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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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昏君,也不是好父亲,所以被赶下龙椅,成了废帝。
秦灼既然被百姓们称颂为明君,那就不能跟废帝一样做派,萧宇活着的时候被圈禁,她不待见不理会也没人能说什么。
更何况圣人云:百善孝为先,人们常说:人死了,什么恩怨就都过去了。
这废帝的身后事,秦灼不但要给他办,还得办好。
还有废帝好好的怎么忽然死了?死后这后事要怎么办?这都不是随便掀过的事。
秦灼把手里的小弓箭递给身旁的晏倾,转身的时候朝暗处看了一眼,示意风千面马上去永清殿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而后,才看向来报废帝的禁卫,沉默了片刻。
她看见那跪在席间的禁卫额头全是汗,整个人异常紧张,略想一想,便觉着这里头有些不对。
来报废帝死讯的这名禁卫她见过,是看守永清殿的禁卫校尉,叫马烨,先前废帝每次折腾地着要见她,都是这个马烨来长华宫传达。
他虽然官阶低,但在宫中做禁卫,也不是头一次得见天颜了,前几次见了秦灼都没有这样紧张,今日却大汗淋漓。
就算是从永清殿一路跑着过来,也不至于出这么多汗。
且马烨今日行事全然没有从前那般规矩,忽然转入,高声报出废帝死讯,让宴席上所有人都听见……
这事不简单。
秦灼思及此,心绪复杂,面上却丝毫不显,语调如常道:“既然废帝已经去了,那就收敛了他的尸骨,好生安葬。”
马烨像是完全没想到陛下竟然连废帝的死因都没问一声,只让人收敛尸骨,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开口道:“可……可废帝似乎死得有些蹊跷。”
秦灼听到这话,心道:哪里是废帝死的蹊跷,分明是你今夜来的蹊跷。
她还没出声问。
席间有老大臣立马站了起来,高声道:“陛下!废帝再怎么也是您的生身之父,若是死的蹊跷,您都不过问,只怕要遭天下人非议!”
有人紧跟着起身道:“是啊,陛下!废帝去的突然,十分蹊跷,这……这事还是得详查一番。”
“还请陛下移驾永清殿,亲自带人去看看。”
秦灼听到这话,目光在几个站起来说话的老大臣身上扫过,琢磨着今天这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连谢傲鸿都起身,喊了秦灼一声。
连舅舅都觉得她应该去永清殿看看。
做皇帝就是麻烦。
还得顾及着名声。
她昨夜去看了废帝一回。
废帝已经成了死人,再也没法折腾了。
去就去吧。
反正也没有下一回了。
秦灼这样想着,沉声开口道:“移驾永清殿。”
声落,方才几个老大臣在离席的时候,看了晏倾好几眼,马烨也是如此。
安太妃和李太妃还有萧婷、萧雅、萧临一道跟着过去,席间众大臣也如数跟了过去,只有那些管家女眷留在此处。
“这事八成是冲着你来的。”秦灼往永清殿去走的时候,低声同晏倾说道。
“那就冲我来好了。”晏倾从马烨冲入宴席中报出废帝死讯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昨天他去过永清殿。
虽说秦灼也去过,但是谁会对着陛下发难,就算是活腻了,也不会找这样死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想借题发挥,除掉晏倾。
秦灼和晏倾对视了一眼,瞬间意会了彼此心中所想。
他低声道:“反正陛下会护着我,不是吗?”
秦灼不假思索道:“当然。”
跟在两人后边的顾长安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大臣为什么要对废帝死了这事这样在意。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怪异。”顾长安凑上前跟两人低声道:“你们想到什么了?快跟我讲讲。”
晏倾低声道:“到了永清殿,一看便知。”
“你这不是废话吗?”顾长安话声未落,就被后头的谢无争伸手拽了回去。
大庭广众的,跟陛下和晏倾凑得这么近说话像什么样子?
顾长安也没问出什么来,只能放慢脚步跟谢无争和初五他们并行。
“他们又在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了。”顾长安靠近了初五些许,低声问道:“初五,你从暮苍山马不停蹄地回来就进宫来了,陛下让你请的张掌教安置在哪了?”
初五没说话,只是朝西边的宫殿看了一眼。
那些人他也一并带进宫来了,只是今日秦灼来得晚,初五也没跟她说上话,方才射粽的时候,又满眼只有粽子,还没来得及跟秦灼提张掌教他们,这废帝的死讯就来了。
不过,秦灼一看到初五回来,就知道张掌教也到了宫中,也不必他多说什么。
“巧了不是?”顾长安小声同他说:“晏家二姐姐也在那边。”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碰上?
秦灼等人去永清殿的半路上,风千面便去探过回来了,他俯到秦灼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灼听完之后,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果然是冲着晏倾来的。
她低声吩咐道:“你去告诉他们,不必去端午宴上了,直接到永清殿来。”
“是。”风千面应声,立即去照做了。
秦灼继续带着人往永清殿去。
她筹谋着要在这一天,为晏倾正名。
然而有些人,却想着在今天,彻底毁掉晏倾。
这不是巧了吗?
好事坏事都撞在一起,索性来把大的,一次全都说个清楚!
第413章 废帝之死
一炷香后,永清殿。
废帝似乎是昨夜就死了。
殿外的守卫今儿送饭两回都人吃才发现,个个都为自己未能及时觉察而跪在门前请罪。
而这时,也没人顾得上人他们。
秦灼率众走进永清殿,因为里头异味难去,内侍宫人就把门窗都打开了。
这个永清殿形同废殿,倒是少有这样敞亮的时候。
谢如意疯癫多时,怕人,见到这么多人来,就躲在了角落里。
秦灼与众人径直走到了废帝的尸体前。
衣衫褴褛的废帝躺在狼藉不堪,积满了厚厚灰尘里的地上,被塞了满嘴的泥巴,脸上脖子都粘着,他死不瞑目。
众人见状,都有些不忍直视。
一代帝王,死状如此凄惨。
“辞树。”秦灼皱眉道:“你带两个太医查看一二。”
“遵旨。”花辞树带着两个太医上前确认废帝的死因。
结果其中一个太医,小心翼翼地抬起废帝的右手之后,原本废帝手掌虚掩着的那一小块地方,忽然露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晏”字。
像是废帝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灰尘地上划得。
最后一笔都没力气画完一般。
“这、这是个晏字啊!”有个叫杜建树的老大臣惊声喊道。
方才在宴席上让秦灼一定要来永清殿看看的也是他。
方才风千面来此处查探过,回来禀报过秦灼,还说那个叫马烨的禁卫校尉曾在今早偷偷摸摸让人送消息出宫,就是给了这个杜建树杜尚书。
马烨是杜建树的远房侄子。
而杜建树则是朝中最急着让秦灼选夫,频频让其他同僚都举荐他儿子杜向明,极力主张严惩晏倾的那个老大臣。
秦灼基本已经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了,却没有立即戳破,看着他继续演下去。
果然。
下一刻就听见杜建树又道:“晏这个姓不多见,朝中数得上名号的,也只有……晏倾一人。”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看向了晏倾。
废帝忽然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晏”字。
就算不是晏倾杀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晏倾倒是面色如常,仿佛废帝死前留下的最后一点线索,与他全然无关一般。
秦灼却道:“就算这是个晏字,指的就是晏倾,又能说明什么?”
杜建树道:“废帝留下这个晏字,死不瞑目,极有可能是因为被晏倾所害,故而留下这样一个晏字,想让陛下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其他几个跟他交好的老大臣也跟着附和,“若废帝之死与晏倾全无关系,那废帝都要死了,还攀咬晏倾做什么?”
而且这永清殿里灰尘甚厚,废帝写的那个晏字要不是他的手刚好虚掩着,这字迹早就被抹去了。
要是有人栽赃陷害,在废帝时候,故意写下这个“晏”字,必然也会留下痕迹。
而众人一番查看,最终确认,这字就是废帝亲手写的。
秦灼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
昨夜废帝就跟她说什么“晏倾必须死”,眼看着她不听,临死的时候,也要设法带上晏倾,也不无可能。
花辞树正在查看废帝的尸体,一听两人这样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查看去了。
陛下一直没说话。
两位太妃、两位公主,乃至萧临和几个年轻权臣都不开口。
这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也无用,
杜建树有些急了,当即又道:“昨夜晏倾有没有来过永清殿,请陛下问问这殿外守卫,这事不就清楚了?”
“昨夜、昨夜晏相大人的确来过永清殿,还与废帝发生了争执……”马烨忽然开口说道,看晏倾的眼神就跟看杀人凶手一般。
这两人一唱一和,不等秦灼问话,已然把这事说的有头有尾。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秦灼开口道:“昨夜朕也来过永清殿,朕也与废帝发生了争执,你怎么不说出来?”
“陛下……”马烨被她这话吓得不轻,连忙跪下,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杜建树想说什么。
秦灼一个冷眼扫过去,“杜尚书难道想说,昨夜朕与晏倾同在永清殿,联手杀了废帝?还是说秦真就在这永清殿里看着晏倾杀废殿,非但不出手阻止,反倒替他遮掩罪行?”
“老臣不敢!”杜建树听到这话,连忙跪下了。
其他几个先前一直附和他的老大臣也跟着屈膝,说着:“老臣绝无此意!”
秦灼没理会他们,随他们跪去,只问花辞树:“瞧出什么来了?”
花辞树起身,恭声道:“废帝应该是急火攻心之后,难以动弹,又被塞了满嘴的泥巴,硬生生噎死的。”
其他两名太医也表示,应该就是如此。
但奇怪的是,废帝的尸体周围并没有装着泥土的器具。
众人循着地上的痕迹找过去,找到了在角落缩着的谢如意那里,禁卫把她拖出来之后,就瞧见了角落那个装着泥土的碗。
里头有只沾满泥的勺子,碗里的泥只剩碗底那点了。
谢如意被禁卫拖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挣脱,瞧见有人端她那只泥碗的时候忽然间尖叫起来,“不要抢我的药!不许抢!放下!放下!”
谢如意咬住了把她从角落拖出来那个禁卫的手,狠狠地咬出血来,发狂一般挣脱,冲过去捧住了那个泥碗,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几个禁卫要上前制住她,被秦灼抬手示意给拦住了。
只见谢如意捧着那只泥碗,跌跌撞撞的走到废帝的尸体前坐下,一边拿着勺子把泥土塞进废帝嘴里,一边喃喃道:“吃药,吃药了,吃完就什么病都好了。”
她简直是在重复昨夜如何噎死废帝的行为。
众人都看傻眼了。
“太医都说了废帝急火攻心之后,难以动弹,又被塞了满嘴的泥巴,硬生生噎死的,你们也看到了是这疯妇往废帝嘴里塞的泥土,要了废帝的命。”谢无争说话条理分明。
顾长安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方才是谁一上来就说废帝是被晏倾所害来着?”
第414章 晏倾何罪之有
杜建树被问得一张老脸都僵住了。
陛下护着晏倾,还能说她是被男色所惑。
可花辞树和谢无争,甚至连一直和晏倾不对付的顾长安都开口帮他说话,这着实出乎杜建树的意料。
秦灼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回答,沉声问道:“杜建树,顾爱卿问你话,为何不答?”
杜建树还跪着,腰弯得更低了,“陛下明鉴,老臣方才只是说极有可能……”
“极有可能”这个四个字,还是留有余地的。
他顿了顿,又道:“毕竟晏倾曾是废帝手下最得力之人,陛下入主京城之后,晏倾立刻就背弃旧主投靠陛下,因此被废帝记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再加上昨夜晏倾来过永清殿,之后废帝就去了,老臣会有此猜想实在是、实在是合情合理啊!”
杜建树一番话把晏倾曾是废帝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的事再度提起,放到人前来讲。
这老狐狸狡猾得很,看到废帝是被谢如意弄死之后,就没在这事上死抓着晏倾不放。
他开始拿晏倾背负已久的骂名说事。
这可不是他杜建树一个人着急的事,朝中官员,乃至天下百姓,都对陛下把晏倾这样的谋逆之臣留在身上颇为不满。
杜建树心道:拉上这些人一起,定能将晏倾置于死地。
而秦灼就等着他提这些事。
晏倾站在她身边,殿中站满了人。
可他目之所及,却只有一个秦灼。
她凤眸微亮,面上却丝毫不显,在一众大臣们议论纷纷,即将开口之前,问道:“猜想?杜尚书真的只是猜想?”
“陛下……”杜建树闻言,眸色微变,刚喊出两个字要开始表忠心。
秦灼沉声打断道:“今日来报废帝死讯的禁卫校尉马烨,是你的远房侄子。”
她不与这杜建树绕圈子,直接道:“朕竟不知这禁卫要先把宫中消息先报与杜尚书知晓,然后再告诉朕的道理。”
马烨听到这里,脸色刷的白了。
宫中有风千面为首的暗卫,隐藏在暗处观察各宫殿的动静。
陛下仁慈,平时对那些小事情也不甚在意。
宫里这些人也没因为暗卫监察受到什么管制,马烨便心存侥幸,拿废帝的死讯给杜建树,希望跟这个做了尚书的远亲套个近乎。
哪知,这么快就大祸临头。
杜建树到底是混了几十年官场的,事到如今他依旧绷住了,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陛下何出此言?老臣、老臣实在是听不懂。”
顾长安对这老东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即开口道:“马烨是宫中校尉规矩礼仪都学过,肯定知道要请内侍通禀,等着陛下召见。而今日端午宴,这样的场合,他却忽然闯了进来,大喊大叫,生怕有人听不清楚一般,这要是没人指使,马烨怎么会如此?他今天是疯了还是傻了?”
“若杜尚书真的全然不知情,那就把马烨拖出去砍了吧。”花辞树没顺着顾长安的话讲,只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马烨一听这事还没弄清楚呢,就有人要先砍了自己,顿时觉着他们是看杜建树怎么也是个尚书不能轻易问罪,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砍了就砍了,根本没什么要紧的。
“砍了。”初五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就走上前,伸手把马烨提溜了起来。
少年力气大,一下子就把人拎至悬空了。
马烨听过也见识过狼将军的凶名,深知自己落到他手里必死无疑,在被提起来的一瞬间,便惊声道:“陛下!陛下!我、我的确在早上就把废帝的死讯告诉了杜尚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