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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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梦这人耐心不佳。
一开始还能看着小殿下的脸,精心学习一二。
反复数次之后,她就不想学了,直接跟小殿下说:“我是个杀手,会杀人就行了,识字再多也无用。”
这话乍一听,极有道理。
但小殿下比她还有道理,且不说他不想阿梦以后再做杀手。
就算以后还要干这一行,那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
若是乔装成什么人潜入什么地方,因为不识字而暴露,未免太过可惜。
阿梦说不过他,只得埋头学。
就这样,她在皇子府住了将近半年。
从六月的大雨,到十二月的飞雪。
庭前花开花落,叶子黄了,满地飘零,到落雪纷纷,满地积雪。
阿梦没事的时候总是在府里瞎逛。
无争病好之后,又日日去听学,三天两头被皇帝训斥,被罚这罚那的。
听闻朝中因为这事,总有言官当朝骂皇帝。
无争被皇帝留在宫里罚的时候,阿梦总是假扮成小宫女小内侍去看他。
有时候会遇上谢皇后来给小殿下解围。
谢皇后可真好看啊。
比整个后宫的那些娘娘加在一起都好看。
也不知道皇帝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这样的谢皇后和小殿下不喜,偏偏对那个长的一般的王娘娘和烂泥扶不上墙的二皇子和颜悦色。
有时候小殿下被皇帝罚了,阿梦就连夜去揍萧顺。
她轻功好,来去如风,又每每都能乔装成宫里的人,每次打了萧顺闹得皇宫鸡飞狗跳,她就混入宫人内侍之中,慢慢悠悠地做事。
等风平浪静了再出宫。
后来次数多了。
萧顺母子就在皇帝面前说肯定是无争受罚之后,对皇帝心生不满,拿他出气。
皇帝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但又什么都查不出来。
后来阿梦回去反思了一下。
觉得老是在皇帝训斥小殿下、罚了小殿下之后去打萧顺也不太好。
这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是蓄意为之。
然后她就及时改正了。
按照皇帝两三天就斥罚小殿下一次来推算,每次就在皇帝斥罚小殿下之前去打萧顺。
当然,也时常有算错的时候。
反正她打萧顺的次数只多不少。
出了跑来跑去累点儿,倒也没什么。
有次萧顺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哭着闹着要在皇帝寝宫跟父皇一起睡,说做梦都有人在打他云云。
皇帝一开始还听心疼这个二皇子,让他留下了。
但萧顺好像是被打惯了,大半夜睡着睡着就跳起来找刺客,如此神神叨叨的把皇帝给整犯了,让他滚回去。
也因为这事,宫里巡守加倍,搞得人心惶惶。
然后,无争每天回府之后,就拉着阿梦学这学那,睡觉只隔了一堵墙。
不管阿梦翻窗而出的动静再轻,少年都能听见。
他也不提萧顺被打的事,也不说别的,反正就是阿梦一有动静,他就起来看看。
搞得阿梦翻窗而出的时候,要先看看有没有惊动少年。
她上屋顶的时候,也要看看。
少年耳聪目明,常常就站在窗边。
她回头一看,就能跟他对上眼。
小殿下也不说不让她出去。
他只会说:“今日路上遇到了此刻,我总觉得今夜他们还会来,阿月,你别出去了,留在府里可好?”
阿梦一想是扛不住少年的“好不好”、“可好”这样的话了。
看似如何决定在她。
其实在少年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没法说‘不好’了。
这一年的十二月上旬。
最疼爱无争的谢皇后忽然病了。
一开始只是小病,无争日日去看望,谢皇后都说过两天就好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皇帝就不让小殿下去了。
阿梦听闻谢皇后的族妹谢淑妃在旁照顾,潜入宫中看了几次,瞧着那写舒服照顾的还挺尽心,便回来跟小殿下说让他放心。
可到了十九那天。
宫里丧钟响起。
一声一声传到皇子府的时候。
众人都还在奇怪,宫中太后太妃们早就没了,皇帝正值壮年。
府里众人还议论到底是谁没了,才敲钟。
没多久。
宫中内侍来传旨,说“皇后薨了!”
让皇长子即刻进宫。
这一天,下了大雪。
无争连披风都来不及披上,就匆匆往宫里赶。
阿梦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昨天夜里才潜入宫里看过谢皇后,人在病中是虚弱了些,但完全不像会忽然暴毙的模样。
阿梦有种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小殿下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谢皇后薨了,他这做儿子的不能不去。
于是,她就乔装成了小内侍,跟着一道进宫去。
第494章 我这么喜欢你
阿梦想陪小殿下去见他母后最后一面。
却没想到,差点把命交代在这一天。
他们进宫的时候,皇后宫里已经挂上了白帆,宫人内侍们哭成一片。
看似哀伤至极。
可阿梦放眼看去,皇后宫里这些哭泣的人里竟然已经没有眼熟的面孔了。
阿梦这半年来,常常混进宫里找无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和内侍们大多都认得,而现在谢淑妃在谢皇后死后,立刻代理后宫,竟然把人都换了,这事充满了不寻常。
谢皇后死得蹊跷。
阿梦跟少年说:“眼下这般情形不要光顾着伤心,更要当心自己的小命。”
少年落了泪,边哭边点头。
谢皇后本是小病,却忽然暴毙这事,无争本想忍住满腔悲切先暗中详查。
谁知他根本还来不及查,在宫中守谢皇后遗体的第一夜,就遭了毒杀。
内侍送来的膳食有毒。
少年因丧母之痛食不下咽,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别的吃食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阿梦倒是饿了。
但是她瞧宫里的人都不对劲,尤其是那个谢淑妃,目光躲躲闪闪,在内侍送吃食来之前,这人还寻了个借口溜走了。
她取下银簪往汤水里搅了搅。
银簪很快就泛黑了。
果然有毒。
这有毒的吃食阿梦跟无争都没动。
两人商量着这事要怎么抓出幕后投毒之人。
这事还没解决,入夜之后,又来了刺杀。
第一波刺客,是阿梦出手解决的。
几乎没有喘息之机,就来了第二波人。
他们像是奔着把皇后宫中所有活口全灭了来的。
连一向与人为善的无争都迫不得已拿起了剑。
阿梦杀红了眼,宁可自己负伤,也要护住少年。
可扛不住,还有第三波,第四波。
整个皇宫里的人好像死绝了一般,巡守的禁卫们对这边的厮杀视而不见。
夜风狂啸。
整座宫殿都充满了血腥气。
暗夜像极了一只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
要是以前,阿梦肯定要在小殿
可这一夜,打打杀杀实在费劲。
她不想白费力气骂人。
更多的,是觉得这小殿下可怜。
本来就不受皇帝待见。
还忽然没了母亲。
这刺杀就发在宫里,若非皇帝默许,怎么可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没人来制止?
说不定……就是皇帝想要无争的命。
阿梦心里清楚得很,她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跟少年说清楚,让他有幸能活下去的话,看清楚他那个狗父皇的真面目。
可车轮战一般不断杀进来的刺客,让她抽不出空来说这些。
生死搏杀之际,她一分心,就可能会没命。
这少年,武功不怎么样,倒是挺会挨刀子。
阿梦体力不支,被几个刺客牵制,咬了咬牙只攻不受,后背被人钻了空子,眼看着要被一剑刺穿之际,本就多处受伤的无争扑过来又替她挡了一剑。
少年守着母亲的灵柩,穿孝衣,系白绫,一夜杀斗之后,浑身都是血。
最后一剑刺穿了胸膛,鲜血不断地涌出来。
阿梦见状愣了愣,而后转身一剑将刺客削飞出去。
少年已然站不稳了,身子往前栽去。
阿梦连忙伸手抱住他,跪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小殿下……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从小就跟人玩命,被砍两下、刺几剑又不会死,你细皮嫩肉脆骨头的,给我挡什么挡啊?”
无争疼得脸白了,原本觉着自己疼的快死了,听到阿梦这样说,忽然都被她逗笑了。
一笑又牵动了伤口。
更疼了。
疼得要命。
“阿月,你别哭了……”无争的嗓音很轻,“若是非哭不可,那就别说这些话,我本来也不是很疼,你在这种时候逗、逗我笑,我真的要疼死了。”
“谁让你笑的?有什么好笑的?”阿梦这一整天都看着小殿下哭,不哭的时候就一直沉默。
这临了临了,看着快死了,他反倒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早死早投胎是占了什么大便宜的好事吗?
“其实,我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挺好。”无争忽然说:“父皇不喜我已久,与母后多年不合,也都是因我而起,若是我死了,或许很多事就会变得简单……”
“你放屁!”阿梦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谢皇后死得这样蹊跷,你做儿子的不为她查明真相,你在这说什么死了也好?”
“我替你杀了这么多刺客,你还没给我酬金呢?你死了,我跟谁要去?”
“我从来不给人白干活的,你要是开了这个先例,害我以后在江湖上被人耻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梦一连说了好几句,越说越大声,最后一句完全是吼出来的。
无争原本都受伤过重,意识逐渐模糊,眼睛都快合上了,愣是被她吼得再次清醒过来。
“阿月……”少年轻声喊她。
“你不是跟我说人性本善吗?你若是死了,让我去哪里看?”阿梦撕下袖子堵住少年的伤口,咬牙跟他说:“这世上多的是恶人,我自小见的都是恶,小殿下,你得活着,你活着,我才相信这世上还有善。”
周遭还活着的刺客们想着两人说话的机会,围上来一起出手。
谁知阿梦忽然站了起来,她把少年扶起来,往背上一扛,从边上扯了一块白纱,将少年跟自己绑在了一起。
她双手持剑,左右开弓,一路把围上来的刺客削飞出去,杀出了一条血路。
皇后宫里血迹横流。
阿梦带着少年闯出这道宫门。
外面等着他们的,是更多的持刀禁卫。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刺客!”
“刺客劫持了殿下!”
“杀刺客,救殿下!”
这些人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真正的刺客没人管。
真正救了小殿下的阿梦却被围杀。
禁卫们冲杀上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阿梦跟少年说:“这一幕,让我忽然想起有出戏叫做窦娥冤,传说民间若有奇冤大冤,便会六月飞雪……咱们这虽然是十二月,但此刻下雪,真是颇为应景。”
无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哑声道:“倒也不必应这种景……”
禁卫们没给他两多说几句的时间,黑压压一大片人就杀了过来。
阿梦的双手剑挥的只剩些许剑影。
无争看都看不清,只瞧见身侧不断有禁卫倒下。。。
“阿月。”他喊了阿梦一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把我放下,一个人还好走些,我到底是当朝的大殿下,他们不会杀我的……”
“不会杀你?”阿梦有时候觉得少年总把她当成小孩子。
明明她比这小殿下还大一岁。
“你就算想让我一个人逃走,也要编个可信点的理由吧?”阿梦一边挥剑,一边道:“那么多刺客在里头闹翻了天,这些人都不管,咱们刚杀出来,他们就出手了,这明摆着就是要你死!”
楚梦刚要骂狗皇帝,几十个禁卫联手一张铁钉罗网就罩了下来。
此时想逃已经来不及。
若要低头避开,她背着的少年就要遭殃。
阿梦咬紧牙关,双剑齐挡,去挑那罗网,四周的禁卫趁机一拥而上。
这样一来,非把他两扎成刺猬不可。
阿梦劈开了罗帐,带着少年一跃而起,踩着禁卫们的头上了屋檐。
可她只剩这么一点力气,也只够上屋檐的了。
殿阙巍峨,宫墙深深。
阿梦背着无争,站在这高处,尽可能地挺直了背,让他看得远一些。
她低声问:“你怎么不骗我给你断后,你先跑呢?”
少年愕然,他完全没想过这事。
阿梦又道:“但凡你拿我挡个刀,做下护盾,我就可以一气之下丢下你跑了,说不定临走前还会给你一剑,让你死个痛快。”
无争越发无言以对:“……”
“现在怎么办?我丢不下你,又杀不动了……”阿梦像是问他,更像是问自己,“跑也跑不快?”
无争哑声说:“你把我放下……”
“怎么办啊,小殿下?”阿梦苦恼了许久,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么喜欢你,要是这次咱们能活下来,你可得以身相许了。”
无争身上的血流到了阿梦身上。
把她的衣裳都染红了。
“好……好。”少年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了,但还是尽量大声地回应她。
雪花不断地落下来。
落在少女眉心,落在少年唇间。
有个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杀了出来。
这人犹如天外仙人一般翩然而来,手中浮尘一扫,便将围杀两人的禁卫们扫下屋檐去。
乱七八糟地倒了一地。
而后,有几十个身穿道袍的年轻弟子随之而来,持剑布阵,对上所有人。
人数虽不多,却足以让这些宫中禁卫心生忌惮。
“贫道,灵云观张静玄。”那白胡子老头立在屋檐上,朝底下的宫中禁卫们淡淡道:“请诸位转告皇上,大殿下贫道带去灵云观了。”
灵云观掌教张静玄的名头,连阿梦都听过。
禁卫们不敢造次,也不敢为难,还有就是实在拦不住这一位。
张掌教先给少年喂了一颗丹药,连带着也给了阿梦一颗,解开了两人绑着在一起早就被鲜血染红了的白纱,把少年从她身上拂开。
张掌教跟无争说谢皇后去了,她的身后事皇帝自会大办,不会在这种事上落下话柄,殿下留在京城恐性命难保,还是先走为好。
他劝道:“殿下,贫道与你母后早有约定,若她离世,便将你带去灵云观,殿下可愿……”
“既是母后之意,那就有劳掌教了。”无争吃了丹药,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先跟张掌教说:“只是,我要带上阿月。”
张掌教看了看满身是血,杀气未散的少女,只说:“姑娘也先去灵云观再作打算。”
阿梦就这样,被一起带到了暮苍山灵云观。
无争伤的很重。
她也一样。
两人躺在两隔壁静室内里养伤,几日间就用了张掌教不少灵丹妙药。
少年不知道是伤口太疼,还是心里难过,都不怎么说话了。
先前在府里就一篇文章能同阿梦说上许多话,到了灵云观,阿梦找话同他说,都勉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