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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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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追了这么久,蜘蛛精终于意识到,一身白衣太过显眼,不如回归本体,借助夜色遮掩身形。
  巨型蜘蛛乌黑如墨,慌不择路拼命逃窜,身后的剑气穷追不舍,在它后腿割出狰狞血痕。
  该死!
  忍痛遁入夜幕,蜘蛛精默念法诀。
  两道一模一样的黑影陡然浮现,朝着左右两侧分头奔逃。
  施黛轻车熟路:“江公子,我负责右边。”
  雷火符引出凛冽雷光,在无边黑暗里,映照出蜘蛛小山般的巨影。
  有时候太大太骇人的怪物,反而会成为靶子。
  施黛低声:“五雷五雷,吼电迅霆。”
  电光滋生,幽火灼上蜘蛛。
  幻影消散,蜘蛛的身体爆裂开来,化成一片薄粉色的霞。
  另一边,江白砚亦将幻术斩开。
  都不是真的。
  施黛皱了下眉,听江白砚低声道:“这边。”
  他虽然分不清幻术与本体,但凭借鲛人的本能,可以隐约感受到妖气的流动,从而判断蜘蛛精逃跑的大致方向。
  害人无数、修炼百年的恶妖,气息比寻常小妖怪更明显些。
  越过楼宇林立的长寿坊,便见得横穿长安城的凤凰河。
  河面宽阔,澄净如碧,停有数量众多的小舟与画舫,两岸楼榭勾连,灯火通明。
  月影沉璧,金光浮跃,处处可听得丝竹声、琴笛声、觥筹交错之声,间或有歌女低沉婉转的曲声,缠绵悱恻。
  施黛对凤凰河的景象并不陌生,凌空俯瞰,却是第一次。
  蜘蛛精的身影横渡河面,她没法一下子飞跃那么远,只能作为跳板,登上一艘蓬船的顶端。
  蓬船不大,被突如其来的重量一压,不受控制晃了晃。
  船身拨动粼粼波光,好似细碎的金与银。
  蓬船晃动,施黛一个踉跄,被人轻轻扶稳肩膀。
  江白砚随她登上蓬顶,在清寒冬夜里,携来一股冷香:“施小姐,当心。”
  江公子。
  果然很有安全感。
  “多谢。”
  施黛侧头,冲他咧开嘴角:“我继续走啰。”
  蓬船再晃,少女好似一袭轻烟,接连踏上几艘画舫顶端。
  还没等画舫中的男男女女有所反应,她已轻灵腾起,离开此地。
  “小妹妹。”
  倚窗而笑的娘子们花枝乱颤,朝她背影娇声喊:“新年快乐,有空再来。”
  施黛闻声回头,明眸皓齿地一笑,算作道别,抬手挥一挥。
  不知是谁瞥见她身后的江白砚,哈哈大笑:“两位好情调哇!”
  这话说得暧昧,施黛脚步微顿,险些滑倒。
  越过凤凰河,幻术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蜘蛛精中了江白砚一剑,血流不断,必须捂紧伤口,不让血迹暴露行踪。
  它本就左支右绌,这会儿竭力释放幻术,体力更是所剩无几。
  施黛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曾经跑过最远的路程就是八百米,这次就算有符箓加身,追了蜘蛛精这么久,也难免感到疲倦。
  必须速战速决。
  额头早被汗水浸湿,眼见和蜘蛛精的距离渐渐缩短,施黛握了握掌心,湿濡一片。
  前方巨影再变,竟幻化成一座莹白琼楼,楼中云雾缭绕,祥云团团簇拥。
  但听仙歌悠扬,数名身穿胡人装束的舞姬款步上前,个个粉面桃腮,含羞带怯。
  施黛没忍住吐槽一句:“这蜘蛛精装神仙装上瘾了?”
  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它用来迷惑人的幻象,居然还是这种类型。
  江白砚没什么表情。
  在他看来,红粉骷髅皆如草芥,激不起半分怜惜。
  手中长剑一振,转眼间,将好几个舞姬的脖颈斩断。
  幻象湮灭,白烟弥散。
  施黛同样反应迅速,抓着蜘蛛精施法结束的空隙,在视野之中,捕捉到转瞬即逝的黑影。
  找到了。
  伤口在逃窜中迅速崩裂,真正的蜘蛛精,是会流血的。
  与江白砚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同时动身。
  剑芒冲天,白衣少年欺身向前,斩断蜘蛛精吐出的坚固蛛网。
  “受命在天,上升九宫,火灵交换,灭鬼除凶——”
  挥出一张灭鬼除凶符,灼灼烈焰腾升而起,施黛凝神:“敕!”
  *
  偌大的长安城里,从不乏新鲜有趣的人与事。
  譬如今日,就出现了数年难遇的异象。
  自长寿坊开始,夜空中陆续绽开绮丽夺目的光华。
  有的是清雅怡人的粉白莲花,有的是娇艳欲滴的牡丹,有的又成了空中楼阁、瑶台银阙,据目击者声称,仙宫里,甚至有乐声回旋。
  平民百姓们分不清那究竟是幻术还是烟火,只觉得格外好看。
  到最后,为一切画上句点的,是凤凰河边轰然爆开的莹光。
  漫天光晕宛如银河落雨,成为这场盛宴的压轴大戏。
  蜘蛛精在缠斗中死去,妖丹碎裂,妖气四溢,勾织出千千万万光怪陆离的虚影。
  “哇——”
  施黛腾地一下坐在房檐上,仰起脑袋,由衷感慨:“好漂亮。”
  真的像烟花一样。
  仰望天边,有氤氲的烟,朦胧的霞,若隐若现的宫阙,飘摇远去的人像,全是从蜘蛛精妖丹里爆出的幻象。
  施黛抬手,兴冲冲指向月亮:“江公子你看,那里还有只兔子!”
  他们两人立在房顶,视野开阔,是绝佳的观景位置。
  这样的冬夜里,月明星稀,云朵柔软,像一团又一团圆嘟嘟的棉花,只需瞧上一眼,就叫人心生欢喜。
  施黛眯了眯眼,好心情地笑起来。
  江白砚擦干净剑锋,侧目看去。
  她今日假扮郑家阿姐,穿了件平平无奇的朴素绿裙,此刻懒洋洋坐在覆满积雪的房檐上,裙摆荡开,铺出荷叶般生机勃勃的色彩。
  许是被冻到,施黛往手里呼出一口热气,脊背轻颤。
  让他想起打盹儿的猫。
  “施小姐。”
  江白砚道:“地上冷。”
  “可是——”
  施黛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他:“好累啊。你不累吗?”
  她是真没什么力气了。
  不久前全神贯注追逐妖物时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双腿发软,连站立都难。
  这不是八百米,是全程不停歇的马拉松。
  江白砚摇头。
  他是鲛人,体格比人族更强,又惯于追捕邪祟,如今仅仅有些疲乏罢了。
  看他神态,果然平静无波。
  施黛在自己脑内的小本本里记上一条:江公子,体力很好,是个狠人,续航能力一个更比六个强。
  可她实在走不动路了。
  “江公子。”
  诛杀了蜘蛛精,两人还得回去复命。施黛决定和他打商量,指一指自己小腿:“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
  江白砚倒是无所谓。
  蜘蛛精已经没了性命,复命不急一时。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垂落下移,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在施黛裙边轻扫而过。
  房檐尽是积雪,沾在她裙上,融化成湿漉漉的水渍。
  她垂着手,指尖亦被冻得通红。
  他想说些什么,忽然见施黛抬起双手,掌心合拢。
  “这里很漂亮,我们可以一起看会儿嘛。”
  四目相对,施黛眉眼盈盈,扬起嘴角:“拜托拜托。”
  是轻而软的声线,被冻得厉害了,显出淡淡的哑,像在撒娇。
  ……或是说,就在撒娇。
  她一向很擅长软着声调与人说话,对爹娘,对沈流霜,对施云声。
  今夜是头一回这样对他。
  心口漫出古怪的痒。
  江白砚眼睫轻颤,想避开她的目光,又觉得欲盖弥彰。
  天边幻象未散,施黛眼底的色彩随之变化。
  时而是鹅黄的迎春,时而是碧绿的玉石,当一簇火烧般的云霞覆下,她也仿佛燃烧起来。
  鲜活明丽,如同被神明所偏爱。
  一阵夜风拂过,撩动她的翠绿色裙摆,像一只欲要展翅腾飞的鸟,不知何时就会不见踪迹。
  江白砚看了眼她发红的鼻尖,和潮湿的裙摆。
  是只快被冻僵的鸟。
  今晚的长安城,充斥烟花、月光与风。
  施黛满心期许,打量江白砚的神色。
  他在想什么?
  眼睛好黑,被睫毛压下的阴影笼住,看不透。
  江白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她又冷又累,在深冬的夜风里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恰好听见江白砚的声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早回去。”
  欸——?
  施黛睁圆双眼,猝然抬头。
  说好的大昭好队友呢?
  似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江白砚极轻扬了下嘴角,收刀入鞘,发出铮然轻响。
  “冬日天冷,恐染风寒。若施小姐不嫌弃——”
  江白砚道:“我背你。”


第37章 
  施黛很实诚地愣了一下。
  方才江白砚说出那声“不宜久留”; 她脑子里有许多理由一闪而过。
  比如天色已晚,比如太过疲累,比如急着交差。
  万万没想到; 会从他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
  江白砚还打算背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人美心善?
  她没出声; 江白砚亦是沉默。
  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唇齿比思绪更快; 在瞥见施黛通红指尖的刹那; 嗓音便从喉间溢出来; 容不得多余的思忖。
  这让他少有地感到困惑; 以及一丝烦躁不安。
  施黛没能察觉他眼底潜藏的晦暗。
  夜里的冬风刮得人头昏脑胀; 她穿着郑家阿姐的衣裳,布料不厚实; 冷意直往骨头里钻。
  因为双腿无力坐倒在地,雪水融化在身下的裙面上,冰冰凉凉。
  说实话,真挺冷的。
  要不是没力气走路,谁愿意大冬天一直坐在雪堆里。
  再次感谢江公子。
  心里的小人欢欢喜喜旋转几圈,施黛觉得自己应该小小矜持一次:“真的可以吗?”
  矜持毫不奏效,江白砚从她晶亮亮的瞳仁里读懂意思:
  无论他可以不可以,施黛都很可以。
  “不过,”忽然意识到什么; 施黛话锋一转; “你身上有伤; 不要紧吗?”
  和一窝子蜘蛛斗上整晚,她与江白砚都受了不少伤。
  疲惫; 寒冷,有伤在身; 可谓把负面状态叠了个满满当当。
  “都是皮外伤。”
  静默须臾,江白砚笑笑,语调漫不经心:“只要施小姐不嫌弃我满身血污就好。”
  与大大小小的蜘蛛缠斗这么久,他一袭白衣全染了血红,周身剑意未退,瞧上去有几分骇人。
  施黛很有自知之明地低下头。
  她的衣物也被血浸透,殷红洇在翠色料子里,成了深浅不一的黑,是能让小儿夜啼的程度。
  施黛咧了下嘴角:“我俩是同命相连难兄难妹,谁能嫌弃谁。”
  她说罢从地上站起身,软绵绵的小腿发了麻,直立起来,骨头都在打颤。
  江白砚显然没背过人。
  见她有了动作,江白砚顺势转身,沉思几息,笨拙蹲下。
  施黛也显然没被人背过。
  回想在影视剧里看过的画面,她不太熟练地伸出双手,贴上江白砚肩头。
  背对着她,江白砚眸色微沉。
  难以形容的感受。
  冬夜寒风侵肌,冷潮从四面八方涌来,丝丝缕缕钻心刺骨。
  遽然间,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后方,靠上一团绵软的热。
  两只手划过肩头,勾出温温热热的弧度,随后是施黛的整具身体覆上来,毫无空隙地贴紧他。
  像在背上燃了火。
  靠上去了。
  他的身体好凉。
  施黛把握着尺度,没直接抱住他脖子,在江白砚颈前双手交握:“好了。”
  江白砚于是起身。
  他比她高得多,甫一站起,施黛双脚就离了地。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公子。”
  想想两人的姿势,施黛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应该用手托住我膝盖?”
  就目前而言,像在扛沙袋。
  江白砚如果不托着她,施黛得死死勒住他脖子,或是夹紧他的腰,才能不让自己滑落下去。
  她一边说,一边动了动小腿,示意膝盖在这里。
  江白砚乖乖照做。
  隔着层叠布料,他触碰到施黛的体温。
  江白砚接触过旁人的身体。
  这几年间,他亲手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仇人,这双手掐断过脖颈,也敲碎过骨头,对杀戮熟门熟路。
  他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此刻下意识的想法,是掌心的触感太柔软,一捏即碎。
  但江白砚只是将它轻轻捧起。
  讽刺的是,他在污浊的血与泥里浸淫这么多年,早成了个格格不入的怪物,施黛却对此一无所知。
  被稳稳托住时,她甚至清凌凌笑了声:“谢谢江公子。”
  按下心底本能的杀意,江白砚轻哂:“走了。”
  话音方落,人已掠向另一座房檐。
  没想到他会突然凌空跃起,强烈的失重感铺天盖地。
  施黛被吓得浑身一紧,双手收拢。
  对、对了。
  他们是在房顶上来着……!
  她手臂收紧,袖口便拂过身前那人的脖颈,携去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江白砚掌心用力,将她膝窝扼紧,又很快放松,不带情绪地低笑一声:“吓到了?”
  施黛诚实点头:“有点儿。”
  这比过山车还刺激。
  江白砚:“那就抓紧。”
  语调懒散,语罢再次腾起。
  他与施黛浑身是血,行走在大街上,不知要引来多少围观。
  江白砚不喜欢热闹,与其下去惹麻烦,不如踏檐而行,尽早与镇厄司汇合。
  施黛这回有了心理准备,没被吓得够呛,趁此机会扭过头去,眺望远处。
  灯火迤逦不绝,如夜放光华的璀璨明珠。
  家家户户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在半空中俯瞰而下,像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
  今夜的长安,似乎比平日更美一些。月光、灯火、行人,温柔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江公子江公子。”
  施黛开始小嘴叭叭:“你看,下面是延寿坊!”
  之前她全力以赴追赶蜘蛛精,没来得及细细观赏,这会儿得到空闲,垂目望去,被无边景致晃了眼。
  江白砚眼睫颤了颤。
  施黛伏在他背上,开口时,气息尽数落在后颈,好似无数轻柔的小钩。
  他默不作声压下战栗,依言侧目。
  眼前的景象,应当是美的。
  十里长街,火树星桥,可惜在江白砚看来索然无趣——
  这种热闹与他无关,他从不掺和。
  江白砚并非长安人士,被施敬承收为弟子、进入镇厄司后,又整日忙于降妖除魔,想必没时间在城中游玩。
  施黛心里清楚得很,耐心为他介绍:“你看那边,是长安城里鼎鼎大名的醉香楼,菜色好吃,酒也很好喝。江公子去过吗?”
  江白砚:“未曾。”
  耳后传来施黛的笑:“我们这次破了大案子,大家都累坏了。不妨找个时间,一起去吃一顿吧?”
  绝不能忘记庆功宴!
  江白砚身法极快,如冷烟行于坊市之中。
  一幕幕景象如画卷展开,又倏忽消失不见。
  觑见不远处的一条长街,施黛来了兴致,语调轻快几分:“到西市了。”
  入目所及,楼宇鳞次栉比,人潮熙熙攘攘,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施黛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西市不如东市繁华,但有很多西域来的奇珍异宝——还有专由妖怪开的铺子!”
  江白砚很给面子地应声:“妖怪?”
  “我记得有家舞坊,是花妖开的。”
  小腿晃悠两下,施黛道:“花妖跳起舞来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裙摆一绽,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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