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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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当时做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可一听他同晏倾告状。
这事吧,就变得有点丢人了。
“你别走啊。”花辞树喊了她一声,“要走也是我走,你们两继续才是。”
继续你大爷!
秦灼心下暗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翻窗离去。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晏倾和花辞树两人。
花辞树忙了一天正饿着,瞧见桌上还有半碟糕点伸手便去拿。
结果指尖都还没碰着,就被晏倾抬手打掉了。
“什么意思?”花辞树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我这大半夜跑来给你看诊,吃块你一块糕点都不行?”
晏倾道:“这碟不行,明日我让人买了送你府上。”
花辞树都被气到了,“这碟怎么就不行了?明日我自己也能买,可我现在就想吃两块。”
晏倾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这糕点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这样金贵?”花辞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晏倾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不至于连块糕点都不舍得分给别人吃。
除非……
花辞树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这碟糕点是秦灼给你的?”
“嗯。”晏倾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花辞树猛地站了起来,像是没法在这里多待片刻似的,欲走又回头,问了一句,“我今夜要是没来,你两就得睡一块去了吧?”
晏倾眸色稍暗,沉声道:“休要胡言。”
花辞树听在耳离却是: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觉着自己真的不能在这多待了,快步往窗边走,冷风一吹才想起正事来。
花辞树靠在窗上闭了闭眼,正色道:“昨日宫中宝物失窃,追查不休,我听到些许风声,似乎是先帝的遗物。”
“先帝遗物。”晏倾低声复述了这四个字一遍。
若是宫中寻常宝物失窃,不至于让禁卫军掘地三尺那么找。
先帝遗物就不一样了。
兴文帝这些年昏招频出,这江山本就不稳,若是谁拿着先帝遗物说他的帝位来路不正,编个真假参半的遗旨,势必会引起动乱。
晏倾沉吟片刻,沉声道:“我知道了。”
“行,那我走了。”花辞树心道还好没把正事忘了,说完就直接翻窗而走,掠上屋檐没入了夜色之中。
晏倾朝窗外看了一眼,今夜月隐星稀。
萧氏江山大厦将倾,昔年旧事迷雾重重。
他与秦灼皆是局中人。
从前一心想着让她自己远一些,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才好。
如今却发现,秦灼好像才是迷雾里的那缕光。
有她在,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似乎都会来的早一些。
而此刻的秦灼正想着:我好像忘了告诉晏倾,此次参选公主伴读的贵女里有个叫楚梦的极有可能就是昨夜宫中盗宝之人。
她想着再去晏倾屋里一趟,又觉着花辞树八成还没走,再碰上难免尴尬。
而且那个楚梦的底子她现在还没摸清,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还不如等去了崇文馆多打几回交道再说。
秦灼这样想着,便上了榻打坐,闭目练功。
万一遇上的是个练家子,内功练得稍微高一点也能多点胜算。
窗外月移星转,很快就过去了一两个时辰。
晨光微亮,鸡鸣声响起。
杜鹃和采薇轻轻扣门,“大小姐该起了,今日是您第一天去崇文馆听学,可不能去迟了。”
秦灼睁眼,伸了个懒腰,“进来。”
两个小婢女伺候着她洗漱更衣。
秦怀山也早就起了,站在门外同她说:“天凉了,记得带两件厚袄子进宫……”
他其实才三十多岁,看起来又极显年轻,偏偏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絮絮叨叨地嘱咐:“崇文馆的学究们都是极有学问的,即便讲的是你不想听的,态度也要恭敬些,别当堂让人下不来台……”
秦灼换了衣衫梳好发髻往外走,见自家爹爹满脸忧色,不由得温声安抚道:“我知道的,爹爹,在宫里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不要随意同人结怨,以和为贵,对吧?”
秦怀山见她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知道也要做到。”
秦灼笑道:“我尽量。”
“尽量是什么量?”顾长安打开房门,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长安?”秦灼倒是没想到公子爷居然在西和院。
昨儿她回来的时候,顾公子还没在呢,半夜睡醒这人屋里也是黑着的。
“看见本公子这么奇怪么?”顾长安打了个哈欠,“这些天我天天起这么早,从早忙到晚,昨儿回来的时候你都睡了。”
秦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了一句,“看来我们顾公子很长进啊。”
顾公子快都被她拍习惯了,扬了扬下巴,“那还用你说?”
“本想还想多夸你两句的。”秦灼一脸可惜道:“看来是用不着了。”
顾长安闻言顿时:“……”
他忽然有点后悔,想把句“那还用你说”收回去。
但是秦灼转头就同秦怀山说话去了。
无论顾公子怎么给她使眼色‘你快夸本公子’,她都当做没看见。
偏偏秦怀山还有许多话要交代。
秦灼耐心听着。
顾长安也只能陪着听。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采薇和杜鹃收拾好了行装,出来提醒道:“大小姐再不去崇文馆就迟了,奴婢听说上学堂的迟了是要挨罚的。”
秦灼刚想说崇文馆跟一般的学堂不一样。
去那的学子都是皇族权贵,哪个学究敢随意处罚。
但秦怀山闻言立马就停止了嘱咐,开始催秦灼赶紧去,一边送她出门,一边问:“厚袄子带了吗?再装些糕点果干吧?”
采薇提着包袱跟在一旁,“带了带了,奴婢都给大小姐装了。”
秦怀山听罢,又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秦叔,阿灼坐我的马车去就行。”顾长安走在秦灼身侧,“我还有事要同她说,刚好在路上说。”
“这样啊……也行。”秦怀山看这天色不早,再不去就真要迟了。
顾公子再有什么要紧事,也只能在马车上说了。
西和院一众人到了侯府门前。
顾长安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晏倾呢?他现在不也要上朝吗?本公子把他一块捎去。”
采薇轻声道:“晏大人早就出门了,不然赶不上上朝的时辰。”
“行吧。”顾长安抬手招了招,停在不远处的双驾并驱的华丽马车便立刻上前来了。
车夫停在了他跟前,下来摆好了马凳,恭声道:“公子,请上马车。”
顾长安率先上了
马车,然后回头朝秦灼道:“上来。”
秦灼拿过采薇杜鹃手里的包袱往车厢里一扔,然后轻轻巧巧地跃上马车,俯身便入了车厢。
顾公子想伸手扶她一把,愣是没扶着。
“三公主怎么会选你当伴读?瞎了不成?”顾长安轻声嘀咕着,跟着进了车厢。
他吩咐车夫去宫门,与秦灼相对而坐。
两人数日未见,这会儿坐在一个车厢里,案几上早就备好了茶点和早膳。
秦灼一点也不客气,跟在自己家似的拿了就吃,还抽空问了句,“你要同我说什么事?”
“先吃你的吧,看把你忙的。”顾长安也是有点贵公子做派的,寝不语暂且不说了,食不言是真的有点讲究的。
秦灼点点头,快速吃完了两个酥饼,拿锦帕拭去了唇边饼屑,才再次开口道:“还是顾公子根本就没什么正事要同我说,只是几日不见,想我了?”
第132章 少说话别打架
“谁想你了?”顾长安立刻反驳道:“本公子吃饱了撑得慌吗?想你?”
秦灼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逗一逗他,见到顾公子这般反应也是意料之中。
她不甚在意道:“有事你就赶紧说啊,这路也不远,你再磨蹭一会儿,就该到地方了。”
顾长安闻言,神色颇有些纠结。
但长宁侯府离宫门本也不是特别远,又给了秦灼用早点的时间,这会儿一半路程都过去了。
再不说,确实不剩多少时间了。
公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本公子这些时日一直在钻研什么生意能一本万利……”
秦灼安安静静得听着他讲。
顾公子自打来了京城,确实很上进,一天天的都在忙着琢磨正事。
且不说成果如何,光看这劲头,就挺让人欣喜的。
但顾长安自己并不怎么欣喜。
他有些苦恼地同秦灼说:“我家老祖父挣下的家业真的挺大的,以至于我那没什么长处的爹这么多年啃他的老本啃得很是心安理得,我就更不用说了,花银子比流水还快,这真的要挣银子的时候,才发现,做赚钱生意没那么容易。”
“废话,当然不容易了,若是容易,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穷人?”秦灼直接就甩给他这么一句。
顾公子一听不乐意了,“本公子说话,你听着就行,没让你开口你就别开口。”
秦灼“哦”了一声。
敢情顾公子是把她当树洞用呢?
顾长安说到被她打断了,一下子都忘了讲到哪,回想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讲,“本公子先前盯了如意楼许久,后来发现那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公子爷是那种“我当败家子那都是天下第一的败家子”,“我要是做正事做生意,也得做出个样子来”的那种人。
正因如此,才会苦恼。
顾家家大业大,每一处的生意都有大掌柜二掌柜、乃至三掌柜……各种账房伙计来打理,其实他除了查查账,看看每年的盈利亏损,基本没什么能插手的地方。
这些铺子都已经各有各的经营法子,他这个少东家在里头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才想着,要做自己的生意。
他这一辈子要么做个混吃等吃的败家公子,要么,就做时间少有的能人。
至少要比家里人都厉害。
可惜他家的家业大的太为难后辈了。
顾公子抬手敲了敲额头,“而且我老祖父挣下的家底实在是厚了点,我想做的比他更好,实在太难了……”
秦灼闻言,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她无奈道:“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你是在跟我诉苦,还是在跟我炫耀你们顾家特别有钱?”
顾公子被她气得不轻,怒道:“秦灼,你还能不能听懂人话了?”
真是白瞎了他这满怀心事都同她说的知交情!
“多少还是听懂一些的。”秦灼琢磨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其实你现在能用心去学着做生意已经很好了,倒也不必强求自己马上就能比秦老太爷做的更好赚的更多,况且顾家能有今日的家业,也并非一朝一夕得来的。”
更何况,这辈子的顾长安同前世的固有经历全然不同,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爷,从来没吃过什么苦,人生最大的坎就是被管家表哥算计差点遭了牢狱之灾。
如今能想着奋发上进已是十分不易。
只是还没没学会跑,就想着要飞,心也太大了。
秦灼耐着性子同他道:“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做生意也是从小生意做大到大生意的的,你如今才十八岁,该多学多历练,生意不论大小,能赚到银子就是好生意,就是你顾公子有本事。”
顾公子听了,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本公子不要只想着做大生意,先试着做小生意?”
秦灼点头道:“差不多。”
她面上看着挺淡然的,但心里还是有点纠结,若是因为改变了顾长安原本要经历的事,而让他失去了成为了巨富的能力,算不算她的罪过?
毕竟前世建立新朝,顾有是出了大力,军饷国库基本都是靠他稳着才没出大乱子。
要是这辈子他不顶起钱粮那半边天,日后改朝换代,这可是个大问题。
她琢磨着顾公子可千万不能对做生意赚银子失去兴趣,脑子转的飞转,回想各种赚钱的路子。
顾长安还在体会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里的道理。
一时间,两人各自琢磨自己的,都没说话。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宫门前。
车夫勒马而停,回头道:“公子,到了。”
“到了,你赶紧下去吧。”顾长安伸手掀开车帘,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下马车。
秦灼还没想到什么生意是肯定会赚钱的,当下也没多待,一边拎着包袱起身往外走一边道:“该是你的银子,迟早都是你的,别急,一步一步来。”
“本公子知道。”顾长安听了她这话,觉得心里哪哪都舒服了,当下也没再跟怼她,还嘱咐了一句,“你在宫里小心些,少说话,别打架。”
秦灼刚跳下了马车,闻言都笑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宫门口走去,一手把包袱甩上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
天色朝阳初起,霞光万里。
少女的云袖和裙袂被风吹得翩翩欲飞,自成风景,让这巍峨宫阙也多了几分绮丽之色。
顾长安看着她走向宫门,放下了车帘,同车夫道:“走吧。”
“是,公子。”车夫应声,立刻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秦灼走上前,瞧见前几天在清章殿伺候她的宫人和一个有些眼生的小内侍在前头等着,便开口问道:“来接我的?”
“奴婢已经恭候多时了。”那宫人伸手来接她的包袱,递给一旁的小内侍,“这包袱让小安子先帮你送到清章殿去,奴婢先带您去崇文馆,其他三位伴读早就到了,您得走快些,不然就迟了。”
“好。”秦灼也不废话,直接让宫人领路去崇文馆。
昨日众贵女回府,只说入选伴读的,今天要去崇文馆,却没说明什么时辰。
其他三人都来的这么早,唯独秦灼踩着时辰来了,反倒显得故意来晚似的。
第一天做伴读就迟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遇上个脾气不好大的先生,还不知道会挨什么罚。
秦灼想到这还有些头疼,小时候都没被先生罚过,这都十七岁了,要是打手心什么的,未免也太丢人。
可这日头一升起,整座皇宫都明晃晃的。
宫人内侍们来来去去,秦灼穿行其中,快到清章殿的时候,已闻书声琅琅。
少年念诗,少女读词,各自成篇。
她跟着宫人入崇文馆,公子王孙们在左边的书堂里。
右边的书堂里头坐着两位公主和昨天刚选出来的三个伴读。
一众侍女和学童都候在边上的小茶房里,瞧见秦灼来,有好几个都探出头来偷瞧,轻声议论道:“这一位是哪家的小姐,怎的来这样迟?”
“第一天就来迟,只怕要挨罚了。”
“来的这么晚,不罚才怪!”
秦灼只当没听到这些人说的话,朝宫人道:“你回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宫人本就为难要不要带她进书堂,毕竟来迟了,这会儿进去打搅,难免要看人脸色。
既然这位秦大小姐自己开了口让她先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奴婢先告退了。”宫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回了。
秦灼负手,快步朝右边的书堂走去。
书堂的门没关,大开着,两位公主分别坐在第一排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