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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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不断地有人倒下,火光凌乱间,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秦灼钳制着狄鹰一步步穿过北漠士兵的包围圈,朝两军交战之处走去。
她一边警惕着边上的北漠兵,一边道:“狄将军,你若识相,就趁早让你手下的兵跪地受降,否则你们北漠人先前杀了多少大兴人,今夜都要血债血偿,加倍奉还!”
狄鹰还在咬牙死撑。
在两国交战之中跪降注定压成为国耻,受万民唾弃,永世不得繁盛。
偏偏就在这时候。
数里外,四只烟花响箭先后冲上半空,轰然炸开。
秦灼抬头看去,心中颇有些诧异。
她带着一众禁卫潜入临阳关之前,把昏迷不醒的晏倾托付给白衣山庄众人,让他们好生看顾,找好地方掩藏踪迹。
眼下看这四路响箭的阵势,应该不是北漠巡查兵找到了他们放的。
反而,像是故意为之,用来扰乱北漠大军的军心。
冯飞翼和何正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常年混迹江湖的人,总是多勇武,少谋略,应该想不出这样的招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
晏倾醒了。
醒了好啊!
秦灼思及此,心里高兴了一下。
可这高兴也只有一瞬。
她混入北漠守卫的时候,听闻有几十拨北漠巡查兵在临阳关外搜寻大兴人的踪迹。
晏倾在这个节骨眼醒了。
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听她的安排,跟白衣山庄那些人一起找地方窝着。
只怕他三两句就把冯飞翼他们‘策反’,全都听他的意思行事了。
这厮一贯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若是跟北漠兵对上,定然也不甘于被人保护,说不定还是拔剑最快、下手最狠的那个!
秦灼一想到他受了重伤,又走火入魔,本就性命堪忧,此时再动用内力,必然雪上加霜……
她想到这里,心绪大乱,身上杀气四溢。
有几个北漠士兵想趁机救下狄鹰,互相打了眼色便一起持刀砍她。
秦灼直接把狄鹰推上前去,一众北漠兵见状只得强行收刀,她便趁此时反杀数人,踏着血路走过去。
北漠兵见状皆是神色骇然,一下子不敢再随意上前送死。
跟她一起潜入的五十个禁卫军从各处急奔而来,在她前后左右围成了一个圈,护其安然前行。
秦灼押着狄鹰,穿行于北漠大营之中。
万人拔刀相向,她面色未改半分。
火光照亮深夜,鲜血染红雪地。
她就这样走到两军交战处。
有大兴将士看到这一幕,惊声问道:“有人擒住了北漠主将狄鹰!”
“谁?谁擒住了狄鹰?”
“阿灼!”同一众北漠兵厮杀的谢无争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眸色微亮,迎着风雪开口唤她。
“无争!”秦灼看见他,笑了一下,“你来得正好!”
北境兵马来得实在是好。
巧极。
妙极。
她本来想着先擒了北漠主将,安然过临阳关,与无争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谁知道老天爷都在帮大兴。
北漠众将领起了内讧,她趁机而入,杀穆佑,擒狄鹰,事刚成,无争就带着大兴将士杀了过来。
再加上关外那数路烟花响箭,把北漠军心击的粉碎,如今被杀得溃不成军。
谢无争一剑结果了身前的两人,策马来到秦灼面前,吩咐左右的随从,“把狄鹰绑了!”
随从应声上前来绑人。
秦灼收回了一路钳制着狄鹰的手,随手将弯刀飞出去,砍死了一个北漠骑兵,一把将尸体推下去,抢了他的坐骑自己用。
她翻身上马。
谢无争见状把悬在马鞍旁的长剑取下,递给了她,“北漠的弯刀你用着不趁手,给你剑。”
秦灼摘下头上的北漠头盔,扔到地上,长长的墨发下来,垂到腰间,被狂风吹得凌乱飞扬。
火光映红了她染血的脸庞。
神色凌厉,眸光坚毅。
她接过无争递过来的长剑,拔剑出鞘,高声道:“秦灼幸不辱命,此去北漠王庭,与众英豪联手斩杀北漠王,生擒北漠主将。”
“是殿下,真是大殿下!”
“北漠王死了!原来是北漠王已经命丧殿下之手!难怪这些北漠龟孙最近都跟死了爹一样!”
边上的大兴士兵闻言,当即朗声喊道:“兄弟们,生擒北漠主将的是咱们的大殿下!”
“殿下威武!”
大兴将士瞬间士气高昂,欢呼声惊破漫天风雪,彻底把拼命顽抗的北漠兵的喊杀声盖了下去。
北漠军彻底乱了阵脚,眼看着打不过,又没有主将能调派人手,打着打着就眼看败局已定。
“北漠军心已散!”秦灼于千军万马的厮杀知宏,立马持剑,高声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万人齐应:“杀杀杀!”
声威浩浩,回声半响不绝,直把北漠军吓得四下溃逃。
秦灼策马,冲杀在最前方,“杀!把北漠人赶出我们大兴的国土,接关外身披风雪弟兄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二更奉上,小可爱们阅读愉快,么么哒~
第241章 我姓秦
后大兴史册记载:
天启十八年,正月初六。
文德皇后养子谢无争率军夜袭北漠军营,与大殿下秦灼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北漠十万大军,驱敌出境,夺回临阳关。
史册上落字两三行。
真正的战场上,不知折进去多少好儿郎。
这一夜,秦灼带兵乘胜追击,北漠军溃逃出关之时,夜色还没散。
厮杀一直没有停止。
临阳关内外血流满地,残尸堆积。
秦灼与谢无争多日未见,此时也顾不上说话,全力追击,奋勇杀敌。
直到关外,她给了溃逃的北漠将领一剑。
后者身受重伤,直接趴在了马背上,弃刀而逃。
此时,忽然有一红甲小将策马从不远处飞驰而来,直接给奔逃的那个北漠将领补了一剑,将其掀至马下。
来人看也不看那瞬间就成了死人的北漠将领一眼,直接翻身下马朝,朝秦灼跪拜行礼,朗声道:“徐丹青拜见殿下!”
“徐家人?”秦灼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
两军刚打起来那会儿,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红甲小将,此人身形瘦小,杀敌却勇猛非常,原来是个女子,还是徐家女。
秦灼前世在北境待了好些年,徐家人都是认得的,对徐丹青只闻其名,不曾见过面。
彼时徐元帅和徐家四子常常因为徐丹青好舞刀弄枪嫁不出去而忧愁,还特意将她送到京城族亲家中,盼望着能将其教成个大家闺秀,一家子时不时为此事闹得鸡飞狗跳。
谁知这一世,徐家父子早亡,反倒是徐丹青出来挑起了徐家的大梁。
“是。”徐丹青抬头看向她,“我在家中排行第五,殿下喊我徐五即可。”
谢无争同秦灼道:“这是徐家的五小姐徐丹青,此时我能调动北境兵马,全靠她鼎力相助。”
“丹青,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秦灼道:“是个好名字,不愧是徐家女。”
“殿下……”方才奋勇杀敌、受了伤都没哭的徐丹青听到这话瞬间就红了眼,“殿下说得没错,我名丹青,便是我父亲从这两句诗里取来的。”
她说:“徐家人世代镇守北境。我父亲和哥哥们皆是为国战死,我也将誓死守卫疆土!还请殿下莫要因我是女子,就不让我参军杀敌……”
“我也是女子。”秦灼道:“保家卫国,不分男女,日后封侯拜相,亦是各凭本事!”
谢无争在一旁,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诧异。
徐丹青却一时觉得震撼莫名。
她心里担心的那些,到了这位大殿下这里,好像完全不是事。
徐丹青还想再说什么。
秦灼心里记挂这晏倾,抢先开口道:“丹青,你先带人去为你父兄、和战死在临阳关的将士收敛尸骨,我与无争去接应先前一起从北漠王庭出来弟兄,其他事容后再说。”
徐丹青抱拳应:“是!”
立即带着人去了。
秦灼则与谢无争一起,一路追杀北漠军,一边搜寻留在城外的晏倾和白衣山庄众人。
谢无争与她同行,简单说了这一下这十多天发生的事。
有徐丹青的助力,北境原先的五万兵马他提前拿下了,顾长安那边又有偷梁换柱留下来的大批粮草和物资,谢家舅父等人赶到北明城,帮着一起招兵买马,十多天就增兵两万。
谢无争怕秦灼他们拦在临阳关外,用最快的速度行军夜袭。
今夜七万大兴将士,对上被秦灼搞得军心大乱的十万北漠兵,首战大捷,有了临阳关,日后再同北漠开战,也就有了胜算。
秦灼策马踏飞雪,也没什么心思听谢无争说这些。
后者也感觉到了,便问她:“孤云没有跟你潜入临阳关,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灼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看向他,不由得反问道:“为何这样问?”
谢无争微愣,而后缓缓道:“潜入北漠军重兵把守的临阳关何其凶险?若孤云安然无恙,绝不可能让你带人去。”孤云一定会想法设法,说服阿灼,然后自己带人潜入临阳关。
最后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秦灼闻言忍不住蹙眉,“他受了重伤,还走火入魔,性命垂危。”
“怎么会这样?”谢无争惊声道:“你亲眼看见他走火入魔了?”
他这句话,和反应都有些不同寻常。
可秦灼此时心绪大乱,也顾不上仔细琢磨。
刚好这时候,溃逃的北漠军跟返回的白衣山庄等人撞上。
一众青年人的声音混杂在厮杀声中,“这些北漠兵怎么比我们更像逃命的?”
“临阳关里打起来了?”
“也不知道殿下他们怎么样了!”
“少说话,留着点力气杀北漠人!”冯飞翼的声音最响。
秦灼当即带着将士们杀上前去,帮一众白衣山庄的人解困。
这一小队北漠军腹背受敌,很快就被杀得七七八八。
白衣山庄的青年人瞧见秦灼,一个个本来都快累得没气了,也瞬间精神起来,欢呼道:“是殿下来接我们了!”
“殿下带兵杀过来了!”
“晏倾?”秦灼在人群里寻找着晏倾的身影,可怎么都找不到。
白衣山庄这些人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带上了面具,她只能听声勉强辨认,打马到冯飞翼身边去,一剑杀了跟冯飞翼搏杀的北漠士兵,问道:“六叔,晏倾呢?”
“殿下!”冯飞翼抬眸看向她,“晏大人他……”
“他在哪?”秦灼这会儿实在没有耐心听他吞吞吐吐地说话,再次开口问道:“他去哪了?”
冯飞翼抬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有些内疚道:“殿下刚走没多久,晏大人就醒了,他说你们潜入临阳关危险重重,我们在关外躲躲藏藏也不是事,就让我解开他的穴道,一起去抢那些北漠巡查兵的响箭,走不同的方向放出去,扰乱北漠大军的军心……”
他其实也不太记得晏倾的原话了,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儿。
秦灼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难看。
她就知道这些都经不住晏倾三两句话。
也怪不了别人。
可她心里焦急,也没耐心听他细说,只问道:“晏倾走的哪个方向?”
“北。”冯飞翼赶紧回答:“晏大人往北去了。”
往北。
秦灼闻言,心又凉了半截。
最危险的方向。
北漠军溃逃,必然都往北边回撤。
晏倾选了一条最难最险的路。
“留下一队人带他们进临阳关。”秦灼调转马头,朝北去,“其余人,跟我走。”
众将士齐声应:“是!”
冯飞翼等人见状,也要跟着一起去。
谢无争稍停了片刻,同众人道:“诸位一路辛苦,还是先回临阳关治伤休整为好,后边的事有我们呢。”
白衣山庄的人确实都带伤,又累得很,闻言只能点头答应。
谢无争同留下的那队人交代了一声,让他们好生关照这些人,才策马追上前面的队伍。
风雪未歇,夜色却已经将尽。
秦灼在雪色与微光之间,率众飞驰,途中遇到了两拨白衣山庄的人,杀退北漠军救下之后,都不见晏倾。
她心绪难宁,马不停蹄地朝前赶去。
“殿下……穷寇莫追啊殿下!”跟在身后的一个参将开口劝她,“今夜我军七万人敌袭北漠军营,恰逢您擒了他们的主将,动摇其军心方得大胜,可北漠先前可是有二十万大军的!驻守临阳关的只有十万,若是今夜溃逃的这些北漠兵,与其余十万大军汇合再杀回来,咱们可就回不去了!”
边上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殿下,您要以大局为重!”
秦灼没说话,也未曾停马。
方才出声相劝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点焦急。
后边,谢无争追了上来。
两人不约而同道:“无争公子!”
“您快劝劝殿下,这可不能再追了啊!”
“再追都要到北漠地界了!”
谢无争闻言,只同两人道:“两位莫急,殿下行事,自有其道理。”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无言以对。
谢无争快马加鞭,跃上前去,与秦灼并行,“阿灼!”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瞧见前面四个白衣山庄的人被数百北漠军围杀。
秦灼一马当先,直接提剑杀进了包围圈,救下那个马上就要被四五个北漠士兵压制,差点就被看似的青年人。
“殿下!”何正带着面具,瞧见出手救自己的人是秦灼,眼睛都亮了,“您怎么来了?”
秦灼没有心思与他多说,只问:“可曾见过晏倾?”
“晏大人……”何正刚一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记轰然巨响。
秦灼抬眸看去,只见那处山坳里,数不清的北漠士兵正在围杀数人。
天色尚暗。
她看不清那里都有些什么人。
直觉却告诉她,晏倾就在那里。
“晏倾。”秦灼默念这个名字,带着众将士杀出一条血路,直接朝那处山坳急奔而去。
临近时,刚要看见差点被北漠士兵联手的曹宣武,被一个带着白衣山庄银面具的青年人救下。
“多谢侠士救命之恩!”曹将军连忙道谢,一边转身砍杀北漠军,一边高声道:“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那人沉声道:“我姓秦。”
秦灼翻身下马,掠过人群行至那人身后,哑声问道:“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我姓秦。”那人又说了一遍。
声落,他转过身来,瞧见秦灼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愣了一下。
秦灼提剑,挑飞那人的面具。
依稀晨光笼罩着晏倾如玉般的脸庞。
眉眼依旧如画,却已满头白发。
周遭厮杀不断。
秦灼凝眸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晏倾也没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缓缓地笑了一下。
“晏大人?”反倒是曹宣武在打斗中,抽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他瞧见面具下的真容之后,震惊不已,“你什么时候改姓秦了?”
晏倾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