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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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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黛满心新奇地听,脚步倏然顿住。
  余光扫过整齐陈列的珍宝,她瞥见一瞬蓝光。
  是鳞片。
  数枚鳞片幽蓝莹莹,弧度圆润。
  在它们旁侧,是更为剔透的晶莹小珠。
  “咦……居然有鲛人泪。”
  百里青枝一愣,罕见露出几分兴趣:“真漂亮。”
  施黛却是皱起眉。
  鲛人罕见,鲛人泪更是难求,因清澄皎洁,颇受追捧。
  囚禁捕杀鲛人的事,在大昭各地皆有发生。
  江白砚小时候,就曾被邪修百般虐待,只为取他眼泪。
  “百里小姐不是一直对鲛人泪感兴趣?”
  小二热切道:“这些都是上等货色。”
  “从前阁里没有这个。”
  百里青枝挑眉:“是近日新收的?”
  小二点头:“正是。”
  施黛沉默须臾,忽地问:“从哪儿收来的?”
  “这个……”
  小二歉声笑笑:“珍宝阁不透露卖家身份,小姐,对不住。”
  他话音方落,施黛嗅到熟悉的冷香。
  侧目看去,江白砚不知何时回了珍宝阁,静静立于她身边,也在看那几颗被展示的泪珠。
  观他神情,与平日没有差别,眼底无波无澜,略显懒散。
  施黛再眨眼,江白砚已挪开目光,转而望向她。
  表情似笑非笑,像在漫不经心问:怎么?
  施黛:……
  施黛收回视线:“钱袋找到了?”
  江白砚:“嗯。”
  阿狸默不作声,轻轻嗅了嗅,困惑眨眼。
  奇怪,没有血腥味。
  它原本以为,江白砚趁这个功夫出去杀了人——
  施黛等人闻不到,它嗅得清清楚楚,之前与阎清欢撞上的男人,身上有股鲛人的气息。
  可那分明是人族。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鲛人泪和鳞片,正是那三个青年卖来的。
  他们从何得来,就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了。
  江白砚从出去到回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衣物未乱,身上也没沾血气。
  他去做了什么?
  阿狸绝不相信,他能被人偷走钱袋。
  接下来再无异样。
  阎清欢和百里青枝都是好相与的性子,带领一行人从南逛到北,把越州风光尽收眼底。
  即便是别别扭扭的施云声,眼中也溢满懵懂的惊奇,被哥哥姐姐们塞了满嘴甜糕和糖水,撑得肚皮滚圆。
  越州临海,奈何这会儿太晚太累,没精力前往海边。
  百里青枝打了保证,等过上几日,带施黛去海里捡贝壳。
  “江南还不赖吧?”
  抬手抻了个懒腰,百里青枝笑道:“快到亥时,我带你们去百里家看看。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演武大会。”
  *
  夜半子时,越州南海。
  冷月悬天,海浪击石,沙滩空无一人,一艘海船停靠岸边。
  夜色已深,从外探去,船舱内并无烛火,阒静黢黑。
  船尾不为人知的暗室里,一点微光如豆,照亮三个男人神情各异的脸。
  “今儿运气算不错了。”
  高个子青年喝了口烈酒,喜笑眉开:“鲛人泪居然能卖这么——这么多!老大,我们还剩多少?”
  “没出息。”
  被他唤作“老大”的男人眉目阴沉:“如果鲛人没死,我们更赚。”
  “这不是一时失手吗。”
  另一个健硕青年讨好笑道:“抓那只鲛人时,他就没了半条命……唉,哪成想刚剥下几片鱼鳞,他便力竭死掉了。”
  他们并非普通渔民,而是在海上猎杀妖物的贩子,靠倒卖赚钱。
  鲛人不是恶妖,依大昭律法,严禁残杀。
  但南海茫茫,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昨日他们破天荒撞了好运,航船时遇上一个鲛人。
  三兄弟都是练家子,对付鲛人不成难题,趁其不备拔刀出鞘,狩猎顺利得一气呵成。
  不成想,鲛人伤势太重,被他们剖去鳞片时,竟没了气息。
  “算了。”
  老大叹气,眼底隐有亮色:“他没了命,刚好方便我们拿鲛珠。”
  鲛珠乃鲛人内丹,千金不换,价值连城。
  做完这一笔,他们彻底发了。
  “要我说,鲛人该杀。”
  畅想今后吃香喝辣的日子,老三又喝下一口酒,哈哈大笑:“当年邪祟出世,大战里,不就是鲛人出了岔子?若非书圣及时赶到……”
  他打出个酒嗝,迷迷糊糊斜过眼,忽地蹙眉。
  烛火摇曳,明昧不定,隐约勾勒出一道颀长影子。
  是……人?
  可他们三兄弟都在桌边,怎会有外人——
  猛然意识到不对,老三酒醒大半:“谁?!”
  老大老二双双戒备,抽出长刀。
  定神看去,门边哪有人影。
  暗室的小门不知怎地微微敞开,春潮湿冷,藤蔓般攀沿而入。
  无影无形,寒意透骨,叫人头皮发麻。
  “门、门是怎么回事?”
  老二警惕道:“老三,你最后进来,是不是没关紧——”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紧随其后,是一声尖利哀嚎。
  凌厉剑风裹挟绞杀之势,只一眨眼,切断他左腿与右臂,腥血飞溅。
  突变来得猝不及防,老三面如土色,老大握紧长刀:“谁?”
  仿佛是对他的应答,虚虚敞开的木门外,探入一只冷白修长的手。
  指尖轻拊门框,不需用力,木门吱呀大开。
  是个陌生的少年人。
  一身白衣,单手执剑,怪异的是,他唇角轻勾,竟在笑。
  这是张极具迷惑性的脸,清隽疏朗,目若含情,看向某人时,好似摄魂的蛊惑。
  若非他手里的长剑杀气正盛,很难想象,方才是他切断了老二的胳膊和大腿。
  “你……”
  被铺天盖地的杀意压得双腿发软,老大颤声:“你是什么人?”
  老三已被吓得说不出话。
  江白砚不答,无声笑笑。
  他在三人身上感受到同族的气息,以“钱袋被盗”为由离开珍宝阁后,始终尾随其后。
  这三个男人喝了酒,意识不清,九成回家歇息。
  江白砚耐着性子,果见他们登上停靠于海边的船只。
  他当然不会直截了当杀掉他们,身上沾染血气,回到珍宝阁,定惹人生疑。
  杀人要趁夜深人静。
  月黑风高,正是佳时。
  回百里家后,待所有人歇下,江白砚独自来到这里。
  如此,方可撇清他的嫌疑——
  时间、地点、动机,船内三人的惨死,没一样与江白砚沾边。
  他与他们素不相识,案发时,尚在百里氏的大宅中休憩。
  视线垂落,触上木桌。
  一颗圆珠弥散开月辉色柔光,灵气蕴藉,宛如梦幻。
  鲛珠。
  “你、你想要这个?”
  老大最识时务,自知实力不济,咬牙狠声:“别动手,这个给你。”
  江白砚仍然没答,只轻轻笑了下。
  电光石火间,剑锋疾出。
  剑气凌人,映照烛光,如炽盛白虹。
  老大抬臂扬刀,刀剑相撞,虎口一阵痛麻。
  他险些松手,丢了自己的刀。
  对方却如闲庭信步,随手挥出剑招,语调轻缓:“船中有鲛人?”
  敌不过。
  此人身法诡谲,剑术更是骇人,此刻挑开大刀,轻易得像在抚摸一片羽毛。
  老大尾音颤颤:“本来有,不过昨晚就死、死了,在桌后的暗门里。”
  他眸光一动,瞥见老三握起长刀,朝少年猛劈而去。
  不等他暗喜,江白砚已回转剑势,侧身避开背后突袭,反手刺入老三心口。
  剑出,血如泉涌。
  耳边响起老三沉沉倒地的闷响,濒死的恐惧感强烈得前所未有。
  老大眼眶发热,两腿哆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该死。
  他怎会惹上这个瘟神?
  视野所及,那人一袭白衣染血大半,一侧颊边满是从老三心口溅出的腥红液体,貌若恶鬼,携出令人胆寒的杀念与邪气。
  另一侧,却白皙干净,似玉树皎皎,温雅无瑕。
  眼风掠起,望向桌后。
  江白砚没看男人一眼,断水横出,斩断他握刀的手臂。
  几滴鲜血落在颊边,江白砚笑意揶揄。
  鲛人,鲛泪,鲛珠。
  被人当作肆意折辱的玩物,活得如同笑话。
  可笑又可悲。
  眼前的男人也曾一片片剥下鲛人鳞片,凝视翻卷的血肉,放肆大笑吗?
  江白砚懒于细想。
  许久未曾杀人,不止他,断水也感到久违的欢愉,发出微弱鸣响。
  心不在焉上前一步,江白砚听见男人的沙哑低呼。
  十分古怪地,对方并未看他,而是骤然睁大双眼,直勾勾望向门边。
  门边有人。
  断水轻鸣,江白砚本能回身,剑势凶戾,停在半空。
  海风和月色被阻隔在外,船舱极静,近乎死寂。
  “救、救命!”
  浑身是血的男人瘫倒在地,竭力大喊:“这个疯子……他在杀人!”
  烛火一晃,照亮门边熟悉的人影。
  眉峰微沉,杏眼漆黑,定定与江白砚四目相对,怀里抱着只双目圆睁的白狐狸。
  剑锋所指之处,施黛的视线掠过他,扫向满地脏污血肉。
  江白砚看不懂她的神情。
  没人说话。
  在男人挣扎的痛吟声里,断水轻颤,嗡鸣好似呜咽。
  施黛没理由出现在这里。
  心口空空如也,似被剥去一块,杀意散尽,徒留难言的狼狈。
  江白砚看着她,喉结微动。
  极烫极疼。
  如同吞咽一粒火星。


第80章 
  暗室里; 一幅炼狱般的恶景。
  墙壁地面满是飞溅的血迹,晃眼可见残肢断臂,血气弥漫; 腥臭难闻。
  江白砚被阴影吞没; 身前是个痛哭流涕、没了半条手臂的男人。
  很惊悚。
  阿狸很震惊。
  早在珍宝阁里; 它就发觉了江白砚的不对劲; 猜到他有意去寻捕杀鲛人的贩子; 企图下杀手。
  但做出这个猜想的前提; 是狐狸嗅觉过人; 闻到三个男人身上的鲛人幽香。
  施黛绝对嗅不出来。
  然而她还是捋清了前因后果; 并且自打去往百里家后,便一直守在江白砚门前。
  ——于是意料之中地; 见到他在子时推门而出。
  想到这里,阿狸打了个哆嗦。
  施黛用了符,在夜色中隐匿气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缀在江白砚身后。
  遥遥见他进入这艘船,阿狸心道不好,这嗜杀成性的小疯子大概率要出剑。
  它原本的设想,是顶多一剑穿心,横尸几具——
  可眼前这场景也太吓人了吧!江白砚活生生像个暴虐无度的杀人魔啊!
  被吓得双目圆瞪; 阿狸偷偷仰头; 望向施黛。
  从它的角度; 只看得清她紧抿的嘴角。
  耳畔传来男人破碎的哭喊,一声声如刀锋割磨; 落在胸腔里,划出钝钝的疼。
  江白砚轻扯嘴角; 断水再出。
  不同于之前慢条斯理的戏谑耍弄,这一剑狠戾无匹,直入心口。
  男人发出最后一道痛呼,再无声息。
  救命。
  救命救命。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压抑至极,阿狸屏住呼吸。
  江白砚这是破罐子破摔,连伪装都不愿意了?
  将断水从尸体抽出,江白砚居高临下垂眼望来,唇角带出轻笑:“你怎么来了?”
  很平静的语气。
  阿狸却从他眼底,窥见如海边风浪一般翻涌的寒意。
  他笑得冰冷又温柔,衬着半边脸上狰狞的血迹,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此情此景,倘若再把江白砚看作人畜无害的正人君子,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了。
  阿狸察觉施黛后退了一步。
  江白砚凝视她的动作,望见施黛皱紧眉头,隐有厌恶之色。
  这是寻常人都会有的反应,江白砚不觉惊讶。
  唯独胸口被绞磨得生疼,连呼吸也滞涩不堪,仿佛皮肉被人层层剖开,露出内里污浊的、丑陋的骨。
  连他自己都嫌恶,遑论施黛。
  破天荒地,他握剑的右手轻轻颤。
  语气里多出自暴自弃的意思,江白砚轻哂,克制更多不应有的情绪:“被吓到了?”
  施黛眼珠转了转。
  施黛蹙眉捂住鼻子,挡下难闻腥味:“有点儿。”
  满屋子的血和断胳膊断腿,视觉冲击太大,搁谁见了,都得愣一愣神。
  她停顿一下,环视满屋子的斑斑血迹,目光落在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被他们抓来的鲛人怎么样了?”
  没头没尾的问题。
  施黛应当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江白砚微怔:“什么?”
  “鲛人啊。”
  施黛理所当然:“珍宝阁里的鳞片和鲛人泪,是他们卖的吧?”
  江白砚未答,黑眸沉沉,郁气浓得有如实质。
  旋即见施黛轻挑眉梢:“江白砚,你能被这三人偷走钱袋?”
  她可不笨。
  在珍宝阁里,江白砚起初声称钱袋被盗,施黛没生疑心。
  毕竟有钱人多的地方,窃贼的数量肯定不少。
  直到她看见鲛人泪。
  听百里青枝和小二的对话,鲛人泪是近日所得,很新。
  由此想想江白砚的举动,就有了猫腻。
  如果真被偷走钱袋,他为什么不当面抓贼,而是等男人们走出珍宝阁,再跟上他们?
  江白砚离开的时间不算短。
  再者,这三个男人衣着简朴、满面风霜,八成不是珍宝阁的客人,若说是窃贼,言行举止又太招摇。
  看他们喜气冲天的模样……
  更像来卖宝贝,刚得了一大笔银钱。
  把蛛丝马迹联系起来,施黛有了大胆的猜测。
  江白砚看出三人猎捕鲛人,借故尾随其后,是为一探究竟。
  正因如此,他回珍宝阁时越是神情自若,施黛越觉古怪。
  她不认为,江白砚会对此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
  曾被邪修剜肉取泪,其间的屈辱与苦痛,他比谁都清楚。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施黛悄悄候在江白砚的客房边,来了出黄雀在后。
  说实话,她想过江白砚拔剑,但暗室里的这幅景象——
  被血腥气冲得发懵,施黛后退一步:“我们能不能出去说?这里好难闻。”
  暗室狭窄逼仄,腥臭发酵,让她连呼吸都受不了,有些反胃。
  阿狸:?
  这是重点?你难道不应该被江白砚吓一跳,再控诉他发疯杀人?
  江白砚也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手中断水低鸣。
  最终还是乖乖随她出了暗室。
  室外是一条幽静长廊,施黛推开木窗,海风迎面。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施黛抱着白狐狸扭头。
  江白砚瞳仁漆黑,眼尾上翘,带一点凛冽的锋芒,正盯着她瞧。
  在他眼底,晕出浅浅的红。
  施黛问:“你受伤了吗?”
  他全身上下全是血,有点吓人。
  江白砚默然片刻:“未曾。他们伤不了我。”
  蜷在施黛怀里没敢动弹,阿狸耳朵轻晃,生出一个荒诞的错觉。
  此刻的江白砚,像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坏学生。
  戾气尚未散尽,在她面前却是很乖。
  你小子也有今天?
  施黛又问:“鲛人呢?”
  江白砚:“不堪折磨,死了。”
  顿了顿,他轻声笑笑,听不出喜怒:“你不觉得……”
  很多字眼在舌尖打转。
  残忍,暴虐,恶心。
  话没出口,被施黛抢了先:“他们确实不是东西。”
  江白砚指节微蜷,听她继续道:“但你也不能这样直愣愣闯进来啊。这种事,不应该和我们商量商量吗?如果他们不止三个人,还有别的帮手和暗器怎么办?你要是一时不慎——”
  施黛音量小些:“如果出了事,我们连你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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