人,他的孩子,应该由李氏这样的大家小姐生出来,再不济,也该由那些美妾肚子里爬出来,才能继承他的聪颖。
哪曾想,除了一个病病歪歪的庶女,这么些年,他房中妻妾不少,却再无一人有孕。
开始他也怀疑过李氏对后院女人下手,也曾私底下查过,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贺林从那个时候,就隐约感觉,他至今没有儿子,大约不是后院女子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可他不敢多想,也不想去承认!
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若是不能让女子怀孕,留下后代,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以他现在的地位,是坚决不能出现这个结果的。
贺林偷偷的去找过不少名医,可把脉的结果是并无异常,也曾经让名医给他后院的女子把脉,也说都正常。
虽然名医这么说,可贺林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所以李氏要求合离,他坚决不同意,一来是他有今天,全靠李家,若是跟李氏合离了,这李家就靠不上了,靠着他自己那点人脉,想再如同现在这样,那就是做梦了。
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外面都在说是李氏善妒,自己不生,也不让别人生,所以才让他至今无后。有李氏这块挡箭牌,别人就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若是真合离了,再娶个妻子还不能生,只怕就都要晓得是他的问题了。
三来,自己不同意,还许下诺言,自然是李家满意,李家满意,对他颇有歉疚,补偿自然也就十分可观,接着这个机会,他不就又往上走了一步吗?
一石三鸟,实在不能再好了。
唯一的不圆满,就是无后!他本不死心,跟着李家到了新任地,偶遇一个山村野医,倒是被他看出一些端倪来,说贺林的身体根本受损,若是早个十几二十来年,说不得还有点希望,如今这个年纪了,几乎不能再让女子有孕。
贺林那一刻,几乎如同天塌陷了一般,整个人都是绝望了!
他汲汲营营这大半辈子,为了啥?
最初当然是为了自己!他从刚进学没多久后,就开始不服,为何那些读书不如自己的人,却因为家世的原因,过得比自己强百倍!
所以从那一天起,他就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走科举之路,考取功名,也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惜使手段,逼得贺桥放弃读书,干活挣钱来供他一人进学。
后来,为了攀附上李家,他将自己当作赘婿,侍奉在岳父母膝下,对自己的亲生爹娘属于照顾。
甚至怕贺桥来要求他履行当初诺言,坏了自己的大计,索性设计了贺桥,娶了李家一个粗使丫头做妻子,将贺桥死死的按在了乡下。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虽然他还只是一个举人,却已经是七品的推官,掌握一府的刑名诉讼,就是好些正经进士,没有人脉,也走不到他这一步呢。
到如今,他剩下的唯一追求,就是有人能继承他挣下来的这一切。
他早早的就计划过了,有了儿子,他要亲自给儿子开蒙,要让儿子上最好的书院,让他也走科举之路,考上进士,圆自己的遗憾。
然后再借助李家之势,寻个好地方做一县的父母官。
几代之后,他这一支,也是官宦世家,彻底脱离乡下泥腿子的痕迹了。
可他谋划的再好,最终却只是一场空。
没有儿子,他用命挣来的这一切有什么用?难道老了后,又便宜别人不成?
贺林自然是不愿意的!
第五百零五章 报应来了
可这是现实,容不得他不同意!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贺岩,这个恨不得被他抛之脑后,然后遗忘的儿子。
虽然他是孟氏所生,虽然他不聪明,没有读书的天分,可他身体里流着自己的血脉!就这一条,就胜过了一切。
再说了,他也想过了,贺岩若是扶不起来也没关系,到时候接过来,给他寻个好妻室,多纳几房妾,他只需要多耕种,让这些妻妾多生几个孩子就是了。
他如今还不算太老,到时候挑选几个资质好的孙子,仔细调教一番,未尝不能教出自己满意的后代来。
反正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再折腾出个儿子,真折腾出一个,估计跟孙子年纪也差不多,没差了!
当然这是他万不得已最后的退路,自己本身还是不想放弃的!
总觉得万一呢,说不得那野医诊断错误了呢?不然他看过无数名医,怎么就没一个人诊断出来?
所以他不放弃,又千求万求的,终于求得那野医给开了一剂药,那野医只说这药开着试试,他自己也没把握,一切还得看天意缘分。
贺林却如获至宝,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这药喝了足足三个月后,他挑了前头书房伺候的小翠,看着好生养,年轻气血充足,也让大夫把过脉,问过小日子,确定了最容易受孕的日子,给开了脸。
然后他也不敢再找别人,只单宠爱小翠一人,自然是指望勤奋出奇迹的。
当然,他也不忘记,开始在李家慢慢透露出,说若是再没有孩子,就将乡下的侄子接来,让他兼祧两房,将来生下孩子过继给自己的风声来。
双管齐下,贺林自认为自己也算是算无遗策了。
也考虑过了,等小翠这边确定没有可能的话,就再派人回乡下去接贺岩到府城来。
可没曾想到,在荆县居然就碰上了去参加府试的贺岩。
见到贺岩那一刻,贺林不是没有触动的!贺岩看着跟自己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是自己的种!他已经忘记了贺桥这个弟弟的模样,从考上秀才后,他就不太去看贺桥了。
记忆中贺桥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面目黎黑,手脚粗糙,一看就是个乡下的汉子。
而贺岩虽然皮肤黑些,可五官神情,跟自己无有不相似的,更不用说,之前还以为贺岩随了孟氏的蠢笨,如今居然还能参加府试,那证明并不是一无可取之处。
可一个成年的,不知道自己是他父亲的儿子,和一个可能会有的,会从小接受自己教导的孩子,贺林的心自然就偏了偏。
想着就算真若小翠生下了儿子,对于贺岩这个不被承认的孩子,他也不能太过苛刻,将来怎么着也要给他留一点东西,也算不亏待他了。
所以在小翠说自己有了身孕后,贺林是惊喜的,这惊喜甚至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有些失了分寸。
那个时候,他维护的不是小翠,而是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是自己的儿子。
可没想到,惊喜来的突然,去得更突然。
两个大夫的诊断结果一出,贺林就如坠冰窖。
如果之前没有抱有希望也有罢了,可有了希望后,又被打碎,那滋味真是无法言说。
贺林一贯稳得住的心态,也忍不住崩了。
不然不会当众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来。
可贺林终究在官场沉浮这么些年,很快就从打击中清醒,说出那些话后,他就后悔了。
再看到贺岩冷淡的眼神,还有护着那乡下丫头的模样,贺林不得不承认,他的报应来了!
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不说回到多年前,早早就将贺岩接到身边来调教,最少回到他说那番话之前,他一定一定不会说出那些话来。
以至于让贺岩两人都对他起了防备之心,以后再想接近,恐怕更难了。
贺林用了自己毕生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没有落下泪来,那一刻,他一直笔直的腰背,也忍不住佝偻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萧瑟无比。
无力的挥挥手,说了一句头疼,让青松扶着自己,回后头屋里躺着去了。
他不能就这么认输,得想个法子,怎么也要让贺岩亲近自己才行!贺林心底暗暗发狠。
至于这一地的烂摊子,他也懒得去管了,反正有李氏在,自然会收拾得妥当。
等贺林一走,这屋里的气氛顿时都松快了几分。
李四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压根不掩饰对贺林的嘲讽。
李氏和其他伺候的丫头婆子都装没看到没听到。
还是李氏打叠起精神来,先让人将小翠给押下去看管起来,古大夫十分知趣,看主家无事就告退了。
贺岩和张春桃也呆不下去了,这李家看起来也是内里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的事情呢,还是早点脱身为妙,因此也要告辞。
却被李氏和李四爷给拦住了,只说既然上了船,都是自家亲戚,又是救命恩人,哪里能就这么放他们走到道理?
更何况都是去府城的,也不担心错了路程,就留在船上岂不是更便宜?
一面就吩咐人去后头收拾房间出来,要留两人住下。
贺岩和张春桃忙摆手,这才上来半天,就出了这么多事,若真住下来,只怕每天都没个安静的时候了。
极力推辞,只说他们在后头船上也一样,住着也安静,正好路上多复习功课呢。
若真是无聊了,到时候让小船接张春桃来说说话也就是了云云。
好不容易才推脱了。
只是这走之前,李四爷和李氏那都是大手笔的见面礼送上,什么玉佩,笔墨纸砚,还有各色头面首饰,衣服料子,就好几大盘子。
张春桃和贺岩哪里敢收,这也太烫手了吧?尤其这么抱回去,被人看到了,只怕不到一天功夫就要传开了。
到底在外头呢,还是低调些好!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间了,惹来强盗,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氏和李四爷这才被说服,将东西留下,单独给他们装好了,只说是替他们保管,等到了府城再给他们就是了。
好容易张春桃和贺岩才从这官船上下来,真是累得不轻,回到钱掌柜的船上,看着众人打探的眼神,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屋躺下了不提。
第五百零六章 无事献殷勤
这一夜,张春桃和贺岩是身心俱疲,倒是躺下就睡了。
可前头官船上,和钱掌柜这条船上,还有其他船上的有心人看到了,那辗转反侧一夜不眠的人却是大有人在。
所以等张春桃贺岩早上醒来,在甲板上看到钱掌柜偌大两个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一般,顿时吓了一跳。
张春桃忍不住就惊呼:“钱掌柜,咱们船上昨天晚上进贼了么?你咋成这样了?”
钱掌柜苦笑。
昨天贺岩和张春桃前脚被接走,后脚他就去寻人打听。
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钱,才打听到了原来前头那官船,虽然是刚上任的青州知府的家眷船,可船上主事的确是李知府的大女婿,也是青州府上任的推官,专管刑名诉讼一块。
这位推官姓贺名林,正是贺岩的嫡亲的大伯。
钱掌柜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回想,他在镇上对贺岩和张春桃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吧?
仔细想了想,除了那肥皂一事,他还真没得罪过贺家。
就是肥皂这事,本来生意嘛,就各凭本事,也不算冒犯。
大不了,等到了府城,他只要跟主家将贺家这背景一说,想必主家比自己更知道如何处理。
虽然自家主子背景也不差,可这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赚钱的生意大多在青州府,何必得罪青州知府呢?卖个好结交个善缘,可比赚那些银子钱划算。
当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就怕,万一这位贺推官看自己不顺眼呢?自己这点小身板可不够折腾的。
加上昨天贺岩和张春桃回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回屋去了,让钱掌柜更是提着心。
因此这一夜,愁得不行。
天没亮就起来在甲板上转悠,好不容易等贺岩和张春桃醒了出来,听到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
倒是也不好多说,只说昨儿个偏了张春桃的烤鱼烤肉,今天早上请他们吃早饭。
贺岩只消一看钱掌柜的神色,就猜到了七八分,有心推辞,反怕钱掌柜又想歪了,也就不客气的答应了。
这般不客气,钱掌柜的就越是高兴。
正好杨宗保也起来了,听说钱掌柜请客,顿时眼前一亮。
钱掌柜昨儿就将贺家这点子亲戚人脉关系都打听得差不多了,知道张春桃极喜欢她这个干弟弟,就是贺岩也对这个干小舅子很是疼爱,眼珠子就一转。
这论如何和人打交道,拉近关系,钱掌柜也是老手,知道若是太明显的巴结讨好贺岩和张春桃,不仅他们不自在,自己也显得太过急功近利了。
倒不如从杨宗保这里入手,因此笑眯眯的就极大方的让小伙计带着杨宗保下船去买去,还说任由杨宗保点。生怕杨宗保不知道这荆县有什么好吃的,还特地将荆县有名的猪肉馅饼、油墩子、鸡冠饺和鸡汤面都交代小伙计一并买回来。
杨宗保听着就忍不住吞口水,在乡下,庄户人家哪里有这些讲究,闲时就是一碗粥,忙时就是馍馍或者捞米饭。
镇上富裕些,有面条,包子之类的,那手艺还比不得自己姐姐呢。
可到了县城后,才算涨了见识,知道原来城里人吃早饭,还有这些选择。
听说南方更富庶的地方,那更是了不得,一早上吃饭,几十种选择呢,什么甜的咸的,什么汤啊、面啊、粥啊、点心啊,应有尽有。
听着就忍不住神往,若是有一天,他也能尝尝就好了。
不过杨宗保虽然馋,可心里却是个有分寸,钱掌柜一早上这么大方,态度比起往日里,咋看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是更殷勤了。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恐怕和昨天姐姐姐夫去前头官船上有关,只怕钱掌柜是要巴结他们呢。
虽然杨宗保心里得意受用,可也知道,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老话,因此并不敢答应,只扭头去看张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